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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是带着小蝌蚪来找妈妈。”我奋力将背上的可可托起。“最近几日你这里有无一美丽少妇夜夜买醉,身边可能有个男人。然后可能很有钱,动不动就为全场的人买单?”
酒保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去思考,指着附在吧台角落阴影里的身影。“你去看看着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还没近身已是好大一股酒味铺天盖地而来,管它倒进喉咙的是皇家敬礼还是克鲁格香槟,此时散发出来的味道千篇一律地让人难以忍受。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叫醒可可,她却已经在我身上不住扭动,大喊大叫:“妈妈,妈妈你醒一醒,我是可可呀!我来接你回家了。”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我上前一把将烂醉的女子扛在肩上,一边向可可确认:“这是你妈妈?”得到肯定的答案便要离开。被酒保拦下。“小姐,还未曾结账。”
另外有一身白衣金发碧眼的男子扭着腰肢上前:“小姐,您身上的小姐今晚与我有约。”
这时候是草根女子看过的无数港剧发挥作用的时刻了!“账单记在乙静小姐账单上。”另外开口用蹩脚的英语和撞死坐台先生的男人说话:“对不起,这位小姐我带走了。”
外国男人却挑着眉毛开始较真:“对不起您这是非法行为,我可以阻止你。”
“作为小姐的亲戚,我必须带走她进行再教育!”
“她已经成年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请问您是她什么亲戚?”
“我是……乙静的表姑!”故意把身份抬高威吓蛮夷:“不好意思这是中国国情,作为小辈如果行为失宜,无论成年未成年,长辈都可以实行教育的权利。”这时可可也过来帮腔,叉腰不知对着外国人如何一通叽叽咕咕,便骄傲地抬着头拉起我的手:“菲菲,我们走。”宛若公主巡游。
美好的仪态上车后消失殆尽,可可捧着乙静的头声嘶力竭地哭泣:“妈妈,你醒一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可可~”而乙静径自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
英叔已经面无表情地开车,却在某个路口停车的时候叹息,似自言自语:“少爷彻夜不归而夫人又如此,不知小小姐要怎么办?”
我听见自己冷笑一声:“就算不知道怎么办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乙静这样太不负责任。”
“夫人年纪轻轻就跟着少爷,两个人都任性了些,也难怪~”
“没有准备就不该结婚……”我还想要说婚姻不是儿戏,却噤声。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不知不觉将对秦臻的怒气迁移到不能按时交稿的乙静的身上。
“颜小姐,有空你要多劝劝夫人。”
我诧异于英叔的病急乱投医:“怎么可能,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次日再度上门造访,乙静一身睡袍,端着香槟在书房接见我。脸容惨白,只是一双眼睛雾蒙蒙地勾魂摄魄,即使是没有焦距地看着我,俨然美人。
“我亲爱的表姑,你回去吧,看看我现在这样也知道我是不可能交稿。”
“乙静小姐你要回绝我的话,刚才就不应该让我进门。现在我既然坐在这里,不拿到您的稿件我是不会回去的。”
“随便你,反正我就这样了。”乙静仰头灌下香槟,“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如果我说我拿不到你的稿件就会被上司炒鱿鱼,这种俗套的故事相信乙静小姐也没有兴趣。你大富大贵对于我这些微末的稿费想来也是不屑一顾。虽然我不知道能用什么打动你让你心甘情愿地替我写稿,但是我觉得还是必须说些什么试看看。”
“免了,到那时候我还是不会答应你。”
“乙静小姐你放心,如果我的苦口婆心还不足以打动你的话,我亦会使用暴力。”我作势卷起袖子。“我也才被富豪男友抛弃外加羞辱,现在一无所有没所以反而能够破釜沉舟。”
我说得很认真,却惹得乙静笑出来。她就是那种明明歇斯底里着,在旁人眼中依旧美丽的女人,我看她在那里摆动得如同临风弱柳,也有些好奇那不曾谋面的先生为何会抛弃这样的明娟,以及可爱的女儿。“颜小姐你真是坚强,在下自叹不如。”乙静说着做到书桌边抓起纸笔,唰唰唰地写就起来。“你要稿件,那好,我就给你。”稿纸一张张地落在我面前,我将它捡起,看着那个伏案写作的女子披散着头发喃喃自语,状若疯妇。
问题已然没有解决,可却已超出我的能力之外。我张嘴,深深吸气吐气:“乙静小姐姿容出众,又能写一手文章,完全可以做个现代独立女子,何必为了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让自己心力憔悴。”明知能在豪门厮混的都是人精,不用我着菜鸟级别开口,可就是忍不住看这样美好的同性糟蹋自己。
乙静一支笔没有放下来,要等沉默在空气漫延了一段时间才抬起头看我,那种讽刺的微笑依旧没有从脸上撤下,眼中闪烁着傲慢的光芒:“颜小姐,之前的编辑不如你这么爱说话。不过也好,这个宅子静默得太久,是应该有些声音热闹热闹。”她扔下笔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这些道理我都懂得,只是无法明白。颜小姐,你可知道,我20岁退学便跟着这个男人,他如约锦衣玉食地供了我这么五六年,就在我就要以为他是真的爱我的时候,一下子提出分手。我问他为什么,你知道他怎么说?”
“另结新欢,准备放弃这段感情?”
“虽不中亦不远矣~他说他已经厌倦这段感情了,想要出去走走看看。”
“你很爱他?”
“我舍不得着豪宅华服,要知道被人服侍的日子过久了,实在很难回归到灰姑娘的身份。再说当初我是背弃的父母嫁给他,衣锦还乡尚且没有好脸色,何况现在落魄?”
“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
“是,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乙静小姐你看,你且有满腹才华,凭一支笔也能自食其力。要知道一身才华浪掷在人潮里最最不值,人贵自立。”我顿了顿,不知如何接续:“我知道我说得这些可能会让人觉得老土无聊,但是啊~也是最近才发现,最简单的道理真是走过不少弯路才能明白呢。”将乙静的稿件叠放好:“你看,虽然只是寥寥数语的专栏文字,但是能这样微言大义还是很难得,我相信无数女性会从中汲取力量,但却不想看到自己仰慕的专栏作家竟是如此模样。”
“乙静小姐,今日唐突了。下次约稿我会提前一周通知你。”
“你……等一下。”就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乙静用很犹豫的语调叫住我:“我写过小说,你要不要看看?”
我有些意外:“可是,我并不负责这个部分……”
“那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当这个首席读者。”要等那么久,我才看到有浅薄的笑意从乙静嘴角划过。“谢谢你。”
上班照样空闲得和休假一样。于是大部分时间蜗在资料室一边看乙静的小说一边输入电脑。故事实在有趣,到也不觉得无聊。往往做着做着就会忘记时间,要等阮大伟打电话给我才恍然大悟窗外漫天紫色夜幕。
这天照旧如此。故事渐入佳境,故而做得比往常更加投入,渐次到了全然忘我的境界,要一只手在面前晃了又晃:“小姐,颜菲菲小姐。对不起打扰一下。”这才回过神去,抬头看见有保养得宜的中年男士笑眯眯地打量着我,立刻因为自己的摸鱼行为红了脸。“先生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啊,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你的?”
“没关系,我是正好路过了所以进来看看……嗯,顺便找一点资料。颜菲菲小姐,请把上半年的版权贸易合同交给我。”我顺手抽出文件夹,交给美中年。“您要的是这个吧。因为是内部资料,所以请您出示相关证件和证明,谢谢。”
“啊呀,那怎么办,这些我都没有准备啊。”
“那没关系,我可以为您保留这个资料,您可以办好相关手续来拿的。”
“哦,那谢谢颜小姐。”看似话都说完了,美中年依旧逡巡:“颜菲菲小姐,您的工作证上明明是杂志社员工,为什么会到资料室上班?”
“因为……因为我是杂志社的雇佣兵,人手不够就会外借。”总不能对着陌生人就大吐苦水说自己一交稿就惨遭二度放逐吧。
“原来如此,颜小姐将资料室都整理过了?”
“嗯,反正也没事,在其位而谋其事。”
“蛮好蛮好。”美中年沉吟片刻,有提问:“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颜小姐在看什么东西,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大叔的眼镜片配合地折出一道反光。
“这个……这个,”眼看大叔已经走到荧屏前,无法掩饰摸鱼的事实,我心一横地坦白从宽:“是杂志专栏作者写的小说。虽然我觉得很好看,但是无法帮忙出版。”我叹息,开始担心多日不见的乙静和可可怎么样了。
“你说这个小说好看,可以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吗?”
“啊~您有兴趣听我说吗?”我把文档倒到开头,指着第一行文字开始表述自己的想法:“这是一篇都市言情小说,也就是浅阅读中的主流。这样的读物如果有一个新手来写,要抓住作者必须就在前面三行字做到扣人心弦,我觉得她很完美的做到了这点。
“然后我把文章分成人物,情节,文字三个部分分开来看,然后打分。如果是70分算是比较好的分数的话,那这篇文章的质量足足可以有78分——虽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和当下流行的许多文章比起来,作者笔下的主人公性格独特,情节曲折,文笔老辣……
“最让人感动的一点就是作者给我的是装在鞋盒里的手稿。最初的稿纸都已经泛黄发脆,能这么多年坚持把一件事情做下来,很难得。”
“那你觉得它有出版的价值吗?”
我摇头:“我是新人,对于市场的研判做不得数。但是如果有出版社肯花钱花力气宣传,异军突起不是问题。”现如今言情当道,大有泛滥的趋势。如乙静这样内秀的文章,若是没有很好的宣传想要一炮而红实在很困难。
“哦~”美中年似乎越发好奇了,“颜小姐,如果你是这本书的责任编辑,你会怎么策划这本书的宣传呢,我要的是一鸣惊人的效果~”
42
会议结束很久以后我还没有回过神,坐在椅子上望着计划书发呆。“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下半年大众出版的主要计划便是了力推新人乙静以及她的作品,颜小姐作为乙静的责任编辑,请务必做好各项工作。”这句话飘荡在耳边,和前几日出现在资料室的美中年的微笑一样,如梦似幻。
“一定是骗人的吧,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才决定摆脱欧海文的影响,脚踏实地做人。就算牛工十年已然攒不够嫁妆钱也认命了,为什么又会出现这样的梦幻三级跳。
我颤抖着双手拨通乙静的电话,“乙静,我是颜菲菲。关于小说的事情我现在就要找你谈。”
“没问题,我现在在律师行,你公司在在哪里?我们一起午餐。”接着是可可贴着对话筒:“菲菲,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念你。”多日不见,大家语气似乎都喜气洋洋,仿佛阳光融化的冻结每个人那层苦大仇深的冰罩,心情涂上明丽的色彩。“半小时以后我来你公司楼下接你。”我听着“扑哧”一声笑了。“做什么,我说笑话了?”
“没有。你那语气好似我前任富豪男友一般,我一时身世感怀,故而觉得好笑。”
“呵,原来如此。”乙静如恍然大悟一般,便挂了电话。
于是接着给阮大伟包喜讯。要等滔滔不绝了很久才突然想到,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吧?”
“放心,我手下有得力美女秘书一人,早讲一切安排妥帖。不过,菲菲姑娘你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等晋升速度敢情是搭了神舟七号上天了?”
“我还长江七号呢?说白了就是负责传话和调解的责任编辑,什么市场营销部主任,发行部大老,美编大哥……一大堆前辈等着我点头哈腰奉承。”
“没关系,好好努力。联合报业的老大也不是什么有眼无珠的家伙,能做到这里就是你成绩的表现。”阮大伟说话总带着暖融融的温度,仿佛是冬日午后的阳光。即使如现在这样隔空,我的头顶仿佛还是能够感知他的抚触。“加油啊,菲菲姑娘。”一抬头,就能看见微笑。
“嗯,我会努力的。话说等我成了名垂史册的一代名编,你可要做那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啊。”
“啊呀,那怎么办?我大概忘记告诉你在下天赋异禀,现在坐拥数亿身价,每天都犹豫着是要和巴菲特还是李嘉诚共进午餐呢。我说菲菲姑娘,要不你金盆洗手,来做我的贤内助?”
“谁说我才搭了神舟七号上天的?我还没太空漫步,不想下来,你说怎么办?“
“没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