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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送的;我相信那位都很高兴。”
司在掌中把玩着发簪;抿嘴笑着;一时兴起;凑到那亮晶晶光灿灿的落地镜台前;将簪在发上比划着;呃;换个地方;也不成;不相匹配;这覊空只有在那人发间才能焕发出本身独有的光彩啊。
想想;龙儿的头发也不短了;起码到腰际;正好练练如何成功地把头发簪好;常常见到有人凭一支筷子便可以拢住头发;真是好羡慕呢
目光在镜中流转;好久没照镜子了;好像没有机会;也失去那闲情;没有必要…
目光一凝。
“啊啊”
她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来。
宗马上紧张地绷紧身子;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身子都要趴到镜了;细细地研究;真的吗?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揉揉眼;手指点着某一点;瞪大眼。
“宗;你过来看看……”声音都颤抖了;“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
满脸期待;“我是不是有皱纹了?”还特地转过身,以指点着那里,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千年下来;都不再盼望会有正常化的一天;不会这样幸运忽然便过上了所憧憬的平凡普通生活吧?
宗眼角一跳;一脸黑线。
拜托;那是笑纹好不好;就算是年青人笑得太多了也会出现细细的笑纹;这司天下额上一片光洁;哪有什么皱纹?她这算是在炫耀吗?人家是越活越老;她是持久不变;连同龙王;都是不老的妖怪。
龙王也就算了;功力深厚到达反璞归真的程度的人就算到了五十岁也有可能望之如而立之年;但司天下;她有什么神奇内功青春永驻?
还好还好;她不是那种沾沾自喜自恋顾影的人;要不;能否忍受得了还真难说。
可是;宗却不知道;那永恒不老的无奈。
周围的人一个个老去;独她音容如昨的感觉;并不好受。
哥哥是根本不介意;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她却无法忽略。
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对于容貌;好像没有自觉。
都是那二个人;让她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命运;那注定孤独的不祥。
在他们眼里;她是什么样子;根本就不是值得烦恼的问题吧。
“就算只有一条;也值得恭喜啊;宗;可惜你不懂。”司天下顺手捋下头发;啧;懂得的人;一个就足够了;她不贪心;“有没听过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说;世间最浪漫的事;就是握着你的手;与你一起白了头发。
可是啊;我的发;早如银雪霜华了;而你;依然染不了白。
所以;才总是不变的银白;龙王的标志;那不变的色彩;便是一种无言的允诺吧。
离开花想容时,正好看到一个人闪身而入。
司天下眼角瞥到那人腰间佩带的九凤玉,不由得微微一笑。
同时回过头去,不出意外,正好见到老板眼中乍然浮起的温柔喜悦。
宗疑惑地收回眼光。
“那人身上有九凤玉,是花想容老板送给他的,真正说起来,也不是送,而是特地打造放好等某人来取。”小雨知道她最喜欢听故事,为她收集了许多过滤过的传闻,“听说,那人是个眼光特高的雅贼,下手的只会是最顶尖最珍贵的艺术品,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身份与真面目,在花想容中取走了几件极品,也不知怎的,老板居然为了见到他而布下天价诱饵,终于钓到了目标,结果,老板可是人财两失,从那之后,那人便成为花想容的座上宾了,而九凤玉便是证物。”
花想容中任何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决无二样同样的东西,那精致繁琐到极点的九凤玉当年轰动四方,乃是非卖品。
事实上可以说是特地为某人而作的礼物。
当时听到这个故事,司天下便自然会联想到暧昧的情感碰撞。
高手寂寞,是不是在老板玉样清冷的日子中偶然等来了知音,在那引饵的一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那一位从此绝迹偷界?
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到只知其声不见其影,那之间的交流,又岂只是白日发梦一厢情愿?
无论如何,能让一个人付出极大代价而心甘情愿,肯定是不会亏本的。
那二人什么地方引起了她的感触?
宗略为想一想,便明白了,微微怅惘。
那二人,都有了白头发,面上俱是沧桑过后的安祥。
司所羡慕或是向往的,应是二个知心人能够白首相对,共同变老吧?可是,明明她与龙王还不到那个阶段,论年纪应当还未到那个程度吧,而且,银白发又不等同年华流逝的白发苍苍,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传说中天然生成的银发逃眉呢。
呃,解释一下,那是因为,某天,龙王在答问时,说了一句:“我喜欢的颜色,自然是银白色了,那也是银发逃眉的头发的颜色。”没看到没听说过他只穿银白色衣服吗?
从那之后,银发便风靡一时,尤以向银发逃眉看齐为趋向。
幸好好多人去染银发,所以要找到真正叫人惊艳不褪色的银发倒也不容易,司天下遂逃去被追逐的一难,后来也稍为改变下发色了。
司天下但笑不语,宗误会了。
银发有什么关系,她与龙儿,都不会介意的,等到龙儿白了头发的时候,她也不会由银变白呢,她只是,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曾是一夜白了满头,霜华犹重。
白首前盟,未曾赴得。
跨了一步,抬头向天,眯眼凝望,那是从前,几乎记不得时光冲刷下的细节,但,只要二个人能在一起,能互通心思,又何必一定要共同作某件事成一个模式呢?
谁先白了头,谁擦干谁的眼泪,谁入不了梦,只要知道那人依然存在,能握着手,触摸温暖肌肤,还有什么是非得要紧紧攫取不容放手的呢?
宗顺她的视线瞄了一眼,随即全身绷紧。
对面长街,迎宾楼三楼临窗雅座,一人从容浅酌。
黑色的披风,修长如玉雕成的手,还有那遮住大半面容的银色的狰狞面具…
江湖中,只有一个人应得眼前人。
银龙!
自龙王之名传遍天下,以龙为号的不见萎缩,龙王是群龙之王,并无忌讳他人不得以龙为号,事实上,以龙为名的除了想超越龙王以他为目标为榜样之外,便是希望成为龙天一员名副其实的龙王之下,但,唯独一人不然。
银龙不卖任何人的帐。
我行我素,只要他高兴,做什么也可以,百无禁忌,在他眼中,没有是非黑白,轻重缓急,没有手段的高下,他做过一般有身份的人不屑做不愿做的事,比如说打着打着忽然跑走只为想去做另一件事不管别人会不会说他临阵逃脱,他会无聊到和小贩争论个一天一夜最后一拳打晕他再送上百两黄金。
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非白非黑,他是被归划为邪道人物。
一般人不大想惹上他,因为,银龙一年前单身一人凭一对肉掌狂扫铁行山八大寇十三寨的显赫成绩至今仍为人惊叹。
从来没有摘掉那张面具,从来没有知道他的底细。
没有人知道除了银龙之外他叫什么。
呃,知道的人是不会主动说出口的。
比如铁斯卫,只会守口如瓶,当作不知道有那样一个人不晓得真实身份。
宗没有见到过银龙,只是听说过。
但此刻却不由得提高警惕,默运全身功力。
那人明明就在十丈之外,也没有盯着自己这边,但,就是周身不自在,毛发悚然。
如被盯住的猎物。
只是一眼,那人只是瞟了自己一眼,从上方淡淡地一扫而过,他便觉得胸口发窒,神经崩得紧紧地,弓起背,随时准备一战。
那是,绝顶的高手,深不可测,宗瞳孔收缩成一线,这银龙,比想像中还要叫人震惊,那样的气势,浑然天成,不需要刻意收敛压抑,收放自如,这已是生平极为少见的人物,这种级数的高手,他也仅仅有幸见到过三位而已。
这人,是友是敌?
司天下感受到宗的如临大敌,眼波一转,也望了过去。
只一眼,便呆住了。
这种悸动,如铁锤当胸重击,正正是闪电样的怦然心动。
…只有那个人,能带来如斯感觉。
再一次地,逃不过那份无处不在的冲击,情天恢恢。
很久很久之后,宗回想起那一天,那一刻,那一眼的交会,发誓说,他看到了电光霹雳。
就在司天下看向楼上时,那人也再自然不过地往下看来。
眼神正正交会,刹那间霹雳无声,电光霍霍。
来不及惊愕奇异,一道光影闪过,带起冰样的风,割得人脸上生疼的风,宗的手刚抬起,司天下已让人拦腰抱住,风驰电掣样掠走…
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
司天下,便在他眼前,眼睁睁地被人掳走!
这绝对是奇耻大辱,身负守卫之职,却让人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出手掳走主人,而他连人家的袖子都没沾到。
银龙劫走的人是哪一位啊?星罗的老板,龙王的妻子,天下商会的总会长,辗眉的主人,是身系无数关系网动不得的活动麻烦啊!
宗几乎要晕厥了。
这件事,天下被掳的事件被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地呈报上去,结果,得到的回应是:
龙王亲自接手,勿挂。
随便问江湖某个人,银龙与龙王有什么相似之处,甚至有没可能是同一个人,一千人中有九百九十九个毫不迟疑地否决,至于余下的漏网之鱼,至少会略为思索才犹豫反复。
单单论身手,龙王出道至今,能让他尝到败绩的极为罕见,而银龙也然,呃,即使不是胜算在握,至少他要走时没人能挡得住他,虽然说将两个人相提并论会引起龙王的拥泵不满。
但,为人处世性格就如黑白强烈对比反照。
龙王代表的是整个龙天,也影响着天下的兴衰成败,一举一动,万众瞩目,等闲不得轻忽,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那么多人在关注着,不能容许有失误与失算,而银龙,只代表他自己,随心所欲,别人的眼光于他而言无关痛痒,是爱是恨是钦是厌全不放在眼里。
他就是他自己的主宰,于任何别人毫无相关。成名多年,敢夸口自称是银龙朋友知己的,尚无有一人。
再说了,另一个不得不提的最大的特点,是衣着颜色。
众所周知,龙王对银白色的情有独钟,身上所穿,非银即白,绝无他色。
而银龙的银,只在那张面具,衣着不拘,或红或黑,时紫时青。
“我想,你是有意造成如此明显的差别的,让龙王与银龙同时并行而无障碍。”银龙对于龙儿来说,是一个消除身为龙王必须有的压力清醒的存在,可以肆意而为,可以我行我素而无人能约束得了他。
司天下说这话时,离某人远远地,没办法,太近的时候,会透不过气来的。
从来没有想到,只是戴上一个面具,那个无比熟悉的人,便会带给她仿如隔世的恍惚。
明明就是龙儿,但,为什么会想起另一个人呢?
她听过银龙的事迹,想像中,对另一个的龙儿,仅是有趣与向往。
要到真正面对,才恍悟,有些事,有些人,不到亲自经历,在别人口中,是体会不出其中异样的。
如同银龙。
如同眼前的男人。
黑色如恒沉默,男人那银白狰狞的面具下,眼光幽冷,却没有在她退开时紧逼上去。
何必呢,他牢记揽上她时,伊人那跳得快要迸出胸膛的心跳声。
“你以为,我是谁,是你认识的谁?”慢慢地,如呢喃地,吐出了一句并不在乎答案的问句。“你看我的眼光,好像不一样。”
是谁,是谁呢?
--我在咪咪面前,不须银龙。
在她眼前的,无论哪一种姿态,强硬,撒娇,或是深情,都是真正的龙儿。
第一眼,便心悸,身体的接触,更如唤醒了久远的本能。
那些自我催眠的不以为然,那些当作不知道的记忆,在一瞬间全呼啸而来,凶猛得让她来不及武装自己。
“那么,你以为,你自己又是谁?”不由自主地伸手按着胸口,想起了那一夜缠绵之后,隔日醒转,张开眼睛所对上的狂乱如烧的眼眸。
至深至切充满无法形容的伤痛与欢喜的眼光,仿如隔世。
想起了那紧紧追随的霸占的侵入,想起了那容不下些许轻松的盯紧,想起了那些欲言又止,那些化为深深叹息的一笑。
“妹,创造了这个异世界,其实应是在寻找重建自己最最想要得到的梦想吧。”哥哥如许轻描淡写地说,“并不止是一个虚构的言情世界,应该还有更多。”
我最最想要的,是什么?从前什么是我最最想要的东西?
“我是谁,眼中的我,是否你心上的人?”男人仿佛轻轻叹了一声,“如果我不是你眼中的我,不是这样的形貌,你还认得吗?我还会是你心中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