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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有发觉到,即使是龙王光芒万丈也不能夺去她懒散的风采?怎能看不到,她站在他身边,竟已是天荒地老的此情可问天?
三年,整整三年了!
“我不想离开。”宁四曾这样说过,“就算一辈子独身,也要留下来,我想要守着,主子的幸福。”龙王不会限制她们谈婚论嫁,但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当然就不能再留在天之央了,最重要的是,近距离看着龙王,亲身感受到那二人的爱恋,还会有什么人能激起她的悸动?常常只要看着那一对,心中便已涨得满满地,好想好想知道,幸福的极限是什么?幸福,有没有尽头?
司天下并没有做什么事来收服她们,却在第一百天,成为她们真真正正的主子。
她不曾想到做些什么来拉近距离得到认可,不曾八卦地说东说西闲话家常,呃,事实是,她没有空做这些事,扣除离家的时间,她在天之央也要注视各地进展,跑到龙天外面接见辗眉星罗,龙儿一旦收工,便不会容许她将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睡觉又点去一半时间,所以,即使想到身边有不太熟悉的人,也没有套关系的想法,无他,她习惯了,十几年来,哪里不是身边莫名地蹦出许多人追随她的?星罗,辗眉,天罗,天下商会,龙天,好像走到哪里都找不到孤单的感觉,久而久之,也适应了。
有什么事,她们自然会开口说明,自己也没有那个精力聪明去猜测,反正又没有给人家压力,不曾设下什么限制,所以,安啦,就这样吧,再说,她也会害羞啦,虽说天之央是二人世界,隐私权受到保护,龙儿一回来侍女们都知趣地退开,可是她认为多多少少也让人家看到了听到了一些不合公开的事,所以能不提便不提最好了。
她绝对没有意思要当人家一辈子的主人,想想,洗衣做饭拖地什么的,以前有老妈或是保姆动手,所谓侍女,也就是领薪水打理家务,付出劳力,获得报酬,与雇主是站在同等位置上的,所以身为人妻却疏于亲手下厨做些缝缝补补的工作,司天下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本来嘛,龙儿非娶她不可,也不是为了她的手艺有多好,他也不需要全能秘书型的老婆,所以有能力雇工,完全没有意见,反正天之央够大,多几个人打理负责,住上几年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至于雇主与受雇者的交流,她不是不乐意,问题是,她们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需要协调交流的地方,没有厌倦怠工,没有无处下手的慌乱,没有哭泣啊发脾气啦伤风悲月无事生非,总是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来不曾向她请教求助过,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满意样,她也不好意思自荐当心理医生吧?
既然没有什么可挑剔也找不到理由不满意,那么提高薪水作为奖励且多放假也就是了,还有,碰了面便毫不吝啬地露出笑容表现一下东家的友善。
效果相当不错呢,她感觉得到,菜肴是越来越好吃且几乎从不重复,就算她想要擦下地板也找不到灰尘可下手,跳下床打个滚也不见得一身不干净,哎,她都舍不得将来她们合同期满离开时被惯坏的胃口怎么办了。
当然,这个只是司天下单方面的烦恼,她可不知道她的十二位侍女自从被冠以风的影子之名后,便在彼此之间订下了一个约定。
关于主子与风影的约定。
风的爱抚,是轻柔而清凉的,微风拂过面颊,全身都懒洋洋的,司天下似醒似睡,半睁着眼,蹭了蹭柔软的抱枕,无意义地嘟囔一声,唔,好舒服,果然,回到家的感觉,不是外面可以比得上的。
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那个是清甜得仿佛欲融解空气中的味道,她就是让那个唤醒的。
好吧,起床啰
跳下床,信手披上一件浅紫色领口绣着龙腾于空的图纹的风衣,打了个浅浅的呵欠,在另一边云屏石镜之后的洗手间濑口洗脸,司天下掀开流水样逶迤飘洒的银色流苏帷帐,果然,青玉圆桌上盛放二碗橘绿碎粉丸配浮澄黄果粒的汤点。
如碧莲秀荷的侍女听到衣衫悉籁声便开始从雪样清冷的瓷玉盆勺出开胃的小点,摆放好了,刚好主子也出来了。
一瞟,不由得一窒,哑然。
那人随意地披上风衣,根本没注意到衣襟没拉上,半边肩膀肌理莹润,全落入第二双眼中,她一只手还捂住嘴巴,眼眸半睁半合,面颊是乍醒后的暖红熏醉,刚刚洗过脸,上面还有几滴水珠,欲滑还留,更衬得星眸似醉湿润若梦,神态十足的娇憨无那,浑然全无防备的表情让早炼就钢铁神经的侍女们都冷不防地心中动了动,无声地叹息。
朝她们笑笑,司天下开始迟来的招呼:“大家早,哦不对,是晚上好。”记起了现在是将近晚上了。
愉悦的笑意悄然溢开,七绿作为代表微微躬身,答:“见过主子。”
司天下向不拘礼,但也不会强制别人与她一样,说过一次主从之分不必拘束,她们肯不肯听愿不愿从是她们的自主,她无须考虑迁就,像是现在,她不会开口让她们一同坐下用餐以此彰表她是多么开明的东家,不不,她不会做这种事,她们也有她们要遵守的纪律与立场。
歪着脑袋,看着那小碗,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勺了一口入嘴,闭上眼细细品尝,每一次,她们奉上的菜总带给人惊喜。
呃,脆,滑,入嘴即汤粒散开,有好几种不一样的味道,但是…
“酸甜的?”她微微张开嘴。
元十三笑眯眯地道:“王吩咐,酸酸甜甜的对主子胃口最有好处。”
那倒也是,先前在边城吃得太多,到得后来就算饿了也吃不大下,所以龙儿特地让莫愁制作许多开胃丸,其中尤以酸酸甜为她最爱,哇噻,能吃是福啊。
舔了舔唇,司天下道:“好吃,以后三餐都附带这种酸味的点心吧。”吃了一碗,满足地摸摸肚子,喃喃道,“这阵子老是犯困,睡了就吃,吃了就睡,都成猪猪了,果然太馋嘴不太好,不过,份量比从前大倒是真的。”还是自制一点吧,不要为了满足男人的私欲而极度配合将自己养得嫩嫩白白请君享用。
呵呵,想想到时龙儿的面色,她不由得噗地笑出声来。
没有看到侍女们迅速交换个眼色。
忽然喜吃酸味?老是犯困睡觉?胃口变大了?还有那摸肚子的神色…
这个,不会是那个吧?兴奋莫名地迅速扩散,尽管尽量不动声色,还是满心期待雀跃欢喜,也许,真的是那个
那夜,六个女孩子窃窃私语。
“你说会吗?有可能吗?三年整整了都没有半点消息,主子与王也全不着急,不管大家是多么地盼望,一律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啊。”
“我不觉得有可能,以王的溺爱程度,如果真是那个,他还会放主子出走么?再说,王回来的样子也跟从前一样,根本就没有忐忑不安与嫉妒的表情嘛,如果是真的,表情绝对会不一样,我可敢打赌他不欢迎第三者的到来。”
“问题是如果主子要,王便没法拒绝了。”
“可是偏偏主子一点也没有升级为准妈妈的打算。”
悠悠地下了结论的是小城:“只要主子与王开心,有没有小主人,都是一样的幸福啊。”
那倒是,遥遥望去,那一对在花间玩捉迷藏当饭后活动的人儿,在这里都能感觉到那飞溅四射的幸福的味道,会使诈的龙王,会装聋作哑的主子,都有那份足以让明月尽失清辉的笑容。
这样就足够了,会心一笑,就枕着这缠绵不休的香气,做个好梦吧。
当时,她们再也没有想到,再要看到眼前这一幅得成鸳鸯不羡仙的画面,会是何年何月。
魂;不守舍
昨非回到现代世界时,大吃了一惊。
只不过是十几年而已,这个世界,居然已面目全非!
就连那只老狐狸,也失去了那一向从容自认倜傥的神态。
“现在这样子,其实已好得多了。”胡一脸寂寞,满腹心事,并无见到老友的喜悦,相反,还添加烦恼,“就在五年前,这世界的文明科技全数倒退,电力全失,金融体制崩溃,所有尖端技术都被冻结,加上被视为天谴的种种离奇怪事,全世界处于无政府主义状态,再无安全感,那个时候啊,每个人都认为世界末日降临再无生路了。”
昨非皱眉头,“长生殿不管,还是说,这根本就是长生殿的杰作?”能让全世界如末日到临,甚至剥夺文明,令电力所带来的一切化为零,除了长生殿,还有哪个组织能做得到?
胡苦笑,深深叹了口气,“没错,那是出自陛下的命令,只要末日降临,进行最后的审判,那么便有机会得到末日圣经进行修改并掌握它的神秘力量,原来是这样的,可是,陛下却违反了他的初衷。”
解开封印之后的陛下,没有预期中的轻松欢喜,反而陷入了第二道封印。
一切,全是从六年前,那人消失的一天开始。
“你没有在现场,不会知道,那个时候发生的事足以让天地动容。”胡闭上眼,仿佛那日的情景浮在眼前,分毫不差,那天之前,谁也不能确认且相信,那人的重要性竟达到那个程度。审判之经的监督者永恒不动的圣者,竟会为了她而破、戒、毁、誓,甚至违背了与生俱来的天职,制造一场伤心断肠魂销魄散的杀局。
最是惨痛无奈,仍抗拒不了命运,白费心机。
“我发誓,可以听到她消失的那一刻,整个天地都在叹息,甚至于瞬间,万物凋零,宇宙悲恸,光芒尽失。”
昨非沉默,胡是修道者,灵觉异于常人,他信他,但真的有那样的一个人么?
胡瞄他一眼,不是亲眼看到,他原先也不会相信,不过,接下来昨非需要知道的事,说起来也间接与那人有关,那么…胡的手搭上昨非的脉门。
昨非身子一震,马上明白胡是在传送当日的记忆,于是撤下本能的防备,接收脑电波。
万分之一秒中,整个意识陷入震悸,全然不由自主的空白,神识意志理智完全被前所未有的波动填满
无边无际的浩荡烟波,水墨样漾泛开去的绿色深深浅浅叠叠复复。
星光灿璨,银河如水,蜿蜒流转的黑色与光炽。
忽然间全部碎裂……
虚空破碎,星月无光,化为虚无。
那白色的身影,碎裂成无数点点星芒,消失在指尖间隙,逝于流水光道。
仰向天空的一张脸,聚集了天地眷恋宠爱,眼中却有无穷的悲伤。
自那高贵得不可仰视的人的眼中,慢慢地流下了一滴眼泪。
泪落。
天也哭泣,大雨倾倒,足足七十日。
是为,天哭。
“因为圣者流下了第一滴泪,引起了天哭,间接促进了末日到来,因为那个人的消失,圣者没有阻止陛下启动末日计划,也因为那人的消失,司天下的存在,起了危机。”
昨非无法言语,还不能回过神来。
圣者,掌握了全宇宙所有生灵的最后审判圣经的那一位,竟会动情,对方的威慑力,是他生平仅见的可怕,那是一种恐怖的神圣力,就算是神佛魔怪仙道,都会不自觉回避敬畏,他就是长生殿陛下的孪生兄弟,极乐宫主人么?
毫无疑问,他完全有能力将一个本不应存在的世界烟消云散。
握紧拳头,昨非涩声道:“我记得,当年另一个世界从虚拟成为现实,已成定局。”
长生殿会因为长生十二而保全司天下连同那边的世界,当年,是这样约定的,说是为了弥补妹千年的寂寞,被当成替身进行模拟实验的一种补偿。
胡垮下肩,有气无力地道:“那时候的确是这样说的,但,极乐宫的小公主消失了,偏偏在此时,当初的罪魁祸首,魔王继承者也注意到了司天下,并且很有兴趣再进行试炼。”
昨非崩紧了神经,用力咬着唇,慢慢道:“我以为,妹早已不是没得选择的实验品。”妹的存在,她的出生,她的异能,都是因为一个实验才存在的,而现在,居然还未结束?魔王,他凭什么可以如此玩弄他人的情感看着别人痛不俗生?
“就因为是无可代替的模拟实验,所以魔王继承者才想要看看司天下有没有资格成为那人的替身,要依靠司天下自己的表现来决定是否有存在的权利。”胡以手覆额,他也想要帮昨非,但,有心无力,“因为小公主的消失,圣者没有多余的慈悲,所以与新魔王达成契约,给司天下最后的一个试炼,一旦通过,再无后患。”
昨非闭了闭眼,最后的试炼?魔王的考验,又岂是轻易能通过的?那些血与泪的历史,还不足够填满贪婪的欲求吗?
“可以放心的是,设定了界线,不会有神魔直接介入那个世界,是胜是负,完全由那个世界本身决定。”胡恨不得自己从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