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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江策渐渐远去的背影,翠儿痴了似的,手中的水桶,“咚!”的一声掉了下去都浑然不知,从此以后,每一个清晨,这口水井边,都会出现一个女孩孤零零的身影,这个女孩,自然就是翠儿了!
江策晨练归来,贴身的副官早就帮他放好了洗澡水,他洗完澡后,照例走进书房处理了一些军务上的杂事,堆在他书桌上的公函并不是很多,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一件一件的批复着,直到那封印着“密令”字样的公函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才精神一振,快速的撕开了那道封口,可是信里的内容,却叫他大失所望,那上面只写着几个字——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下落不明!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是下落不明呢?江策一拳砸向了书桌,这样做,他仍然觉得不解恨,只恨不得把那些派到江南去寻找她的侍卫们,全部都召回来,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这样想着,副官已经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半大的托盘中,只是一碗鸡丝面,另加四碟精美的小菜,还有一大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江策一时没什么胃口,也不动碗筷,只是叫人送今日的报纸来,报纸很快便送来了,因为来得早,那股子油墨味很是冲鼻,江策就着那股油墨味,缓缓的打开了报纸,才看到那标题,他的心便迅速的沉了下去——
自古英雄爱美女,七少岂能免俗?
从来美女配英雄,理当开颜一笑!
这作者的文笔很是老练,洋洋洒洒几千字,图文并茂,将昨晚酒宴的情形与当前的形势相结合,写出了江叶两家联姻的重要性,最后还不忘添加一句,江七少是江山在握,美女在怀,一时自然是春风得意马扬蹄,只恨不得一步跨越那万里关山,早日与美女相会!
那最后两段话写得真是风流旖旎,极致暧昧之能事,江策看完之后,一时气得破口大骂:“狗屁!狗屁!全都是狗屁,简直是狗屁不通!”
他素来少年老成,这么多年来,从来也没有像今早这般激动与失态的时候,只要想到这篇文章极有可能被她给看到,他的内心就更是焦躁不安,只觉得那窗外阴沉沉的天,直压到他的胸口一般!
太城的天空虽然阴云密布,江南的天空却是阳光灿烂,昨日的那一场风雨,恰是洗去了那漫天的阴云似的,给江南的人们,送来了一个碧空万里的好天气!
陆子博早早的就醒了,在他的寓所中,专门配备了供他锻炼的健身房,他一早就冲进健身房中,狂打了一个多小时的壁球,直练到汗如雨下,手脚痉挛时才跌坐在光亮洁净的壁球室里,久久也不愿站起身来!
林伯手执一张报纸,急急的闯了进来,陆子博看着他,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原料的价格又上涨了?”
“不是!”林伯拍了拍报纸,大声的对陆子博说道:“大新闻啊!少爷,北边的江策,要与江南的叶开颜结为夫妇了!”
“什么?”陆子博猛的一个抬头,那满脸的汗水,旋即就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四处飘散,直如下了一小场汗雨!他犹自不敢相信似的,皱着眉头问林伯道:“江策要与叶开颜结婚?”
“可不是吗?”林伯顿足道:“少爷,这可怎么得了啊!有了江策这座大山,叶开颜就更难对付了,不如,找到飘枫小姐后,直接带她出国算了,也省得她眼不见,心不烦啊!”
陆子博沉默着,一把夺过了林伯手中的报纸,他快速的翻开了那张报纸,一行字一行字的往下看,直看到最后一个字时才摇头道:“什么叫政治婚姻啊!这就是了!说到底,江策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这下,可有热闹可看了!”
林伯微倾着身子,看着陆子博如雕塑般俊美的侧脸,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要说能跟这段婚姻不相上下的,也只有少爷你跟陈海荣的千金那一桩了!”
“你给我住嘴!” 陆子博忽地勃然大怒,他一甩手中的报纸,直接站起身来冷冷说道:“叫司机给我备车,一个小时后,我要去见美利坚驻江南大使!”
“是!”看着陆子博远去的背影,林伯无可奈何的自言自语道:“飘枫小姐啊飘枫小姐!你要是不嫁给我家少爷,指不定我家少爷会急得发疯的!唉!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上别人啊!”
有一个地方,是最为安静,最为与世无争之地!在那里,人的心灵往往会得到净化,得到解脱,甚至于,你会在那里领悟到人生的真谛,了却一生的恩怨情仇!
那个地方,常年伫立于青山绿水之间,逍遥于万丈红尘之外,那里,自然就是诸佛享受凡人朝拜之地——庄严肃穆的寺庙了!
叶飘枫,此时就寄居在江南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中,这座寺庙的住持,原是她父亲在世时的好友,既然故人之女落难,他理所当然的予以庇护,因此,就在这座寺庙最偏僻,最不引人注目之处,腾出一间房来,让叶飘枫安心的住下了!
因为彩云的遇害,叶飘枫心中苦痛,连日来一直闭门不出,只在房间中为死去的彩云默默的抄写经卷,直到这一日的黄昏,她才推开房门,沿着这座寺庙的一条小溪,漫无目的的散着步,在她心中,始终有一团疑云纠缠不去,那就是,那日白秋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孩,究竟是谁?
虽然她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可是,若没有得到证实,那也只能是一个空想罢了!
叶飘枫急于解开这个疑团,却又无处着手,还连累彩云丧命,她的心情,自然极为沮丧,此刻看着落入小溪中的梅花,随波消逝,一时之间,只觉得这场人生,就似这掉入水中的梅花一般,飘零无度!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叶飘枫轻轻的倚在那株梅树下,不知不觉中,居然想起了李清照的词,只是,她的相思在何处呢?这个问题,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直沿着小溪往下走,前方,是一洼菜地,冬日里的菜地,绿油油的,种的全部都是白菜,那白菜还不到抽菜心的时候,一株一株的,瘦小得可怜!
已经走得很远了,冬天天黑得快,眼见天色就晦暗了下来,叶飘枫只得折回身去,沿着来路,一步一步的走回了那个寺庙,此时,庙中的香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偌大的一座寺庙中,隐约传来的,只有钟声与颂经声!
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和尚,正执着比他还要高的扫帚,在清扫着小径上的落叶与杂物,见叶飘枫走过来时,他并未行礼,只是亲切的对着她笑了笑,这个小和尚,叶飘枫是认得的,前日她才帮他缝补过衣服,这两日,还教他读书认字来着,此时遇见他,她自然要跟他说上几句话——
“的笃,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个小和尚很是可爱的一抓脑袋,歪着头回答叶飘枫道:“师傅教我练功呢!只是,的笃喜欢跟姐姐学写字,不喜欢跟师傅学练功!”
听得他童稚的声音,叶飘枫不禁莞尔一笑,她蹲下身去,学着那个小和尚的模样,歪着头问他道:“为什么呀?的笃,今天师傅凶你了吗?”
“那到没有,师傅还给的笃果子吃呢!只是,的笃喜欢跟姐姐待在一起,姐姐比庙里的观音菩萨还要好看!” 的笃一撅小嘴,眼睛亮晶晶的!
叶飘枫“啊!”了一声,越发想笑,却又不得不假装正经的一板脸,沉声道:“的笃以后可不许这样说了,再这样说,菩萨会怪罪你的,也会怪罪姐姐的!”
的笃很是认真的想了想,似乎觉得叶飘枫说的话很对,而是“阿弥陀佛”的一稽首,连声道:“罪过!罪过!”一下就不再理会叶飘枫了,依旧只是执着扫帚,认真的扫起地来——
“慢着!”忽然,叶飘枫一把拉住了的笃的手,她指着那张夹在尘土与落叶中的报纸对的笃说道:“这张报纸,这张报纸,姐姐想拿来看看!”
那一张报纸,大概是香客们用来包裹香烛用的,那上面,还浅浅的沾着少许香灰,起先,叶飘枫并没有注意到它,只是在的笃扫动它时,一张熟悉的照片模模糊糊的闯进了她的眼帘中,她的心,在看到那张照片时,立刻便奇异的跳了两跳,那不是,那不是——
夜色已经来临了,光线那样暗,那样模糊不清,但是,那两行字,却还是以最清晰,最醒目的方式,印进了叶飘枫的脑子里——
自古英雄爱美女,七少岂能免俗?
从来美女配英雄,理当开颜一笑!
这位作者的文笔好生了得,叶飘枫凄凉的想着,对啊!也只有这样好的文笔,才能叫人们知道,那曾经发生过的,那已经发生过的,或者正在发生的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叶飘枫看着这张报纸,看着它上面的每一行字,不就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知道了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吗?那就是——江七少是江山在握,美女在怀,一时自然是春风得意马扬蹄,只恨不得一步跨越那万里关山,早日与美女相会!
原来,原来如此!叶飘枫伫立在那条小径上,她今日,穿的是一双寻常的布鞋,那小径上面,原就铺着许多的小鹅卵石,平日里走动时倒不怎么觉得膈脚,只这一刻,许是布鞋太单薄了,她踩在那些小鹅卵石上,那脚底,就像被刀割一般,痛得她站立不住,一个趔趄之下,险些就倒了下去,幸得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势如闪电般的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叶飘枫在心伤之余,更添皮肉之伤——
那一日,当她在古今戏院门口黯然神伤时,他的手,也曾这样伸向过她,他对她说过的,他那样坚定的对她说过的,他一定不会负她!他一定不会负她!当日他所说的每一字,原来她都记得这般清楚,只是,好像也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而已,那个说这番话的人,早已把这些誓言,丢给了别的女子,丢给了一个她恨之入骨的女子!
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谁?他为什么会扶住她?直到这时,叶飘枫才明白过来,在她的身旁,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她吃了一惊,再也顾不上伤心了,一个后退之下,立刻便脱离了那个男人的掌控,那张报纸,也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在地,气氛立时便有些尴尬了起来,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夜风不紧不慢的打他们眼前吹过,吹起了叶飘枫的长发,也吹动了那个男人的帽子——
帽子!那个男人,在这样的夜色中,居然还带着一顶宽长的帽子!他全身都隐藏在黑暗中,除了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之外,什么也不让叶飘枫看到,但是,叶飘枫已经感觉到了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像一只随时都在潜伏着的,随时都准备给猎物以致命一击的野兽般的气质,这种气质,让叶飘枫微微的有一些害怕,她紧了紧了身上的披肩,低低的对着那个男人道了一声“对不起”后,便逃离似的走开了——
可是,那个男人在她的身后叫住了她,他的声音,像荒野中的一缕风,带着不羁的野性:“小姐,掉在地上的这张报纸,可是你的?”
叶飘枫顿住了脚,头也不回的回答他道:“不是我的!”
“哦!既然不是你的,那你何必把它放在心上,还是将它忘掉吧!”他的话语中,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深意,叶飘枫听在心里,又翻出了那股凄凉来,她‘嚯’地转过身去,强自笑道:“还不到该忘的时候,我自然要将它牢牢的记着!”
那个男人忽地叹了一口气,他不像是那种会叹气的人,因此,这一声叹气落在夜风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感,叶飘枫无端端的被他感染,只差一点也叹出了气来,紧接着,她却听见他说出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来,他说:“你记得那样多的事情,每一件你都牢牢的记着,真不知道,你为何还这般漂亮!”
这一番话,说得奇妙之极,明明是感慨叶飘枫的身世,却又带着点男子的宵小之意,叶飘枫先是惊,后是恼,最后反倒平静的接过了那男人的话,讽刺他道:“阁下这样的人,明明见得人,真不知道,你为何要摆出一幅见不得人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叫叶飘枫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人不怒反笑,他笑起来,也是那样的直接,那样的放肆,仿若无人般!叶飘枫再也不想与他胡搅蛮缠了下去,她拉着在风中四处摆动的披肩,一边快步的走向了自己的厢房,一边暗自想道:凭你怎么说,我是再也不会回头了!
那个男人对着叶飘枫的背影,忽然幽幽道:“你的脾气,倒是一点也没变啊!”
叶飘枫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吃痛的一回眸,可是,茫茫的夜色中,哪里还找得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正如他忽然的出现一样,他也忽然的消失了!
看着身后的孤寂,叶飘枫的心里空荡荡的,她久久的呆立在四处流窜的冷风中,仿佛与夜色凝固在了一起!
一灯如豆,灯下的人,月白衣,红酥手,万丈哀思在心头!
那条绿宝石项链,被叶飘枫握在手中,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