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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露出了一个大惑不解的表情,不一下就了然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问叶飘枫道:“难道,难道你想跟我决斗?”
“不可以吗?”叶飘枫素来不会讲粗话,哪怕此刻她气得身体直发抖,也还是说不出一句过分的话来!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顿时就放声的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赞叹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你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我对你,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叶飘枫死死的抓着那条鞭子,冷笑着接过了那个男人的话:“废话少说,快拿起你的鞭子!”
“好、好、好!”那男人无可奈何的投降道:“今天都是我不对,冒犯你了,真是对不起!不如这样吧!我让你抽我十下,算是赔礼道歉,怎么样?”
叶飘枫却不领情,一甩鞭子说道:“那倒不必了,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们女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像一朵出水的白菱花,因为正生着气,那脸上有一抹淡淡的潮红,更是给她添了几分动人的娇美,那男人又发起痴来,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戏童,跟着戏班子到大帅府去唱戏,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总是跑到后台看他们盘头发,带行头,有一回,自己正抹着粉,她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怯生生的问他道:“小哥哥,我来帮你涂嘴,好不好?”
她的眼睛,晶莹剔透得像天上的星星,他看着她,不知不觉中点了一下头,她开心得拍起手来,小小的点起了一点红膏,那么认真的涂在了他的嘴唇上,他那时候年纪小,所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那又白又软的白面馒头了,这时看着她那只点在他嘴唇上的小手,只觉得,她的手,比那白面馒头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上得台后,因为班主连日来的苛刻,他已经五六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于是,在台上转着转着,就摔了下去,这本是为了帮大帅府里的二夫人庆生而唱的一台戏,这样无缘无故的摔倒,是非常不吉利的一件事,那位二夫人顿时就发起脾气来,当下就要取消他们的戏班子,这么一来,他们戏班子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得饿死街头了,他被班主拧着头发拖到了那位二夫人的面前,一顿好打后,说是把他赶出戏班子后才消了那位二夫人的气,就那样,他连脸上的花妆都没有洗干净,就被赶了出去——
他一脸血的被摔到了大街上,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要死了!
可是,一位身穿军装的老爷急急的赶到了他的身边,他拉起了他,递给他一枝梅花说道:“小子啊!你好福气啊!遇到了我们家大小姐,她在大帅面前帮你求情,我们大帅说了,可以让你参加我们少年军校,我们大小姐要我把这枝梅花送给你,说是谢谢你让她涂了第一回嘴唇!唉!搞不懂啊!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少年军校!”
他的命运就随着那枝清香扑鼻的梅花而彻底的改变了,从此以后,他迈上了一条凝聚着炮火与荣耀的军旅之路,直到他坐上将军的位置,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改变他命运的大小姐,只是,他从报纸上剪下了她的照片,将那张照片珍藏在自己的贴身衣袋中,带着它,南征北战,他从来也不觉得孤独,从来也没有害怕会在战争中死去,因为,她永远在他的心中,陪伴着他!
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他看着她,真是越来越想娶她了!
但是,叶飘枫却恨不得与他一决死战,尤其是他用那种眼光看着她时,她更是不能容忍,正当她打算逼他动手时,十几匹马飞奔而至,从那马上翻身下来的,正是前来寻找叶飘枫的大帅府卫兵,看着他们,那个男人戏谑叶飘枫道:“看,你的救兵来了!”
叶飘枫咬着牙齿告诉他:“对付你这种轻薄之徒,我叶飘枫一人足以!”
那些一色军装的大帅府卫兵,匆忙的赶到了他们身边,他们一脸问号的望着叶飘枫与那个男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才吃惊的问他们道:“大小姐,何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
“何将军?”叶飘枫的头一时晕得厉害,她指着那个男人冷冷的问道:“这么说来,你;你就是何天翼了!”
“正是区区在下!”那个男人笑得更加灿烂了!
“正是区区在下!”隔着三年的沧海桑田,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当年的明媚春光,化为了眼前这么浓的黑暗,一切早已物事非非,叶飘枫在暗道中,长叹了一口气,不过,那话语中反而欢喜了起来:“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我居然还能遇见故人,何将军,这些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她的照片,还贴在他的胸口,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何天翼甚至记得,因为抚摸的次数太多了,那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现在,她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的身边,他还能闻到她的呼吸声,只是,他看不见她,他忽然悲哀了起来,也许这一生,他与她的缘分,早在那年的春天中,被叶飘枫从马上摔下的那一跤,摔断了,再也没了继续的可能!
他苦笑了一下,依旧意气风发的说道:“我自然生活得不错了,自由自在的,没有什么可以牵绊我,看谁不顺眼,我就可跑去教训他一顿,看谁顺眼的话,就去看看她,你看,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叶飘枫不知为何,听得他这样说话,那心反而酸楚了起来,她叹气道:“这样说来,外面那些人,是来抓你的?”
“可不是吗?我送给了川口一介那个东洋老鬼几粒子弹,叶开颜就满城的来抓我,我没有办法,只得躲到这里来了,是严管家告诉我你在这儿的!我本来是想看看你再走的,没想到,他们连和尚庙都不放过,无奈之下,我只得躲到这里来了,你还别不信,这个密道,真的是大帅告诉我的!”
他那样着急的对她强调着,像一个孩子!叶飘枫连连点头道:“你是何天翼,我自然相信了!叶开颜一向亲近东洋政府,这一次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不如,你在这里多躲几天,等风声过后再出城,对付叶开颜,不急在这一时,关键她的背后有白家那座大山,所以她才可以这般嚣张,我想,江南旧部中,总有许多人不服她,我就不信,找不到对付她的法子!”
何天翼忍不住提醒她道:“你不要忘了,假如我们现在不动手的话,等她和江策成了亲,我们想要对付叶开颜,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妄想,江策这座靠山,白家一百个也比不上,他,才是叶开颜的真正救命稻草啊!”
江…策!这个名字,像一把利刃,插在叶飘枫的心上,只是提起来,就会划得她血流不止,这天下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古英雄爱美女,七少岂能免俗?从来美女配英雄,理当开颜一笑!而在那场大雪中,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誓言,仿佛遥远得不可企及!
葱郁的春天还没有到来,他们曾一起经历过的那场冬天,早已冰雪融化,消散在了往事中!没有什么可以埋怨的,也没有什么可以痛恨的,他们,只不过在那场大雪中,相互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掌心而已,何来誓言?何来辜负?他们谁也没有辜负谁,因为,在那时,他们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寒冷中的温暖!
但是,从此以后,真的要血刃相见了吗?
叶飘枫的心,痛得抽搐了起来,她在黑暗中,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有一种叫做心死如焚的东西,渗透了她的整个身体,她凄然的一笑,那声音不像是她自己的:“我不相信他现在会跟叶开颜在一起,可是,总有一天,他们也许还是会在一起的!”
满山的松柏苍翠,入眼皆是秀美多姿的山峦,这样赏心悦目的美景,江策却无心观看,他坐在那栋山间别墅中,面对着一大堆的文件与陈年老报,像老僧入定般,陷入了石化的状态中!
晨风吹打着窗子,吹得放在江策眼前的报纸与文件哗哗作响,一张报纸被风掀起,露出了印在那上面的一张照片来,照片上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长发披肩,浅笑动人,正是叶飘枫在三年前的模样!
江策的目光就停留在那张照片上,他看着照片上的叶飘枫,忽地伸出了手去,将那张报纸紧紧的抓在了手中,他的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抚上了照片上叶飘枫的脸,他的心,莫名的柔软了起来,对了,这就是她了!
叶…飘…枫!没想到,她既然是有着江南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叶心剑大帅的女儿,是叶开颜的同父异母姐姐,她只比叶开颜大三个月而已,难怪,她们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人人皆以为,她与她的家人,都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中,那场大火,像一场地震,震动了全国,那时,他正在攻打德州,凌晨时分,副官忽然捏着一张电报,慌慌张张的找来了,当他看到那张电报中的内容时,忍不住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叶心剑一代儒将,居然英年早逝,丧生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真是遗憾千古的一件惨事啊!
当时,他立即就提笔写了一封吊唁,叫人速速发往江南,他怎么想得到,在他哀吊的那些人当中,居然还有一个叫做叶飘枫的女子,逃过了那场劫难,直到三年后,他遇到了她,他都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曾经名动江南的叶家大小姐——叶飘枫!
她既然是叶家的大小姐,那么,她理应像叶开颜一样,生活在金楼玉宇之中,而不是偏安在远离江南千里之遥的漉城陋巷里;她既然是叶家的大小姐,她更不应该隐姓埋名,孤苦伶仃的以死者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难道,他们调查到的一切,居然全部都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真的是叶开颜与白秋害死了她的所有亲人,然后嫁祸给那一场别有用心的大火?这三年来,在叶开颜与白家的逼迫下,她一直流浪在外,生活在无休无止的煎熬中?难怪,难怪她连笑起来,都带着那么多的悲哀!难怪,难怪她在漉城的戏院中,悲壮的对他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来?
江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叶飘枫在他怀中滴下的那些眼泪,一颗一颗的破碎在他的心里,他忽地抬起了手,一拳砸向了书桌——
“嘭、嘭、嘭……!”里屋中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巨响,把一直候在门外的那些卫兵们骇了一跳,他们轮着枪,贸然的闯了进去,都没有看见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他们的江少帅大叫了一声:“滚!滚!你们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负责在江南寻找叶飘枫的情报人员,战战兢兢的敲响了江策的门,江策头也不抬的喝道:“进来!”等看到来人是负责在江南寻找叶飘枫的情报人员时,江策心中的怒火才慢慢的缓和了下去,并且满怀期待的问那名情报人员道:“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是!我们是在叶小姐与叶府的严管家会面后,失去了叶小姐的线索的,连日来,我们一直派人盯着严管家,也不见他有什么异动,直到今日凌晨五点钟,严管家忽然乘车离开了叶府,形迹可疑,我们猜想,他大概是去找叶小姐了——”
江策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重点,说重点,那严管家现在在什么地方?”
“正在前往虎跃泉的路上!”
他的话刚刚落下,江策便站起身来,他一边系着外衣扣子,一边吩咐那人道:“马上给我备车,我现在就要去虎跃泉!”
一时之间,那人可吓得不轻,只差一点就要跪下去求江策了:“少帅,这可万万使不得,现在江南城里,因为捉拿刺客,动荡不安,您身份特殊——”
“叫你备车你就备车,哪来这么多废话!”江策毫不客气的再一次打断了那人的话,一双眼睛,冷得像结了霜似的!
车子很快就准备好了,江策快步的走出了别墅,这座别墅,是他们在江南的众多秘密据点中最隐蔽的一个,早有随从替他打开了车门,江策才坐上车,军机秘书何峻就奔到了车子前,他攀住车门,低声对江策说道:“少帅,大帅来电话了,听口气,好像发怒了!”
江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我现在不想接电话,你随便给我找个理由,搪塞回去!等我事情办好了,自然会给父帅一个交待的!”
“是!但是,少帅,不是何某多嘴,要是叫大帅知道了飘枫小姐的下落,只怕,飘枫小姐的处境会更加危险!”这位军机秘书最是心细如发,他不无担心的提醒江策道:“大帅与北方的诸多将领,只怕会想尽一切法子,来促成你和叶开颜小姐的婚事!”
江策的脸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拳砸在那真皮车椅上,那一个一个的字,像是从他的牙缝间迸发出来一般:“我倒想看看,谁有这个胆子,敢动我江策的女人!”
虎跃泉,距离这栋别墅,路程并不远,只是下了山道,山下的路就不大好走了,一路上坑坑洼洼的,江策在颠簸中,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