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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沾锿咂胫仓谩薄!罢谆莸纫思右馍髅埽院匣恕薄#12]既用其力,戡平回部,从优封赏,又不许其僭越独主回部,以杜绝乱事,这就是乾隆帝对霍集斯以及鄂对等来归的回城伯克的基本方针。六月,以和阗系霍集斯旧属,授其为管和阗六城的阿奇木伯克。八月,以其在征战中“奋勉自效”,兄弟子侄多为霍集占杀戮,晋为贝勒,后大功告成,晋霍集斯为郡王,令其率领子侄入居京师。乾隆帝的这些措施,既鼓励、促使霍集斯、鄂对等回城伯克纷纷来归,率部从征,为加速平定回部,起了较大的作用,又防止了再生大变。
在乾隆帝亲自调度和严厉督促下,各方面的准备工作皆已完毕,到二十四年五月,大军二万,马三万匹、驼一万头皆集于阿克苏,又以布向维吾尔族易换大量粟米,省运费三十余万两。万事俱备,定边将军兆惠、副将军富德遵循帝旨,定于六月出发,开始了第二次征讨霍集占弟兄的战争。
二、清军获胜 霍集占败死巴达克山
乾隆二十四年六月初二日,定边右副将军富德率军从和阗出发,和阗六城伯克带“回兵”六百五十名从军效力,进攻小和卓霍集占所据叶尔羌城,十一日定边将军兆惠统兵由乌什出发,往取大和卓布拉呢敦驻扎的喀什噶尔城。两路大军共一万余人。喀什噶尔地居西北,距肃州嘉峪关六千余里,东界乌什、阿克苏,西界安集延、布噜特,南接叶尔羌,总计大小十城和七村庄,有人一万六千余户数十万口,叶尔羌所属二十七城村,三万户,十万余口。喀什噶尔与叶尔羌是“回部著名之地”,在回疆各城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大小和卓及其先祖长期驻扎的根本基地。霍集占凭藉其教主的有利条件,将两大城及其所属城、村的数十万人动员起来,再加上其他城庄投来的“回户”,据城坚守,清军远道而来,以少击多,以劳对逸,是不大容易破敌取城的。上一年几千人的库车城,尚能坚守三月之久,叶尔羌、喀什噶尔自然更难攻克。因此,清军做好了打硬仗、打大仗、打长期攻坚仗的准备,乾隆帝还专门谕示亲外侄侍郎、参赞大臣、一等公明瑞“临阵须当慎重”,深怕重蹈轻敌冒进遇险的覆辄。[13]所以,两位将军行军之时,十分谨慎,按序而行,不敢轻装冒进。富德还“沿途息养马力”,待收到兆惠进兵信息后,才“相机办理”。兆惠又以西安满兵二千名“不习劳苦”,随军前行,无益有害,拖累他人,将其留下,分发台站和防守阿克苏、乌什等处,以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乌什与喀什噶尔连界,距离不太远,若策马奔驰,不过六七日即可到达,而兆惠从六月十一日离开乌什后,走了二十来天,闰六月初三日才到达伊克斯哈喇。这时,前队参赞大臣明瑞送来六名骑马的回人,称系喀什噶尔众伯克遣来投降的使者,奉上降顺之书。其书说:
“喀什噶尔大小人等谨呈阿克苏等处驻扎将军大人、伯克霍集斯:今布拉呢敦将喀什噶尔男妇驱逐出城至哈喇克尔,我等仰慕大皇帝仁化,复回城中看守。布拉呢敦同其亲信人等至提斯衮暂住,我等马匹牲只皆为所掠,无力追夺,且河水难渡,恳大兵速来救援,庶布拉呢敦不致远厄,布噜特不来抢掠。”[14]
兆惠怀疑其系伪饰降人,狡词谎骗,诱引清军“轻装前进”,以设伏围袭,便再三盘问。来使阿珲和济默尔伯克和沙勒等人详细回答说:“布拉呢敦去年在叶尔羌打仗时身中枪矢,曾遣人与霍集占商议投降,小和卓不允,遂分途通使巴达克山、霍罕额尔德尼等处,巴达克山已有回信。听说霍集占于四月内即将家口行装移住叶尔羌迤西羌呼靳之赫色勒塔克,若大兵复来,则逃往巴达克山。布拉呢敦早就索取粮马等物,于六月初十日以前陆续运至塔勒巴楚克河,仅与亲信在城居住。六月十五日布噜特百余人来掠,布拉呢敦遣兵往拒,失败,自此,“每日作为出兵之状”向喀什噶尔各伯克及城民“凑集货装”,二十七日“突将我等兵器夺去”,将男妇带至提斯衮,夺其衣服而去。本城所属的汗额哩吉衣城、雅普尔古城、乌什哈喇城和牌租阿巴特城,皆各自保守,“不肯从贼”。本城的阿奇木伯克墨墨氏敏、伯克阿布都尔番俱被布拉呢敦带走,城内街市俱焚,城门亦毁,伯克托喀等正在修理。[15]
在此之前,六月十八日、十九日定边右副将军富德询问了刚从叶尔羌逃来降顺的郭尔拜默特等回人,他们回答说:“闻大兵到和阗之信,叶尔羌人等惊动”,“霍集占将家口辎重移往哈子勒塔克”。[16]
两处降人的报告,完全出乎兆惠、富德等将军、大臣意料之外,为什么号称骁勇多智桀傲难驯的小和卓霍集占竟不战而走弃城他奔?这可是两位和卓的“老巢”,他俩怎能如此轻易地抛弃了世代相传的祖业?实实令人费解。其实,说难解也并不难,霍集占并非甘心情愿地离此他往,而完全是迫于形势不得已出走。
当霍集占弟兄自伊犁返回时,以其家世为教主,回疆数十万回户对他俩热烈欢迎,争相拥戴。因此霍集占一发难,大多数回城、回庄的伯克、和卓、阿浑及居民都起而响应,很快他就威行大半个回疆,自称巴图尔汗。然而,由于霍集占的倒行逆施,局面迅速急转直下。霍集占不相信叶尔羌等城的土著人民,仅仅依靠先前随他俩垦种伊犁后又一道返归的几千户维吾尔族及新投的厄鲁特士卒,厚待这些亲兵,而对回疆数十万“回户”则“厚敛淫刑”,“虐用其民”,使广大“回人”从原来“念其先世,推戴恐后”,转变为离心离德纷欲叛逃。[17]自身的基地动荡不稳,已经使霍集占坐卧不安,而二十三年六月的库车之战和十月开始的黑水营之战,更使他感到清军之可畏。尽管由于庸帅雅尔哈善的指挥失妥,影响了官兵的锐气,但领队大臣、副都统爱隆阿却率部以少击众,大败霍集占应援库车的八千“最精巴拉乌枪”兵,打得他落花流水,率残兵八百逃入城内。尤其是黑水营之战,兆惠仅带四百余骑冲过木桥,就敢于与霍集占、布拉呢敦一万余士卒拼死厮杀,后又以三千疲兵伤卒牢守大营,坚拒二万余兵回军于营外,“掘井得水,掘窖得粟,三月不困”,使围营的回军大惊,“骇为神”。既然区区三千之军都无法应付,又怎能抵挡号称数万的雄师?何况,在乾隆帝正确指挥下,三军勇往直前,军威远扬,大部分回城已降顺于清,喀什噶尔、叶尔羌处于三面包围之中。内外交困,局势险恶,大、小和卓只好率领二万人口,在清军进攻之前,逃往巴达克山,企图暂避一时,待清军粮尽撤兵时,伺机返回,重据旧地。
兆惠、富德虽然不知道二和卓的详细情形,但根据降使和逃人提供的消息,均分别作出了前往受降和征抚的结论。兆惠向帝呈报了喀什噶尔众伯克遣来使人求降之事后,奏称:
“臣等议先攻喀什噶尔,原欲断其逃窜,今约计趱送和阗马,闰六月初十间可到,阿里衮、巴禄之兵亦可抵巴尔楚克,叶尔羌、喀什噶尔既差人分途迎降,想富德等自必闻知,速往追袭。现在来投人等,虽无可疑,而受降如受敌,自应倍加谨慎,不必轻骑先进,即领现在马兵三千名,前往安抚。一面侦贼踪迹,若果赴巴达克山,即直入其境,宣示军威,晓以利害,相机索取擒拿。”[18]
兆惠想必记取了前两次轻兵前进遭敌围困的沉重教训,这次采取了“受降如受敌”须“倍加谨慎”的态度,不轻骑前进,而率马兵三千开往喀什噶尔受降和安抚,准备应付突然事变。富德却与兆惠不同,处事简单得多,他仅仅得知“脱出回人”的供述,就立即向帝奏称,于闰六月初旬,即领现在马兵一千二百余名和绿旗步兵一千二百余名,“空赶马匹,径行戈壁”,向固芍榍敖胝谆菰计诨峤耍蘼碇税儆嗝卧薮蟪及⒐鹚吐淼酱锸保肫渌谅碇甙儆嗝坏浪婧蟾侠础#19]
兆惠与富德的上述奏折,于二十四年闰六月二十六日同时送到乾隆帝面前,他立即下谕说:令兆惠留阿里衮驻于喀什噶尔,其本人前往抚定叶尔羌,富德、额敏和卓、明瑞迅速领兵侦察霍集占逃窜之路,“穷追务获”。此兵丁必须挑选两路军队的“健锐者”,每名兵士给马三匹,并多备口粮。如天气寒怜,难以前进,即暂于叶尔羌过冬,明年再办理,“总以务获逆贼兄弟,始可告成功。若仅取二城,则事仍未竣”。霍集斯与鄂对,俱熟悉回部情形,追擒霍集占时,须令其中一人随同前去。将来两军会合时,“毋论贼为谁获,皆同功一体,务宜和衷集事,不可稍分彼此。”[20]
乾隆帝的这道谕旨,大体上确定了下一阶段进军的基本方针和策略,一为进军目标,一定要擒获大、小和卓,不达此目的,决不罢休,今年办不到,明年继续用兵,不能以收降喀什噶尔、叶尔羌便潦草结束,收兵还朝。二为用兵方法,立即于两路军队中挑选精兵,多带战马,备足口粮,以便迅速前进,抓住霍集占弟兄,并让霍集斯或鄂对随军行走。三为将帅分工,令兆惠留驻叶尔羌,安抚二城及所属小城村庄,命勇将富德偕额敏和卓与明瑞率军追剿。四为告诫诸将要和衷共济,不许分彼此互相推托,擒获和卓,两军皆有功。这些安排是相当妥善的,正确地吸取了一征金川、两平准部的经验教训。讷亲与张广泗各怀私意,将帅不和,贻误了军机。阿睦尔撒纳久未捕获,很多厄鲁特台吉、宰桑因而受其影响降后复叛。所以乾隆帝特别强调一定要击毙或擒获霍集占,一定要同心协力不分彼此,一定要遣派回部大伯克随军征抚。后来的事实证明,乾隆帝的这些要求,对迅速获胜起了很大作用。
七月初一日,兆惠的奏折到京,呈报军情说:从听到喀什噶尔来投之人报告的消息以后,即领兵前进,先遣额敏和卓之子茂萨等驰往安抚城堡,查明地亩。喀什噶尔所属牌租阿巴特城伯克呢雅斯遣人来报:六月间,霍集占派人告诉布拉呢敦,将叶尔羌、喀什噶尔城堡焚毁,令回人迁往巴达克山,“我即闭城据守”。同日到达的参赞大臣阿里衮的奏折说:据俘获的回人廋默特供称:霍集占弟兄商议,“欲从巴迭克山路往痕都斯坦。”[21]乾隆帝谕告军机大臣,再次强调必擒二和卓,指示臣下说:“二城即定,而逆贼兄弟未擒,难云竣事。兆惠、富德自应穷追务获”。[22]第二日,他谕告军机大臣,进一步具体指出擒捉霍集占的办法。主要是三条,一是“迫袭最为紧要”,要紧急追袭。霍集占携带上万人口,夹杂有妇女儿童,行走不便,我军“马力有余”,容易追上。如果派兵堵截,迂回拦堵,要绕很多道路,将“徒疲马力”。二是“恩威井用”。逃人人多杂乱,“易生变乱”,我军前进时,遣人招抚,或施用离间,逃人“必自溃散”,“或有擒献者”。三是谕令巴达克山献送。巴达克山是一小部落,“断不能收养如许逋逃”,也不肯“自招罪累”。最后,他督促兆惠、富德“悉心奋勉,以奏肤功”。[23]
兆惠、富德、阿里衮、明瑞等遵照帝旨,迅速前进,受到维吾尔族人员热烈欢迎,“经过村庄”,“沿途回人扶老携幼,道左跪迎”,“献牛酒果饵,情词恭顺”。闰六月十四日,兆惠率马兵三千名进入喀什噶尔,十八日富德领马步兵二千余名至叶尔羌,“各回人皆具鼓吹进羊酒迎以入”。两位将军“入城抚慰回众,令各安生业”,然后兆惠留驻叶尔羌,富德,明瑞等领兵追剿。[24]
明瑞于六月下旬率兵九百名追至霍斯库鲁克岭,霍集占军六千余人“负隅固守”,清军不顾敌众己寡,“整阵奋勇鏖战”,长达三个时辰。回军大败,越岭撤退,死五百余人,“受伤遁走者无算”。随即富德与明瑞、阿里衮三队官兵会合,拣选四千人往追,七月初七日赶到阿尔楚山,霍集占将辎重妇女藏于安全地方,以精锐六千埋伏于谷口,而以疲弱兵士前来引诱清军。乾隆帝早就谕示明瑞“临阵须当慎重”,因此,清军“严阵为备”,富德以火器、健锐营居中,明瑞、阿桂(工部侍郎、副都统)为左翼,阿里衮、巴禄为右翼,别派奇兵、援兵各二队,“且以兵殿,如墙而进”。奇兵先夺取回军所据的左右两山,从上往下俯冲,回军“阵动”。清军三面进攻,再次以少胜多,追击二十余里,斩敌一千余人,获炮纛器械牲口无算。”[25]
富德领兵乘势追剿,七月初十日行至叶什勒库勒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