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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默地跟在小黑身后,只见它穿街过巷,来到一条大街,却是又一拐,拐进了一条黑咕隆冬的小巷。不夜城的上海,却是也有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像烈日当空时,阳光也有照不到的阴影。
这条小巷,又窄,又长,就仿佛上海的阴暗面,永远照不到光亮。
何其走路极为小心,因为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个垃圾筒,或者小巷居民摆在门前的石凳,或者突然横生出来的什么违规搭建。
圆圆一直不说话,却走得远比何其轻松,显然她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地方。
何其默默看着走在前面的小黑,心里越来越是奇怪,它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呢?
这时,小黑却停住了。它站在一扇门前,驻立片刻,似乎门里有着极为可怕的东西,让它陡然生起了一种恐惧。
小黑深深吸了一口气,万籁俱寂的深夜,它吸气,又长长地吐出去,然后它小脑袋一甩,似乎想要甩去脑袋里的什么东西,就见它慢慢地走上前,双腿扑在门上,打开了门上的搭链。
吱吱一声,门开了,露出一个黑洞,比黑咕隆冬的小巷还要漆黑十倍,仿佛远古的恶魔,张开了它噬人的喉。
又是啪的一声,何其的心里猛地一跳。灯亮了,他瞥见圆圆亦是脸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
小黑站在门口,这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流浪狗,却能开门、拉灯,当真是聪明得紧。却不知它不辞辛苦,带他们到这里又是为了哪桩?
何其正在迟疑,圆圆却是紧咬着唇,当先走了进去。小黑侧身让到一旁,仿佛一个彬彬有礼的管家,正在礼让客人。自然,何其也走了进去。
小黑却是没有跟来,而圆圆似乎对这个地方颇为熟悉,走到一扇门前,沉默片刻,她缓缓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传出老远。乍听之下,颇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良久,无人应答。圆圆又敲了敲门。
静,周围是静得可怕的静,只有这敲门声一下一下地响着,仿佛响在人们的心头。
何其走了过去,推了推门,门却是哑的一声开了,一股怪味扑鼻而来。
“阿宜!”显然,圆圆也闻到了这怪味,她带着哭腔扑了进去。
何其在门口摸到灯线,拉着了灯,陡然,眼前一片光明。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只见圆圆扑在一个人身上,号啕大哭道:“阿宜,你怎么这么傻!”
何其走了过去,从他的视线正可以看见那个人的脸,那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男子的脸,瞪着大大的眼睛。
怪味仿佛更浓了,正是从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何其摸了摸他的身体,他身体冰凉,却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小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默默地爬上床,就趴在男子的耳边,低低地“呜呜呜”叫着,不时用鼻子去拱他的脸,似乎想要把他唤醒来。
“你看这个!”何其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圆圆亲启”。虽然他并不知这个女子就是圆圆,但看她神情显然和死者关系匪浅,而这封“圆圆亲启”很可能就是死者的遗书,看了遗书也许就真相大白了。
圆圆接过信,拆开看起来,看着看着,她原来已经止住泪水的脸上再次泪流满面。
“阿宜,你真傻,真傻”
圆圆扑在这个叫做阿宜的男子身上,却因为过于悲痛,哭昏了过去。
陡然,房间里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何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一个颇为焦急的声音传过来:“何先生,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已经办好了,三天后,世纪公园。”
“为什么要等三天?明天不行吗?何先生,你把证据交给我,我自然重谢于你。”
何其冷哼一声,却是不再答理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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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这雨从早晨下起,就没停过。雨不大,绵绵雨丝却也最是湿人衣裳。
手捧着阿宜的骨灰,走出火葬场,圆圆身上沾了些许雨水,隐隐露出冰雪般的肌肤。有一缕乱发被风一吹,贴在额头,却是反添了她几许凄美。
此时的圆圆,哪里像一个倚门卖笑的女子?那嗲嗲地喊:“大哥,常来呀!”似乎只是她向这个龌龊的世界发出一声讥讽。
小黑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何其屁股后,现在它的主人已经化成了那白瓷里的一抹骨灰,但它却要坚强地活下去。
何其走到圆圆身前,关心地道:“你有什么打算?”
“送阿宜回老家,然后、然后再不出来了!”圆圆低低地,却是斩钉截铁地道。
阿宜的遗书,圆圆也给何其看了,原来阿宜是个作家,可是他写了十几年,却是没有什么成绩。苦闷之下,他常来洗头房放纵自己,就这样认识了圆圆,并且爱上了圆圆,圆圆也同样爱他。几年来,他不止一次央求圆圆不要再做皮肉生意了,可是圆圆想到阿宜没有固定收入,他那点可怜的稿费,在这个消费水平极高的国际大都市里就像毛毛雨。如果圆圆不做皮肉生意,圆圆非但不能给还瘫病在床的父亲寄去医药费,就是连他们那个阴暗小巷里的阴暗房间的房租都交不起。为此,他们常常争吵。争吵到激烈时,甚至动手厮打。最后一次,挨过打之后,圆圆冲动之下指责阿宜就是个光会耍嘴皮子的,不让自己的女人去卖,却又养不活自己的女人。正是这深深伤害了阿宜,他选择了沉静地走向死亡。
目送着圆圆渐渐走远,何其忽然喊道:“等等!”他跑了过去,把身上的几千块钱全掏出来给了圆圆。不待圆圆说话,他就匆匆跑走了,小黑紧紧地跟在他屁股后。
望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圆圆跪了下去,细雨在她的额上汇集成珠,再缓缓地滴下来,像大大的泪珠。
圆圆却没哭,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她没有流泪,是因为她已经无眼泪可流。
正文 第三章 王牌侦探(下)
更新时间:2010…9…28 9:24:39 本章字数:2852
世纪公园是上海内环线中心区域内最大的富有自然特征的生态型城市公园,享有“假日之园”的美称。而镜天湖则是这“假日之园”标志型的景点之一。
此刻,镜天湖的一条游船上,坐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人脸上有道淡淡的刀疤,便是何其了。另一人相貌堂堂,西装革履,一看便知来头不小。
相貌堂堂男显得颇为激动,道:“你都拍下了?”
何其递给他一个大信封,淡淡道:“都拍下了,颜董事长,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太好了!我要重重酬谢你!有了这个,我就能跟那个贱人离婚了,按照我们签订的婚前协议,越轨的那一方甭想分到一分钱家产。”颜董事长说出这件阴谋的样子就像说别人的故事,津津乐道,何其很是鄙夷地扭头看向远处。
颜董事长看了拍的照片,非常满意,不仅付了另外一半酬金,还多给了何其三万元钱。他拿起桨,将船向岸边划去。何其却阻止了他,道:“我还有一些东西给你看。”
颜董事长疑惑地看着何其,只见他又从身上拿出一叠照片递给他,淡淡道:“我相信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颜董事长一看照片,脸色就变了,照片上全是他和形形色色的女人在一起时的丑态。那千奇百怪的性爱姿势一旦传出去,他这个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市人大代表,不但要声誉扫地,还可能遭遇信任危机,谁会和一个生活作风如此堕落、败坏的人谈生意呢?
颜董事长指着何其,厉声道:“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何其漫不经心地道:“我拍的。在偷拍你妻子的这些天,我还抽空跟踪你,拍到了这些。”
颜董事长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双手把照片撕了个稀烂。何其很是不屑地道:“撕吧,你喜欢撕,我再去冲洗一百份。你应该想到,像我这样的专业人士,不可能笨到不留底片对吧?”
颜董事长瞪着何其,何其也瞪着他。颜董事长是一对绿豆眼,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瞪起来还真可怕。可是何其的眼睛比他大多了,加上一对剑眉,瞪起来的杀伤力也是极大的。所以他回瞪着颜董事长,恶狠狠地道:“比眼睛大是吧,来呀!”
颜董事长终于败下阵来,恨恨地道:“算我认栽,说吧,你要多少钱?”
“不多,真的不多,只需要你的一半家产。”
颜董事长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胃口这么大,当心噎死你!”
何其嘿嘿笑道:“放心,我噎不死。再说了,这笔钱也不是我要,是我替你妻子要的。当年你用卑鄙的手段强暴了她,逼迫她离开房玄民嫁给你,现在却又想始乱终弃。她确实红杏出墙,可你更不堪,和她结婚的十七年来,你玩过多少女人恐怕连你自己也数不清了吧。”
颜董事长吃惊地瞪着何其:“你究竟是谁?为何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何其脸上露出了一种神圣的光辉,使得他一米七零的身材瞬间高大起来。他字字清晰地说道:“你忘了吗?我是私家侦探何其,何其的何,何其的其!虽为私家侦探,给钱就办事,可我也有自己的做人原则。我从来不做不讲良心的事情,更不会为虎作伥。在接下你这笔生意时,我就先调查了你,了解到了你阴险毒辣的内心”
颜董事长气呼呼地走了,何其拿出打火机,抽了一根烟。他每次做完了一桩买卖,就给自己放放假。
放假,可以旅游、吃美食、睡觉,或者和朋友们聚聚当然,最好的娱乐方式还是找女人。自从有了女人,男人才远离了寂寞。《圣经》上说,亚当的堕落是因为夏娃,可是亚当却不这样认为,如果幸福的感受也是堕落的话,他情愿堕落一万次。
何其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女孩打电话。女孩语气凶巴巴的,声音却像珠落玉盘,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他抱怨这里工作要做,那里工作要做,没空陪他。不过最后她倒是答应了明天陪他看电影。
“明天上午九点,胜利剧院门口,不见不散!”何其和她约道。
这个女孩其实是何其的女朋友,名叫珠珠。别看何其行事为人像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对待爱情的态度却是专一的。三年前,他开始追求珠珠时,眼睛里就再也没有别的女孩。
有喜欢何其的女孩总替他抱屈,因为珠珠对他并不好,常常打骂他。她们不理解,何其怎么会喜欢珠珠。
你可以懂得生活,懂得享受,也可以猜透人心,但是爱情,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能掌控。
一次邂逅,一个眼神,一次擦肩而过都可能产生爱情。爱情,也许正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微妙、玄之又玄的东西。
期待着明天的约会,何其准备送珠珠一件礼物。他外表风光,其实兜里常常一贫如洗,需要靠珠珠的接济。这也是珠珠同时做两份工作的原因。从这点上来说,她对何其又很不错。
何其现在虽然有了几万块钱,可绝不能买贵重的礼物送给珠珠。珠珠一直有个愿望,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买一套房子,做个城里人,所以她拼命挣钱。
要是让她知道何其不拿钱当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何其逛了几家珠宝店,店里的珠宝都贵得吓人。当他扫兴地走出又一家珠宝店时,小黑却是一马当先地跑了过去。给小黑洗过澡后,小黑露出了全身的黑毛,没有一根杂色,很是逗人喜爱。何其心想,就送小黑给珠珠也不错。但珠珠那个性格,小黑真要是送给它,怕是受虐待多过照顾吧。
小黑跑到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前停下了,这种大路费,通常不到十块钱一件,何其自然不屑一顾。小黑却赖着不走,它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冲着摊子上的一堆饰品不住吠叫。
卖饰品的老人白发苍苍,神采奕奕,却也不生气,微笑着招呼道:“小兄弟,过来看看吧,这里也许有你想要的东西。”一个人到了这个年龄还有如此气度,确实难得。
摊子上都是一些廉价的手工艺品,何其走过去,踢了小黑一脚,但老人热情相邀,自己也不好就走,只得随手拨拉着,一块玉佩就这样显露出来。
这块玉佩巴掌大小,剑形,碧绿碧绿的,何其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虽然他并不懂得鉴赏古董,但他一眼看出了这块玉佩的不凡。
“多少钱?”何其问道。
老人乐呵呵地道:“你给十块钱吧。”
何其奇怪了:“十块钱?”十块钱真是太便宜了,他还以为老人会狮子大开口呢。
老人重复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