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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奇怪了:“十块钱?”十块钱真是太便宜了,他还以为老人会狮子大开口呢。
老人重复道:“是的,十块钱。这块玉佩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不吉利,你还要不要?”
“当然要。”何其不假思索地道。他向来就不相信鬼神之说,而且就算有鬼神,他自认从来光明磊落,也是无畏无惧。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正文 第四章 怪异玉佩
更新时间:2010…9…28 9:24:39 本章字数:5524
一个十八平方米的出租屋,摆着一床一桌,靠墙摆着个塑料衣橱。桌子上一台旧的彩色电视机,桌子下放着一张折叠饭桌。屋子虽小,布置得却相当合理,东西都放在它应该放的地方,屋子的空间几乎利用到极致。珠珠另外租了一个小房间,但是每个周末,她都会过来检查何其的房间,要是让她发现何其没有做家务,何其就要遭罪。
何其端端正正地坐在彩色电视机前,眼睛几乎贴到荧光屏,他脸上的表情忽儿兴奋,忽儿紧张。中国队的世界杯首秀,面对弱旅哥斯达黎加,最后竟然尽吞两弹。何其一拳轰在电视机上,电视机震动了一下,图像一阵晃动。
“混蛋,都是混蛋!尽浪费球迷们的感情了,就是老子上场踢也比他们强!”何其咒骂着,愤怒地关了电视机,要不是电视机砸到人不好,就是不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他真想把这台旧彩电从窗户扔出去。
小黑悠闲地趴在床上啃一根肉骨头,它才不管什么中国队、世界杯呢?它的眼里只有肉骨头缝里残存的那一丝肉,但很显然它也拿它没办法,颇为不舍地放在一边。
何其生了一会儿气,拿出手机,拨通了赌球网站的电话号码,吼道:“是的!我买第二场中国队负巴西队,负多少?嗯,负四球!面对哥斯达黎加这样的弱旅都有勇气净吞两弹,面对巴西这样的王者之队,他们更加没戏。买多少?哦,买一万块钱!”
何其啪地挂了电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抽了一根烟,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他又拨通了赌球网站的电话号码:“刚才的赌注买了吗?已经买了?这么快!好吧好吧,我不管你什么电脑自动生成的,你再给我下注一万元钱,买中国队赢。赢多少?嗯,赢五球,咱是中国人,总要给中国队长脸吧什么?我卡上没有那么多钱?好吧!有多少给我买多少?”
何其摸摸口袋,颜董事长的几万块钱还在口袋里没有来得及存。打完电话,他又看了一会儿电视,现在的电视剧情节都太雷同。他觉得没意思,就睡下了。衣服随意地搭在床前的椅子上,衣兜里陡然间亮起一道红光,一闪一闪,非常怪异的红色光芒。
小黑似乎对这红光极为畏惧,吼了几声,但何其睡得太熟,睁眼看了小黑一眼,道:“快睡吧。”就搂着小黑睡了。
小黑从他的胳臂里挤出头来,盯着搭在床前椅子上的衣服,却什么也没有。这红光闪过几闪后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小黑到底熬不过了,枕着何其的胳臂也睡着了。
何其却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貌若天使的女孩忽然被一大堆血液淹没了,而她的面目却是和珠珠有几分相似。她喊他救她,他却被什么束缚着,动弹不得。
何其猛然惊醒,已经天光大亮了。一看时间,快九点了。他赶紧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冲下楼。今天珠珠约了他看展览,要是迟到就死定了。
珠珠是那种你看一眼就会记住,看两眼就会爱上的女生。像所有的漂亮女孩一样,珠珠有一张无比生动的脸,身材凹凸有致。这样的女生,当然是有脾气的,所以何其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珠珠。知道的晓得他们在谈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何其是珠珠的仆人。
珠珠对何其颐指气使,稍有不如意就往他身上撒气,就像一只好斗的小母鸡。但即使她发怒的样子,亦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
风度翩翩、敢作敢当的私家侦探何其不怕天不怕地,就是怕这个女朋友。女朋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何其叫了一辆计程车,一个劲地催司机快开车。拐上胜利电影院那条路时,司机却陡然刹住了车。
前面的车子堵了老长。何其下车问了问,知道前面发生了车祸,不禁叫苦不迭。这里距离胜利电影院还有三公里,要是不能在五分钟内赶到,珠珠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珠珠的招牌动作就是揪耳朵,非把何其的耳朵揪成猪八戒的耳朵不可。
三公里呀,何其怎么可能在五分钟内赶到,除非他能长出飞毛腿,像水浒好汉神行太宝戴宗那样,嗖的一声就跑过去了。或者像电影里的那些剑侠那样,御剑飞行,万里之遥,亦是转瞬即到。
当然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何其也只是着急间想想,他的衣兜里又发出怪异的红色光芒。那种红色光芒虽然看上去并不强烈,却穿透了阳光。红色光芒笼罩了何其,何其几乎成了一个“红”人。那是像鲜血般鲜艳夺目的红。
何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他惊奇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玉佩,一块剑形的玉佩,碧绿碧绿的。怪异的红色光芒正是这块玉佩发出来的。碧绿碧绿的玉佩,可是发出的却是红色光芒。
何其看到了血,看到了好多好多鲜血从剑形玉佩里涌出来,一下就把他淹没了,他差点就要窒息
可是,陡然间,血又消失了,像海浪退潮一样来得迅猛,去得热烈。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大风,呼地就把他卷上了天。脚下沉甸甸地,却是小黑不知怎么竟然追到这里,看他不对劲,咬住了他的裤脚,也被带上了天。
何其赶紧把它搂抱在怀里,苦笑道:“我不是把你留在家里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小黑冲着何其叫唤几声,似乎抱怨何其重色轻友,把它一个孤零零地丢在家里,太不够意思了。
何其又是苦笑。他看看地下,那些被堵的车辆就像一只只小小的甲壳虫。几十层的高楼,犹如竖立的火柴盒子。他急得大喊救命,但没人理会他,没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大街上没有一点变化。车子还是堵了老长,何其身上发生的一切,没有人注意。只有那个载何其的出租车司机大声咒骂道:“什么人呀?为了几块钱车费,居然开溜了。”
大风卷着何其,越飞越高,地下的景物,何其什么也看不见了。流云从脚下掠过,蓝天像洗过似的纯净透明,从小生活在城市的何其从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天空,一尘不染,他竟浑然忘了身处的险境。
肺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种爽爽的感觉不是被极度工业化污染的上海空气所能比拟的。并且身在高空,像小鸟一般地张开翅膀,他体验到了飞翔的快感,禁不住大喊了一声。
这一喊,承托身体的力道登时消失了,何其扑腾了几下双手,就极笨拙地向下坠落,尖锐的风声刮痛了的他的耳朵。
他发现自己正向着地面极速俯冲,万里高空,落下也不过是几分几妙。眼看自己马上就要摔得脑浆迸裂,摔成一滩肉泥,他吓得闭上了眼睛,却又本能地将小黑护在怀里。
那一个坠落的过程,说起来也不过是转瞬间,何其却是像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听见一连串喀嚓喀嚓的声响,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摔破了,痛得他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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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的木床。木床边是简易的木桌,木桌上还有一个简易的药箱。何其醒来时,抬眼打量着屋子,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极简易的。这间屋子严格来说并不能算屋子,只是一个茅草盖的棚子,那个简易的药箱却是透露出了屋主人的身份。
何其环顾着这个屋子,觉得极不对劲,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风从茅草的缝隙里吹进来,何其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讶道:“上海啥时变冷了?”但他又马上想到,上海城内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茅草棚子,也不知那阵怪风把自己刮到哪里来了。
“呜呜!”身边传来几声低低地叫唤,却是小黑趴在身边。看它样子,比他好得多了。
何其把小黑翻过来拨过去,见它没受一点伤,大是宽慰。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却痛得哎哟叫唤起来。再一看身上,有多处绑着绷带。除了痛感,却无其他不适,显然断骨皆已接好。还好他身体强健,如此重伤亦能够撑得住,换作旁人此时万难坐得起来。
看他痛苦,小黑又低低地叫唤了一声,狗脸上大有关心之意。何其摸摸它的脑袋,笑道:“放心,我没事!”
“呜呜!”小黑又叫道,狗脸上却是透露出欢喜之色。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位年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走了进来,国字脸,剑眉虎目,气概很是豪迈。他手捧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走到床边,体贴地道:“兄弟,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快把这碗药喝了。”
何其接过药碗,药委实太苦了。良药苦口,也不知是何药材,他喝下后,登时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伤口处一阵奇痒,但这奇痒稍纵即逝,又是一阵酥麻,似情人的玉指轻轻地挠着。不过片刻功夫,伤势已然去了大半。
何其喝完药,抹了抹嘴,将药碗还了汉子,问道:“我叫何其,敢问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是大哥救了我吧?请教尊姓大名!”
汉子点了点头,道:“这里是祥和村,在下叶大春。何兄弟是上青城山学剑的吧,年年都有人上青城山拜师学艺,但青城派挑选弟子极为严格。那些不能成为青城派弟子的人往往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投崖而死。你真是命大,挂在了树上。”
青城派?何其愣愣地看着叶大春,他这时才注意到叶大春长发垂肩,头顶挽个发髻。只有古代人才会有这样的发式。他穿着的亦是古装。这个人如此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眼前,何其怔了怔,他这才想到自己为何觉得这个茅草棚子不对劲了,茅草棚子里的摆设虽然简易,却是都透露着一种远古情调。
这个茅草棚子非但没有一件和二十一世纪有关的东西,就连叶大春手中的大碗,亦是灰不溜秋,形式古拙,拿到二十一世纪,怎么也算上得台面的珍宝。
何其这一醒悟过来,登时脸色大变,他顾不得疼痛,挣扎着来到门外,叶大春紧紧地跟着他,小黑却是跑到了他前头。走了一段路,这里家家户户都是简易的土房子。看着他们院子里摆放的古老的石磨,手上挥动着的手工工具和男男女女那种古代人才有的发式、着装,何其愣住了。
“告诉我,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何其盯着叶大春,那种神情好像能把人吃了。
叶大春说的正是中国历史上的东汉末年,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千八百多年了。
何其不信,自己居然穿越时空,回到了一千八百多年前。他揪住一个过路的男子,吼道:“告诉我,你们是在拍电视剧对不对?”
男子惊恐又茫然地看着他。
叶大春架开何其,道:“兄弟,你清醒点,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何其吼道:“我说你们拍电视剧呀,你们骗我有什么好处?”
叶大春挠挠头,道:“兄弟,我不知道什么是电视剧,但我真的没有骗你。”
远处,恰有一个女孩跑过来,大声叫道:“大春哥,你快去,邵嫂子肚子疼得不行!”
叶大春还没作出反应,小黑却是“呜呜”叫了一声,迎着女孩跑过去,一跃而起。女孩弯腰将它抱在怀里,扶摸着它柔软光亮的黑毛。
看来这三天工夫,主人躺在床上几乎痛死,它却是和这陌生女孩混得熟了。若说重色轻友,这小黑亦是一个。
女孩虽然穿着粗布衣裙,但掩不住天生丽质,她脸上总是挂着好看的笑容,笑起来就有两个酒窝,满脸的淳朴可爱。
叶大春应了声,等到女孩跑到身边,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说道:“七喜,他这儿有毛病,大概是摔坏脑子了,你小心点儿。”
七喜点点头,叶大春又看何其一眼,跑走了。
何其浑浑噩噩的,任凭七喜推着搡着就是不回叶大春家。七喜叹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上青城山有什么好?他们那些人,整天练剑,没趣死了。”
“呜呜!”小黑低低地叫唤了一声,看了一眼何其,又抬眼看了看七喜,似乎颇为同意七喜的观点。
何其狠狠瞪了小黑一眼,道:“我不是上青城山学艺的。”
七喜轻蔑地一笑,讥讽道:“你不是上青城山,你怎么会从青城山上跌下来?哦,我忘了大春哥说的,你摔坏了脑子。”
“呜呜!”这次小黑却是冲着七喜怒目而视,并且挣脱她的怀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