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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竹儿在磨墨,一边提醒道:“主子,现在都快中午了,您要是不快着点,可抄不完了。”
看着厚厚的四大本女四书,怎么可能抄得完?!可是不抄又不行,儿子闺女都在康熙手底下压着呢!郁闷地挥了挥手。“我要专心抄书,你们都出去吧。”
转身温皙就抱着女四书、笔墨纸砚进了空间里,三倍时速应该能抄完吧?
“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逼啊!
磨刀不误砍柴工,温皙先磨了够了墨,调和成墨汁装在一个小瓶子里,这个时代还没发明墨汁呢。。。然后翻开最薄的一本《女诫》开始抄写。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抄着抄写,温皙不禁骂了一句:“屁!这个班昭绝对有病!把自己看得比男人低下一等!犯贱啊?!”
班昭是东汉才女,一部《女诫》成名于汉。为自己博得了贤明,却压迫了后世多少人!无怪乎后世女权主义者称班昭为“女子之大贼”,也不算冤枉了她!
心里再不爽。还是要继续抄,结果越抄越不爽!抄完了洋洋洒洒千余字的《女诫》,温皙这辈子都不想再抄第二遍了!尤其是手,酸死了!!
毛笔写字本就累,还要写得工工整整就格外慢了!温皙全力去写。一分钟也只能写四五个字,一部女诫就要写两三个时辰!累都累死了!
草草给自己垫吧了点食物。女诫还是最短的一篇,后头三本更厚,就算有空间三倍时间,温皙就算从现在起不睡觉,也抄不完!
仰躺在灵泉山小楼的席梦思大床上,温皙一边捏着酸胀的手臂,一边想主意,康熙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的,要是不抄完了,还指不定要要玉录玳和胤禄扣留多久呢!
随即眼中灵光一闪,靠,毛笔抄不完,不会换别的啊?!温皙记得当初在空间里好像在哪儿放了钢笔来着!于是立刻翻箱倒柜去找,记得还是她生日的时候一个比较照顾他的学长送的,还是牌名牌货,好几百块呢!
找到了!就在抽屉的最下一层放着呢!
温皙急忙卸开了看看,果然不愧是名牌,一点没生锈,质量坚挺!温皙立刻灌了墨汁,开始试用。虽然多少年都没用钢笔了,但是凭借本能很快便适应过来了。
温皙很钟爱钢笔,原子笔太圆滑,写不出劲道来,钢笔写出来的字也很刚劲!因此温皙是用钢笔长大的!写得一手好钢笔字。所以用毛笔写字,就软塌塌的了。
温皙写顺溜了,钢笔字的速度是毛笔字的十倍!这样一来,果然快多了。
“主子,该用晚膳了!”竹儿打帘子,进了书房,看到温皙软软地趴在桌子上,身下压着一大堆写好的东西。
“主子,晚膳好了,是否传膳?”竹儿小声请示道。
温皙早就累得不行了,尤其是右手软得跟没骨头似的,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一口气写这么多字呢!毛笔字写的压在上头,钢笔字的在下面,已经全部抄完了,空间时间也花了十几个钟头,中间吃了两顿了。现在才刚刚出来。
温皙疲惫至极,吩咐道:“不用了,我不想吃。”在空间里都吃过了,就是困得很,又吩咐道:“这些都别碰,我先睡一觉再说。”
说完,拖着疲惫的身躯,便去了书房美人榻上躺在,到头就睡。
夜半子时,养心殿铸圣庭最新章节。
康熙终于批完了积压的奏折,忽的问梁九功道:“承乾宫。。。歇下了吗?”
梁九功站在那儿,本就半梦半醒,康熙这一问,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急忙躬身道:“刚才小全子还回话说,皇贵妃书房的灯还亮着。”
康熙嗯了一声,过了半日气也去了半数了,一想到温皙从来都是天一黑就打瞌睡,现在都熬到这么晚了。。。。想到此处剩下一半气也消散殆尽了。
康熙放下狼毫朱笔,叹了口气,道:“朕去瞅瞅。”康熙心里正打算着,这女人再服个软认个错,如果态度好的话,朕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女四书那么多字,她也不肯能一天抄完一遍,不过要是认认真真听他的话。。。嗯,宽容一二也无不可。
温皙酣睡中,猛地被人大力的摇醒了,耳边是熟悉的声音的怒吼,“给朕起来!”
温皙朦朦胧胧,睁开疲惫的双眼,原来是康熙啊。。。书房内灯有些暗淡,温皙乍然醒来,眼前有些迷惑,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抬起左手指了指紫檀木的书案,右手手臂酸胀的厉害,早就抬不起来了,温皙道:“抄完了,都放哪儿呢。。。”然后又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康熙看一眼书案上那薄薄的一小沓子,哼了一身,“梁九功!”
梁九功急忙麻利地如数给捧了过来。
康熙瞥了一样上头的第一章,软趴趴的字,墨色还不均匀,比以前更不如了!抄得少就罢了,还不好好抄!
康熙看见美人榻上,温皙的呼吸变得均匀,显然是又睡着了,气儿就不大一处来!好啊,把朕的话全都当耳旁风了是吧?!伸手一把就把床上的人给提了起来,“给朕起来!!!”
温皙被这一声叫得耳膜都快被震破了,睁开眼睛是康熙放大了的暴走脸,不禁烦闷道:“我都抄完了,还不许睡觉啊?”
康熙恨得咬牙切齿,手一松,温皙噗通一身跌回了美人榻上。
“哎呦!”被这么一摔,温皙困意全无,火却冒上来了,“你发什么疯?!”
康熙一把从那沓子宣纸上抓起最上面的一张,指着上头的字怒道:“这就是你抄的东西?!这是人写得字吗?!朕看,连玉录玳写得都比你狗爬似的字好!”说着,刷刷,就给撕了个粉碎!
温皙看着飘下来的纸屑,气愤交加,心里泛起更多的是委屈,忍不住眼睛酸涩,大滴的泪水便涌了出来,发疯了似的吼道:“你凭什么撕我写的东西?!”一想到自己花了十几个钟头、累得跟死狗一样才写好的,他居然二话不说就给撕了!她写字是不怎么样,但也是横平竖直,规规整整,是认认真真写出来的!
“你太欺负人了!”一边叫着,一边哭得更厉害了,“当初哄着我回来,现在又这么对我!康熙,你混蛋!!”然后便泼妇似的冲上去,就用左手打他。
康熙一把捉住温皙的左手,一时间也没考虑到为什么只是左手,瞪着温皙,忍不住怒斥道:“够了!你撒什么泼!”
“我撒泼?!”温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的委屈更盛了,怒吼道:“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他妈就是个傻子!傻乎乎地还跟你回来!康熙!你把儿子闺女还给我,我不跟你过了!!”
“好了,不要闹了!”康熙皱眉道,一把将温皙按在美人榻上,“你哪儿来的这么大气性?!”
“呜呜呜呜。。。”温皙哭得愈发厉害,抽噎着,气都不顺了,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呜呜呜,我、呜呜。。。凭什么要受你欺负?你这个混蛋!!”
232、受委屈
“朕怎么欺负你了?”康熙在温皙嚎啕的质问下,心火里泛着冤枉,“分明是你的错!”罚抄几本书而已,皇子阿哥那个不是一百二十遍的抄书长大的?!连康熙自己都是一百二十遍抄书抄大的!抄女四书又怎么了?!有什么好委屈的?还就只抄了那么一点点!
“我有什么错?!”温皙扯着嗓子吼叫道,“反正你就是觉得,我当初就不应该活着!应该被你姑姑杀了你才高兴了!”
“胡说八道什么?!”康熙急忙喝止住温皙不像样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朕当初可是千里迢迢跑去救你!”康熙这辈子为谁这么急急忙忙赶着去那么远的地方?!连国事都抛下了!
“呜呜呜呜——”温皙哭个不停,一张脸蛋都哭花了,满脸泪痕,头发乱糟糟的,狼狈无比。
康熙她这副哭得厉害的样子,自从入宫还没哭过一次呢。。。便蓦然心软了下来,急忙从袖子里取了随身带的汗巾给她擦泪,“好了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呜!”温皙反倒哭得更厉害了,眼睛好似洪水暴发似的,怎么流也流不完。
“别哭、别哭了!”康熙急忙把温皙搂在怀里,一下下抚着她抽噎的背部。
温皙这一哭,算是把多少年的泪水一下子给暴发出来了。直到哭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哭累了才趴在康熙肩膀上睡了过去。
把睡着了的温皙放回榻上,康熙便觉得左肩上都被泪水湿透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犯得着这般吗?”朕又没委屈了她!
康熙不断地想着,她写字本就慢,许这些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抄写出来的?康熙也不是没看见温皙眼睛里的血丝,说那么重的话也是一时气疯了。现在想想。也有一点点后悔了天灾。
看着床榻上温皙见憔悴了的面庞,便伸手拂去被泪水黏在脸蛋上的青丝,忽的回身问道:“书房里怎么未曾备有宵夜?”
竹儿急忙福身道:“回皇上,主子晚膳就没用。”
康熙不由地怒了,“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竟然从晚膳都没有用?那岂不是从午膳后从现在就没有吃东西?!
竹儿等人急忙跪下磕头,竹儿哭诉道:“主子午膳也只用了一点点心,晚上累得没胃口吃了!倒头就睡,奴才实在不忍心叫醒主子!皇上赎罪!”
康熙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作了愧疚,看着她疲惫睡去的样子,康熙也不忍心叫醒了。便挥了挥手手。叫她们都退下去,对梁九功道:“夜里冷,去取一条厚实的棉被来。”碧纱橱内间书房本就因为太通风。夏日倒是凉快,秋日里了夜里就会冷冷的。
“嗻!”
屋外有风刮过枝叶的声音,殿外的玉兰海棠都见枯黄了,秋意日渐浓了,天也冷了起来。温皙握着温皙的右手。的确冷冷的,睡在这种地方,怎么能舒服,只是大半夜的挪动,怕是会把她吵醒了。
揉着温皙的右手,康熙忽然觉得这只手有些僵。便仔细看了看,手的外侧,都有些磨破了!女子的手这样娇嫩。跟小孩子似的容易磨破吗?康熙重重地叹息着,下意识地去捏了捏温皙的右手小臂,康熙常年案牍劳形,自然知道写字过多,小臂便会酸胀。
朦胧中。温皙不由地唇齿见发出轻哼,略皱了皱眉头。
梁九功将取来的棉被盖在温皙身上。康熙便把温皙的手塞进被窝里,仔细地掖了被角。梁九功急忙去收拾书案上杂乱的东西,一个不慎,一沓子的手抄书纸张全都给洒落在了地上。
康熙回头一看,却看见了藏在大大的毛笔字下面的竟然是一张张蝇头小字一般的字迹!看了都叫人眼花缭乱!便急忙捡起最靠近他的一张,字迹不过指肚般大,似瘦金体,却刚劲有力,分明不像是毛笔能写出来的!康熙讶异住了心中的惊讶,这样密密麻麻的一张字,少说也有千字,怪不得她说自己已经抄完了!
梁九功忙不迭地捡着,独独将小字的给捡了起来,如数呈给康熙。
康熙一张张翻开着,虽然想不到她如何书写的这么小,但是写小字最费眼睛,怪不得她眼睛里有那么多的血丝!肯定他来的时候才刚刚睡下。。。康熙心中不由地泛起浓浓的愧疚,默默道:“是朕错怪她了。”
梁九功小声道:“皇上,都丑时了,您是会养心殿,还是。。。”梁九功不禁瞧了瞧床榻上的皇贵妃。
康熙的手在宣纸上抚摸过,上头的墨香淡雅悠然,字迹所到之处力透纸背,可见是认真写的,复又长长地叹息,道:“朕再此歇息,你退下吧。”
“嗻。”梁九功声音里带着几分解脱,唉,人老了,折腾不起了!还好,最后还是和好了。
康熙脱了鞋袜和外袍,便钻进了被窝里,抱着温皙有些纤瘦的身躯,吻了一下温皙的额头,带着愧疚感低声叹道:“何必写那么多呢。。。”
温皙睡梦中唔了一声,朝着温暖的地方拱了拱,又继续睡了。
温皙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床上有一股还未散尽的龙涎香的味道。竹儿带着侍女进来伺候温皙洗漱更衣,一边笑盈盈道:“皇上昨晚一直陪着主子呢!半个时辰前才去上早朝的!”
温皙哦了一声,脸上有些黏黏的,竟然哭得那么厉害。。。摇了摇头,正要抬起手臂让宫女伺候穿衣,顿时右小臂被扯得酸疼,咧了咧嘴。竹儿急忙来扶着温皙的右臂,道:“皇上让太医院送来了化瘀消肿的药,奴才给您抹一些吧要狠,就狠出个人样。”
温皙看到书案上已经消失了的抄文,便问道:“我抄的女四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