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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甲船的左侧搭了一个高台,这是观战席。已经坐了几个日本人,为首的叫渡边。农劲荪见时间已到,用日语对渡边说,请桑田茂登场。话音刚落,铁壳船西侧一块帘子“哗”地掀起,一身横肉、身挂长刀的桑田茂从舱里钻了出来。日本方面的看客大力鼓掌。
桑田茂走到霍元甲面前,脱下长披,露出紧身的武打短装。随后拔出长刀,轻捷地当空中划了圈子,刀锋发出啸音。他指一指手中的刀,操着不熟练的中国话对霍元甲说:“你的,取兵器!”
霍元甲微微一笑:“我们中国人比武,历来不使兵器,但你可以用刀,我徒手奉陪就是了。”桑田茂听懂了霍元甲的意思,快步走到船边,将刀用力往下一戮,四尺长的刀一下扎进铁板一尺多深,留在外面的银色刀把左右摇晃。观看比武的中国人,莫不替霍元甲捏一把汗。其实这是日本武士惯用的心理战术,想先让对手产生畏惧心理,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霍元甲神色泰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桑田茂说:“你的,上来打我!”霍元甲冷言道:“中华乃礼义之邦,你先出手!”桑田茂见对方不愿用刀,接着又不肯先出手,气得一声吼叫,朝霍元甲扑来。霍元甲从容应对,上中下三路封住门户。桑田茂纵身飞起,在空中转了个身,突然右拳朝霍元甲脑门击来。霍元甲闪身避过,依然山一般站着。桑田茂接着连出三招,均被霍元甲一一化解。但总体看来,是桑田茂在进攻,霍元甲处于守势,占了下风。两岸观看比武的中国人,全都屏气凝神提心吊胆。有几个粗通武功的人,见霍元甲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更是急得抓耳挠腮。转眼间,霍元甲与桑田茂已过了三十招。桑田茂步步进逼,霍元甲连连后退。桑田茂见霍元甲被他拳风封住,自己占了主动,心中大喜,便想找机会用绝招将霍元甲打下船去,于是进招更加狠毒。
可以看出,霍元甲并非故意退让,一是他不知对方功夫深浅,需要时间熟悉对方的手法,二是对方来拳确实太猛,他只能暂时采取被动防御的战术。等看准时机再行反击。
三十招之后,霍元甲对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有底了。他先是用迷踪艺对敌,有意诱敌进招,辨其拳式。现在招势弄清了,立刻将迷踪艺改为大刀王五所传授的形意拳。
很快,场上形势大变。桑田茂见霍元甲改变了拳术,暗暗吃惊。他曾研究过迷踪艺,也粗通形意拳,但是,此刻霍元甲的拳术很难说是哪一种,有些招势完全的无根无据,随意而发,但招招实用,着着有效。
桑田茂心慌起来,赶紧守紧门户,封住霍元甲飘忽不定的拳路。很有一阵,二人拳打掌劈,纠缠在一起,这确实是一场实力相当的武林高手间的争斗。
霍元甲也连续进攻了三十招,但对手都躲过了。霍元甲明白,若不使用绝招,恐难降服这个日本浪人。二人又打了二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霍元甲内心有些着急,自己刚吐血不久,如此打下去,单从体力上说自己恐怕要吃亏。结束此战,还是要击其穴道。想到这里,霍元甲佯装体力不支,脚步散乱,从进攻又转变成防守,节节后退。桑田茂不知是计,步步紧逼。霍元甲边打边退,直到快退至船尾再无退路之处。桑田茂心中狂喜,飞奔上前,双拳出击。霍元甲无法闪避,身子往后一仰,跌倒在甲板上,脑袋悬在半空。这确实是一个险招。海河两岸万千观众大惊失色,齐声惊呼。可笑的是,桑田茂也给蒙住了。他见霍元甲仰面跌倒,觉得这是了结争斗的最好时机,立即腾空跃起,屈双膝,长声嚎叫,照准霍元甲的胸部击来。
若是给桑田茂的双膝击中,霍元甲可能性命难保。
仰面跌倒显然是霍元甲设置的圈套。他这时全部力量都凝聚在右手两个手指上。他要运用点穴神功,置这个狂妄的日本人于绝地。
就在桑田茂双膝接近霍元甲胸前之际,霍元甲突然伸出左手,顶住桑田茂的右膝往起一托。桑田茂没有料到,对方被击倒在地,还能发出此招,想改变招势已来不及,失去重心的身体,凌空摔倒在甲板上。
霍元甲已经翻身跃起,趁桑田茂刚仰起上半身,还来不及站立,钢锥似的两根手指,点中了桑田茂肩上的穴位。桑田茂顿时半身酸麻,空麻袋一般往地上瘫去。
不等他完全瘫下,霍元甲一个弹腿,将桑田茂被踢起五尺多高,飞向河心的波浪之中。海河两岸欢声雷动,一片喝彩之声。
精武之魂—霍元甲冒险盗首级
拜王子斌为师。八国联军攻陷天津,霍元甲被列入通缉名单。情深义重,冒险取回王子斌的首级
霍元甲与大刀王五有过一段不寻常的交往。王五名子斌,原籍是关东人,生长于直隶。传授给他武艺的师父,是他父亲的朋友周亮。王子斌学艺极肯下苦功,朝夕不辍练了八年。他平日喜欢用一对双钩,江湖上人因此都称他为双钩王五。周亮死后,王子斌自己开了一个会友镖局,取“以武会友”之意。不多时,有一位御史安维峻参了李鸿章一本,被发配口外,王子斌动了义气,亲自送他到目的地,从此名动江湖,很多人以结识王子斌为荣。后来王子斌跟山西老董学会了一路单刀,从此就叫大刀王五。
王子斌比霍元甲年长二十多岁,他经常来往京津,与霍元甲的父亲霍恩第交情甚笃,每次见面必切磋技艺。霍元甲当时还不到十岁,多次目睹王子斌深厚的武功和精妙的刀艺,内心一直充满敬慕之情。
吓跑卡洛夫后,霍元甲前往北京,来到鼓楼东大街的一座四合院,拜访了王子斌。
这时,王子斌五十多岁,身高六尺。王子斌早已听说霍元甲在天津的作为,二人相见十分投缘。王子斌问霍元甲日后有何打算。霍元甲说:“而今我中华武风日下,国人受外夷侵扰,纸醉金迷,吸鸦片,受洋礼,志散身虚,故被洋人讥为病夫,实在可悲可叹。我想与友人兴办一馆,传授武艺,使我国民强筋壮骨,懦夫强,怯者立,为国效命。还望老伯指教。”
王子斌兴奋地说:“我也早有此意。元甲有志重振武林,可喜可贺,子斌愿尽微薄之力。”这次拜访,通过王子斌的介绍,霍元甲还结识了当时被称为奇士的《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刘鹗精通数学、医术和水利。当年王子斌退出镖局,为谋生计,在鼓楼前开了一间菜馆,刘鹗热心帮助,除了代租店堂,还书写匾额,名曰“元兴堂”。一年前王子斌妻子病故,又是刘鹗帮忙操持后事。这次,霍元甲在王子斌家住了将近一个月,三人经常在一起谈文论武,兼及时政。霍元甲几次要告辞回天津,王子斌与刘鹗都盛情挽留。霍元甲其实并不想走,他深知王子斌身怀绝技,很想向这位前辈讨教、学艺。
王子斌当然明白霍元甲的意思,只是他想更多地了解这个年轻人,经过深入交谈,他看出霍元甲为人耿直,谦恭有礼,加上如此年轻,武功已达上乘,因此倍加喜爱,便将自己掌握的绝技传授给霍元甲。
王子斌说:“在武林中,能像你这样集各家拳术于一身的人,确实罕见。元甲呀,希望你日后一定要发扬光大我中华武技,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其他方面我也谈不上教你什么了,只是你在形意拳上功夫还不精熟,我就帮你锦上添花吧!”霍元甲口称“师父”,跪地下拜。跟王子斌学了一个月后,霍元甲基本掌握了形意拳的要领。二人分手之后,王子斌在北京办起源顺镖局。
当时,谭嗣同抱着改良中国的政治雄心,在北京积极推动变法,王子斌与之志同道合,协助谭嗣同维新改良。
1898年,谭嗣同变法遇难,王子斌避难津门,霍元甲不顾个人安危,用生命保护王子斌的安全。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天津。洋鬼子入城,清朝官兵反帮助洋人,搜捕义和团余党。霍元甲也在被搜捕的名单之中。
在故乡避难期间,霍元甲听说王子斌在北京遭洋鬼子枪杀,而且人头装在木笼内,挂在城楼上示众。听到这个消息,霍元甲又吐过一次鲜血。经父亲允许,霍元甲决定夜奔北京,取回王子斌的首级。
霍元甲单人快马,很快到达京城。投宿之后,他先来到鼓楼前王子斌的住处。这是他非常熟悉的一个四合院,现在大门上贴着封条,隔着门缝,可见里面很久没住人了。刘鹗的家住在隔壁。霍元甲很快见到了刘鹗。
据刘鹗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后,公开纵兵抢劫,杀人放火,强奸妇女。八月初一那天,王子斌路经一条巷口,听见巷子深处的院子内传出妇女的哭叫声,便循声奔去。只见十几名鬼子兵正要强奸一名中国妇女,婴儿已被劈死在一旁。王子斌怒火万丈,赤手夺过鬼子兵手中的一把带刺洋枪,先后杀死三名鬼子兵。终因寡不敌众,受枪伤而被俘。
王子斌被押到洋鬼子的兵营后,鬼子们听说王子斌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拳师,便让鬼子兵中懂些拳脚的与之打斗,还美其名曰“比武”。
王子斌当时身受两处枪伤,胳膊又被鬼子兵折断,哪里还能应战?最终活活被这些洋鬼子折磨而死。死后又被砍下头颅,装入木笼,悬挂在前门楼上。霍元甲和刘鹗都失声哭了。这是霍元甲成年以来的第一次哭泣。霍元甲表示,王子斌现在身首异处,死而难安,他要去前门取下头颅,将其安葬。
刘鹗明知此举要冒很大风险,前门下敌兵把守甚严,但还是支持霍元甲这么做。随后,刘鹗向霍元甲提供了一张前门城楼的地形图。
夜深人静之时,霍元甲来到前门楼下。巡逻的鬼子兵刚刚走开,他伏身在箭楼阴影之下,抬头一望,借着星光,隐约看到前门之上,箭楼之下挂着一个方形之物,他知道,那就是装王子斌首级的木笼。
忍住涌上心头的一阵酸楚,霍元甲后退数步,运用轻功,脚蹬手抓,飞上城墙,将装有王子斌首级的木笼取在手中。然后将首级用一块事先准备好的黑丝巾扎好,拴在背后。这一切均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
次日清晨,霍元甲和刘鹗一起将王子斌的首级安葬。二人又痛哭了一场,之后,刘鹗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贴在墓前的石块上,上面是一行大字:爱国志士大刀王子斌之墓
霍元甲与王子斌的交往,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们之间的情义与民族大义紧密相连,尤其是王子斌的死,使霍元甲在痛苦中更清醒地看清了民族的灾难所在,同时也懂得了作为中华武林的领军人物,他今后应该怎么做。
精武之魂—霍元甲吓跑英国大力士
尚未出手,吓跑英国大力士奥皮音。创立中国精武体操会。孙中山亲自题字赠匾
1909年元宵节过后,应农劲荪等人所邀,霍元甲来到上海。这次来沪有两个较明确的目的,一是当时中国南方比北方开明,革命之势方兴未艾,上海各界在酝酿设立一个武馆,希望由霍元甲来执教;二是上海来了一个英国大力士,名叫奥皮音,在上海张园设了一个擂台,口出狂言,蔑称中华武林无人,并在上海各报大登广告叫嚣,中国人能经他十回合者,他即认输罢擂,如无人能击败他,则设擂三月,每日费用百金由上海各界分摊……
据说,上海各界迫于英国人的压力,竟然答应分摊费用。然而,上海各界的有识之士,早已商量好,等霍元甲一到,决定在奥皮音的擂台对面也搭一座擂台,作为中国人的主场,公开与洋人叫板。
霍元甲到达上海的第二天,上海各大报都在醒目位置登出霍元甲来沪与洋大力士较劲的广告,并用大号字刊登了霍元甲向各国力士比武的声明———本人霍元甲,今来沪设擂,世讥我国为病夫国,我即病夫国中一病夫,愿与天下健者一试……专收各国大力士,虽有铜皮铁骨,无所惴焉……
广告登出后,上海倾城轰动。新设之擂,八方支持。很快,一座崭新高大的擂台便耸立于张园东侧。擂台四面挂着彩灯,台口横挂着一方匾额,上写“为国争光”四个大字。两旁台柱上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掌扫西洋强暴”,下联是,“脚踢东瀛横蛮”。擂台中间悬着“为民为国”四个大字。
奥皮音见对面又搭起了一座擂台,极为愤怒。连日来,没有一个中国人上台打擂,他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