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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
狄可双眉一扬:‘其实 星球也是一种生命,有诞生,就必然有灭亡,任何星
体,都不能例外,像爱神星那样的情形,已经算是好的了!’
这一番话,令我在吃惊之余,又想起波斯人的‘高山有生命’论||那何足为
奇,整个星体,乃至整个宇宙,也都是生命!
狄可看出我有点精神恍惚,所以他等了一会才继续:‘我到了勒曼医院之后,
才知道原振侠这个人,和医院有过一段渊源,他有相当详尽的资料留在医院的记录
之中。’
我斟了两杯酒,给了狄可一杯,他并不拒绝,反倒道:‘地球上伟大的液
体!’接著一乾而尽。
我知道原振侠和勒曼医院发生关系的那一段经历,这段经历之中,包含了一个
回肠荡气,极其感人的爱情故事。原振侠古道热肠,为了朋友,舍却了原来的身
体,灵魂和好友共赴‘幽灵星座’,脱险归来之后,再进入勒曼医院为他复制的身
体之中。
这种惊心动魄的经历,自然会在医院的记录上留下详尽的资料。
狄可望著我:‘你知道在原振侠身上发生的事?’
我点头:‘是||不过,他赴幽灵星座的经过,我并不知情,他没有对任何人
说过。’
狄可摇著空杯子,我立刻为他再斟满,这一次,他慢慢地喝著:‘有一些资
料,落在我们手中,对于寻找他,很有帮助。’
我苦笑,因为根据玛仙的说法,原振侠不知飘游到宇宙的哪一角落,时空交
错,在立体,甚至是超立体的空间之中,凭甚么资料,可以把他找出来?
我的疑惑反映在脸上,狄可道:‘最有用的资料,是他的记忆组的能量频率,
医院方面有详细的记录。’
我为之动容||所谓‘记忆组’,就是俗称人的灵魂。原振侠的记忆组,曾和
身体分离,我忽发奇想,若是找不回原振侠,那么把他的‘记忆组’找回来,再配
上一个身体,也就等于把他找回来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大是兴奋,立刻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狄可鼓掌:‘你真了不起,我的设想,正是这样,我们有一组十分特别的仪
器 对高级生物的记忆组的能量频率,极其敏感,你可知道这﹃能量频率﹄是怎么
一回事?’
我照实道:‘不知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狄可道:‘每一个高级生物的记忆组,都有一个不同的频率,嗯:::如果用数
学来表达,地球人是二十六位数,通过仪器,把频率固定,如果这个人在太阳系之
内,一下子就可以确定在何处,在银河系之内,也可以确定他所在的方向。’
我听得目定口呆,连喝了几口酒,才道:‘那么,知道原振侠在何处了?’
狄可的回答是:‘不知道!’
我有一阵昏眩之感:‘那表示他甚至不在银河系之中?他在||’
我在一开始说的时候,语气十分惊诧,但是随即恢复了常态。
因为我想到,对一个地球人来说,银河系已是不可超越的天体。但是在整个宇
宙之中,银河系只不过是一个微小的组成部分,不在银河系之中,就不值得大惊小
怪,眼前这个狄可,他十之八九,就来自银河系之外。
但是狄可的回答,还是使我感到意外,他道:‘也不能肯定那么誽。银河系的
范围,只是一个平面,如果再加上时间的差异,那就成了立体,要找他就复杂得多
了。’
我想了一想,我想我明白了狄可的意思,他是说:如果原振侠是在现在的银河
系之中,他可以找到他,但如果原振侠不在现在的银河系,而是到了过去,或是到
了未来,那么,即使他在地球上,要找到他,也就得通过另外的复杂程序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直到此时,我仍然不知他来访的目的,所以我又提了
出来。
这次狄可,有了切实的回答:‘我需要有关他的更多的资料,你和他熟,应该
可以提供。’
我反问:‘要哪方面的资料?’
狄可道:‘任何方面,未必都有用,但可能有些会极有用。’
我心中一动:‘他有一段很古怪的经历||应该说,有一个人,有一段十分古
怪的经历,可能和他有关。’
狄可扬眉:‘请说!’
波斯人伦三德和原振侠之间的关系,正令我十分困惑,狄可有非凡的本领,他
或者可以揭开这个谜团。
所以我就从伦三德对‘原振侠’这个名字的敏感说起,说了他和原振侠之间,
‘疑真疑幻’的情形,以及他对大山有生命的设想。
狄可一开始就听得十分用心||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不打断话头,全神贯注
地听。
等他听到伦三德带来了三个人像时,他才动容:‘那些人像呢?’
他问得很是焦切,显示他对这件事,极之关心。我不知道是甚么原因,拉开抽
屉,就把那卷薄纸取了出来。这些时间来,我一有空就在看那三个人像,薄纸也早
已被我抚乎了。
狄可一看到,行动竟大是失态,他一下子扑了过来,撞倒了一瓶酒,还好我眼
明手快,一伸手抓住了酒瓶,他身子一个摇晃,还没有站稳,却又一下子在我手
中,把那瓶酒抢了过去,仰起脖子,倒了小半瓶进口。
我看得目定口呆,只好故作幽默:‘我以为喝酒只是地球人的坏习惯!’
狄可伸手抹了抹口:‘我们来之前,把地球人的生活习惯,编成程式,输入脑
部,所以反应和地球人是一模一样的!’
我点头:‘那么,是甚么令你吃惊或感到刺激了?’
狄可指著那三个人像,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道:‘她们的名字是
黄绢、海棠和玛仙,是原振侠生命之中,三个重要的异性。’
狄可指著玛仙:‘她和爱神星人在一起,委托寻找原振侠,由她出面向全宇宙
呼吁。’
我又告诉了他主要的原振侠和玛仙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些
事。看到狄可已渐渐镇定了下来,才住了口。
狄可道:‘这画像,是经特殊技术处理而成的,其中有人的记忆在,那种能
量,能影响人脑的活动,所以看起来活龙活现。’
我吸了一口气||他说的,和红绫所说的,完全一样。他又道:‘这种特殊的
技术,只有我们发展得最完善。要是由我们来面对仪器处理,人像真的会活动,甚
至还会出声。’
我扬了扬眉:‘这好像没有甚么稀奇,地球上的摄影术、录影技术,也可以做
到这一点。’
狄可摇头:‘大不相同,这是脑能量活动的结果,能根据脑能量的活动,随意
变化,如同真人相对。那本来是为了我们的宇宙飞行员长期航行,思念亲人而设
的。’
我叹了一声,那当然不是录影技术所能比拟的了。
我问:‘你既然对这如此熟悉,何以一看之下,还如此吃惊?’
狄可略为迟疑了一下,才道:‘这种仪器的制造过程,极其复杂,而且是我们
的独特之秘。其中接收脑活动能量的装置,可以起到许多作用||’
我插言:‘例如轻而易举,就可以知道他人在想些甚么?’
狄可神情认真,点了点头。
我默然||因为这仪器,有了这样的功能,就能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例
如把它放在华盛顿的白宫,那么,美国自总统以下的所有高级官员,在想些甚么,
也就不成为秘密了。
我难以设想星际秘密情报搜集的情况,单是地球上,已不知有多少人千方百计
地想知道另一人怎么想,那种仪器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无价之宝!
而且,有了这种仪器相助,狄可他们,在宇宙航行,所到之处,自然无往而不
利,因为他们能知道别人在想甚么,那当然容易应付之至!
这仪器有这样的功能,堪称是宝物了,几乎可以利用它来作任何用途,包括刺
探一切秘密||我之所以默然,就是因为想到了那一点,因为那不是光明正大的行
为。
狄可也知道我何以默然,他道:‘星际来往,最大的障碍,是彼此之间的陌
生。陌生造成隔阂、造成猜疑、造成敌意、造成误会,许多悲剧,因之产生。地球
人一直在害怕外星人入侵,就是明证。’
我知道他想说甚么:‘有了这种仪器,你们便可以轻而易举知道别人在想甚
么,就容易沟通了?’
狄可大点其头,我冷冷地道:‘可是,那是你们独得之秘,别人无法知道你们
在想些甚么!’
他并不否认这一点:‘是的,星际交往,始终还没有到达完全坦诚相对的地
步,各个星体,都有自己的独特之秘。重要的是我们绝没有伤害他人之心。’
我叹了一声||这一切,对地球人来说,是太遥远的事了。
我又重覆问题:‘你何以会吃惊?’
狄可道:‘这种仪器,我们称之为思想仪,在我们来说,也珍贵之极,在若干
年前,有一具突然遗失了,这在我们来说,是一件大事,多少年来,我们一直想把
它找回来,可是一直下落不明!’
我听得大奇:‘遗失在地球上?’
狄可神情迟疑:‘不能肯定,一组宇宙飞行员,带著编号第二十九的思想仪,
在出发之后的第七十天,就失去了联络。’
我追问:‘这﹃七十天﹄是||’
狄可道:‘当然是我们的时间,用地球上的时间观念来说,大约是三年,这样
的航行时间,应该已经入了地球所在的银河系。’
我苦笑:‘银河系中,有超过十亿星体,这思想仪流落在地球上的可能,是十
亿分之一。’
狄可道:‘现在你该知道我何以吃惊了吧!’
我明白了,但是由于我也感到了吃惊,所以我要好好定一定神,才能令思绪恢
复正常。
思想仪流落在地球的可能性,只是十亿分之一,但是,这十亿分之一的机会,
却成了事实!
若思想仪不是在地球上 就不会有那三幅人像在地球上出现。
思想仪一定也曾和原振侠医生发生过接触,不然,也不会有这三幅人像的出
现。
使人思绪紊乱的是,原振侠是在甚么时间、甚么情形之下,和思想仪发生接触
的呢?
时间,大致可以推测至少是在他和玛仙已成为情侣之后,那么,是不是在他失
踪之后呢?他‘失踪’,没有人知道他到了何处,只推测他不知在宇宙的哪一个角
落飘流,但现在看来,他大有可能,身在地球!不然,那三个人像,如何会落在伦
三德的手中?
虽然事情怪异莫名,今人思绪紊乱。但还是立刻可以肯定一点:和波斯人伦三
德联络,十分重要||问他是如何得到那些人像的。
另外还有更令人紊乱的情况是,狄可口中的思想仪,是不是我少年时期曾见过
的‘鬼竹’?
这一点,也是十分重要,因为,我不但见过‘鬼竹’,而且,和‘鬼竹’的主
人,被我当时以为是‘天兵天将’的神奇力量接触过。他们还委托了我去找我的师
父!
据狄可说,当年,那编号第二十九的思想仪,是和他们的一组宇宙航行员同时
失踪的。如果‘鬼竹’就是思想仪,那么,不但有了失物和线索,也有了失踪人员
的线索!
我由于心情紧张,声音也有点僵硬:‘那思想仪:::的外型,是怎么样的?’
狄可以一种十分疑惑的神情望著我,他是在奇怪我何以会有此一问。我忙道:
‘我少年时见过一样怪东西,会根据人的思念,而现出被思念的人的人像,活龙活
现,一如这三个人像。’
第三章
三 时间的单向式和多向式
狄可听了,一面摇头,表示那是没有可能的事,一面又问:‘你所说的那个怪
东西,外型又如何?’
我心想,他对思想仪十分看重,不肯多说,那就由我说给他听,也是一样。
所以,我把那‘鬼竹’的外型,详细说了出来。
狄可的反应,当真和地球人一样,只见他面色逐渐苍白,气息也粗了起来。再
听下去,他不住摇头,而且喃喃自语。
我略停了一下,想听听他在说些甚么,但居然无法听得明白。他显然是在激动
的心情之下,自然而然,用上了他自己星球上的语言了。
等我把少年时的经历说完||说到了我师父夜夜对著那仪器呆立相思,仪器上
终于现出了他日思夜想的倩影时,狄可失声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
我有点不快:‘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身的经历,那东西给我师父带
走了,我还接触过一种力量,委托我找寻师父,看来,那种力量是要得回那东西。’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狄可简直是团团乱转,最后,他颓然坐了下来。
我问他:‘怎么样,我说的那东西,是不是就是你们的思想仪?’
狄可先是点头,但立即又摇头,他叹了几声:‘该怎么说呢?你说的那东西,
肯定是思想仪的一个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