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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房老先生当初还真是做对了。要是他直言告诉房令玺说两人其实本来就是陌生人,想必房令玺死也不肯当他养子,只怕是身体一恢复就抱着欢欢走人;要不也是在东皇做事报恩,却永远与老先生保持身份的距离。
因此,他的改变才这么令她戒惧。
是谁?还是什么?教他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说。”老先生严整撇清。
“我没问您。”她放下点心,转身要出去。
房律龙叫住她:“朱秘书,要嘛你就别招惹他的注意,一旦招惹到了,天涯海角也没你躲的地方。”
“我没招惹他。”是他莫名其妙来到她眼前。
“你有的。”不让她反驳,接着道:“你太爱欢欢,挑起他为人父的危机意识;你避着他、没给他好脸色,勾起他的好奇。最重要的是你长得刚好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不是招惹是什么?”真念旧呀……呵呵呵。
她的脸直冒热浪,怎么也控制不了——
“您别胡说了!我从无意与他……那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来东皇,只为了欢欢,根本就不像和他有些什么纠葛。既然他已经忘掉过去,就不必再让他想起,各自过着新生活就好了。”
老先生撇撇嘴:
“如果你甘心,就不会对他摆脸色。你其实是怨他的。我相信你无意用妻子的身份认他,这是你的体贴,因为你不愿他想起任何黑暗的过去影响他现在的人生。但同时你又很矛盾地气他忘了你,将你连带包在‘黑暗的过去’中遗忘。爱与怨,让你对他很坏,我看了很欣慰……咳,不是,是看了很心急,你该给他一次机会的,就看在这家伙动心的对象永远只有你的分上,再重新恋爱一次不也很好?”
朱月幽低下头,不让人看见眼中盈盈的泪光,低声道:“我该出去办公了。”
老先生也不强留,只对她背影道:
“别忘了那也是如愿照顾欢欢长大的唯一方法。不承认还爱那小子没关系,你总不至于连欢欢也说得出‘不爱’这种话吧?!”
背影微微一震,被说中了心事,步履不稳地开门出去。
老先生喃喃道:“希望那小子懂得善用手中这张王牌。”
女人心,海底针。扎起来要人命,也摸不清喔!
幸好他老人家不跟女人打交道已经很久了。
※ ※ ※
由于有老先生帮忙,房令玺完全掌握不了她的行踪,纵使他们处在同一撞大楼里。
房令玺一整天都没看到她,要不是人事部那变没有她的假单,他还以为她休假躲他去了。但想想又不可能,转眼要过年了,想必她已并欢欢那边知道过年期间他准备带父亲与女儿出国度假,她能陪欢欢的时间只剩这三四天,她理应会好好把握才是。
挑了个空挡,手上夹几个不大不小的企画案来到董事长室,还没开口呢,坐在外头的几个特助与小秘书们立即道:
“朱、朱秘书下楼去了。”从早上到下午,三十四楼打来的每一通电话都是要找朱秘书,致使他们很本能地这么说。
房令玺就算觉得赧然也没从扑克脸上表现处些许,以一贯的声音道:“董事长在里面吧?”
“是的,请进……啊!那个……我通报一下!”秘书紧张得说不清。
房令玺微撇了下唇角,这些人似乎太过神经质,幸好不是他的下属;若不幸是,那他将会很头疼。
“不必通报。”他抬手阻止,一点也没这必要,就算老先生此刻正在里面偷看卡通,他也不会觉得震惊。这位老爹为老不尊的事迹罄竹难书,还有什么名声可以留给他探听的?
他推门进去,没看到父亲,倒是有声音从他的休息室传出来。父亲在跟谁说哈?是哪位公司元老兼挂名董事回国找他磕牙吗?早年甲乙丙丁等八位老打都健在时,一群老先生玩得多开怀,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但是岁月不饶人,几年下来,终敌不过光阴的摧折,八位撒老逝世了四个,剩下四个则跟着子女移民出国养老去了。以前常常回国,但这两年因有些行动不便加上病痛,也不太回国了。反倒是硬朗的老先生常常飞加拿大、美国去找他们斗嘴。
没听说有大老回国,应该是在讲国际电话吧?
猜的没错,老先生放大嗓门正是在讲电话。
只见老先生耳边挂着耳机型话筒,左手捧着碗,右手努力拿汤匙挖着碗里的粉红色芡状物吃。
“藕粉啦,没听过喔!我说我在吃藕粉啦!这种东西不必牙齿咬,呼噜一口吸下去,解渴止饥又解搀,适合老人家以及小孩子吃,吃得惯的话,下次寄一箱让你吃个够——无缘的媳妇喔,她就不想认丈夫,我又有什么办法?老丁,我偷偷告诉你,搞不好她以前是受虐父女呢!”阴谋论口吻,语气也三姑六婆了起来:“你看嘛,令玺长得帅、家世好、能力强,也没什么绯闻,更没染上菜花性病之类的,放眼商场,可以说优秀毙了,但是朱小姐为什么不认这个丈夫?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嘛!我上次不是寄〈飘零天涯一苦媳〉那出乡土剧的VCD给你们看吗?里面的女主角罔市被丈夫欺负打骂虐待,还被丈夫抢走所有嫁妆去赌,最后还被卖倒窑子有没有?我看八成是那样啦!”老先生一副神算的口吻,那头似乎反驳了什么,所以老先生辩道:“厚!你不信我这个老先觉,居然宁愿相信令玺的人格?啊请问一下,人格一斤怎么算?他要是真那么好,人家为什么不认他,只想认欢欢?知人知面不知心喔,老丁,你不要因为股利分红一年比一年多,你就被钱收买了,多少会赚钱的男人其实是个失败的丈夫咧——”突地,老先生蹦蹦跳叫嚣:“死老丁,你说啥?说我就是个范例?!我给那几个前妻的赡养费还会少吗?她们离婚时笑得下巴都要脱臼了,这一点我哪有失败?这跟令玺那情况根本不一样,你别乱扯!”一口灌完藕粉,他笑得好奸的:“我当然希望有一个温柔又厨艺好的媳妇,可是我才不要帮那个拽小子咧,他呀,太一帆风顺了,吃点苦头才算老天有眼嘛!啥?朱小姐喔?她就算不嫁令玺,我也会留她在公司让她陪欢欢长大呀。你也知道女娃没娘陪着长大是不行的,我家欢欢值得最好的照顾……令玺喔?我管他!他没老婆也活得下去,嘻!搞不好他就是在房事上表现太差以至于人家妻子——哇!”幸灾乐祸的声音蓦然停止,张打嘴巴,什么声音也吐不出来,眼珠倒是瞪突了出来。
房令玺原本无意打扰老先生继续快乐地诽谤他的,要不是愈说愈不象话,他倒是很有兴致继续静静旁听下去,以期探知更多讯息。
他走到老先生面前,满意地看到父亲计划吓昏过去的表情。顺利从木头人耳边取下耳机,放在自己耳边有礼道:
“嗨!丁叔,我是令玺。最近身体好吗?我爸吗?他还在发呆……他的声音大到连玉皇大帝都听到了。我又怎会听不到?嗯……好的,等他清醒,我会代为转告您的祝福,说您正在为他念经祝祷,您真是太善良了,不过金刚经有点长,大悲咒就好了。好的,再见。对了丁叔,如果您可以忍住不要笑得那么大声,父亲会比较相信您当真是在为他哀悼。”
通话完毕。
放好耳机,转身看到一抹畏罪潜逃的影子。房令玺缓缓踱出休息室,在老先生握住办公室门把时道:
“爸——”声音拉得老长。
“我很忙,你自便——”
“您的确会很忙,恐怕会忙到无法出国过年。”他举高手上那几份文件,唇边勾勒出无害的笑纹。
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想被公事砸死的话,尽管逃没关系。
老先生气呼呼叫道:
“你威胁我?威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威胁一个含辛茹苦把你拉拔成人的父亲?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去养老院了?啊?我的命好苦——你做什么!“哭声哭调还没火力全发,就被一声咆哮给破功。只因房令玺正打算吃掉桌上那一盘他千辛万苦A来的芋头酥!
房令玺只来得及咬下一口,盘子以及被他吃过的半个就被飓风卷走。
“这是我的!”吼!敢偷吃,杀无赦!
房令玺对甜食一向不偏好,咬下那一口也不过是要让老人家心疼而已。在房律龙的瞪视下吞完那一口芋香,闲闲问:
“不继续吗?您的乡土剧台词才说一半而已。”
“你——想怎样?我先声明,自己的女人自己追,别想要我帮你!”老先生也豁出去了。谁怕谁?哼。
房令玺搭着父亲的肩膀一同走向沙发,让老先生好好坐着吃点心,并体贴地倒了茶水在一边让他冲冲嘴里的甜腻。这对才满脸戒备的父亲道:
“我也不敢求您帮我什么。”怕会愈帮愈忙。“只要您别刻意阻挠我追求她就行了。”
“她想躲你,我有什么办法?”老先生斜眼瞄着儿子,问:“喂,你是不是有虐待过她?”
“即使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我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房令玺脸色不太好,他脸上有长蓝胡子吗?还是刺了‘虐妻’二字?
老先生闷闷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妻子的?”
“爸,您之所以会按时欢欢不就是要间接点醒我?”他会猜不出来?
“才不是!”房律龙嘴硬:“我本意是要欢欢去吓她妈妈的。”
不跟他争这个,反正事实胜于雄辩。他最想知道的是——
“您何时知道她是我妻子的?你们谈过了对吗?”
老先生情绪突然急噪起来:
“对对对!是谈过了,要不要巨细靡遗地告诉你呀?啊!反正她是你妻子,你管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房令玺无言,只深深看着莫明发怒的老先生。
“看什么?”老先生骂着。手上盘子也拿不住,索性重重放在茶几上撞出好大的声音。
“爸……”他开口。
“干什么!别想再问我——”再问就抓狂给他看!
房令玺突来的动作吓飞了他所有的骂言——
老先生吓住了!这辈子还没这么被吓过,只因……他,这个、这个……冷情内联……不近人情的——儿子,竟然、竟然抱住了他……这个从不与欢欢以外的人有肢体上接触的洁癖男居然……抱住了他这个老头子……
拥抱了还不够,更用感性的声音吓死他:
“不问了,这样就很够了,老爸。”
“恶心死了,你这死小子,恶心死了……”眼睛这么愈来愈模糊?害他都看不清东西了!喉咙不知道梗到了什么,害他说不出话来。等一下等拿硬块化掉,一定要好好骂他,这个死小孩……呜,则么可以这么吓自己的父亲?大逆不道的死孩子,他的……死孩子!
※ ※ ※
尾牙餐宴,她肯定躲不掉他的场合。
她可以选择坐在秘书处那一桌,那里离首桌有十万八千里远;她也可以去愈主管特助、秘书们一桌,那里也不必面对房令玺。可是……她放不下欢欢,虽然欢欢跟在爷爷、父亲身边,但是那两个大忙人光应付股东、董事们都来不及,更别说还得上台致辞招呼员工,顺道当散财童子呢,哪还顾得到欢欢?所以她别无选择地在董事长召唤之下坐在欢欢身边。
这是一长可以坐二十人的大桌子,能与董事长同桌的人,身份自是不同。
有重量级的股东与董事们,也有高阶主管,加上其家属,恰恰凑满一桌。大概只有她是最不搭扎的列席者吧!所以有不少好奇的视线老往她身上瞟来,让她不自在透了。
“阿姨,这个红烧狮子头跟你煮的好象耶。”欢欢吃完一笑颗,说着自己的大发现。
“欢欢好厉害,居然吃得出来。”唉,这个小宝贝的挑食与敏锐味觉全部都遗传到父亲,再加是房老先生也是挑剔之人,难怪总教厨师这般为难。
“我想吃菠萝虾球,那个汤汁拌饭很棒哦!”她指着最远的一道菜。
“先吃一小口看看合不合口味。”朱月幽舀开一小匙给欢欢尝味。她知道欢欢讨厌太甜的菜,一下子给多了,要是不喜欢吃,欢欢就会失去吃饭的胃口。她可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现下最重要的就是鼓励欢欢多吃点东西,以期慢慢抽出她的身高。
欢欢喜孜孜地吃下,眼睛一亮道:
“也是阿姨煮的那种味道耶!好好吃喔。”不会太甜、耶不会太酸,让人想一吃再吃。
“好,那你再吃一些,等一下会有更多的菜上来,现在不必吃太多。”
“爷爷合爸爸好可怜,都吃不到。”欢欢看到他们正在敬酒,等一下还要上台说话。
“爸爸中午没吃饭,现在肚子一定咕噜咕噜叫。”
朱月幽菜不在乎那人怎样,饿一顿两顿又不会怎样,但一双眼却不争气地往他瞅去。
远处的他已喝光手重的酒,一点瞎起哄的人立即又添慢杯子,并率众吆喝着要总经理干杯才能走。
可见他平常做人多失败,一大票人等着趁今天报报老鼠冤。东皇的尾牙宴向来纵容员工百无禁忌闹闹上司;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