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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小人还是假小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他突然他起头,凌厉的眼光中透着冷酷,“你的部族还没遭到灭族之恨你便如此心急,你想想我,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人血流成河,自己从水沟里爬出来才能苟活至今日。卓依皖雅,你想想这时候的情境,到底是我残忍。还是你地景唐帝恶毒?”
“那到底与玉城有什么关系?”我用力扯着他的袖子,“你不会不知道。玉城是无辜的!你只是利用玉城与皇朝地纷争,在里面恶语挑拨,从而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而已,廖君然你这个小人,你一直企图安享渔翁之利!”
“我若是想享受渔翁之利。那么费尽心思让辣兰带你出宫干什么?你也看到了,你的男人为了他地江山对你置之不理,你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又能如何忍心将你丢弃到玉城?”廖君然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迫使我清醒。
“你说他无情义,那么你呢?”我抬头迎上他的挑衅,“你若是面临他那样地情况,恐怖以你的手段,会更加冷酷和恶毒。”
“所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廖君然,少在这儿说些云淡风轻的话。”我冷笑道,“一个会为了自己的仇恨搭上另一个部族前途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三道四的评点别人?”
“好,我没资格。”廖君然盯着我看了良久。一抹笑意渐渐溢于嘴角。那笑容竟带着一丝苦涩,“我承认刚接触你时。是看重了你的身份,你是玉城人人敬仰的花神,如若让你为我所用,我的复仇大业便会容易地多。可是后来……”
“利用就是利用,哪还有那么多借口?”我捂住耳朵,狠狠的别过头去,不愿意再听他的任何辩白。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他强硬对我,我心里还会好受些。但是刚才他眉眼间渗透出地无奈与落寞,仿佛让我不小心窥探到了他心里的疼痛,夹杂着玉城亲人尽然离去地消息,几乎让我有些痛不欲生……
“好,利用就是利用……”,他突然一声怒哼,阴冷地大笑,“卓依皖雅,你说我是利用,那我便利用下去。还记得成亲王吗?他被我放了一枪,不过在你昏死的过程中,我又遇到了景唐帝地伏击,辣兰为了护我,又冲着景唐帝放了一枪。”
我只觉得如雷轰顶,廖君然的声音慢慢的变得尖利与恐怖,“为了置人于死地,在这批火枪制作之时,我特地在里面添加了一种绝世毒药,你已经试过我映域的毒,不错,此毒虽不如那类毒药那般发作迅速,但毒性却也丝毫不逊与他。只要受过我映域枪伤的人,往往只有三个月的生存期限,三月之内必会毒作身亡。”
“而在这三个月里,伤者却并不觉得多么难过,如若不是伤及重要部位,他们顶多会认为是普通外伤而已。”廖君然的笑意渐渐放大,他慢慢俯身凑到我面前,低沉的呼吸犹如对我的诅咒,“纵使有再高明的太医也是诊断不出的,所以皖雅,他们只有等死。”
我的心慢慢堕入谷底,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觉得刀绞般的难过,终是艰涩的开口,“那么,既然是利用,交换的筹码呢?你想我如何做?”
“解药在我这里。”他缓缓直起身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以拿去救他们的命,只是要答应我,以后的日子里要随我走,再也不要与那皇帝产生任何纠葛。”
我的命运再一次被别人牢牢的操控,失去了家人失去了部落的我,上天甚至都吝于给我自杀的资格。而廖君然的胁迫注定了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角逐,我没有一分犹疑的机会,因为我一旦摇摆不定,我就拿不到他们的解药。皇朝两名最为尊贵的人,一向是他们苦苦护我,而如今,我却要为他们放手一搏。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应了廖君然的要求,廖君然的眼睛微微一眯,淡淡微笑,而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果不其然,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玩着我的发辫,“明儿个,咱们便去面见景唐帝。”
灰色的轿子在漫天飞沙的原野中显得尤为普通,谁也不会料到,里面坐的竟是两个最不普通的人。廖君然坐在我对面,眯眼假寐,唇角微勾,说不出是戏谑还是无奈。而我则面无表情的看着轿外,任那狂呼的风吹进我的脖颈,想着一会儿与景唐帝的相聚,心里只觉得被马车碾过一般的疼。
“后悔了吗?”坐在对面的男人轻笑,依然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好像一会儿所要面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如果后悔咱们还可以回去,前面可就到了皇朝军帐了呢。”
“不后悔。”我定定的看着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回望着他的挑衅,“继续走下去好了。”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七六章 与君辞别
大概是我看错了,竟发现他的眼神掠过一抹辛酸与痛苦,就在我想要追究他眼底的表情时,他却微微侧头,再次回过头时便又成了那副百毒不侵似的云淡风轻。我暗暗苦笑一声,也歪头看向窗外,马上就会与景唐帝相聚,不知道又会是怎样让我煎熬的场景?
就在我沉浸在相聚的想象之中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只听一声威吓,“大胆贼民,不知道这是皇朝军帐吗?擅闯者死!”
廖君然冲我一笑,我立即意会到他的意思,微微将身子前倾,掀开轿帘探出身去,“我是皖妃。”
那人见是我,瞪大的眼睛里尽是惶惑与惊讶,待我再次重复我的身份之后这才跪地请安,大声喊道,“皖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很快便有人小心翼翼的将我搀扶下轿,廖君然也跟着走了下来。见我之后还跟着个男人,那些侍卫虽然警惕的看着他,但是碍于我的缘故,最终还是将其放行。我慢慢的往前走,却觉得前方好似是万丈深渊,我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配合这样的相聚呢?其实不管怎么强作欢颜,这样的事情,收获的都会是辛酸而已。
“皖雅!”熟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我像是中蛊一般猛然停住脚步,只知道贪婪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如廖君然所说被火枪所伤,他的左肩缠着厚厚的纱布,但是眼睛里却渲染着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只是很快,那抹绚烂的喜悦便被廖君然的出现所消耗殆尽。他迎上前来猛地将我扯到身后,双目炯炯地看着廖君然。语气冷然凝酷,“廖君然,你胆敢伤朕!”
我轻轻的扯着他的袖子。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宠溺地眼神像是要把我融化。他再次转过身去看向廖君然,冰冷的语气却一下子放轻,“不过看在你送回皖妃地份儿上,朕就饶了你一命,功过相抵。虽然你再三挑衅朕的权威,但是朕仍可保你安全。”
我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拥堵了很多棉絮,终是艰涩的开不了口,景唐帝看我如此,以为我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便轻笑一声,拥着我的身子想把我接到皇帐里去。
“雅儿……”。还未完全转身,身后的廖君然便悠悠地开口,一声雅儿唤的极尽百转千回。带着浓浓的暧昧。我吃惊的看着他,却见他可以做出一副情意浓浓的表情。脉脉的迎向我的惊诧。“事情说清楚即可,是不是就不用进账小坐了?”
景唐帝拧起眉毛。搀着我胳膊的手慢慢用力,看得出来廖君然那声雅儿再次成功的挑起了他地愤怒。我微微抬头,视线触及到他那被纱布缠绕起来的伤口,撕心的疼痛蔓延至了全身。想到我若不努力,三个月之后那种毒就会由这儿扩散至他地全身,脖颈就像被人扼住了一般,艰难的无法呼吸。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他地伤口,我喃喃的问道,“疼吗?”
“不疼了。”他把仇怨地视线从廖君然的脸上撤离,看到我时又恢复了那般深情的目光,他温柔的摩挲着我的手背,道,“只一点儿小伤而已,又不是打到了心口。朕还能耐得住。”
而我的眼睛触及到他那抹温柔,竟是像被刀子划过心口,那样刻骨的疼痛,简直让我无法自持。
“雅儿……”,廖君然软软的开口,“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说完,竟朝我的方向走来,景唐帝下意识的将我的腰肢揽了揽,但却还是听到了他的低语,“不要忘了,是秘密的生死之约。”
“廖君然!”景唐帝先是怔了怔,揽着我的身子随即猛地退后两步,突然抽出随侍一旁将士的佩剑,抵到了廖君然的下颚,“不要认为居功,朕就不敢杀你!”
“雅儿!”廖君然不怒反笑,像是看到了一出无比好笑的大戏,只是将那柔情似水的眸光看向我,“你……”
“不要!”我从景唐帝的怀拥中挺身向前,大声喝道。而他却迷茫的看着我的眼睛,那样的不解与惊诧,渐渐灼伤了我的心。我却只能摇头,只能伸出手臂挡在廖君然前面,“不要杀他。”
“皖雅!”
“不……”
“朕知道你最善良,朕也饶了他所有的罪过,包括他谋逆的罪名,朕也可以一并给他免了。但是他刚才明着无视君主,你让朕……”
“不要……”我拼命摇头,心里那个理由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我几乎想要痛哭,“不要杀他……”
看着我哭,只听清脆的一声响,那柄长剑在景唐帝的手里无力的垂下,他的眼眸里泛着痛楚的光芒,声音却是如此的不可置信,“皖雅,你要护他?”
“我……”我只是用力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让我来说吧。”廖君然将我护于身后,淡然的声音却如寒冰般的冷酷,他仿佛是在欣赏我与景唐帝的闹剧,带着观望的态度,亵渎我们最深刻的感情,“皖雅做了决定,与其做你的女人,还不如随我浪迹天涯,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我答应她为了她放弃我的复国大计,从此心里只有他一人。而你,”他定定的看向景唐帝,目光无惧,“因为江山,便将她的部落收为己有。这样的爱情,配不上皖雅,所以,才会让皖雅答应与你分离。”
景唐帝突然看着我,我别过头去不忍看他。在路上想过多少次相聚的场景,却没想到这样的场面,还是让我承受不住。
“所以,请皇上恩旨,放我们走。”廖君然的声音犹如魔咒,隔绝了我触及幸福的所有希望,“从此,您也不用担心我会阻挡您盛世太平的治国谋划。我与您,皖雅与您,再也没有交集。”
“皖雅……”,身后的目光如炬,像是想要窥探我的内心。我又如何能抵得住这样探视,只能僵住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回望。
我怕我自己,只要一接触到他的眼眸,便会不管不顾的投入到他的怀中,自此便全盘皆输。
因为爱你,所以不要让你死。我用力握着自己的拳头,想用这疼痛来缓解自己的压抑。死死的咬住嘴唇,唯恐自己的悲伤倾泻而出。身后却传来漠然的声音,像是绷断的绳子一般让我与他之间再无牵连,只剩下那细碎的疼痛缠绕心间,“让他们走!”
“皇兄!”是成亲王的声音,“皖雅,你怎么会……”
成亲王突然跑到我面前,“皖雅,你是开玩笑的对么?你知道皇兄虽然想取了玉城,但是为了你,却放弃了多少大好机会,直到现在还记得你的嘱托,命令皇朝将士不得在玉城城内乱砍乱夺。还有,知道你被玉城软禁,皇兄不眠不休,连日赶到玉城指挥大军,朝中无首,他会面临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皖雅!搞不好一个闪失,皇朝江山就有可能易主!这样的风险,都是为了你啊。”
成亲王猛地摇动我的身子,象是迫使我清醒一般。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泪水沿着衣服顺流而下。我怎么能不知道他为我所做的牺牲,可是有了命,他便能在他的江山上追逐他的梦想与霸业。如果没有生命,什么都是妄想。
我心下一狠,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成亲王,虽然已是一片朦胧,但我却能感受到他的焦灼与迫切,“他屠了玉城,害了我的全家……我无法,无法与诛我全族的人生活在一起。”
再也无法说下去,我在成亲王的注视下泣不成声,原谅我吧,原谅我用这个可笑的借口来成全你的生命,三个月之后,如果还能相识,再将这些痛楚说与你听。
“皖雅!”成亲王的声音慢慢放低,“你……”
“让他们走!”他的怒吼掺杂着绝望与痛苦,像是刀子一般,决绝的将我推离。而我则任由廖君然扯着我的胳膊,木然的迈动脚步,应该是他成全了我的退缩,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那么的疼?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七七章 炼狱
与廖君然回到那座小屋不久,辣兰便带来消息,景唐帝随即决定回京,只留下成亲王处理玉城的战后事,近一半的皇朝大军也回到京城待命。玉城一战,最终玉城的惨败结局,二哥至死也没有想到,他心心念念寄予厚望的映域神兵,充其量只是加速玉城败落的工具,只是让玉城百姓更加投入的深入到那个灭城的噩梦中而已。
听到他走的消息,心里虽然是刀剜一般的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