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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儿子统御下的江山。
只要江山有丝毫的危险,她便注定会用百般的精力应对这些别人观察不到的过失。即使别人都觉得她狠毒,觉得她残忍,她还是要闭上眼睛去做那些她也不甘心做的事情,或许刚开始用宫廷只是无奈的选择,但是到了最后,这已经成为其维护自己权益的本能。
到了弥留之际对我说这些话的太后,到了最后,是不是能对今生的一切无悔呢?我苦笑的摇摇头,到了如今的关口,我竟然还能想这些事情,玉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也许,比我想像的还要惨……
太后逝去,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因为我做了祸水,才让皇帝与太后反目,将太后逼到了绝境里。虽然大家都不敢明着表达这层含义,但是那眼睛里渗透着的反感,却足够让我不寒而栗。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再次做了一次众矢之的,那些是非之人,甚至连一刻辩白的机会也没有留给我。
太后行葬是在三日之后进行的,那日天气阴沉,压抑的仿佛能让人感到窒息。景唐帝始终紧咬着嘴唇,眸色黯然酷厉,身披孝服的他,却总带给人冷酷的味道。我远远的看着他,想要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给予我的关注只能是一小会儿,像是有人故意找我难堪似的,眼前总有一群一群的人走来走去,乱的让我迷茫。
我叹了口气,背后却突然被人捣了一下,茫然回头,却看见吉玛满是忧色的眼睛,我惊讶的瞪大眼睛,却见她突然伸出指头往鼻尖一放,暗示我不要出声,然后没等我回神,便猛地拽过我的胳膊,将我拖到宫门后面,最后看到四下无人,这才放松的嘘了口气。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的看向他。
她先是怔了怔,嘴角却突然荡漾起丝丝笑意,那样明显的苦涩与无奈慢慢印上她的眼睛,随即便扑到跪倒在我的面前,“公主……”
我大惊失色的扶起她,“你现在是贵人了,这样成何体统?”
我怔怔的看着她圆圆的眼睛慢慢弯成迷人哀伤的月牙状,那曾经渗透着孩子气的倔强嘴角却被宫廷,或是宫廷中的皇上磨砺出了丰泽圆润的光彩,她仿佛是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只是凝神看向我,眼睛里的湿润仿佛随时都会浸湿我的心,“公主,真的如此怨恨奴婢么?奴婢在公主面前,永远只是丫头啊。”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一六章 被下春药?
我微微低头,看着她身上的宫妃服装却忍不住苦笑,虽然因为国葬,大家都换了素白的衣服,但是那其中的品级地位,还是显而易见的能分辨清楚。吉玛的服装,更是刺眼的向大家昭示了她的贵人地位。我不自觉地抽了下鼻子,装作不在乎的抬头看着远处,“主子就是主子,你难道是想被别人看见,再次陷我于不义么?”“公主!”她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好看的眉心一皱,紧紧的看着我像是想捉摸到我表情的一丝柔和,良久还是站了起来,“吉玛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公主,因此下次再征求公主原谅。”
“公主认识廖君然么?”
“什么?”我的声音不由得提高,瞪大眼睛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有这个人的?”“看公主这个样子奴婢就明白了。”她深深的看我一眼,“那奴婢就长话短说,公主什么都不要做,若是对奴婢还残存一丝情意,就好好听奴婢说就好,公主要相信奴婢,奴婢就算是杀了自己,也不会坑害公主半分的。”
我轻轻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吉玛这个样子,竟然我感到莫名的害怕。
“奴婢也不知道公主和那个廖君然是如何相识,但是皇上也知道你们之间有关系,他虽然明着不说,但心里必定也会忌讳几分。奴婢虽知道公主是清白的性子,但那声雅儿,谅是皇上对您再信任也难免起了嫌隙。皇上前几日到奴婢这儿小坐的时候,曾经就问过奴婢廖君然的事情,奴婢自然是什么也不知。可是看皇上的面色,依旧是对这事儿在乎地很。奴婢有一次依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去给皇上送点心时,还曾看见这个……”
她的话一顿。随即从宽大地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来,恳切却又无奈地看着我。“公主看看吧,这是我无意中在御书房的纸篓里发现的……”
我迟疑的接过那纸团,缓缓的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地竟都书写着两个字“雅儿!”
俊秀的字体密密的布满整张纸面,尽显龙挺虎跃的大家之风。但是字迹却有些潦草,尤其是笔尾之处,更加显得仓促凝重,像是在狠狠的许下什么重誓一般,上好的造纸竟被重重的墨迹印染的有些狼藉。尤其是到纸末,那原本潦草的字迹更加不好辨识,若不是已经看了那纸半晌,几乎认不出那是我地名字。我攥着那张纸的手顿时无力垂下,像是突然洞晓了什么一般。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上原本温热地气息,仿佛伴着我的惊讶。一点点儿流失在这空气里。
“公主,皇上是在忍啊。”吉玛幽幽地叹了口气。“您作为新妃。竟被一名陌生男子亲热地唤作雅儿,如若被别人知道。您究竟该如何自处?这宫廷不比玉城,但是流言,就会淹死人啊……”
“他……”,我死死攥着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终是艰涩地开口,“他都知道?”
“嗯。”吉玛重重的点头,突然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然后玉城出了事情,皇上想出兵,但是太后却不允,如若在此时您的名声在有些差池,恐怕公主以后真的在宫里无法生活下去了“知道廖君然唤您雅儿的,除了那个碧绿,其余均被以各种理由被发配出宫。”说到这儿吉玛突然淡笑,“公主,这些事情,您难道真的不会有一点儿感动么?”
“我……”我瘪了瘪嘴,却只是咽下一口唾沫,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已经三天没好好进过膳了,每次都只是草草喝些稀粥。”吉玛微微拧眉,淡淡的忧思溢于脸上,“公主,就算是还不能饶恕奴婢,但是玉城如此,您就如此被动的坐在瑾榕殿等着玉城沦丧么?”
“公主,奴婢是趁乱才能出来和您说几句话的。”吉玛无奈的看着我,不时环顾四周,像是在警惕着什么,“公主……,您如果对皇上还有怨恨,那就发泄到奴婢身上来,皇上绝对不是有心碰奴婢的……”
我忍不住牵扯嘴角,叹道,“难道,你也要告诉我什么内幕不成?”
说完自己忍不住苦笑,怎么短短几日,每个人都好像迫不及待的告诉我宫里的秘密。那段灰色的日子里恨不得将我隔离,这几天却全都约好了似的来告诉我往日的隐瞒都是为我好……
“皇上是被下了药……”吉玛突然低下头,紧紧的绞着手中的帕子,一抹绯红慢慢爬上了她如玉的两颊,“所以才……情不由衷……”
“什么?”我大惊,早知道这是个阴谋,也想过景唐帝也许是喝多了才选择吉玛,却没料到是被下了春药。他是皇帝啊,怎么敢有人给他下药呢?
“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药。”吉玛像是明晓了我的心事,突然抬头苦笑,“这几年,我费尽心思想查清楚这件事情,可是还是没有结果。我只知道,我去那儿的时候,皇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大概他抱的是谁,他自个儿都不清楚……”
“公主……”,她微眯的眼睛突然豁然瞪大,脸颊上的微红像是退潮的海水,突然苍白起来。我纳闷的盯着他,只见她突然俯身一跪,大喊一声,“皖妃娘娘饶过妾身吧,妾身知错了!”
我下意识的往后看去,果真,皇后和惠带着一群宫女浩荡荡的走了过来,没等我想出应对之策,她就已经快步来到了我的身旁,不等我请安,便轻笑着看我,“这国丧之日,皖妃还在与以前的丫头畅谈主仆情谊啊?”
我微微拧眉,强迫自己挤出个笑容,“娘娘说笑了,只是碰巧遇到吉贵人,好歹是旧相识,便拉着聊了回天儿。”
“哦?”她眉角轻扬,仿佛是十分不屑的扫了跪着的吉玛一眼,“那我为还听吉贵人吆喝,什么饶命的?”
“哦。”看着她明显挑衅的笑容,我吞了吞口水,怎么也不能让她比下阵去,看看始终紧埋着头跪伏的吉玛,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似的,清亮的一笑过后,我慢慢扬起唇角,“吉玛思念玉城父兄心切,忍不住向我倾诉思念之情。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本分,嫁入皇宫,就要像这皇宫里的人一样,不再惦记以往那些亲人,皇后娘娘,您说我说的对么?”
“只要想起玉城家人,便会被扣上大逆的帽子。”我继续浅浅的笑,“只要是为玉城求一丝情分,大概就会被某些好事之臣当成是叛国罪,只要是想为玉城做一些事情,便会被声讨的像是恶迹累累一般。”我轻叹一口气,转而看向更远方,故意忽略皇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皇后娘娘,这吉玛作为皇妃竟然还惦记着旧乡,我不过说了几句,您说我教训的对么?”
“喔。”蓦然将视线收了回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和惠,“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诸事自有娘娘您做主,哪儿轮的上我插嘴呢,还请娘娘继续主持正道,我有些身子乏累,就不打扰娘娘了。”
我身子一转,再也不顾身后的皇后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脑子发昏的难过,再也不想计较什么礼节,微微挺胸,终是昂首阔步的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一七章 冰与火的交融(一)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瑾榕殿,我只觉得自己仿佛疲惫了很久,回到瑾榕殿便慵懒的躺在了床上再也不愿意动弹。吉玛与太后临终的话交替着在我耳边回响,像是对我的魔咒,和着景唐帝那哀漠的表情,一席一席将我卷入思绪的浪潮。我不由拿被子蒙住脑袋,可是他们的话却像是鬼魅似的依然环绕在我身边,而且,景唐帝的哀婉与痛苦,愈来愈在我脑海里变得清晰。
他知道廖君然的事情,却一直避而不谈,原来是为了护我。我不由的闭上眼睛,眼前又流淌出那日他抱我回来时的漠然来。难道那突然的冷漠只是一层外衣,他想要包裹自己柔弱的心,想让自己用坚硬的躯壳来容忍外界对我的猜测么?
我嘴角不由上扬,心底却浮起淡淡的苦涩。我们这样坚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人人护我的方式,只是通过伤害我?想当初只为了护他,也为了不让我成为皇后一族眼中的钉子,便可以不惜逐我出宫,让等级严明的皇宫顺理成章的容纳一个丫头成为贵人,现如今,只为了不让我产生祸主的恶名,便要弃玉城而不顾……我忍不住深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心中仿佛混沌无比,这样沉重的保护,真的值得么?
想他,也是很痛苦的吧?母亲离世,周围却不乏有人说是自己的不孝才造成这种后果。即使不出兵援救玉城,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名声怕也早已飞到了宫阙内外。
“公主……您如果对皇上还有怨恨,就请发到奴婢身上来。”我猛地做起身子,吉玛羞涩中略带不甘的脸庞在我眼前不停的摇晃。“呃……”,仿佛身边有种什么东西在纠结着我的思绪一般。我长呼一口气,用力地摇了摇脑袋,视线才慢慢的清晰了些。
“云霜!”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大呼云霜,自个儿只顾急匆匆地穿上鞋子。“现在什么时候了?”
“公主你要做什么?”云霜惊诧的看着我,“大晚上地要做什么去?”
“去翼心殿!”看着云霜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只有自己给自己套上简单的头饰,马马虎虎的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这装束虽然邋遢了些。但好歹还不会过于惊人。刚要起身,云霜却猛地按住我的胳膊,语气凝重但却又有一丝慌张,仿佛是怕我又惹出什么祸端,“公主,您要做些什么?”放心!”我气急地甩开她的手,大步的向外走,仿佛再不见到他,下一刻就会窒息似的。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魔咒在我耳边交响,呼唤着我向外奔去。面对云霜的担忧,我只能边奔跑边大嚷。却仍是头也不回,“放心。我不会惹祸。不会乱走,到了该回来的时候。我自会回来!”
大概是因为我曾在翼心殿做过宫女的缘故,对于我这样不识路的人来说,能如此清楚的记起瑾榕殿与翼心殿地路,确实已经很稀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迫切,只顾着一路小跑儿赶到了那里,等我气喘吁吁的靠在翼心殿的宫墙上喘气地时候,那儿的小太监几乎是要把眼睛瞪出来。
“皖妃娘娘……”,那小太监抬头看了看月夜,然后又睁大眼睛看着我,“这么晚您来……”
我没心思和他废话,平了平气息,淡淡地问,“皇上在么?”
“皇上还没回来。”那小太监看了我半晌,好容易才回过神,“皇上最近几天都忙到很晚,刚才殷公公刚传了膳去御书房,估计回来还得过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