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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君然注视着我,眼眸中却没有那般计谋得逞的自得。那样忧伤的眸子,像是在凭吊着我对于景唐帝那份感情的泯灭。怔怔看着我沉默了半晌,突然长舒一口气,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手里的匕首垂落在地,“你走吧。我说过我喜欢你。就不会拿你做任何交换。利用喜欢的人,不是我南宫宸做的事情。”
我侧头看他一眼。无视他眼中地苍茫,终是慢慢折了回去,苦笑一声,若说是利用,他们早已经达到了自己所求的目的,我这样地人,留在这儿何用?难道是要自取其辱么?
“李昊煜。”廖君然突然直喊景唐帝的名字,“尽管让你地大军过来,我虽因雅儿进了你地圈套,但也并不是毫无准备,你若执意如此,恐怕我会让你尝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
景唐帝轻一挥手,寒冷地笑意渲染着整个夜空,我突然驻足,鼻尖仿佛嗅到了尘土飞扬的气息,那达达的马蹄声,像是暗示了这天地末日,带着要把我们三人吞没的气势,汹涌而来。
伴随着景唐帝无声的令下,廖君然突然大吼,“辣兰,准备!”
只听到树叶突然哗哗作响,我抬头望着一旁的大树,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真,那名叫做辣兰的女子突然自苍郁的树叶中探出头来,五指并拢,像是拿捏着什么暗器。而那方向,正好是对着景唐帝的方向。
“昊煜昏君,找死!”辣兰一声厉喊,紫色的长袖与深绿的树叶紧紧纠葛,我只觉得那抹艳紫似乎是遮挡了整个世界,第一反应竟是转身向景唐帝奔去。〃{ txtsk }〃
“辣兰,收手!”廖君然看我转身,突然大喊。
“不要!”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腾空一跃,竟是扑到了景唐帝的身上,“皖雅!”他大声唤我,像是想要把我推开一样猛地扶住我的腰,我却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廖君然的怒喊终究没有来得及辣兰,不知道什么暗器已经发出,数股寒意由背部浸入我的全身。
“皖雅!皖雅!”我只觉得眼皮厚重,眼前越来越模糊,却还是感觉有人在拼命的摇着我的肩膀,“皖雅!”那声音凄厉的如要撕破整个夜空,让人不由的心悸,但终究无法唤醒我即将沉睡的意识,恍惚中感到苍白的黎明即将来临,我却不能触及,只能昏昏的任黑夜将我带走。
“朕再说一次,如若治不好皖妃,你们都给朕陪葬去!”好像是谁咬牙切齿的怨恨声,在我不清醒的意识里,吱吱呀呀作响。
想要睁开眼睛,却没有足够的气力,喉咙如炼火一般烧的难过,我仿佛在经历一场煎熬的炼狱,只轻轻动一下手指,全身也会感到难以承受的疼痛,那种疼痛不似那样刀割般的厉痛,却像是数万只蚂蚁在长满伤口的皮肤上慢慢蠕动,一点儿一点儿噬咬般的疼入肌骨。
“皇上……”,虽然没有力气,头却有了几分清醒。那老太医像是被惊吓坏了一般,声音竟然断断续续的不成语句,“娘娘这是中了暗器的毒……向来这天下间,解毒之法只有用毒的人才能知晓。娘娘的毒中的蹊跷,老臣们自然无从寻找治愈之术啊。”
“什么?”景唐帝狂躁的低吼,“朕再次警告你们,不要说废话!”
“老臣并没有说废话。”一个较为冷静的声音响起,“皇上与其在这儿焦虑担忧,倒不如让那下毒之人过来就娘娘一命。以老臣看来,三日之内如果对娘娘用了解药,娘娘或许还能有救。若是排除这三日,只能这样束手无策的看着却劳而无功,以娘娘如今的脉象,多会……”
多会死么?那太医突然没有说下去。我在心里却慢慢勾勒出了答案。呵,原来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滋味。让景唐帝去寻那用毒之人低声下去的为我寻找解药,这太医活了这么久,倒是天真的很呢。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四二章 他在为我赌
昏暗的意识仿佛漫过一抹明媚,我清楚的忆起那日的过往。廖君然欲寻仇于景唐帝,而我突然一跃,挡住了辣兰的暗器袭击。景唐帝安然无恙,而我则要承受噬骨般的痛苦。
那日景唐帝的决然犹显现在我的脑海,他是如此讥嘲的看着廖君然,戏谑的打趣他的猜测,“朕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如此冰冷的一句话,像是判了我的凌迟,我愣愣的看着自己随风飘摆的衣角,这才恍然觉醒,原来自己以前所动的感情,在他看来,竟是如此不值。
也许,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戏子。在他生命的这段演出一场漂亮的段落,但是时光如水,越来越多美丽完满的情节会在他生命里演绎,而我,终究会成为他生命中最苍白的过往。这一刻,我象是突然洞晓了自己,那颗心就像是被硬生生的砍断一般,霎那间痛的无以复加。
这样的我,他会向廖君然为我求来解药么?我想苦笑,但却虚弱的失去力气。悠悠的在心底哀叹一声,甚至已经做好了与世辞别的准备,好吧,就让我就此睡去,我停止在心里的想象,从下一刻起,什么玉城,什么廖君然,什么李昊煜,都与我无关。
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犹如被风撕裂了一般低沉嘶哑,“殷全儿,将那廖君然带来。”
我心下一紧,廖君然,果真被他捉来了。
不一会儿便听见清脆的铁器撞击声响。因有在牢中生活过几天的经验,我轻易的便识出这是大牢里犯人双脚镣铐的动静。虽然不能看廖君然现在地情形,但我却想像出了他此时的模样。尽管是被镣铐禁,但他却依然是衣袂飘飘风流倜傥,那样昏暗的牢狱。注定不能掩盖他身上所散发出地云淡风轻傲视一切的锋芒。廖君然,这位映域地十四皇子。那天生的风骨,无论情形多么难堪,仅凭他那双淡定如水的眼睛,穷尽一生,狼狈这两个字却始终会与他无缘。
“你们都下去。”沉默半晌。景唐帝却低声说道,“殷全儿,你也下去。”
“皇上……”,大概是没想到景唐帝会发出这个旨意,殷全儿几乎是要低呼,“您……”语气里的惊疑不言而喻,众臣也轻轻嘘声,这可是皇朝的仇人啊,景唐帝如何会与他单独相处……
“都下去……”似是十分无奈。景唐帝再一次下了旨意,“没朕地旨意,谁也不能进来。”
伴随着咯吱一声。殿中大门终是被沉闷的关上。我只觉微风轻拂面庞,手心一暖。他已经坐到了我的旁边。“廖君然,朕要你交出解药。”
“没有。”简单利落的两个字。却显得冰冷。
“你已是朕的囚徒,如何还敢说这样的大话?”景唐帝放开了我的手,侧过身子,“朕再说一次,速速交出解药。”
“皇上,您见过用毒之人身上还带着解药的么?”廖君然轻嗤一声,仿佛是在议论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我原本是要对您下手,难道您还以为我在让您中毒之后,还要将您救活么?”
“你……”,景唐帝顿了一顿,“那这毒是什么毒,究竟有多么厉害?”
“这毒名曰五晨噬骨散。”廖君然声音平静如水,“五晨即取五日早晨之意,也就是说不过五个早晨,中毒之人便会感觉有着无数小虫噬咬肌肤,渐渐疼痛而死。五晨噬骨散是我映域最为盛名地毒药,可谓是映域皇宫的专用赐死药物。我在皇宫的时候,就曾见过我母后用过此药赐死一名太监。”
“这药地奇特之处在于,中毒之人虽觉身子如蚂蚁噬咬般的疼痛难忍,但意识始终却是清醒地。疼痛愈加厉害,意识愈会清醒。这就是这药地残酷之处,很多人用过此药死去的时候,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生不如死的疼痛。但是,却无从表达,因为他们没有一丝力气,就只能忍受这般难耐的痛苦。”“也就是说,雅儿现在听得到我们的对话,感知到我们所处的情境,但是就是没有力气醒来。那种瘫软的疲惫,甚至连睁开眼睛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做到。现在只是第二日,到了第四日第五日,雅儿会更加觉得难过,但是那份让人绝望的清醒,却愈发明朗。”
“解药在哪儿?”景唐帝似乎是在咬牙,“朕想知道,解药在哪儿?”
“皇上会为雅儿不计任何代价么?”廖君然不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
“什么意思?”
“我只想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爱着雅儿。”廖君然的声音慢慢起伏,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若是无情,救了雅儿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就此放手,换得她的离开,如若觉得她走的痛苦,顶多给她一刀,让她走的舒服些罢了。”
“不!”景唐帝几乎是要低吼起来,“你若不能给她命,朕就要你的命!”
“我的命早就该丢了,在你攻进映域的数十年前。”廖君然愈发轻扬的笑,“我映域的子民,也尽管由您杀。他们顶多会认为自己跟错了主子,这对于我来说,没什么要紧的。对于您来说,您所拥有的一切,对我都没有什么威胁。”
“你……”
“收起你的张扬,收起你的威胁……”廖君然慢慢正言,“皇上,要您一句真心话,难道就这么难么?”
“难道雅儿的拼死相护,竟也换不来您的真心么?如若不是她的相救,这会儿徘徊在鬼门关旁边的,必定是您。”廖君然云淡风轻的语气此时却像极了质问,仿佛是在为我不平,那字句间,竟充满了怨责与不忍。
“她现在躺在那里,拼命与剧毒做着抗争,但却听得到我与您的每一句话。”廖君然冷笑一声,“这倒是冷酷的残忍……”
“朕要她!”就在那片刻间,我只觉得床微微一抖,景唐帝似乎是站了起来,坚决的应道,“朕就依你所言,不计代价,要她!”“好啊。”过了一小会儿,廖君然才豁然微笑,“这代价并不是多么巨大,皇上不要担忧。我南宫一族,向来学不会趁人之危的威胁人。”
“我要皇上放我走,三日之内必寻解药回宫,救得雅儿之后,是死是活由您处置,可好?”
“什么?”景唐帝语气微扬,“你让朕放你走?”
“皇上大可放心。我说过不会趁人之危,就会信守自己的诺言。一旦拿来解药,我便主动再回到您的大牢里。”廖君然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廖君然话音刚落,殿内便沉静了下来。廖君然似乎是在有意欣赏景唐帝的游移不觉,身子一动,我只听见清脆的镣铐声响,此后便又是沉寂的静谧,像是从山上愤怒着涌入低谷的瀑布停止了飞泻一般,沉闷的压抑在三人间缓缓流动。而伴随着景唐帝的沉闷不响,我的心也渐渐凉了起来,慢慢灰下去的心加之那般让人痛苦的疼痛,我好似步入了云的顶端,慢慢就会触及到那扇天国的门。
是啊,他费尽心思的用计谋捉住了廖君然,如何会为了我放虎归山?他说过,廖君然是他可怕的梦魇,只要他一日在,他的江山就不会安稳。
而我,远远不及他的江山。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四三章 起死回生
“好。朕答应你。”像是耀眼的闪电划破了黑暗,景唐帝暗哑的一声,让我又是一惊,他说什么?为了我,要将廖君然放走?
“朕答应你。”景唐帝慢慢开口,声音嘶哑但却坚决,“朕信你一次,命你一旦找到解药便即刻回来,或许你找到解药之后并不会来自投落网,没关系,你可以派人相送,朕现在想赎回的只是皖雅的命而已。至于你与朕的恩仇,朕还有时间慢慢算起!”
“不过若你交不出解药又不给朕任何消息通报,”景唐帝长呼一口气,像是想要发泄出自己内心的苦闷,但那随即而落的声音,却又蕴含了酷寒的冰意,“朕向你保证,朕会让映域子民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霎那间,那回答犹如万斤巨石,沉重的压在了我的心上。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渐渐演变成了无法言语的酸涩。廖君然说的果然是对的,这毒药的残酷之处,不是让人有着难耐的疼痛之苦,而是意识会随着痛苦愈加清醒。我旁边的两个男子,为了我,仿佛置身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而战斗的输赢与否,我不敢判断。
若是我就此离去,那以景唐帝的性子,廖君然躲到天边也会必死无疑,而我若活了过来,这样深沉的生还包袱,让我如何能报答他们两个人为我所做的一
去留皆难,恍然间,耳边却又浮现了那道士的话语,“随心而活,未必不轻松……”
仿佛已在辛苦的挣扎于这抉择的苦海。一路看中文网却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镣铐撞击声响,那响声好似砸到了我地心上,灼灼的疼痛延绵至全身。而廖君然好像是站了起来。“皇上请放心,廖君然再说一次。南宫一族从不做趁人之危的生意,所以,雅儿得救之日,必会是廖君然再次入狱之时!”
廖君然终归是被景唐帝放出牢外去寻找解药,因我地房间已被绝对的隔离。因此并不知道朝臣对景唐帝这一做法持何感想,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