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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瑾榕粲然一笑,那笑容如此绚烂,甚至灼伤了我的眼睛,“在宫中多年的我,从来不习惯将什么事情想的太好太完满,因此也从来没指望先皇后能把这事儿说和成功,毕竟我与皇上的恩怨也不是一日两日积攒下来的。可是没料到,皇后虽然向皇上提及一点儿册妃的事情就匆匆离去,可这些大臣们却给我想了再好不过的措辞。”
“您知道皇上要征伐玉城么?”她慢慢靠近我,明媚地笑容让我不由一窒。
“征伐玉城,自然要册封大将”瑾榕绚烂的笑意渐渐逼近我的侧脸,“这次地大将军,听说是姓姚呢。”
“姚?”
“对啊,姚善德将军,正是我的叔父!”瑾榕仿佛很欣赏我纳闷地样子,竟轻笑出声,“我也没想到以我们姚家地境遇,竟然还能待到今日。看来是老天有眼,终是不薄于我们姚家啊!”
“姚善德是我二叔父,数年前,正是他带领皇朝一小队人马深入玉城绘制了玉城第一手的地图,这才让皇朝人民认识到了玉城地富饶美丽,才让皇朝君主们有了觊觎玉城的心思。”瑾榕将目光慢慢投向远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当前玉城战役,正需要叔父这样的将领统筹全局。而因为我的关系,李氏皇族已经放置姚氏臣子多年,这次若想再次启用,必先要将其彻底收为己用。而让叔父这样的武将不产异心的唯一方法,大概就是我这个侄女的荣盛了。”
“如若我成为皇妃,姚家便成为皇亲国戚,必会一荣既荣,而叔父作为皇家外戚一员,也会尽心尽责为皇朝攻下天下。”瑾榕突然转身,重新看向我,“这便是皇家的算计,虽然势力,但却实在。若说我以前断是不肯,不过今日看来,已经被他软禁了这么久,儿少时的锐气早已被磨得圆润光滑,如若这次能重新换的大好的生活,也算是对我后半辈子最好的交代。”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自己在你与景唐帝之间是个不好解的疙瘩,如若我成为妃子,你们之间的芥蒂必会更加深刻。”她突然将唇凑到我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又有压迫感,“而我,最乐得见你们互相折磨着痛苦。”她直起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个原因,才是我决定走上宫妃之路的最重要因素,为了让你们痛苦,即使搭上我后半辈子的幸福,我也不在乎。”
数年的软禁生活,显然已将这个妙龄女子,变成了心理有些畸形的可怕女人。仅仅为了我们痛苦,便要赔上自己的一生。明明知道自己对那个人无情,却甘愿充当那个人的玩物宠伴,只为了让他与另一个女子相互折磨……走在回宫的路上,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慢慢变冷,眼前不停闪现出瑾榕阴冷的笑意,伴随着这宫廷寂寥的喊更声,几乎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说不出来的酸涩慢慢涌上心头,看着瑾榕那般断然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要册瑾榕为妃子么?如果非要让我在宫中选一个对头,我宁愿选择位高权重的皇后和惠,毕竟,身份只是身外之物,而感情却是内心里最值得珍藏的东西。瑾榕原本在他心中就是与众不同的,此番卷土重来,他会不会与她重修旧好呢?尤其是,在我们关系如此冷漠的时候。
我只觉得自己仿佛难以呼吸,瑾榕那般灿然的眸子与景唐帝挺拔的身影慢慢重合,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彻头彻尾的席卷了我。他要纳她为妃,那我算是什么?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五四章 两个骄傲的人
“公主,咱们干什么去?”我像是想要逃离一般,脚步竟越来越快,云霜小喘着跟上我的步子,“公主……”
“回寝殿吧。”我无力的放慢脚步,呆呆得停驻在原处。
“公主。”云霜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公主心事重重,为何不去翼心殿亲自去问问皇上呢?”
我迟疑的停驻步子,云霜看着我的眼睛,却又继续说道,“事情应该当断则断,如果咱们去问个究竟,或许还有转机,一味的束手就擒,这才不是上策。”
听闻云霜的话,我也决定去翼心殿找景唐帝探探口风,想起来倒也荒唐,昨天他才对我如此,今天反倒要我前去问他一些事情。我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慢腾腾的挪到了翼心殿面前。
守门太监见我来访,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瞪大眼睛,我自嘲的对他回以一笑,他这才回过神来,抻直了脖子传唤,“皖妃娘娘到!”
还如以前一般,翼心殿的布置丝毫没做任何改动。册妃之后,我是极少来这个寝殿的,平时侍寝,景唐帝知我别扭,都会到瑾榕殿去留宿。这也算是帝王难得的恩宠了。
此时的景唐帝正埋头坐在翼心殿西屋的书案旁批阅奏折,我慢慢走近,他却仿佛仍无察觉,刷刷的毛笔声在这空荡的大殿里显得犹为清亮,更为此时的气氛平添了一丝静谧。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宫礼,他这才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半晌寂静之后。突然抬臂挥了挥手,示意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们下去。
“朕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来。”他地唇边似乎酿起一抹苦笑,“是因为瑾榕的事情?”
我虽然讶异于他的未卜先知。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是。瑾榕说,您要册他为妃。”
他静静的看着我,半晌未做回答,那墨黑地瞳眸突然闪过一抹亮色,像是火苗一般。在注视我的过程中慢慢燎原,而我的心也仿佛慢慢被这种感觉灼伤,只觉得心痛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害怕极了他此时的沉默以对,那是说明他心中已经容纳了瑾榕么,还是已经对我失去了耐性,所以才不屑解释这些事情?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直起身子。表情紧绷,眼睛里抹过一瞬焦虑。看到我一眨不眨的看他,又深呼一口气。暗暗将那股担忧隐了去,随即低下头看着那些折子。语气里带着一腔漫不经心地玩味。“你说呢?你想不想朕册她为妃?朕听你的。”
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这些事情我作为后妃无法说二话。还这样打趣的问我。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马车轧过一般,锥心的疼痛。他是期待看我什么样的回答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让他纳妾还是故作大度的拍手叫好?他那副表情,摆明了就是将我地所有情绪都看在了心里,即使我表明自己的真实态度,他也只会冷冷的坐在一旁看我地笑话,至于结果,依然会按照他部署好的那样按部就班地进行。
所以,我还不如在他面前表现出坚强。成也如此,败也如此,与其泪流啼哭地恳求他不可能挽回的抉择,还不如强迫自己绽放微笑,也好为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儿可怜地自尊。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腰板,慢慢的将唇角牵扯出一个清浅的弧度,“皇上册妃,自然是您说的算的。”
“哦?”他一直埋在折子里的头倏的抬起,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看透,浓眉微蹙,“朕说的算的?可是朕如今,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低下头暗自苦笑,他还真是喜欢不遗余力的揭我的伤疤啊。
“瑾榕公主说,您想要册他为妃是因为姚将军的缘故。”我吞了口唾沫,突然觉得喉咙像是火烧一般难过,发现自己想表达的意思竟然无法说出来,以姚善德名义册立妃子,这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信服。情不自禁的在原地晃了晃。我抬起头,终是艰涩的张开嘴巴,“皖雅知道,您与瑾榕公主情意深厚,只因各种原因才未成眷侣,如果……如果此次能够册立成妃,必是宫中一段佳话。”
“好一段佳话!”我话音刚落,他突然站起身来,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后来看我的目光迎上他的注视,冰漠的唇角竟然渐渐抿起成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镶嵌在他坚毅的面庞中,似是带着一丝打趣的玩味,又像是冷酷的漠然。直直的看了我半晌,他整个身体又像是瞬间失去了力气,猛地瘫软在椅子上,那唇角隐然的弧度慢慢放大,直到幻化成一弯让我不敢触目的讥嘲,“没想到朕的爱妃居然如此识大体……来人啊!”
一直守候在外的殷全儿蹬蹬的跑进内殿,“皇上……”
“拟旨,御封怡然公主出身名族,貌端庄持稳,性温良谦和,深得朕意。特封其为榕妃,从三品,仍于玉鸾殿居住。”
他下旨时的头一直侧向殷全儿一边,气势凛然,仿佛是故意无视我的存在,那么高傲直挺的身影,虽近在眼前,却让我感觉像是隔了千里万里。他那尊贵的明黄,逐渐在我恍惚的意识里模糊不清。
深得朕意啊,深得朕意!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如重石一般压在我的心上,瞬间便夺去了我呼吸的能力。我犹如傻了一样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突然想要夺路而逃,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换取这样一次羞辱?
“明天就让礼部准备册妃事情吧。”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在大殿里回响,“明天晚上,朕就要给瑾榕名分。”
翼心殿与景唐帝的一面,对于我而言,大概只能用自取其辱四个字来形容心中的感觉,心痛的几近麻木,我无力的靠在软榻上,终于感到我与他之间的路走到了尽头。
心里不止一次劝过自己,他总是要纳取妃子,作为帝王,他的女人可谓是少之又少,现在纳取一个又有什么不对,是否是瑾榕,好像已经没有追究的意义。可是看到他遣人送来的宫装礼服,我还是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艳红的宫装仿佛是一团火,我只要注视它几眼,慢慢的便可以将自己整个人焚毁殆尽。
“册妃夜宴,各宫后妃不得缺席。”传唤太监尖利的一声吩咐,却让我如堕谷底。
云霜小心翼翼的为我捧来那套艳红的宫装,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无奈与心疼,“公主,马上就要进行册妃宴了,听说各宫娘娘们都走了,咱们也该装扮一下了是不是?”
任由云霜将我慢慢拉至镜子面前,我呆呆的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凭那云霜如何将我粉妆描绘,那镜子里的人儿,分明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云霜慢慢为我扑着妆,看我依然毫无反应,突然重重的将手中的饰钗扔到案台上,“公主,您这就是要认输了么?”
那玉钗清脆的响声彻底惊醒了我,是啊,我不能输。玉城前途未卜,现在就俯首认输,输了感情不说,我以前所做的一切也是前功尽弃。我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用力控制住来自胸口那股悲伤喷涌而出,勉强扯起嘴角,“刚才倒是我糊涂了,你该怎么做的就怎么做好了。”
一切都已装扮完毕,镜子里的我依然面如玉,娇艳如花。可是那秀气的眉宇间却不由自主的透出淡淡闲愁,任我无论强作欢颜依然抹不去。我气恼的抬起手,奋力在眉眼处揉捏,直至发红,可是却依然征服不了那抹让我感到挫败的哀痛。“公主,”云霜一把扯下去我继续揉搓的手,疼惜的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易碎的瓷宝贝,“不要勉强自己,公主要记住,云霜会一直站在您的身边。”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五五章 还不能走
依然是樾殿,大概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这次的册妃并没有什么大典,只是一席宴会了事,而列席的也多半只是皇族公子,但也有极少数的重臣参与在内。
我与云霜去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齐,原本想悄无声息的找个地方坐下,却没想到刚踏入樾殿,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来,有怜悯,有同情,但更多的是,阴狠的讥嘲与不屑之意。
是啊,我,竟也走到了今日。尤其在这些后妃们眼里,今天瑾榕的上位,是不是替他们出了一大口气呢?
静静的站在殿中央等着太监安排我入座,可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人影。无意间环顾四周,却不小心碰触到了成亲王的目光,那样的灼热像是要把我缩进心里,明明眼睛里流动的是温情如水的关切与疼惜,但是在众人的目光混战下,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焦灼。我慌乱的别过头去,耳边却传来温热的呼吸声,那样熟悉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但却有些恍如隔世的模糊,“公主,到这儿来。”
是吉玛,产后重生的吉玛,被我剥夺去孩子的吉玛,笑容却一如往日的和煦温暖,如此笑意,像是融融春意,慢慢温暖了我僵硬的心。
与吉玛坐到她那一席上。我惊诧的看过一周,这才发现这一桌竟然都是后宫妃子。因后宫无主,按照位分。我自然而然地就位居了首席。可是这首席自然也不是好做的,后宫诸妃看似优雅的向我行礼。但那恭敬之余撇来地目光,却比利刃还要锋利几分。
“吉贵人……”,坐定之后,我装作无意的摆弄手中地酒盅,按照位分。身旁坐的是郁嫔,因此很多话只能旁敲侧击的说出来,“身子好些了么?”“好多了。”吉玛恬然一笑,很快就明了我心中所想,“多亏皖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