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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又怎么会不懂呢!可我更懂的是,你是要成就大业的人,不能只顾儿女私情。我们,就到此吧!以后你不要再这么傻了!”“可是雪落,你知道吗?我无法忍受!其实,那天晚上,我进宫去不单单是为了向皇阿玛奏捷报,最重要的,是为了向皇阿玛表明心迹,让皇阿玛改变初衷把你指给我。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皇阿玛就已经震怒了。后来,我回到府中没多会儿,皇阿玛的口谕竟也跟着来了,他让我即刻起程去承德,督军半个月。直到昨晚,我才得到你要去广东的消息,便连夜赶了过来。雪落,我真的无法忍受!这一路上,只要想到你和陈元龙在一起的景象,我这心里,就跟着了火般,又疼又恼!”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一般,他使出大力,紧紧抱住我。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圣旨颁布了几天,他都无动于衷!为何康熙会开恩,让我去雍亲王府跟姐姐他们告别!看来,康熙真是一片苦心了!可怜了我们,有爱却不能言明,有情却不能相守!
“四爷,你我的缘分只怕真的只能到此了,现在的我们,除了彼此珍重,已经别无他法了不是吗?十三爷说的没错,人言可畏!你,还是速回承德去吧!我们,也要赶路了。”猛力推开他的怀抱,我错开脸看向别处,狠心说道。四爷愣了会儿,用手轻轻捧起我的脸,低声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雪落,我希望你铭记这句词,不负相思意!”我呆住,用心回味着他的话,望着他眼睛里闪闪的泪光,情不自禁地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凄凄然道:“我心似君心!”然后起身掀开帘子冲十三喊道:“准备走吧!”
四爷知道我心意已决,又深深望了我一眼,才离座跃下马车。这时,我脑海里恍然间闪过姐姐哀伤的神情,便急急掀开帘子,不顾路人错愕的眼光,朝他央求着喊道:“四爷,雪落还求你一件事!我姐姐她,还望你不要冷落!”他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表情,很快便又恢复正常,朝我微微一点头,又跟十三低声交代了些什么,便翻身上马了。望着他策马渐渐远去的身影,望着他隐入雪路尽头的身影,我才真正相信,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也只有在这时,我才记得流下离别的辛酸泪水,用以纪念。……走过平原,越过山地,经过村落,路过城镇,我们一路向广东行去,日夜兼程。
越往南,我的心就越平静,就越能感觉到天的无垠,地的广阔,以及春天即将来临的气息。
当我们顺利抵达两广总督府时,但见府院门前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随处可见,甚至连门前的那石雕对狮,身上也披着大红的外衣,眼底尽是一派喜庆气象。我幽幽暗想,朝廷的指令下达得还真是迅速,康熙大大他,连喘气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我吗?!收起郁闷心事,让紫儿安排着把行李拾掇好,便和十三一起进到了府内。
等我们在大厅坐下,还来不及细细瞧瞧屋里的摆设,就闻得陈元龙清晰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正好今天我回来得早,你们可算来了!”起身往厅外一看,一身朝服的陈元龙,正兴冲冲地奔我们而来。几个月不见,他竟是消瘦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也已经淡淡有了些官风,最初留在我脑海里的那份洒脱飘逸,也已流失了不少。“哈哈,又见面了!”不同于我,十三一见着他,已是兴奋不已,迎上去和他来了个友好的拥抱。“六天前我就收到礼部发来的公文,婚礼的事也已经在准备了,就等你们来了。这一路上,还顺利吧?”松开十三后,陈元龙饱含笑意地看了我一眼,乐道。我点点头,说道:“倒是挺顺利的,只是赶得有点儿急了,也没顾上好好欣赏一下沿途风景。”
十三笑着点了点我的脑袋,说道:“你都已经远离京城,以后可是自由人了,还怕没时间去游历大江南北?该懊恼的人,是我好不好!”陈元龙也附和道:“等我闲暇时,再陪你四处去逛逛就是,用不着现在就气馁的。”
我淡淡一笑,心情轻松不少,仿佛我们三个人,都已经回到了初相识的时候,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牵绊,而我的脑海里,也只用单纯地想着让自己在这陌生的世界快乐地活好每一天。
又和他们随意聊了几句,见他们聊起了目前的政治局势,我极其害怕听到四爷的事,便退了出来,在府中闲逛起来。这座庭院已经透着点儿古老的味道,却仍能给人肃穆的感觉。参天的古树也好,红墙黑瓦的房屋也好,庄严直立的士兵也好,都无不给人以严谨的氛围。当然,比起那一板一眼的雍亲王府来,这里也算好多了。此时,我脑中蓦然闪过四爷府的景致,心口触不及防地疼了一下。不愿多想,我赶紧深呼吸释放心情,急忙往后院走去。刚一踏进后院,一阵熟悉的檀香味道扑鼻而来,差点儿又要激起某些回忆,令我难受起来,幸好瞧见了紫儿,转移了思绪。紫儿见我来了,便拉着旁边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走到我跟前,说道:“格格,她叫紫烟,是陈大人从老家带来的丫鬟呢,刚刚我整理行李的时候,还多亏她帮忙了。”
紫儿一说完,这个叫紫烟的女孩便马上朝我福了一福,说道:“奴婢见过格格,格格吉祥。”
我忙扶起她来,笑着柔声道:“以后你只管跟紫儿一样,在我面前不必多礼,也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叫了啊!我听着别扭,呵呵。还是大方自在点儿好。”说完,我下意识打量起她来。只见她明眸善目,气质如清水芙蓉般秀丽端庄,举止也很得体,丝毫丫鬟的模样都没有,反倒是,看起来比我还要像小姐。于是,我拉起她的手问道:“你是从海宁来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在吗?”
她愣了一愣,谨慎地答道:“回格格的话,奴婢是海宁人士,家里只剩奴婢一人了。”
我还想继续探问,她却是又朝我福了一福,道:“想必格格车马劳顿,奴婢这就去给格格准备热水,让您洗洗风尘。”说完,便径直走了。我暗暗思忖道,这个姑娘,肯定不是寻常人家出身!
第五十二章
沐浴过后,趁着紫烟给我梳头的时候,我又尝试着问了她一些有关她家里的情况,可都被她闪烁其辞地给糊弄过去了,我心想她应该是真的有苦衷,便也没再为难。晚上吃饭时,耐不住好奇心,我正打算要问问陈元龙有关紫烟的事情,不想,却被十三抢了先,听他向陈元龙问道:“婚宴的事情,可是已经选定了吉时?要是定好了,我也好做下安排,毕竟现在已经是年关了,穆宁还急需要我回去照顾。”被十三一提醒,我最不愿面对的现实又活生生地摊在眼前,心情顿时低落起来,郁郁地放下碗筷,望向陈元龙,听他笑着说道:“我算了算,后天便是吉日,你不妨喝过这杯酒再走。要是没你在,我们这拜堂可都没法拜了。你也知道,我可是一个客人都没请!底下那些官员,我也懒得应酬。”
然后,他又脸带歉意地看向我道:“雪落,因为现在我还在丧期,为我爹守孝也是我应尽的责任,所以婚礼我就打算一切从简了,那些繁杂的民间婚前步骤,我也都一并免去了。雪落,等丧期一过,我再带你回海宁补办一下,你看是否可行?其实,我本来打算过了三年丧期再迎你过门的,可是圣命难违,你也不好什么名分都没有就跟着我,所以……”“晨哥哥,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的。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打断陈元龙的话,我低声道。十三也许是看出我的抑郁之色,便在桌子下轻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抚,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陈元龙说道:“陈兄你实在是多虑了!我跟你说啊,在我们那个年代,大家是都不愿意婚礼大操大办的,本来嘛,这成亲就是两个人的事,过日子也是两个人的事,有了一纸婚书,不就可以了嘛!那些繁文缛节,都只是形式。我看你也是闲散惯了的人,就不要拘泥这些了。”
陈元龙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十三,又把眼光转向我,轻轻执起我的手,信誓旦旦地承诺道:“雪落,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也谢谢你理解我的苦处,成亲以后,我一定会专心待你,让你幸福!”
我勉强地冲他一笑,心底泛起淡淡的忧伤,我终究,还是嫁不到自己所爱的人!
……晚上,天空洋洋洒洒地飘了些细雨丝下来,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外的廊子里,感受着湿冷的冬季雨夜气息,闻着泥土里散发出来的腐烂味道,黯然拭泪。我轻轻地问自己,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要这么延续下去了吗?为什么,我穿越三百年才遇到的真爱,会无能为力到如此地步?为什么,我居然连自己的爱情都守护不了!?
就在我陷在痛苦里不能自拔时,陈元龙的声音悄然响起:“这里风大,容易着凉,还是进屋里去吧。”说着,便把一件斗篷披在了我身上。我转眼望去,他正一脸不忍地看着我,伸手就要替我擦泪。下意识的,我慌忙躲开他的手,起身兀自擦了擦脸,紧张地说道:“嗯…你不是陪十三聊天呢吗?怎么来这了?我没事,真的,就是,就是一时还没适应新环境,有点那个,那个思乡了。”陈元龙显然没料到我会躲开,右手就这么愣在半空中,尴尬地悬着。直到我说完我的烂理由,他才缓缓收回右手,淡淡一笑问我道:“是思念如今的北京城呢,还是思念你以前的家乡?”
我弱弱地吸了吸鼻子,望着他一脸故作镇定的表情,竟也答不上来了。不自在的陌生气流在我和他之间蔓延,两人都失了声,静静地待着。过了好一会儿,陈元龙才长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道:“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快进屋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身走了。我望向他失落的背影,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掺杂着,无所适从。
收起心思,我慢慢踱回屋里,却见紫儿和紫烟正在给我铺床。紫儿一见着我,忙过来问道:“格格,刚刚陈大人过来找你,你可见着了?”我点点头坐到桌子边,对她说道:“你们别忙了,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紫儿却是挨近着看了看我,叹气道:“格格,你莫不是又想那些难过的事情了?你老这么下去可怎么行啊!眼睛都肿了!唉,我这就去给你端盆热水来,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洗洗脸,安心睡一觉吧。”说完,便急忙拿了脸盆和毛巾出门去了。紫儿一走,紫烟便递给我一张红纸,低头说道:“格格,这是陈氏宗祠的长辈书写的婚书。刚刚大人来找你,就是要把这个给你。”我纳闷地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张长方形的红色宣纸,遵循着从右向左、从上到下的书写规则。而那一个个黑黑的小楷字,则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和陈元龙的生辰八字,以及一些我根本就看不懂的生僻字词。不过,上面的“千年好合”四个刺眼夺目的大字,却是无情地提醒了我,让我彻底清楚了自己以后的身份!……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既是民间的小年夜,也是我和陈元龙的大喜之日。
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到最平静,我望着镜子里已经属于我的雪落的脸,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果真是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完美新娘。只是,那眼中抹不去的一丝哀怨,也硬生生地存在着。我想,郁积于目,大概就是如此了。如陈元龙所说,这天的场面确实冷冷清清的,座上宾客也只有十三一人,如果没有大厅正中央那一个大大的喜字,以及康熙派人送来的丰厚陪嫁之妆奁,肯定没人相信,这里,是一个婚礼现场。不过,这也正好称了我的心愿,人多了,反而叫我不自在。吉时一到,没有敲锣打鼓爆竹声声贺喜,我身穿喜服,头顶喜冠,和陈元龙在十三的主持下跪了天地,跪了虚席的高堂,行完了夫妻交拜之礼,被送入了洞房。喝过合欢酒,吃过饺子,十三和紫儿他们便欢笑着离去了,剩下我和陈元龙两个人,在影影绰绰的烛光映照下,并排坐在喜床上沉默着。闻着陈元龙身上和四爷极为相似的檀香气味,我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对四爷的想念悄然到达最巅峰,却又无从宣泄,只能呆呆地,逼迫自己回到现实。过了一会儿,陈元龙试探着碰了碰我的手,见我没反抗,便轻轻地握住,柔声说道:“雪落,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给我,好吗?”我愣住,思考着他话的含义,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后背吁吁直冒冷汗,紧张得全身几乎都快要颤栗起来。陈元龙没发现我的异样,缓缓地把我的身子扳向他,握紧我的双肩,闭眼俯身,作势就要吻下来。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