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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埃及士兵为我死于非命了!”
“可是,你的安全……”曼菲士忧虑地说。看得出来,身为王的责任感使他不得不考虑我的提议。虽然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他总要考虑埃及人民啊。
“现在比泰多王刚死,比泰多举国服丧,王子总要顾及国民舆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况且我这次只是代表埃及向他致哀,逗留一两天就回来,不会等到他正式即位有所动作的。”
“可是他如果……”
“你现在还怀疑我的自保能力吗?如果他敢乱来,”我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把匕首(这是我请乌纳斯帮我弄到的,小巧而锋利,别在脚踝正好),“我就……”
“你不要又想像在亚述那样!”曼菲士急了,“这次哈山可不一定能救了你,我不许你去冒险!”
“傻瓜!我还不想死呢!我是说如果他敢霸王硬上弓,我就让他‘前有古人,后无来者’,嘿嘿嘿嘿……”我笑得像只狐狸,狐狸列那。
“你的鬼点子怎么这么多?”曼菲士被我逗得忍俊不禁,紧锁的眉头也微微舒展。
“但我还是不能让你去。”我刚以为大功告成,冷不防他又硬邦邦地加上一句。
“曼菲士,我也这是为了自己好啊!”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句话有歧义,这个大醋坛子要是理解错误,那就惨了。
果然——
“你居然还想着伊滋密那小子!不可原谅!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去和他相会!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暴风雨将至。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死死勾着他的脖子,“我是不想失去你才这么做的啊!”看来不把我那点小算盘和盘托出是不行了:“如果埃及和比泰多开战,亚述和巴比伦一定会落井下石,我埃及势单力薄,这样和利比亚的同盟就会变得至关重要。如果利比亚王趁机以联姻相要挟,你打算如何自处?”
曼菲士迟疑了:“这……”
“很难抉择对不对?也许为了大局,你就不得不娶那个母猪嘉芙娜了!我受不了!”
“不,我不会!”他着急地否定。凯罗尔上次的不告而别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但你是王啊!你必须考虑整个国家,而不仅仅是我的感受。所以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捍卫我的爱情!”决不能让嘉母猪得逞,否则我的留下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你……”
“所以我必须去比泰多,尽我所能消除埃比战争的可能。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能够重新联盟就更完美了。有了比泰多作盟友,我们还用在乎区区一个利比亚的友谊或是敌对吗?”这才是重点。
“可是,凯罗尔……”
“别犹豫了,曼菲士,我心意已决,你快下令吧,”我坚定地直视他的眼睛,“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曼菲士一言不发地去议政厅了。王妃出访,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国书、护卫……都要细细筹划。
我穿过花园,想找塔莎帮我准备行装,正碰见路卡一个人在喂鸽子。是不是又在想王子?我走到他身边,用最轻松的口吻说了一句:“路卡,下次给王子的信里,麻烦你加上一句,告诉他我十天之后会去哈多夏看望他。”
“当——”路卡手中的鸽食盆完成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在和地面正碰的刹那,遵循着动量守恒定律碎成了N片,四处飞溅。
“尼罗河女儿,你说什么……”路卡彻底呆掉了。
“你明明听清了,就不要再问我了啊!”我当然清楚我刚才的话对路卡的冲击有多大,“请他务必确保我在比泰多期间的安全,好吗?”飞快地转身,留给他整理思路的空间和时间。
剩下的十天,我要和曼菲士好好相处,毕竟这一去,前途未卜啊!
“凯罗尔,乌纳斯和路卡还作为你的贴身侍卫陪你去吧。”明天就要起程了,曼菲士眼中的不舍让我好生难过。
“不,只带路卡就行了,乌纳斯是侍卫长,让他留下来吧,这里更需要他啊。”上次要不是乌纳斯机警,曼菲士早就晚节不保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把乌纳斯带走。
“那,让西努耶跟着你,再加一万五千士兵吧,只带五千太少了。”
“我不是去打仗啊,五千已经足够了!”如果王子真的想扣留我,在他的地盘上,我带多少埃及兵也没有用。
“可恶,我还是不想让你去,”曼菲士紧紧地搂住我,“比泰多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亲爱的,我只是去吊唁,很快就回来。这次公开出访,和以往都不一样。王子尚未登基,羽翼未丰,总要顾及你的力量啊。况且亚述、巴比伦都在睁大眼睛看着呢,王子才不会那么傻,给大家这么一个好机会讨伐他的。”
看他仍有深深的忧虑之色,我的手轻轻滑上他俊美的脸:“如果我出发十五天还没回来,你就来接我,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曼菲士把我的手拉到嘴边深深一吻:“你这个糊涂王妃,到了比泰多可不许和王子纠缠不清!最好乖乖地自己回来,不要让我亲自去捉你!”
第十一章 分离·相逢
虽然心中万分的不舍,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准时出现在地平线,启程的时刻到了。
从王宫到港口的这一段路,我一反以往王妃只能乘辇的规矩,而是挤在曼菲士的马上。沿途的百姓夹道欢送出访的王妃,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祝福声,我都没有注意听。我心里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在离开之前得到确定答案的事。
“曼菲士,如果比泰多起兵攻打巴比伦,你会怎么办?”
正向民众挥手致意的曼菲士,听到我的问题,惊讶地看看我,在确定我不是开玩笑之后,他答道:”巴比伦是我埃及的敌人。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隔岸观火是最好的战略。“
哼,不说实话!我非让你说出真心话不可。我又追问:“如果比泰多军的目标是巴比伦王妃,你也打算隔岸观火吗?”
他迟疑了一下,别过脸去,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无论怎样,她毕竟都是埃及女王。”好像说给自己听似的,轻得几乎听不到。
和我预计的分毫不差!爱西丝可以决绝到对埃及倒戈相向,但曼菲士永远也做不到对爱西丝的生死不闻不问。善良的曼菲士啊!都说凯罗尔是曼菲士的弱点,可是,除了我又有谁了解,那个远在巴比伦都城的姐姐,也是曼菲士避无可避的弱点啊!
“我明白了,曼菲士。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在轻吻他脸颊的同时,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他没有追问我会做什么,我知道他一定了然于心。所谓默契,就是这种感觉吧。
港口到了。
曼菲士先跳下马,再小心地把我抱下来。环顾四周,乌纳斯、路卡、一众侍女和卫兵都在待命。想到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事情没交代,趁曼菲士和西努耶说话的时候,我悄悄把乌纳斯拉到一边。
“乌纳斯,上次嘉芙娜的事情,多亏你曼菲士才没铸成大错。”注意到他惊讶的神情,我接着说:“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曼菲士就交给你了。任何女人的任何形式的骚扰和引诱,你都要给我挡住。如果回来我发现曼菲士红杏出墙,我唯你是问哦!”
乌纳斯一脸苦瓜相:“王妃,我怎么敢过问王的生活呢?”
“我不管,反正你要负责,”我打定主意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乌纳斯了。我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乌纳斯,我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凯罗尔,你在那蘑菇什么?还不快过来!要上船了!”曼菲士又在大吼了。
“来了,来了,”我连忙向他跑去,“我在和乌纳斯话别呢!”
“光知道和乌纳斯话别,”他气呼呼地说,“你不打算和你丈夫话别吗?”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记得一定要用银餐具,酒要少喝一点……嗯……不许对别的女人动心,更不能亲近别的女人!”最后这句才是重中之重。
我正在苦思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他忽然把我拥入怀中,霸道地攫住我的双唇。哇——
“你不会再怪我没和你吻别了吧。”他坏坏地笑着,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原来他早有预谋。
“……”我的脸颊像火烧一样。刚才可是真正的“众目睽睽”,整个港口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看呢!
“听着,快去快回。不要让我担心,不要和伊滋密王子单独见面,不要整天迷迷糊糊,不要……”他开始喋喋不休地重申这些天他说了不下八百遍的“禁令”。
“还有,不要忘了想你!”我认真地打断了他,“我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你,曼菲士。我爱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莞尔:“我也是,凯罗尔。”他再次紧紧拥抱我,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有一秒种那么短。
“上船吧。”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我点点头,转身,在侍女和侍卫的簇拥下一步步走上舷梯,登上那条华丽的大船。一滴泪,顺着眼角悄悄滑落,没让他看见。
船驶出好远,我还能依稀地看见河畔他伟岸的身躯,乌黑长发上纯金的发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抚摩着胸前的王家护身符,黎明前他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凯罗尔,荷露斯神会保佑你平安归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当曼菲士的身影消失在海平线,克制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这一去,就是一个人了。
越接近比泰多,我的心越战栗不已。虽然在曼菲士面前我表现的是那么胸有成竹,但真的即将抵达哈多夏,我的不安几乎完全将我淹没。
王子,他是否会如我所愿,与埃及冰释前嫌?
路卡告诉我,王子会在王宫静候。这些天来,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虽然他是王子的人,但我仍然视他为挚友。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够和我做朋友的人屈指可数。
第一眼看见王子,我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凯罗尔自始至终都不能接受他。
伊滋密王子,他和曼菲士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曼菲士热烈,直接,全身弥漫着尼罗河烈日的气息。他像一杯烈酒,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引得凯罗尔义无返顾地一醉方休。
可是王子完全不同,他是那么沉静,无比的优雅从每一个细胞透出来,完美地掩饰着他内心的一切波澜。父王驾崩,伤心吗?可我从他的脸上找不出悲哀的痕迹;见到朝思暮想的凯罗尔,欢喜吗?为什么他动人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无可否认,他是迷人的,优雅的,一定有无数的女人为他心动心醉心碎,但凯罗尔不会,我也不会。
“欢迎你不远千里来到哈多夏,尼罗河女儿。”他开口了,声音纯净如金属,十分动人,只是不带点滴感情。
“请不要客气,伊滋密王子。埃及和比泰多毕竟是友好盟国。令尊仙逝,我埃及上下也深感惋惜。”捏着鼻子说出这么恶心的辞令,还要摆出诚恳的表情,这就是外交,这就是政治。
“谢谢。舟车劳顿,你一定很疲惫了。请先到寝宫休息。我们择日再详谈,你意下如何?”
“好的。叨扰之处,请王子见谅了。”我姿态优美地行了个礼,转身步出大厅。我感觉到王子灼灼的目光,落在我的背上。
第一回合就这么波澜不惊地结束了,我可以微微松口气了。从刚才的对话中,我敏感地察觉到了王子刻意压抑的感情。在座的除了比泰多大臣,还有不少外国使者,所以王子故意表现得不动声色。看来我估计的不错,骤然失怙的王子毕竟要有所顾忌。我的紧张平静了些许,又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王子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
洗去一身风尘仆仆,感觉通体舒泰。我坐到桌前,开始给曼菲士写信:
“亲爱的老公:
你好吗?我已经平安抵达了哈多夏,你放心吧。
离开你已经整整五天了,你有没有打喷嚏?我想你一定打了很多喷嚏,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想念你,曼菲士,非常非常想念你。从德贝城上船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后悔离开你到遥远的比泰多来。我好想回到你的身边……”
不行不行,如果这么写曼菲士肯定会担心的!我想了想,撕掉重写:
“亲爱的老公:
我已经平安抵达了哈多夏,你放心吧。
离开你已经整整五天了,你还好吗?有没有打喷嚏?我想你一定打了很多喷嚏,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想念你,曼菲士,非常非常想念你。我会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回到你身边去。”
先写这些吧,太长的信会把鸽子累坏的。我提笔落款:“吻你永远爱你的凯罗尔”
把信折好,打开鸽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