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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软。
我一路踉跄着走到王子的寝宫,要不是路卡扶着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摔倒了。
“太感谢你了,尼罗河女儿。我比泰多上下永远铭记你的大恩。”一进王子的寝宫,王后就泪水涟涟地抓住我的手。
“让我看看王子。”我从他们让出的道走到王子床边。
真的已经脱离危险了,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虽然他还没有醒来,但呼吸平稳,脸色也好多了。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一切迹象都显示,王子已经安然逃过了这一劫。
他这样安睡的样子,天真得像个孩子,真的很可爱呢!我凝视着他俊朗的睡容,竟然有点心动。罢了罢了,食色性也,我本就是个再俗不过的小女人。如果先遇到王子,也许真的会爱上他也说不定。
不过,这只是“如果”。
一切都以成定数,是劫是缘,此生不悔。
我注意到他颈部筋脉的转动,他正在醒转。
“王后,请您过来陪陪王子吧,他很快就要醒过来了。”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我,对他而言也许是件好事。
走出王子的寝宫,我仰头凝望一碧如洗的蓝天——经过昨夜暴风雨的洗礼,天空变得更加明澈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王子和凯罗尔的恩恩怨怨,是不是也能够拨云见日了呢?
但愿如此。
第十四章 针锋相对
我忽然记挂起那仍昏迷不醒的特洛伊公主来——她究竟迷失在一个怎样的梦魇中,至今都无法醒来?
我停住回寝宫的脚步,转身向侍女们所说的“关押”刺客的房间走去。
“对不起,尼罗河女儿,没有王子的命令,我不能放任何人进去。”守门的侍卫一脸严肃地拦住了我。
“我刚刚救了你们的王子,难道你不知道?就是他让我来看看这个重犯的伤情的,”反正王子现在不可能下床来揭穿我,我放心大胆地撒谎,“莫非你非要王子拖着病体来给你下令你才肯放我进去?”
“不,不敢,请您原谅。”老实巴交的侍卫被我唬住了,连忙替我打开门。
“谢谢。”我冲他粲然一笑,刚要抬脚,却听见背后有人呼唤:“尼罗河女儿,王子醒了,请您过去。”该死的,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叫。我只好悻悻转身,眼角不期然捕捉到侍卫狐疑的神色,忙解释道:“他伤刚好,脑子不大清楚,老是乱派任务,嘿嘿,嘿嘿。”干笑几声,赶快逃跑。
不知道王子甫苏醒又叫我作甚?
走进他的寝宫,我颇为意外地发现,龙卷风过境似的,刚刚满屋子的人都没影了,陪侍的人一个也不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王子一个人半卧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要和伊滋密王子单独见面……”曼菲士的禁令在脑中响起。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回寝宫拿了匕首再过来。不过,看他目前这样子,应该可以打得过。镇静,我对自己说。
“路卡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还是他先打破沉默,“你为我治好了伤。”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老妈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完我才发现不对,王子的头发是银色的,引用错误。
“我也没打算谢你。这伤本来就是你给的,你给我治是天经地义。”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COOL了?又在掩饰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妹妹那笔帐怎么算?”
“那天我在花园里救了你一命,抵了。”
“似乎我们真的是两不相欠了?”
“没错。”
“尼罗河女儿!”他突然爆发出很响的吼声,响到完全不像重伤初愈的人,仿佛压抑了很久的火山突然爆发,“我如此爱你,你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冷漠?!”
“你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我不想和你吵。”
我转身欲走,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手臂。仅仅是一下,他仿佛抓到刺猬一般,立刻松了手。我回头一看,他正捂住肩头的伤口,表情痛苦。
“你,你,你,你没脑子啊?知不知道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啊!”我急得大叫。要是他又有什么闪失,我又要在这里耽搁。别的没什么,要是嘉芙娜趁虚而入就亏大了!
听到我的话,王子脸上忽然现出一抹亮色:“尼罗河女儿,你原来这么关心我!”
得,得,得,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干脆把话统统说清楚吧。长痛不如短痛。
我拖过一把椅子,绕到他床的左边坐下:“今天把那天在花园里没说完的话说完吧。我坐这边,你要想再抓我,用左手比较方便点。”
他惊讶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尼罗河女儿,你变了。”
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是南辕北辙的性子,原来很容易发现啊。想当初曼菲士问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果再不成熟,岂不是太奇怪了?”看着他专注的眼神,我继续往下说,“以前我太孩子气,只知道自己是曼菲士的妻子,却总是忘记埃及王妃的身份。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才明白过来,自从爱上曼菲士,决定陪伴他一生的时候,我就已经选择了这份沉重的责任。我不会再幼稚,也不会再逃避。”
“你真的成熟了,尼罗河女儿。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每一个人都是一边受伤,一边学坚强。”(这句话好熟,好像是歌词。)
“一边受伤,一边学坚强?”他轻轻地重复我的话,“那你来比泰多,也是为了履行埃及王妃的义务?”他好像还是不太相信。
“我那天在花园里就告诉过你,是为了我自己,作为埃及王妃,这也是我避无可避的义务。”我的话语不带一丝犹豫。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见我?”他孩子气地盯着我,想看出他希望的答案。王子还是有可爱的时候的,比如,睡着的时候,再比如,现在。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但是——
“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要想治好他心里的伤,虽然比治身体上的伤困难,但方法总是类似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意料之中的,他低下头,喃喃地说:“同样身负王命,为何曼菲士王得到如此眷顾,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是如此爱你。”
“你错了,你根本不爱我。”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做另一个外科手术,正在用锋利的刀切开他心底的伤口,“你对我只有占有欲,因为我是第一个敢于反抗你的人。”
“你说什么?”他用完好的左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臂,“你竟然说我不爱你?”
疼死啦!我龇牙咧嘴的表情恐怕吓着了他,终于放开了手,我才有力量开口:
你想想你叫她什么吧?‘尼罗河女儿’,你什么时候叫过她的名字——凯罗尔?对你来说,她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只是一个神的女儿!”对凯罗尔的痴恋让伊滋密王子丧失了作为比泰多未来统治者的英明,希望我残酷的话能唤醒他的理智,不要再沉沦下去了。因为激动,我口不择言,幸好人称的混乱被这番话的震撼力掩盖了,王子没有注意。
“你住口!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要你!”
“假话!你自己相信吗?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高贵的王子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难道曼菲士王不是因为你的神力才娶你吗?”
“大错特错!曼菲士爱我是因为我是凯罗尔!不是因为我是什么神的女儿!他从来不叫我什么‘尼罗河女儿’,他只叫我凯罗尔!他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所谓神力!这就是他和你的最大区别!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王子居然质疑曼菲士对凯罗尔的真心?这简直是对曼菲士的侮辱!我怎么可能忍受?
“我不懂得爱?你竟然说我不懂得真正的爱?”王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似乎有水光在闪动。
“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清醒过来,我……我不是有意想伤害你……”其实王子也很可怜,他和爱西丝一样,都是这个爱情故事的受害者。我不知道该怎样减轻我刚才的话对他的沉重伤害,踌躇着,我把手伸向他颤抖的肩膀:“……对不起。”
他按住我放在他肩头的手,我想了想,没有抽出来,由他握着。
“尼罗河女儿,你告诉我……真正的爱,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不确定,虚弱得让人心疼。此刻的王子,像极了受伤的小鹿,惊惶而敏感。
“真正的爱,就是会全心全意地想着他;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只要看到他就会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不,不止看到他,连想到他都会觉得幸福……”我轻轻地说着,与其说是给他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
爱,真的很难说清啊!
第十五章 波澜再起
“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就会因他的快乐而快乐,因他的幸福而幸福。得到他与否,反而不重要了。就算只能远远地望着他拥着别的女子,只要他快乐,只要他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话,一直以来都是我内心深处对爱的定义,从未对人提起,今天对王子说出,竟然是那么的自然。也许因为我们本质都是一样的吧——倾心爱恋的人,心里都有另一个人。每当曼菲士凝视我的时候,我都清楚地知道,他的目光,只是温柔地穿透我的灵魂,深情拥抱这具身体的主人。
王子不甘地分辩:“曼菲士王可以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甚至更多。我完全有能力让你更幸福。”俊秀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孩子气的执着。
我轻轻地摇头:“王子,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曼菲士就是凯罗尔幸福的全部意义。离开曼菲士,凯罗尔的幸福也无处可追。你一次次的抢夺,带给凯罗尔的,除了无边的痛苦,还有什么呢?如果你真的爱凯罗尔,就为曼菲士和凯罗尔祝福吧。”
“为你和曼菲士……祝福?”王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
我摆摆手止住他继续反驳的欲望:“唱首我很喜欢的歌给你听吧。”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求时间趁著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这种子酿成果实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你的女子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样子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王子一脸迷惘,显然他对我唱的歌词,一个字也不明白,但与生俱来的沉静性格使他安静地听着,直到我唱完才说出心中的疑问:“很美的旋律。但是,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唱什么?”
“因为我唱的是中文歌啊,现在的比泰多是没有的。”我对王子的涵养很是钦佩,要是换成曼菲士那个暴躁鬼,肯定不等我唱完第一句就要大声叫喊了:“凯罗尔,你唱的是什么?怎么我听不懂啊?不是埃及语吗?”
曼菲士,一想到他孩子气的表情,我不觉泛出温柔的笑意:这么多天没见了,他还好吗?
“你又在想曼菲士王了吧,尼罗河女儿。”王子深沉的嗓音把我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你从来不会为我展颜。”
“想知道我刚才唱的是什么吗?”被王子一眼看穿心事,为了避免尴尬,我连忙岔开话题,把歌词从头到尾讲给他听。
“这是一首情歌吧?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吗?”他怀疑地盯着我,“告诉我,尼罗河女儿,如果曼菲士王爱上了另外的女子,你也可以这样豁达地放他‘飞向更幸福的地方去’?”
“我说过了,就算只能远远地望着他拥着别的女子,只要他快乐,只要他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灿齿一笑,“不过我想我没有这种可能。他不会爱上别的女子,我相信他。”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可以再为我唱刚才那首歌吗?”他合上双眼——一定是不想让我看出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我轻轻巧巧地笑了,在他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