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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巧巧地笑了,在他床边再次唱起《很爱很爱你》。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俯身凝视王子天使般可爱的睡容,我轻轻地说:“王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和你做个朋友。”
他睫毛微微一颤。
明天,回埃及吧。
从王子的房间出来,我开始准备返程的事宜。
“亲爱的,我明天动身回埃及,你一定要到下埃及来接我哦。”写好给曼菲士的信,照例系在信鸽脚上放飞。
侍卫长派人送信去港口,让我们的船作好准备。
侍女们开始整理行装了。
待一切准备停当,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哈多夏了。忙得焦头烂额的我,这才想起还没和王子辞行,赶快急急忙忙地向王子的寝宫跑。
王子不在!
“王子去看那个刺客的伤势了。”正给鲜花换水的侍女彬彬有礼地说。
我拔腿就往特洛伊公主的房间跑去,一场精彩的好戏正在上演,怎么能错过呢?
刚到门口,我就听见王子的声音。“今天,尼罗河女儿对我说了很多话,她似乎是对的。可是,如果她是对的,长久以来我的执着,我的信念,难道都是错的?我是那么爱她,难道我的爱一直都只是给她带来痛苦吗?贝瑟芬妮,你醒醒,告诉我啊!”
贝瑟芬妮?一定是这位公主的名字了!看来王子和她真的渊源不浅。我还想继续听下去,谁知那不识相的侍卫偏偏在这时候看见了我,用谁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大嗓门嚷道:“尼罗河女儿,你怎么在这里啊?”
“既然走到这里,就进来吧。”王子在里面说道。
“嘿嘿,嘿嘿。”非礼勿闻的道理我是知道的,所以只好讪笑两声。
“她是特洛伊的公主。”王子何等睿智,不等我发问就回答。
“我知道。她心口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十年前,我年轻气盛,一个人在北方山林里打猎,被狼群围攻……”
“她救了你?”
“那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特洛伊公主怎么会一个人在山林里出没?”
“我也不清楚。我那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两个人都受了伤……我的部下找到我之前,她就不知所踪了。”王子陷入深深的回忆无法自拔。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的?”我像警察在录口供。
“她行刺我之后,安排在特洛伊的探子来报,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特洛伊的长公主。”
我走到床前。
美人就是美人,连人事不省的时候都如此动人。秀眉微蹙,修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做一个很长的梦。单纯从受伤程度而言,她应该早就醒了,毕竟只是皮肉之伤,就算失血过多,经过这些天也该恢复知觉了。从外表来看,她不像昏迷,倒像熟睡。
“为什么她还不醒?”虽然是废话,还是要问的。
王子摇摇头:“御医一筹莫展。”
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潜意识里拒绝醒来。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也许从十年前的那场生死之交开始,这位公主就对伊滋密芳心暗许了吧。这次为父母报仇而来,却意外地发现要杀的人就是当年自己舍命相救的人。杀他,下不去手,所以就选择死在他的手上;未能遂愿,那就一直沉睡吧,好过醒来再次面对痛苦的抉择。
“伊滋密……”她低低的呼唤,在我的记忆中浮现。我想起长剑刺破肌肤时她微笑的脸,那是一种莫可名状的荒谬的笑容,一种心满意足的绝望的笑容。那个表情我一生也不会忘记。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我就是那一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你若是这世间唯一唯一能伤我的射手我就是你所有青春岁月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就好像是最后一朵云彩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那么让我死在你的手下就好像是终于能死在你的怀中
第十六章 分离·相逢Ⅱ
“你希望她苏醒吗?”我轻声问王子。
“当然!”没有丝毫犹豫。
哈,又被我猜中了!这位公主在王子心里的分量,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重呢。
“那你出去一下,我试试看,也许可以唤醒她。”好像我总是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哩,“我不让你进来你别进来,不然没效果别怪我。”
他不相信地盯着我看了许久,也许是被我的自信感化,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出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凑近贝瑟芬妮的耳边大声说:“贝瑟芬妮,你快醒醒!你父母是王子那死鬼老爹关起来的!和王子无关!而且他们还活着!你用不着找王子报仇!你不要再睡了!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要正视自己的感情!既然你爱王子,就要争取!你自己的幸福,你自己不努力,还有谁会帮你?还有,”来个重量级的吧,“王子他爱你!你一定要醒!”据说,昏迷不醒的人也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只是没有力量回答而已。如果她真的是为了逃避才不愿醒来,听见我这番话,她不醒才怪!
为了增强效果,我又喊了两三遍,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我刚走出房门就被王子拦住。看到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脸,不用问,我刚才的话他全听见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一副快气疯的模样。
“情节需要嘛!不然她怎么能醒?”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想开溜,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没达到,我对余怒未消的王子说:“我是来跟你辞行的。我明早回埃及。”
“明天?为什么这么匆忙?”他一下子忘了生气。
“我来比泰多也只是吊唁啊。现在任务完成,当然要回去啊。难不成我要在这里长住啊?”
他沉默了,一时间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话继续谈话,干脆挥挥手:“你要是想让她早点醒,就多陪陪她,和她说说话。我先走了。”急急地转身,不忍心再看他眼中的留恋和受伤。
是夜,一向后脑勺一沾枕头就睡着的我,竟然失眠了。眼前挥之不去的是王子最后的眼神,那里面有比痛苦更惨烈的东西,我不想看见,却无法忽略。天亮了。
离开曼菲士这么多天,终于能够回埃及,即将重逢的巨大喜悦让我浑身洋溢着洋洋喜气。
启程之前,按照惯例,我来到大殿向王子道别。
“王子,承蒙您的照顾,感激不尽。”依然是客套的外交辞令,但我说得无比真诚。
“让我再送你一程吧,尼罗河女儿。”他离开宝座,径直走到我身畔。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步出大殿。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在车上望着马背上的王子,月光般的银发,依然美丽如初。身体的伤很快就能痊愈,只是,心的伤痛,不知何时可以得到医治?
到了,哈多夏的城门。
王子勒马驻足:“尼罗河女儿,我们就在这里分手了。我的船队会护送你返回下埃及港口,一路顺风。”
“多谢王子您费心。我会向曼菲士转达您的盛情。”
他双腿一夹,马儿慢慢走到我的车辇旁。
“凯罗尔,我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他轻轻地说,“贝瑟芬妮昨天午夜苏醒了,谢谢你。”
“王子,不,伊滋密,”我实在无法形容我此刻激动欣喜的心情,“朋友,是的。我也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她很爱你,不要辜负她。”我向他伸出右手。
出乎意料,他没有握住我的手,而是——把它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保重了,”他放下我的手,“稍后我会派使者到埃及,和曼菲士王详谈重新结盟的事宜。”他飞快地转身,没有一丝迟疑。
我愣住了,期待已久的情景真的出现,我反而手足无措了。直到车辇重新起步,我都没有想起来对王子说一声“谢谢”。
高大的城墙,挺拔的身影,都在身后越来越远。我向着马背上深情凝望的人挥一挥手,雨水,从脸上纷纷跌下。
王子,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唉,一定是因为在比泰多太劳累了,老是救人,身体更弱了。我居然晕船了!
一路上我不停地吐不停地吐,只差把胆汁吐出来了。我开始以为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可是,不幸的很,在船上的这几天,我一直吐,仍然没办法习惯。我记得我以前好像没有晕船的毛病啊,怎么回事?
“王妃,看到我们埃及的船了!王来接您了!”欣喜若狂的侍女奔进来向我报信。
我第一个反应是抓过一面镜子——
“哇!这么丑!”
此刻我这张脸,怎一个“憔悴”了得?都快变成绿色的了!这么多天没见,我可不想让曼菲士吓一跳。
我挣扎着爬起来梳洗,一通忙活之后再照镜子,总算勉强可以见人了。
摇摇晃晃地挪上甲板,远远望见海平线那边一字排开十几条大船正向我们驶来,隐约可见中间那条船的风帆上巨大的荷露斯神像。曼菲士的船!曼菲士来了!
船越来越接近了,我已经能够看到屹立在船头的曼菲士伟岸的身躯了。
“曼菲士!”我大声呼唤,不住地向他挥手。
“凯罗尔!”澎湃的海浪声也压不住他的喊声。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纵身跃进大海,用最快的速度向曼菲士的船游去。
“凯罗尔!你干什么?”曼菲士惊呼。“扑通”——他也跳了下来。
不多会儿,他已经游到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拉进他的怀里。
“你这个傻东西!”他气急败坏地大吼,“不要命了?”
“曼菲士……”我勾住他的脖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离开埃及的日日夜夜,我的精神总是高度紧张,终于回到曼菲士的怀抱了,我有满腹的话想对他说,现在却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泪流满面。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这些天你一定很辛苦。不会了,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我半步。我在这啊,别哭,我们回家了……”他温柔地轻拍我的后背,好像在抚慰受伤的小孩。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口泪如泉涌,过了好久才想起抬起头好好看看他,看看我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
“你瘦了,”他心疼地托着我的下巴,眉头紧锁,“路卡没有好好照顾你吗?太失职了!”
“因为我太想你了,曼菲士。”不等他有所反应,我捧起他的脸给他一个长长的深吻……
“你这个害人精,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这应该是抱怨的话语吧,可我只听到浓浓的眷恋和宠溺。
“曼菲士,我爱你。”脸上的泪水还没干,我却已经眉开眼笑了。回到曼菲士的身边,心情就像四月天。
“我也爱你,亲爱的。”
“王!王妃!你们还好吗?”不识相的叫喊打破了此刻的柔情蜜意。我仰头一看,乌纳斯正在船舷上焦急万分。
“蠢东西,真会挑时候!”曼菲士嘟囔着,抱起我向大船游去。
“快!快放下软梯!”乌纳斯又在叫了。
湿漉漉地踏上甲板,我觉得自己像个落汤鸡——唉,我的形象!见到曼菲士太激动,又忘形了。堂堂大埃及帝国的王妃,居然以这种方式和王重逢,让临国的人知道了,会不会笑话我啊?
“王妃,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乌纳斯喜不自胜地说。
对了,我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要问乌纳斯呢!我把他拉到一边,着急地问:“嘉芙娜那女人什么时候来?”
“下个月中旬吧,应该是的。”乌纳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下个月中旬,也就是说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期待已久的时刻就要降临了。哼,嘉母猪,有胆你就来,我可不像凯罗尔那么好脾气,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加在凯罗尔身上的痛苦,我要让你十倍奉还!我踌躇满志地攥紧了拳头。
“凯罗尔,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不怕着凉吗?”曼菲士的叫喊把我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我这就去换,曼菲士。”
摆平了嘉芙娜,我在古埃及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是时候该回廿一世纪了吧。
想到这里,我回头望向曼菲士——他正在船头指挥回航,海风拂起他乌黑的长发,多么雄伟的王者!
我的爱,真的要离开了吗?
眼泪,不知不觉地滚落。
第十七章 推心置腹
真舒服啊!这么多天,终于能够在曼菲士的怀里安心入睡了。
回到埃及,回到曼菲士的身边,精神骤然放松,在比泰多的雄赳赳气昂昂彻底化为乌有,感觉除了累,还是累。
天都大亮了,我还懒洋洋地赖着曼菲士,不让他走。
“凯罗尔,该起床了,小懒猫!”曼菲士爱怜地揉揉我的金发,好脾气地哄着——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