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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头巾蒙着脸,匆匆忙忙的拦了辆计程车走了。
项擎朗开了车,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郭强的朋友,郭强的同事,郭强的竞争对手,郭强迷奸过的女人……绕是这样,当何月娟做的出租车停在《前沿》杂志社门口的时候,他还是着实被吓了一跳。
杂志社?何月娟是准备玉石俱焚了?
每一次新开一本书,都死去活来NN遍,删掉的比能用的多,经常写到两三万字重头来过……
叹气,说月底上传的计划只能顺延了,不过我一定会尽快的,一定会……(虚弱的爬开)
网友上传章节 魔镜 12 自由撰稿人
这间杂志社地方不大,可位于市中心繁华路段,项擎朗找了半天才找到停车场。
等他匆匆进入写字楼,就在大厅看到了何月娟。
她正张牙舞爪的对一个长发女人喊着。项擎朗走近一点,听见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我有权利知道!我先生过世了,我觉得那个男人有嫌疑!”
大厅里人来人往的都不住转头看着她们。
那个长发女人三十多岁,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很无奈的说,“我不是不让你看,我已经解释过了,他只是我们的特约撰稿人,我根本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而且,如果你真的觉得他和你先生的死有关,是不是应该先知会警察?”
何月娟听到警察,很明显有些慌了,于是更大声的说,“就算是警察来了,你不是一样要把资料交出来!”
“那怎么能一样呢?”长发女人摇摇头,“郭太太,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种事不是我说了算的,要不然这样好不好?我试着先和他联系一下,如果他同意了,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放屁!”何月娟口不择言的骂道,“他杀了老郭还敢见我吗?”
长发女人也有些不高兴了,“……既然这样,我也爱莫能助了。”
她快步走到电梯前,按了按钮。
何月娟跟上去,兀自骂骂咧咧。
项擎朗站在角落里,等何月娟气呼呼的走了,查看了《前沿》杂志社的楼层。坐了电梯上去。
《前沿》是最近两年x市很火爆的一本杂质,受众主要是白领和商界人士,定期推出商情商机的特刊。也会采访市里很多商业名人项擎朗忽然想起来,依然和郭强。好像都曾经上过这本杂质地封面。
杂志社里人来人往,所有人都恨不得踩着滑轮向前冲,没有人注意到项擎朗。项擎朗眼睛扫了一下,就看到刚才那个长发女人,她正坐在办公室里和同事说着什么。
项擎朗走过去。看到门上的木牌上写着副主编,丁羽。
他敲敲门,丁羽不耐烦的挥挥手,她那个同事打开门,“你找谁?”口气很是不好。
“我是警察。我想找丁小姐了解点情况。”项擎朗拿出警官证给他们看了看。
“你先出去吧。”丁羽对那个同事说。
那人好奇地看看项擎朗又看看丁羽,低头出去了。
“请坐。”丁羽脸上带着客气有礼的笑容问,“有什么我能帮你地?”
“我想知道刚才何月娟上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丁羽斟酌了一下说。“郭先生在今年十月曾经接受过我们杂志社的采访,那天他和我们的一个特约撰稿人发生了一点冲突。现在郭太太怀疑是那个人杀了郭先生……呵,你说好笑不好笑?这都快两个月前的事了。谁还会记得?”
“我想不是一点冲突吧?如果真是小事,郭太太现在那么忙。恐怕也记不起来。”
项擎朗淡淡的说。
十月。是郭强受伤住院之前吗?
丁羽笑笑,“我想打架对男人来说。应该不算是大事吧?没错,他们那天是打了起来,郭先生受了点伤,但是不严重。而且他们很快就和好了,至少他们走地时候还互相握了一下手。”
“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丁羽双手交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挺讽刺的。”她抬头笑了一下,“郭先生的情况,你们警方都应该了解了……只不过我们给他做采访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当时我们在拍照,摄影助理中有一个小女孩,她那天来月经,但是自己迷糊给忘了,这样裤子上就沾到了点血。郭先生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没有声张,把自己的西装围在女孩地腰上,然后让女孩去换衣服……其实我也没搞清楚,为什么莘楠会那么生气,那个女孩甚至没跟他说过话。”
“莘楠?”
“对,就是和郭先生打起来的那个撰稿人。”
“你继续说。”
“总之他们就打了起来,郭先生受了点轻伤,他们很快就被我们的同事拉开,后来莘楠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跟郭先生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出来地时候两个人就没事了。对了,郭太太就是那时候到了杂志社,看到了这一幕,可能觉得莘楠当时挺奇怪的,所以郭先生死了,她就怀疑是莘楠做地。”
“挺奇怪地?”项擎朗想了想说。
丁羽皱着眉头,“我也说不好,反正莘楠走出房间的时候,表情挺吓人地。虽然还是笑着,但看的人心慌。现在想起来,郭先生当时的表情也挺怪的,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眼神躲躲闪闪……哎,我们当时哪能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两人既然和好了,那就赶快息事宁人吧。”
“这个莘楠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今年五月才开始向我们杂质投稿,他的文笔犀利,看问题的角度也很新颖,所以我们就向他邀了几次稿对了,那天也是他第一次来杂志社。在那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一直通过网络联系。“你现在能联系到他吗?”
“我想不能。”丁羽一摊手,“他已经消失两个月了。”
“消失?”
“可以这么说吧,从那天郭先生走后,莘楠就一直没有回过我的电话,在MSN上给他留言也不回。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他当初只给了我一个银行卡号,稿费是我们通过电汇转给他。刚才郭太太来过,也是为了莘楠,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联系他,而且我看莘楠的样子也不像个杀人犯。”丁羽皱着眉头说。
“你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丁羽摇摇头。
“如果做拼图,你能拼出他的样子吗?”
“拼图?”丁羽一楞,“难道你们真的怀疑是他?”
项擎朗说不好。
只是这个叫莘楠的撰稿人不应该无故出现,又无故失踪,也许他和这个案子,真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网友上传章节 魔镜 13 迟到的对不起
徐悠悠用了三天的时间,走访了她上过的所有小学。
老师们有些已经退休,有些还在学校。他们见到徐悠悠,无一例外的是,“哎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或者,“这孩子越长越漂亮了。”又或者,“毕业以后就没来过,是不是忘了老师啊!”
诸如此类,听起来很无关紧要的客气话。
徐悠悠忽然觉得茫然了。上学的时候,她很怕老师,每一次被叫起来回答问题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折磨,与其说是害怕那种众目睽睽下成为焦点的惊慌,不如说是怕回答不出来,面对的老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而心生愧疚。小学的时候,老师的话比上帝管用。
可是她现在站在他们身边,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她已经成年,不会再昂头看着他们,目光中也没了胆怯和敬畏,他们就像她遇到过的某个路人,曾经的种种再也记不起来。
她从他们那里要了同学录,才知道原来很多人,每年都会回来看老师她没有觉得愧疚,老师和同学们记得她的唯一理由,是那桩上了报纸的新闻。她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童年里还有什么玩伴和朋友。
匆匆忙忙的拿着资料复印,翻拍那些老照片,看照片里的人和资料上的名字,陌生的就像自己在档案室的工作,只要整理分类……她看到最后,突然心生愤懑,觉得自己十有八九是被魔镜给耍了!
这样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看起来每个人都长的差不多,高矮胖瘦全部忽略。不过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她有气无力的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项擎朗。
这条路走不通。至少她走不通。
项擎朗调查了莘楠的资料,也没有任何发现。银行户头是用一个叫侯峰的男人地身份证办理的,侯峰倒是确有此人。可惜今年已经五十岁,和丁羽口中“二十多岁。青春激昂”的莘楠相去甚远。侯峰是个出租车司机,爽朗豪迈,大大咧咧地表示,身份证,手机。钱包,驾照……他这辈子唯一没丢过的,大概就是自己了。因为经常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户籍警察都认识他了。项擎朗在侯峰身上一无所获。
最后,只好依赖丁羽做地那个拼图,一个个和徐悠悠找到的同学照片对比拼图这种东西就像古人画的水墨人物,听起来很唯美,做起来也挺玄妙,可是最后拿到手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拼图做好以后。警局的所有人都惊呼,好眼熟。
是,眼熟!
大家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眼睛像安静,眉毛像江守言。鼻子像孟醒!要不是丁羽事先真的没见过他们。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搅乱警方地视线。
没办法了,虽然觉得诡异。但是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魔镜已经三天没打来电话。项擎朗给徐悠悠买了个新电话,有录音的功能,手把手的教她每次接电话前先按下录音键,尤其是接魔镜的电话,一定要记住这点。
晚上吃了饭,罗敏嘉留在项家和无忧玩(他其实已经玩腻了,明确表示电视比无忧有意思,但是鉴于项擎朗答应周末带他去滑雪,所以勉为其难的答应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项擎朗坐在徐悠悠家的客厅里在众多照片里,寻找可能和莘楠想象的人。
徐悠悠以对新电话功能不熟悉,要加紧练习地理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电话。
电话突然响起来,徐悠悠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有些紧张的看看项擎朗。项擎朗走过来,替她按了录音键,才把电话递给她。
“喂?”她小声说。
“喂?是徐悠悠吗?”是个男人地声音。
“我是,你是?”
“呵呵。”男人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我?我是你的小学同学朱小飞,金川小学,记得吗?”
“呃,你好。”她皱着眉头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听孙老师说你在找我们这些老同学,所以我就向她要了你地电话。”
“哦。”
尴尬地沉默了一下,电话那边说,“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诶?跟我说对不起?”
“是啊。那时候年纪小,又不懂事,经常欺负你”男人傻笑了两声,“你那时候那么难,我还……哎!我后来一直在找你,就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你不用……”徐悠悠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项擎朗从她身后抱住她,耳朵凑在电话旁,专心的跟她一起听。
“呵呵,其实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多了。”男人大咧咧地笑着,听声音就能觉得是个很阳光灿烂的人,会让周围的人烦恼全消。“对了,你找咱们班同学是有事吗?我现在在报社工作,说不定可以帮到你。”他又说。
“也没有什么事。”徐悠悠尴尬的说,“就是想看看你们都长成什么样了。”
“哈哈,那好说啊。我们每年过年都会聚会,今年你也来吧?”
“……好。”
“那说定了!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有事可以找我。”
“好。”“那,再见了……”
“再见。”
徐悠悠轻轻挂断了电话。
认真的把朱小飞的电话存进电话簿,又用笔抄在记事本上。
项擎朗在旁边都听到了,揉揉她的头发,说了句,“傻妞。”
她坐在沙发上,真的傻笑起来。
忽然想起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一篇文章,说女孩因为自己很瘦,一直有些自卑,那时候班里有个坏小子,总是叫她瘦竹竿瘦竹竿,她正是很敏感的年纪,这个瘦竹竿的称呼让她难受,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她要结婚了,还是无法接受镜子里的自己。后来她偶然遇到那个坏小子,他对她说,对不起,那时候总是叫你瘦竹竿,其实我是喜欢你,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女孩说,我最好的时光都毁在一句玩笑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