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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项擎朗不敢相信,难道安静把许翰扬切开了?
“哦,拜托!”安静翻个白眼,“他那儿还肿着呢,周围还有些血点……我估计手术做的不太好。他有过敏反应……”
项擎朗不想听下去了,“你是说他做这个手术没多久?”
“很明显,不超过一个星期。”
江守言嘴都合不上了,“他为什么会洗澡?”
“谁知道呢……”
安静看看项擎朗,“也许想镇痛?”
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指纹,让江守言经历了一次谈不上正式地对话。
“你认识死者?”
“是的。我们见过一次。”
“在黄金屋F幢1804房间,也就是案发现场?”
“是。”
“他约地你?”
“不,是我找的他。”
“什么时候?”
“三天前。”
“十月四号?”
“是。”
“具体时间,还有你们谈话的内容。”
“下午四点左右。具体我记不清了。谈话内容……我认为和案件无关。”
“是不是有关由我们决定。”
“我认为我有能力判断是否有关。”
“……好吧。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什么朋友?”
“……”江守言斟酌着说,“案件我们还在调查,死者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不想因为毫无理由地猜测扩大事态。”
言下之意是,不愿意贸然牵扯任何人进来。
考量到江守言一贯的表现。又因为许翰扬死亡的那一整天江守言都有不在场证明。警局内部默许他继续参加调查。关于浴室镜子上的指纹,江守言也承认他和许翰扬见面的时候曾去过洗手间。或者在那个时候沾上的也不一定,老实说,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江守言从办公室走出来。后背湿透了。
他比谁都想,亲手侦破这案子。
在许家别墅,众人的反应是他意料之中,确切的说,从发现死者是许翰扬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依然肚子里的孩子俨然成为众矢之地……如果许翰扬死了,依然的孩子也死了……不管许怀庭是否愿意,他都只能将自己的遗产交给其他子女。
这个诱惑太大,大到足以让天使变成魔鬼。
江守言和项擎朗商量了一下,决定派重案组身手最好地小高暗中跟踪和保护依然。
事实上,许翰扬案件的调查进展异常缓慢。
门锁没有被破坏地痕迹,室内没有明显脚印,搜集到地指纹除了徐悠悠和江守言的,还有两枚无法辨认。
项擎朗猜,也许有一枚是依然地,但是另一枚一定不是凶手的……职业杀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也许是买凶杀人。
那更糟糕。有动机的人太多了,商场的竞争对手,许家的其他亲戚,梁筝,梁筝的情夫(如果有的话)和亲友……甚至只是一个心情不好寻求发泄的变态杀人狂。关于子弹,除了知道是从一把仿五四手枪里射出来的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另一方面,“黄金屋”小区,因为年代久远,中间又因为物业办和开发商诸多纠纷,导致如今根本没有监视录影带可查,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一定难度。
许翰扬为人低调,进出都戴墨镜,他的邻居根本无人知晓这样一个商业大鳄曾经住在这里。至于女人……也许也戴了墨镜,没人有印象。警方初步判断,这是许翰扬金屋藏娇的地方……对于许翰扬这样财力雄厚又不能光明正大找外遇的男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和梁筝说的一样,“黄金屋”小区的这套房子登记的业主是梁筝。
这个事实让其他警察几多唏嘘,不由升起,“新人笑,旧人哭,鹊巢鸠占为哪般?”的想法。
曾经幻想嫁入豪门的女警察都诅咒发誓,绝不会嫁给许翰扬这种无耻中的典范……厚着脸皮用老婆房子偷情,这男人也算极品了!
许翰扬最后一个接入的电话是在下午四点四十,打电话的是他的秘书,通话时间是三分五十秒,据秘书交代,只是说了些工作上的事,电话中没有发现许翰扬有什么异常。
其后的几个电话都是因为他失约梁筝的生日party导致家人愤怒而追讨过来的,许翰扬的妹妹许翰薇毫不掩饰对哥哥的厌恶,在电话里,她说,“……如果抓到凶手,替我谢谢他!像我哥哥这种男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他就是一头种马,四处发情……”
项擎朗听说许翰薇是个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呃,或者她还不知道许翰扬结扎的事。
当然,种马是不会结扎的。
网友上传章节 毒药 13 哪一句是谎话?
项擎朗一直耿耿于怀许翰扬结扎的事。
一个年轻,富有,身强体壮的男人,有什么理由会去结扎呢?而且对中国家庭来说,大多数时候避孕的问题都是女人解决,男人多少都有大男子主意作祟。更何况,许翰扬和梁筝还没有孩子,就算依然怀了许翰扬的孩子,以许家的财力,也不可能因为养不起而杜绝后患。
梁筝对许翰扬结扎的事一无所知,她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泣不成声。
项擎朗在电话这头安慰了她两句……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许翰扬死了,梁筝没哭,结扎的事却让她这么难过,想来女人还是感性的动物,到最后也没办法接受丈夫背叛自己的事实。
另外还有一点,许翰扬手术过敏,按理说不会去洗澡,至少不会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再加上当天是梁筝的生日,他从工厂视察完应该直接回家,为什么要去那间房子呢?
无计可施下,项擎朗决定找依然问清楚。
他和江守言到家的时候,依然正在打电话,“……我知道了。再见。”她急匆匆的挂断电话。
“你们来了。”她很平静的笑。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项擎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他们坐在沙发上,“爸爸呢?”
“在午睡。”依然坐在他们对面,“许翰扬的事,你想问什么?”
项擎朗有太多想问的问题,最后他决定从案子问起,“你最近一次见许翰扬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
“案发当晚。你去了现场是不是?”
“……对,我去了。我走到楼下发现没有带钥匙,接着我上楼敲门。也没有人在,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们那天是在约会吗?”
依然没有回答。
“你知道那天是他妻子生日吗?”
还是沉默。
“你知道那房子是梁筝的吗?”
江守言走过来拉项擎朗。“够了!”
项擎朗推开他,“我在调查案子,没有什么够不够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徐悠悠打开门,就看到了江守言项擎朗和项依然三个人互不理睬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敏锐的嗅到了一丝诡异。不由分说把小跟班罗敏嘉扔到洗手间,反锁了门,“不许喊,不许闹,不许出来!”她恐吓完走进客厅。
罗敏嘉不甘心的挠两下门,愤愤地说,“我又不是小孩!”
徐悠悠有些尴尬的站着,半晌才打破平静,“有话好好说啊。别吵架……”
项擎朗瞪她,“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地指纹会出现在许翰扬遇害的现场!”
依然诧异的看向徐悠悠。
“没有吧……”徐悠悠求救似的看江守言。她实在想不出明明自己擦了指纹怎么还会被发现。
江守言伸出食指不经意的在空中点了两下。
门铃!
徐悠悠差点想撞死自己,真是蠢!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如果说迷路了。你们应该不会相信喔?”她学罗敏嘉犯错以后地态度。
项擎朗冷冷的哼一声。
“好吧,我偷了依然姐的钥匙。因为我想看看许翰扬……我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都是我的错……”她自怨自艾的说。
项擎朗却松了口气。至少证明依然没说谎,钥匙确实不在。
但是另一方面。他很难过。徐悠悠和江守言都知道依然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马上说,“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依然说。
项擎朗心里好受点。最起码他还不是最后知道的人。
江守言瞪了他一眼,“依然,除了你和许翰扬,还有人有那房间的钥匙吗?”
依然咬着嘴唇,“我不清楚。”
“房间地钥匙是许翰扬给你的。”
“嗯。”
“什么时候给你的?”
“半年前。”
“你有没有把钥匙给其他人?”
“没有。”
“依然?”
“嗯?”
“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江守言有些难过。依然一直低着头不肯和他对视。
徐悠悠心里奇怪。那天下午依然明明把钥匙给了艾文和姜阳,为什么不说呢?
“我,我真地有些累了。”依然摸摸额头,却还是没有看江守言。“我想去休息一下。”
她站起身。
项擎朗喊住她,“你怎么知道许翰扬被害了?报纸上还没刊登,谁告诉你的?”
依然背对着他,“许翰扬地爷爷。他要我参加许翰扬地葬礼。”
徐悠悠有些心寒。她想起依然曾经说过,许家人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可是也不能许翰扬刚死就急着宣布孩子的身份啊,这让梁筝作何感想?
“你会去吗?”
“不。”依然头也不回地走开。
“你知道许翰扬做了结扎手术吗?”项擎朗又说。
徐悠悠吓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什么夫妻啊?梁筝不能生孩子,许翰扬不想要孩子……难道是孤注一掷,把矛头都转向依然吗?
依然过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看依然关了房门,项擎朗说,“我觉得她撒谎了!”
“对。”江守言一摊手,“可是哪一句是谎话我们不知道。”
“我……我知道。”徐悠悠将功赎罪,怯怯的开口。
项擎朗瞪着她,等她自己交代。
“案发那天下午我在巧克力店遇到依然姐,她买了一盒巧克力让艾文送到那房子,后来姜阳,就是巧克力店的主人说那批巧克力有问题,依然姐又让姜阳去换回来……”
“这么说,艾文和姜阳都接触过钥匙?”江守言问。
“呃,对。还有我……”徐悠悠声音越来越小。
“那是什么时候?”
“嗯,艾文是四点左右去的,她大概是半个小时以后回来的,接着是姜阳,他是五点才去的,也是半个小时左右就回来了。我……我是凌晨两点……”
“你打的报警电话?”项擎朗问。
徐悠悠点点头。
“也就是说,姜阳是最可能见过死者的人?”
“不是。姜阳说他没见过许翰扬“他说你就信?”项擎朗有些不高兴。
“……我是觉得他没动机啊……”徐悠悠马上表明立场。
项擎朗也觉得有些离谱了。他对姜阳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依然的初中同学,最近两年才联系上,听说是开了个巧克力店……不管怎么想,他和许翰扬的交集就只有依然,总不是又是个痴情种子吧?
网友上传章节 毒药 14 海贼船和招财猫
项擎朗坐上车,无奈的看徐悠悠,“我们去查案子,你跟过来干嘛?”
“我去买巧克力!”
“我说了多少次了,吃那么多糖对牙齿不好,你也不管管他……”
“管什么呀!他马上换牙了,趁这机会要赶快吃,反正早晚都要掉。”
“你无理取闹啊,有你这么说的吗?到时候牙疼起来又哭又喊的……”
“牙疼和吃糖有关系吗?”
江守言被刺激的彻底无言,“我说,回家再讨论教育孩子的问题吧!”
徐悠悠脸一红,“不跟你说了。赶快开车。”
项擎朗也觉得吵的不是时候,咳嗽两声,发动车子,“你见过姜阳吗?”他问江守言。
“见过两次,没怎么说话。”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俩挺像的,都特能说。”徐悠悠说。
“我比不了他,”江守言苦笑,“老了,说不动了。”
项擎朗瞪他,“姜阳比你年纪还大!什么说不动了,过两天是不是要说跑不动,跳不动?想提前退休可没那么容易!”他故意说的轻松,心里也明白江守言不好受。
徐悠悠轻车熟路的带两人到了AMEN,她一眼看到门口那条造型的海贼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