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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介,还有一个纯洁的少女在这里呢。
他赤着上身,少年人的身体并没有真正抽长开,压根谈不上成年男性的魅力。多莉站在车门旁手搭在方向盘上,她看着破碎的后视镜才发现自己的脸孔也圆润了不少,身高也跟着缩水。
回头再看向帕利斯通,白斩鸡的身体让她再次无语抽抽嘴角。其实她记得刚进入流星街的帕利斯通已经很强了,念能力什么的撇开了说,因为他在流星街就没用过那玩意,但架不住人家体术一流,逮到人就可以打得别人满地找牙。她就奇了怪啊,你说这家伙体术那么强身体看起来怎么那么手无缚鸡之力,一张小受的脸,连身体白嫩嫩就那么几两肉。
帕利斯通坐在那张简陋的椅子床上,从箱子里拿出一支记号笔,伸出中食两指在胸口上轻轻按一下,接着拿起笔非常干净利落就画下一道斜直的线。多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拿起手术刀,铮亮锋利的刀尖对着胸口。
这是演哪一出啊,老板,挖心记还是抽风自杀演习?
帕利斯通在刀尖碰到胸口时险险停止,然后看向多莉,显然疑惑她怎么还在发呆,手扬起一甩,多莉反射性地接住,入手冰冷的刀子让她眼皮跳了一下。
“那就拜托你咯,多莉。”帕利斯通往自制床一躺,很享受地深吸口气,看起来什么都不管地说:“我将我身体交给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珍惜你妹多莉嘴角更抽了,迟早被这个无节操没下限的货给整成面瘫症。
“炸弹在心脏的右侧,爆炸线连接着心脏的血管,你只要划开胸腔就可以看到。”帕利斯通倒不觉得自己说的是惊悚剧,他只是很平常地示意多莉看他画在胸前的线,“这是位置,手法快点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讨厌死我也可以随时戳死我,我连反抗都不会的,多莉。”说着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叹气,像是自己要为了谁伟大地牺牲奉献一样。
“这是什么冷笑话?”虽然真的很想戳死你。多莉走过去,不解归不解,但是帕利斯通心脏边有炸弹怎么没听他提起过。难道她这是在梦里?有可能,她经常会搞不清楚梦跟现实的差别,还不是那个脑残的鬼具现化念能力折磨得她人不人鬼不鬼,让她崩溃到现实跟虚幻时常都用猜。
不过最近做的梦越来越诡异,都是帕利斯通也就算了,可上次是上床这次直接开膛破肚了。她到底是恨死他呢,还是恨死他呢。
“麻醉药呢?还有至少搞一下消毒吧。”就这脏乱差的环境,一刀下去没死事后光是细菌感染就能让他死一千次。多莉觉得这场面很搞笑,她竟然睁开眼就要帮帕利斯通这个家伙搞心脏手术,见帕利斯通连躺都躺得不安份,他支着胳膊一副任君采撷的死摸样地说:“直接用念能力覆盖消毒吧,气用在医疗上有很好的作用,不过流星街竟然搞不到麻醉药,当然”他眯眯眼,冷笑起来,“我也不需要。”
哥们,你比关公还关公。
被人一刀了事跟被人一刀慢慢凌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多莉深有体会。似乎觉得这个场面在哪里看过,真奇怪的感觉,虽然很真实,但是那种漂浮的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是穿越,还是梦境?
帕利斯通的笑容在昏黄的光线下有一种柔软而纯净的感觉,这么狼狈破旧充满机械化的背景下,竟然还让人产生了华丽的错觉。
多莉差点翻白眼,是错觉,柔软,纯净,华丽都是好词,用在他身上太糟蹋了。她走到帕利斯通身边,看着他重新躺下去似笑非笑的鬼摸样,话说十四五岁那会她还是天天向上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呢,哪有帕利斯通这种智商这种残忍这种不要脸。
“我失手杀了你别做鬼缠着我,我可不是医生。”多莉丑话说在前头,谁拿手术刀不发憷,连医生开胸都紧张别说她。
帕利斯通若有所思地睨着多莉,似乎是觉得她今天的反应有点奇怪,黑森森的眼瞳烙印上夕阳的光色,多莉不耐烦的脸在他冷静的瞳孔里。
他动了动眼睫毛,慢慢闭上眼将眼里那抹朦胧的影子关起来,笑着说:“我就是死了,也要缠着你。”不论是鬼是人,都要死死地缠着你。
多莉指尖颤抖了一下,像是刚刚从虚浮的游离中回过神来,她冲到帕利斯通身边恼怒地掐住他的脖子,颈侧的温度烫手,是人体生命力旺盛的真实感受。帕利斯通只是奇怪地看着她,似乎不解多莉那么生气干什么。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互瞪着。
多莉是咬着唇一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愤怒摸样,帕利斯通则是无辜到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多想回家就多恨这个混蛋,多莉无力地松开手,帕利斯通按摸了一下自己有些淤青的脖颈,转了转眼珠子试着叫唤一声:“多莉,难道你那个来了。”所以情绪才会这么多变上火。
多莉终于被他刺激到不行地磨着牙说;“我让你也来了吧。”刀子比划比划他下面。
帕利斯通立刻很配合地伸着脚,仰头哼一声,“你来吧。”
囧,这么无耻的人这样无耻的人,阉了他算了。
多莉手中的刀抖啊抖,这里到底是不是梦境,如果是戳死他吧,戳死他一万次啊你给我去死。
“难道你在害怕吗?怕真的杀了我?”帕利斯通一脸带着困意的慵懒,眯起的眼睛朝上刚好对着巴士陈旧黯淡的车顶,红色的巴士连车顶都是这种带着攻击性的火热色彩,残缺的斑点随着时光的停滞而荒凉下来。
帕利斯通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直很虚浮,看久了真说不出他到底算不算是在笑。
反正对于怎么糟蹋“笑容”这个颇受好评的情绪表情,他从来都是不予余力。
多莉指尖刚刚蹭过手术刀的刀锋,锋刃的光点缀在指甲上,她不冷不热地回答,“小心我真的杀了你。”同归于尽算了,猪头三。
帕利斯通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像是被人亏待疯了的小孩,错的明明不是自己却老是被误会。
多莉垂下眼注视着他的眼睛,帕利斯通瞳仁的冷漠像是窗外铺天盖地的寂寥暮色,一点人性的温度都没有。像是才注意到多莉认真的凝视,帕利斯通眼珠子颤动了一下,水光的灵活又回到眼里,眨了一下眼皮他笑了笑说:“怎么,看上我了啊?”
这个家伙一直都是这样,表里不一虚伪透顶。多莉手掌覆盖上他白皙的胸膛,感受他心脏的跳动在她的掌肉里,指甲狠狠地刮过他的温热的皮肤,带血的尖锐像是要抓出他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帕利斯通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他只是很惬意地歪头笑着说:“嘿嘿,对我温柔点嘛,多莉。”
多莉面无表情地说:“对禽兽温柔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没有被虐的嗜好。”
“啊,好嘛,别生气好不好。我昨天晚上是不对,没有经过你同意吻了你一下,谁叫你睡得那么没防备啊,被狼叼走了都不知道。”帕利斯通状似无奈地撇撇嘴,表示自己偷吃被抓到很无辜,然后又端出一脸招牌菜的明亮笑容,企图平复被窃家的怒气。
多莉无语了几秒,才疑惑地哼一声。“你偷吻我?昨天晚上?”
帕利斯通的笑容抽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揉揉鼻子,眼神自觉地不与多莉对视,声音弱了下去,“你当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吧。”
怎么可能当没听到,多莉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跟帕利斯通搭档了这么久,在他面前晕过去的次数多到可以跟天上的繁星媲美,更别说那些训练到脱力睡得一塌糊涂的经历她该不会被这个混蛋非礼了很多次,而她压根就没发觉吧。
多莉寒光测测地凝视着帕利斯通,一抹怒极反笑的恐怖神情抽搐着嘴角出现,看得帕利斯通的小心肝抖了一下,他立刻扮无辜变成食草小动物,嘴下瘪睁大眼表示自己易推倒好柔软千万别使用暴力。
被这种比她还恐怖的表情打败了,多莉觉得自己还能跟帕利斯通搭档那么多年,没被他培养成死变态或者被气死都是自己的涵养太深厚。
“炸弹是怎么来的?”多莉找遍箱子也没看到消毒剂或者生理盐水,能提高存活率的东西缺东缺西的,掏心脏可不是在拔腿毛疼一下就能完美复原。
就算是帕利斯通,一不小心也会是死的。
“流星街的长老会吧,我说如果不放心你们可以在我身上挂些威慑性的玩意,谁知道他们那么不客气就真的挂了打人别打脸呀!”
多莉一掌下去竖劈他的额头,帕利斯通捂着的脸哭笑不得。
“你真是吃撑了没事干活该啊。”多莉脸黑得像是天边要下雨的云彩,随时会劈下一道电闪雷鸣秒杀掉这个白痴,“那群人渣是你该去惹的吗,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好好好啦,我也不想整天看到那群老得快要进棺材,脸皮皱得像是菊花田的老混蛋啊。不过流星街比较小,偶尔总会遇到。” 帕利斯通摸摸自己发红的额头,下垂的眼睑遮去眼里阴暗的光芒,声音含在嘴里似乎呢喃了什么。见到多莉警惕而不解地看过来,他已经完美地转换了表情,不泄露自己任何情绪。
多莉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复习自己会的伤口手术过程,胸口至上而下这个位置太敏感,十二对肋骨保护着所有人体最重要的内脏。刚才手掌已经摸到炸弹的位置,离心脏的地方很近,所以要以换心手术来要求执手术刀的人,当然她也要稳定心神,免得一时激动真把他的心给掏出来。
帕利斯通笑容温柔地看着她,稍无声息的橘黄色夕阳光晕爬上了椅子边角,暧昧的暖意沉淀在静谧里。
多莉认真地皱起眉头,她声音不大地“嘿”一声吸引帕利斯通的注意,身体里的生命力蠢蠢欲动。两个人四言相对的那一瞬间,坚毅的表情出现在多莉稚气柔软的脸孔上,浓郁到带着重彩的苍老光色纠缠上她棕色的卷发,发下的脸颊沾惹上同色的光芒。
这是一种可以凝固珍藏起来的神情,拥有光的安详。
多莉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帕利斯通。”
刀子上面是她生命力凝聚而出的气,淡到接近空气的透明,与夕阳的光融为一体。血水与伤口在死亡的斜视下,被刀子撕扯而出。
帕利斯通笑了,在血肉切开的清晰声响里,他的喃语只有自己的耳朵听得见,“就算回到过去,你还是这么天真啊,多莉。”
一个人的生命有多脆弱呢,帕利斯通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血肉从皮肤的包裹囚禁中逃窜而出,冷森森的手术刀上有自己很熟悉的气息,是多莉的气。他一手激发出来,并且残忍地训练出来的念能力。
多莉的手指很稳,气与时间争斗,与血液涌出的速度争斗,与她难受的恐惧争斗。
刀割开一道血口子,气随着刀子所到之处覆盖上血管,堵塞住奔涌而出的血液。她的指尖还是不小心溅落上几滴鲜血,表情虽然冷静地维持着自己下刀的节奏,但是眼神不可避免地带上丝惶然。像是想得到一些可以继续下去的鼓励似,她习惯性地将目光斜了一下瞄向平躺着没有任何动弹的帕利斯通。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这样,肌肉虽然带着颤抖但是竟然没有任何反射性的僵硬。这种切开血肉深入脏器的痛楚,能忍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人”的范围了。
她瞄了一眼后愣住了,帕利斯通在笑,他满脸冷汗脸色苍白,脸上的肌肉也不可避免地带着细微的抖动。呼吸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无可避免地加快呼出频率,在接近休克濒临晕厥的状态下,他能保持肌肉不紧张已经够疯狂了,可他就这样瞳孔涣散地看着多莉有些呆愣的脸,露出他惯有的那种灿烂明亮的笑容。
你的笑容照亮血腥的暮色苍穹,带我走入玫瑰的天国。
这是谁的诗句?
多莉只觉得帕利斯通的笑容令人恐惧,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笑容了,每一次让她走入地狱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满脸笑容。
多莉,痛吗?
多莉忍住那种狗血的冲动想问帕利斯通——痛吗,老板!
刀下已经碰触到肋骨,接下来要敲断一两根骨头才能完整地看到跳动的心脏。连心率都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跳动节奏下这种控制力多莉自叹不如。她低着头让自己的集中力完全沉寂下来,忘记帕利斯通那个让人情绪翻滚的恐怖笑容,或是他疼得让人心痛的反应。
“多莉。”帕利斯通有些恍惚地呢喃出声,他的笑容没有卸下,眼睑收缩地牵扯着眉间的肌肉,他边笑边皱眉的表情说不出是可恨还是可爱。
多莉冷冷地哼一声当做回答,她的刀已经割裂胸下肋骨的边缘,发际冷汗泛出,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她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熟稔的程序,她自如地知道下一步的动作。她大脑里似乎一下被开启了什么锁头,有些破碎的画面疯狂地席卷过来。
她看到成群的乌鸦飞掠斜翅,落日辉煌。
她看到帕利斯通亲吻着她的手指,深深地弯身握住她的手,他满身血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