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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厉呼,既是受伤后地惨呼,又是一声示警。先前杀入楼中的三位黑衣高手被生生震的横飞了出来!人在空中,鲜血从唇中狂喷而出,不想可知,埋伏在楼中地锦衣卫高手,拥有怎样的实力!
冉燕面色不变,脚尖在青石地板上一踩,整个人跃至半空中,在极短的时间里,与那位从楼中追杀出来的高手,对了三掌。啪啪啪三记声音干净利落地响起。
“湘婷指挥使,没有想到您亲自在此看防。”冉燕冷冷地看着面前那位一身青衣的年轻女子,对方正是锦衣卫里屈指可数地高手,镇抚司指挥使湘婷。她凤眸死死盯着冉燕,冷冷地看着冉燕说道:“陛下深知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定要前来生事,本使亲自镇守于此,倒要看看有谁能将这囚犯劫将出去!”
这位湘婷指使说话间的自信心极为强大,冉燕捂着嘴唇,咳了两声,迸出几丝血来,她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眉眼间却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微眯着眼看向小院后侧。
高树之上地安羽琪此时也没有再注意前院的厮杀,而是将目光投向小院后侧的那个小推车上,此时小推车已经紧紧地靠着小院后的石墙,这道墙看寻常,却是结实无比。
一声极轻微地嘶嘶声响起,湘婷指挥使微微皱眉,一掌劈退抢攻上前的冉燕,回头望向楼宇的后方。
安羽琪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式,看着那个小推车,她轻轻地张开了嘴唇,吐出了一个无声的单字儿:“嘭”
一声惊天的巨响,便在这一瞬间炸响开来!那辆小推车竟是不知如何爆炸了!像一记雷般直接将小院后的石墙轰出了一个大洞。
石屑如箭矢般劲飞,顿时将埋伏在后墙下地三十位锦衣卫炸成了浑身血点的死人!
这是监察院方面对云琳付出的最大诚意,一车秘制的炸药,此时终于发挥了作用!这当然是安羽琪安排的事情,只是没有料到检察院的诚意竟然这样足,她不禁有些后怕,生怕楼里的孚玉国先皇给炸死了。
石屑初落地,籁籁啪啪的响声中,就有一辆浑身乌黑的马车悍不畏死地驶到了后墙的缺口处,几个人顶着不时落下的石砾与满街的灰尘冲进了小院,过不多时,这些人便背着一位行动不便的人从缺口里跑了出来,上了马车便向远方的巷口冲去,远远可以看见那位被背在背上的人物,头发花白,潦乱不堪,正是孚玉国先皇。
但很奇怪的是,安羽琪微微眯眼,却没有下树跟踪而去。
她心里也想了,反正她不会武功,跟一群高手在一起行动,她就像一个残障人士一样,还不如等一会儿,看看这边的情况再说。
后墙处那辆悍勇的马车疾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嗒嗒嗒嗒的马蹄声,车轮压辗石道的声音,还回荡在巨响之后巨静的上京城中。
湘婷指挥使被冉燕悍不畏死的战法拖住,根本无法顾及到后墙处的惊变。今日云琳一脉强攻院门,却在后墙处暗渡陈仓,整个小院的防守力量都被吸引到了前院,虽然后墙处湘婷指挥使依然很小心地埋伏了三十名锦衣卫刀手,但谁也没有料到,那声巨响之后,意料之中的厮杀声并没有如愿响起!
想到那声巨响,湘婷指挥使也不免一阵心悸,那种响声哪里应该是人间应有?难道是天神降怒?想到这节,她的手下也渐渐缓了起来。
趁着这机会,冉燕一声厉喝,直拳抢攻向前,整个人的身体却强行退后,在付出几位下属生命代价之后,残留的八九名黑衣人已经杀出了院门,准备消失在夜色之中。
嗒嗒嗒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的那辆马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又疾速地驶了回来!
冉燕一惊,领着一干黑衣人奔了回来,在小院南向的三岔路口与那辆马车会合到了一处,厉声喝道:“为什么没有走?”
马车上满是破碎的痕迹,明显不是石头击打出来,而是被某些远程兵器所伤。坐在驭手位上的女子面露绝望之色,嘶声说道:“将军!咱们中伏了!”
说完这句话,她才松开按在胸上那记凄裂的伤口的左手,脑袋一歪,倒在了位置上,再也无法起来。
前方拉车的骏马很幸运地没有受伤,但它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死去,有些不安地踢了踢后蹄。间奏轻缓的嗒嗒声又响了起来,似乎是想与这几声落寞的马蹄声相呼应,小院四周那些密织如网的小巷里都开始响起了嗒嗒声,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密。
如漆般的夜色,天上的星星受惊般地探出了头,撒下些许清辉,让众人看清了这些马蹄声从何而来。
四面八方的巷中沉默地涌来无数的锦衣卫,里面还夹着上京府的将兵,马蹄声起,那些肃杀的埋伏者,将那辆孤零零的马车与车旁的九名黑衣女子围在了当中,长枪所指,无一处缝隙可逃。
“就擒吧。”锦衣卫的队伍分开,一直负责使团安全的锦衣卫统领竟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她微笑说道:“云将军给了本官这个机会,实在是多谢多谢。”
劫囚不成,她终于找到了扳倒云琳的机会,当此局势由不得她不欢愉。
冉燕脸上没有绝望的神色,也没有惊愕,只是无比愤怒和郁怨,在今夜劫囚的计划中,本就已经想到失败后的情况,自己身为云琳当年的亲兵,根本没有惜命的想法。只是冉燕依然很愤怒,因为计划中明明知道锦衣卫可能有埋伏,自己这一方早就做好了应对!
就像马车逃遁的方向的那片民宅,应该此时已经起火,可是依然一片安静。
就像这些埋伏着锦衣卫的小巷,应该也会出现动乱,可是今天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安羽琪与树枝混在一处,平静地注视着远处场中的局势,她看着那个像受伤后的老鹰一般愤怒的冉燕,没有丝毫表情。不错,在计划当中,由云琳方面主攻,掩护撤退的任务应该是由北岚主方面行事。但是,北岚主没有动,安羽琪也没有动。
与云琳手下这些军人比较起来,安羽琪和北岚主在对外方面无疑拥有相当一致的阴险与默契。
第四十九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四十九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齐帝国历三百四十六年秋,孚玉国女王在密信里答应远在西方草原上的云琳:“朕会将先皇换回国来。”所以一代名将云琳舍了经营十数年的西方要塞,只带着亲兵营与冉燕回了上京,因为她相信,天子无戏言。
结果孚玉国先皇换回国了,女王却不肯放她出来,因为女王想要和先皇联手对付北岚主。同时女王又想要孚玉国先皇死,因为女王不希望受到来自另外一股力量的威胁。与此同时,希望先皇死去的还有北岚主,即便她再狂妄和不可一世,也不希望自己的身边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敌人来。从来她与先皇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只是以前尚年轻,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眼下她计划逼宫,若是先皇与女王联合到了一处,将带给她很大的麻烦。
因为锦衣卫盯得太紧的缘故,云琳在京中并没有强大的助力,但仅仅凭倚她在军中的声望,不论是北岚主还是女王,都必须给她几分薄面,而不敢逼之太甚。这种局面,想来是孚玉国皇宫十分不想看见的,所以能够寻找到一个削弱云琳实力或者声望的机会,她们必须要掌握住。
比如今天。
锦衣卫统领望着马车旁的冉燕,知道经此一事,就算不能给云琳定罪,但只要抓住了云琳这位当年的亲卫,相信云琳在军中的声望也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与大齐帝国勾结,这种罪名是任何一位军人都难以承受的。
便在此时,冉燕却偏了偏头,张开双唇骂了一句:“卑鄙的大齐帝国人。”
锦衣卫统领微微一笑说道:“先前那声巨响,本官倒是清楚的狠,除了大齐帝国监察院能整出这些花哨玩意儿,还能有谁?大齐帝国人帮助冉将军劫囚,这事儿可是定了的。”
没料到冉燕竟是理也不理她,只是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九名属下,大帅的亲卫营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地。今夜已经死了不少,如果不是大齐帝国人背信弃义,自己一定能够带领众人逃出生天。
她回头望向锦衣卫统领,忽然长身一礼道:“请统领大人传句话。”
“什么话?”锦衣卫统领并不相逼。因为她还存着万一的念头可以抓个活的。
“杀我者安羽琪也!”
冉燕身为大帅心腹,自然知道这个计划的几个当事方,安羽琪身为大齐帝国官员,又恰在上京,她在其中扮演地角色自然明显。安羽琪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嘶声喊出,充满了不忿与怨毒,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场中数百人的耳中!
高树之上的安羽琪满脸平静,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心里却清楚云琳事后一定会明白自己在此事里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更何况冉燕临死前还狂吼了这么一声。
话音落处,冉燕一翻手腕,刀光如雪由下而上削去,生生将自己的脸颊削掉!刀光再转,自颈上抹过,头颅落地!
紧接着刷刷九声响,竟似同一时间响起,九个头颅被血水冲着离开黑衣人的身体。滚落在了地面上,与冉燕的怒目圆睁、血肉模糊、凄惨无比的无面头颅滚到了一处。
很奇怪的,锦衣卫统领并没有阻止她们自杀地举动。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半晌后,才轻声说道:“这些都是国之勇士,可惜丧于大齐帝国人的阴谋,诸位,好生厚葬。”
冉燕毁面自杀之时,高树之上的安羽琪心脏微微颤了一下,凭借超群地耳力听见锦衣卫统领的发话,这才知道锦衣卫统领果然不简单。同时安羽琪心中也觉得惋惜,这样的人才,原本她是打算介绍给暗卫首领的,没想到却自杀了。要是她能好好活下去,带回大齐后让那两人完婚,没事儿就打打架开开眼界,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所有劫囚的人都已经死了。只有那辆孤伶伶的马车还停留在锦衣卫众的包围之中,大家都知道,锦衣卫地孚玉国先皇,那位早已不复当年之勇的老人,此时正在马车里。
毫无预兆的,马车不知上面附着什么,竟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火势极烈,片刻间便笼住了整个车厢,前方地马儿受惊,衔着嚼子的嘴却无法发出嘶嘶的声音,便要带着马车往前直冲!刀光闪过,两匹骏马四肢一弹,砰砰两声摔倒在地上,马头处鲜血横流。
锦衣卫统领冷漠地看着熊熊燃烧的车厢,不知道在想什么。湘婷指挥使看了大人一眼,有些焦急说道:“大人,快救火,陛下要先皇活着。”
锦衣卫统领微微一笑,挥挥手,止住了下属救火的举动,示意湘婷指挥使到了身前,轻声说道:“可是北岚主要先皇死去。”湘婷指挥使面色一凛,知道自己先前的说法有些冲动,她接着发现锦衣卫统领的眼角眉梢浮现出一股很怪异的感觉,听着大人轻声自言自语道:“被关了这么多年,既然不能脱身,死亡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火苗冲天而起,不一会儿地功夫,马车被烧的垮了架,跌落在街道中,黑灰渐起,热气薰人。
待火势停止的第一刻,就有锦衣卫的专用仵作上前,开始仔细地检验车中的那具尸体。不一时,便回报道:“正是先皇。”
锦衣卫统领点了点头,问道:“腿伤是新成的?”
“是,受伤不超过两个月。”
“牙?”
“与分水河处接手时的记载一致,缺损三颗。”
锦衣卫统领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不敢相信孚玉国先皇就此死去,似乎是她此时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总之那一丝微笑有些诡异,有些淡漠。
云琳的府中,一代名将云琳与她的侍郎正在说话,二人身旁的茶几上放着礼单,院子里隐隐可以听到一些杂乱的声音,侍郎眉眼间略有忧色说道:“夫人,陛下做寿,这几日您离不得京,这可如何是好?”若放在往常,这个时候将府里应该是安静一片,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竟是连侍郎都没有入睡。
云琳面色不变,沉声说道:“自然是不离的。”
“那这寿诞的礼”侍郎低着头请示。
“自然也是不备的,你还是准备一下行李吧。”
说话间,忽然有一位身材匀称的女子疾步走入后厅。侍郎识得此人是云琳的贴身亲随,但时已凌晨,对方居然不请而入,想来一定是自己那个不吉利的猜想变成了现实,他有些慌乱地看着云琳一眼,颤声说道:“你真做了?”
云琳不怒而威,一双柳叶细眉蹙在一起,沉声说道:“我忠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