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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它。”
“怎么;它一个绰号还不够吗?”
奥丽娅耸了耸肩膀;看了一下窗户:“又是谁来了?”
我朝院子里看了一下;认出了谢琳娜的摩托车。真见鬼;完全忘了答应介绍她同局长认识一事了。
漂亮的谢琳娜给季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想同她约会;但我断然制止了他的这个企图:“你让姑娘安静会儿;总之你要到实习的地方去一趟;去报个到。”
“多漂亮啊!”季马拉长声音痴痴地说;“又有钱;我早就想找这样的。嫁妆恐怕有百把万吧。”
“为什么你认为她很有钱?”
“你算算看;她这对耳环该值多少钱! 我可对泪珠很在行!”
“对什么;你对什么很在行?”
“泪珠;也就是钻石。”季马解释道;一边朝门口走去。
走着走着他的脚绊到椅子上;差点儿摔倒。阿卡奇哼了一声。谢琳娜娇媚地嘿嘿笑起来;奥丽娅气愤地叹了一口气。但我没有注意到家人的这些表现。泪珠;钻石;这就是歹徒向奥克萨娜索要的东西。
谢琳娜向我走来:“我想同您谈谈。”
“我们走了;”就在这时奥丽娅说;“别人在等阿卡奇去工作;而我想去买点东西。”
季马倒是很悠闲地坐在圈椅上。
“坐飞机坐累了;”他解释道;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松软的小面包。
听见这个吃东西的声音;胡奇怯生生地跑到小伙子面前;把两只爪子搭在他的腿上。
哈巴狗的整副媚态只表明一个目的:给点面包。通常;它会如愿以偿;但这次却是个意外。季马猛的一松腿;哈巴狗跌倒在地毯上。
“别弄脏我的裤子。”季马很生气。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胡奇委屈地向门口慢慢挣扎着走去。
“你这个好吃佬;”阿卡奇唤它“; 过来。”
他抓过哈巴狗;往它的嘴里塞了一块饼干。胡奇津津有味地吧嗒着嘴。谢琳娜看着季马:“你不喜欢动物吗?”
“动物应知道自己该呆在什么地方;这不仅是说狗;猫也同样;”他瞟了两眼安静地睡在电视机上的三色猫科林。“它们应该睡在地上。”
“这就是真正男子汉的观点。”奥丽娅挖苦道;她转过身;跑出客厅。我和谢琳娜起身来到二楼的书房。
“近况如何?”
“我同一帮疯子生活在疯人院。妈妈雇了一个工程队;工人们忘我地改造着房子。
多可怕呀! 二楼已经改造完了。”
“有什么可怕的? 坦率地说;你家也该大修了。”
“如果他们把房子整修一下倒也不错;但却不是这样。他们改造了所有的房间。我的卧室改成了书房;厕所改成了被服间;浴室改成了储藏室;真是愚蠢。现在的厕所以前是洗衣间;而我的房间在一楼。你想像得到吗?我们的客厅现在变成了莫尔风格———小桌子、小沙发、锦缎面的枕头、绘有极乐鸟的窗帘。最为壮丽的是一幅名为《大漠晚霞》的油画;这幅庄严的油画宽三米长四米;前景是二十只长着古怪脸庞的骆驼和头上裹着方格头巾的贝都因人!“当然;我家以前不是很舒适;但现在变得简直很可怕! 妈妈说;父亲的吝啬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她想把所有的房间都改造一番;好忘记那些同父亲度过的噩梦般的岁月。香芹、莳萝和所有蔬菜都被铲除了;现在花园里又种上了非常漂亮的花。”
谢琳娜大声地哭起来;我搂住她的肩膀:“不要这样难过;反正人死不能复生。”
姑娘挣脱我的手:“我不是在为父亲伤心。只是想起来难过;我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想租套房;不能租。想去英国念书;不能去;呆在这儿吧。卢伊莎多好啊;她做着她想做的事;皮耶尔现在成了爸爸公司里的主管……您答应过介绍我同局长认识的;我想把自己怀疑的事情跟他讲一讲。家里所有的人对爸爸的死都这么高兴! 也许;是皮耶尔杀害了他。他有作案动机:杀了父亲;就可以当上主管。也可能是妈妈雇了杀手;她实在是受够了父亲的吝啬。
就连卢伊莎也……”
“这么说来;就剩你是只白天鹅;”我挖苦道“; 你非常喜欢父母;现在十分伤心。”
谢琳娜皱着眉头说:“那倒不是;我很好。”
我又不安起来;起身去找电话。
季马懒洋洋地躺在餐厅的沙发上。地毯上满是炸土豆片的碎屑。看得出;没有一只狗去要炸土豆片;哪怕是一小块;它们都离开了餐厅。
“真是个猪。”我的脑海中闪现出这句话。
季马好像听到了;他放下手中的侦探小说:“怎么;她走了吗?”
“谁呀?”
“就是那个戴耳环的。”
“没有;谢琳娜还在书房里。”
季马慢慢地站了起来;我没有找到电话;就向前厅走去;那里有一部普通的电话机;但不是无绳的。
劝说卓尔施不得不花很长时间。他完全不想见弗朗西斯科·龙恩的女儿。最后我们达成了一个折中方案:局长明天下班后;晚上九点钟同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正当我为达成的协议高兴的时候;季马和谢琳娜走进前厅;这使我非常吃惊。
“我想去溜达溜达;”季马飞快地说;“她顺便带我一程。你知道吗; 大林阴道在哪儿?”
谢琳娜笑了起来;眯缝着双眼:“随便猜嘛;或许我们能到那儿。”
季马兴奋地嘿嘿笑起来。他们彼此都很满意;向院子走去。我注视着姑娘怎样发动了摩托车。奥克萨娜向我走来;悄悄地说:“依我看;他们彼此都有好感。”
我也看见谢琳娜那张兴奋的脸;但我对此事的好感愈来愈少。
第十一章
一大早;娜塔莎从圣特罗别回来了。知道一切后;她一个劲地叹气。
“不; 这简直难以置信; 不幸的奥克萨娜。”
娜塔莎一边痛心地叹息着;一边向房间走去;但只过了十分钟她就下楼来了。
“是谁?”她问道“; 翻了我的东西?”
我耸了耸肩膀:“你问玛莎吧;也许;她在找什么东西;尽管钻别人柜子不像是她做的事。”
“柜子;”娜塔莎愤怒地重复道;“柜子……我那里就像被人搜索了一遍。”
我和她一起上了楼。依我看;房间里非常整洁;但娜塔莎却不这么认为:“不;你只要看看这儿! 抽屉里的所有小塑像都被重新摆放过。几只狗我一直放在左边;戴粉红色小帽的小狮子狗靠在烛台旁。
而现在全反了。柜子里的内衣放的也不是原样;鞋子摆放的不整齐;我一直是并跟放的。”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我胸中冒出。娜塔莎的洁癖让家里的人备受责备。女友总是把一切东西定位放置。烘干箱里的杯子都是杯把朝着一个方向;浴室的毛巾沿直线弄平;厨房里的盐瓶、胡椒瓶总是和糖瓶平行;而书房里的书籍永远是按书的高度摆放。
如果你想对娜塔莎解释;萨特的作品是不能和《烹饪指南》放在一起的;那绝对是白费劲。这些书籍只要是同一开本;它们就会被无条件地放在一起。
因此;戴粉红色小帽的小狮子狗被从烛台旁移开;是一个有力的证据。我们叫来家里的所有人。无论是玛莎还是金尼斯都没进过娜塔莎的房间。奥克萨娜也不是好奇的人。索菲娅和路易在娜塔莎公公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当仆人;他们非常了解每个房间的摆设。而且家里的贵重物品、传家之宝和现金都锁在保险箱里。
“丢了什么没有?”奥克萨娜问。
“没有;只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翻我的东西。有意思;是谁这么好奇。”
“恐怕是那个傻子溜进来了吧;”金尼斯说“; 也就是说季马。”
奥克萨娜愤怒地挥手说:“如果你不喜欢他;也不意味着你可以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对了;季马在哪儿? 我们去问问他;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季马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难道你不用去上班;”娜塔莎火冒三丈;“为什么你这个公爵大人要搜查我的房间?”
那个笨蛋被突然一吓;差点儿掉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吃错药啦;我刚刚起床。
昨天很晚才回来;我和谢琳娜去了迪斯科舞厅。没事干了;去翻东西。你以为;我是穷亲戚;就可以把一切栽赃到我头上吗? 最好是去问问仆人;他们可是在整个屋子里跑来跑去。”
“算了;算了;”奥克萨娜息事宁人地说;“我们最好去喝点咖啡;吃点面包;我给你们看在塞浦路斯拍的照片。”
我们来到餐厅;开始吃早饭;过了几分钟奥克萨娜就过来了。
“要知道;”她一口气说道;“我的房间也被翻过了。相册本来放在包的上面;而现在却是在包底。金尼斯、玛莎;你们那儿一切都还正常吗?”
孩子们咚咚地向卧室跑去。我也起身回自己的卧室。任何时候;整洁都不是我的特点。我不像娜塔莎;什么东西都定位放置。
要不是手脚麻利的索菲娅;我的卧室多半会变成杂货铺。即使我心里想知道“这里究竟被翻过没有”;但自己也搞不清楚。即使翻过了;这个不知名的歹徒又能找到什么呢? 十根织针和刚开始织的毛衣、装着剩苹果的盘子、散了页的电话簿? 除了生日礼物;我没有什么秘密。
“妈妈;”玛莎叫道;她把无绳电话伸进门来“; 妈妈;你的电话。”
电话是谢琳娜打来的。我们再次谈好了见面时间。打完电话;我坐到沙发上。看来是应该清理一下书桌了;扔掉一些不需要的废纸。
门边传来抓门的声音;门缝里挤进来斯纳普。它嘴里叼着无精打采的哈巴狗。
“你们好;小家伙们。来访是为何事?”
斯纳普张开嘴。胡奇像一块生肉跌落到地上。
“难道能这样对待同志吗? 斯纳普!”
胡奇机灵地跛着腿钻到我的床边去了;它在床头柜旁呼哧呼哧地喘气;随后响起了津津有味的吧嗒声。
“胡奇;喂;你给我出来!”
想到哈巴狗可能会把钉子吃到肚子里去;我迅速掰开它的嘴。
一块委陵菜夹心糖掉在地上。我放开愤怒的费多尔·伊万诺维奇;陷入沉思。如果我有什么可痛恨的话;那就是夹心糖。回忆那些忍饥挨饿的岁月;想起手头上没有一分钱的日子;记得阿卡奇当时书包里能有这样一块夹心糖;那就成了他的美食。我早就不买这种糖了;在巴黎又能在哪儿找到这种红十月糖果厂生产的委陵菜夹心糖呢? 这块糖肯定是从不久前刚从俄罗斯来的某个客人身上掉下来的。但这样的人只有三个:奥克萨娜、金尼斯和季马。他们当中;是谁在搜索我的卧室;在床头柜边遗留了一块夹心糖呢? 究竟是谁悄悄地在屋子里游荡呢? 我的背后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胡奇毁掉了物证。
第十二章
为了同局长见面;谢琳娜穿上一条紧身的天蓝色短裙。
“你看起来漂亮极了;”我一边由衷地赞叹;一边为她没穿套装而感到可惜。
“我和季马想在见完局长之后去米伦·拉什剧院!”姑娘高兴地说;“我已经买了票;那里有精彩的演出!”
我不知道;她同季马约会或自己买票;这两者之间我更不喜欢哪一件。
“当你同男士一道去剧院;他应自己掏钱买票;演出结束后还应请你吃小吃或喝咖啡。
如果他送给你一束花和一盒糖的话;那就更好了!”
谢琳娜轻轻笑起来:“这是在石器时代追猛犸象。而现在男女平等。他初来乍到;手中也不宽裕;但他长得多帅呀!”
说着姑娘痴痴地叹了口气。我暗自冷笑了一下。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觉得;咖啡厅门口出现的胖胖的秃顶的卓尔施;要比模特儿般的季马有意思多了。局长丝毫没有料到我有如此顽皮的想法;他高兴地坐到桌边。
“这里的鱼和凉拌乌贼做得好极了!”
争论了一会;我们点好菜;卓尔施开始认真地听谢琳娜讲述。姑娘心里很急躁;总是不断地舔着嘴唇。局长没有打断她的话;当谢琳娜重复讲述的时候;他才开了腔:“你太多疑了。弗朗西斯科·龙恩受到严重的颅脑伤; 这本来就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我心里也赞同局长的观点。我们系里有个叫列娜的同事;脑震荡后就开始干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告诉学生她的祖父掌握了一百五十种语言;没完没了地忘记同事的姓名;常常把自己的女儿忘在家里忍饥挨饿。
当她光脚穿着胶皮雨鞋去上课时;我们叫来了精神病院的救护车。而第三个妻子用隔板敲打了我的第二任丈夫的头之后;他就完全忘记了岳母的名字。的确;他整整有五个岳母:三个官方的;两个民间的。
“您父亲开始购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