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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带我去散步_陈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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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坐在那,陪着大家笑。

后来,我饿了。晃到巷子口,点了碗面吃。

面店的深处摆着各家神祗的牌位。边上的电视里,身着袈裟的年轻尼姑,呢呢喃喃的在讲着经。太远了,我实在听不分明。

况且,我实在太饿了。只知道自家的五脏庙重要。天都要亮了,干嘛去分辨什么大道理呢?挺累人的。

我嗅着汤没趣的抬头看。这尼姑挺面熟的。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记得谁说那是阴阳眼。昏昏沉沉地想了起来,不就是我娘说的吗?

我娘还是这家伙的信众呢!几天前为了参加她什么大德大能的法会,起早赶忙心不甘情不愿的还送我娘去坐早班飞机哪!

是她没错!

可我就没我娘那么大的兴致了。我有我自己的乐子。

那一夜,我分明是笑着回家的。我觉得我也悟了道。

如果要膜拜,那我就去找相哥好了。

相哥是那种无聊的夜里,这些蟑螂跳蚤们的神祗。

也不必那么神啦!

我的意思是说,我常常在这些无聊的夜里,混来混去的。总的来说,认识的人不是没有,也只有相哥会主动的搭理我、抬举我。真的在你很寂寞的时候,就扶了你那么一下。挺真的。我都能一路笑着回家。有一阵子见不着他了,我还真担心,他真叫阿牛他们说的,已经死掉了哪。

就这样。下回见到相哥,我要提议他成立一个教派,我觉得相哥神多了。我可以感觉站在相哥旁边时,店里的妹妹都会偷看我……。

嗯……。

你别怪我把故事说得不周全。

大道理我才懒得懂。

我在制片厂捡了个助理导演当。我老住在家里。收入是起码还凑合着够用。而真的打我退伍那天起,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人来管我。我娘成天问神拜佛的,有她自己的事要忙。

我不是要解释我的人生观有多罩。

我真的觉得,这世界空虚的人越多,那杂七杂八的神也就跟着越多。

这不是什么大道理,也不需要懂。

我叫“阿洛”,我不是“那个谁!那个谁。”

但或许像相哥那么神的人,要记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老忘记我的名。

那没关系。

如果有天夜里,如果你真的记不起我,就那样叫我好了。别装神。

不然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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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t(xT小说〃//天;堂/
小毛是阿洛在这道馆里认识的朋友,道馆是两个人对这山坳里这破庙的另一个称法。想是武侠片看多了。两个人在这深山破庙里待了好一阵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清瘦了不少。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就把自己想成了仙。早课的梵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着,天都还没亮,两个人就架着扫把疲惫的斜依在廊柱上,说着梦话。

“蚊子!干伊娘咧!”阿洛生气的往自己的脸上拽了手去,一摊血就糊在皮上。“破戒了!还讲脏话。”小毛瞪着眼认真的说。“伊娘咧!都快憋死人了,它还在吃我的肉,吸我的血,我咧!还不能杀生。”庙里有规定,是不能杀生的,蚊子当然也是生灵。这要叫庙里的老主持看见,就不太好说话了。

也不是和尚,两个人还理了个小平头,心里都觉得很闷。先是这样的。两个人的大学联考都毙掉了。在家里发了好几个月的呆。朋友打电话来,阿洛都说:“不知道耶!等当兵吧!要不要重考……。不管了。没想过耶!再说吧!”阿洛那信神信佛过了头的老母,有天突然哭天喊地的要阿洛到这深山的破庙里来。“没有当兵那么惨吧?就当做是度假那样。你也可以在那边温习一下功课,明年再考呀。”阿洛他娘是这么说的。

肯定还缴了些钱,这些阿洛也不在乎了。说真的,反正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可以躲开他娘每天大呼小叫的。

“修炼去!管他娘的,翘头了再说……。”

来了几个礼拜了?都忘了,小毛搔了搔他那扁头,照他自己的说法,吃素吃昏了。来时的那股新鲜劲过头了之后,两个人现在都这么说:“伊娘咧!再这样下去,会疯掉。”

两个人交了朋友,天天夜里的腻在一起,彼此谈谈天,也没有什么再不好说的。“你看昨天夜里又画地图了……。”小毛拉了拉他那像面粉袋似的短裤头。糊了又风干了的一片,结在下裆上,反应在藏青色的布面上,真的有点显眼。“六根不清净,阿弥陀佛!”阿洛故意促狭的这么说。“你别在那里给我装假仙了。你就不会……。”

阿洛扭了扭身子,拄着扫把挡在裤裆前,尴尬的笑着。青春期中的少年,那堪得住这几个礼拜的折磨。又是吃素的,又是禁绝色欲的。集中营似的,弄得人其实一点都不平静,真想逃走。

在家的日子还好,对着黄色小书,自己拨弄拨弄,有点罪恶感,也罢了。说来也正就图着这带点罪恶感的乐趣哪!

在这深山野庙里,大家伙一起生活,磊磊落落的毫无隐私可言,积压在蛋囊里的那些汁液,伴随着夜里莫名而起的春梦,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奔泄而出了。阿洛感受着晨起膨胀之后还温热的下裆,回忆着夜里做的是哪一位女明星曾经来过的春梦,愣住在那儿。

“你给我转过来,我看看……”小毛做势要检查阿洛的裤子。“蚊子!干伊娘咧!”阿洛奋力的又拽了手去。青春啊!青春。真是苦煞了人。

说这人哪!也真有趣。你要知道,这天地间不能解释的问题,要多少有多少。书上说的,可也都懂。书上没说的,问不出所以然来的,就跑去问神问佛,而众神佛皆无语。不就说了吗?

“佛曰,不可说。”那这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两个人无力的在晨光的廊柱之间扫着地,心里都在盘算着,离开这里时,要怎样再去挥霍这几个礼拜来储存的精气。

“阿洛!你说,我们在这里憋了几天就满成这样子,那些老师父们,从不近女色的,不知道会怎样喔?”小毛贼贼地这样问。

“十滴血,一滴精,大概都吸收掉了吧?”阿洛想起那些杂七杂八的电视节目都是这么说的。

“吸收个屁啦!吸收。啊!我的怎么都没有吸收?”“可能,可能是修炼不够吧!”阿洛也很想知道自己这青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做什么事都不顺利。书念不好。找事做也没人要。考不上大学,就更伤神了。阿洛真希望大厅那些神佛哪天能够真的走动起来,给他一些答案。

当!当!当!的声响,早斋结束了。厅房里的僧侣们都鱼贯而出。主持老师父,逆着光,慢条斯理的踱着步子,正要往自己的厢房里走去……。两个小伙子见着了老师父,赶忙垂下脸来,要让过。阿洛偷偷地抬起眼来望着他。七、八十岁的老人,慈眉善眼的。听老母说人家七、八岁就出家,想必早就得道,心如止水了。

可这男性共通的问题一憋就憋了几十年,想必也挺苦的。有点想笑,但见老师父在长廊里逆着光的样子,顿时觉得神圣无比,那些笑闹的念头,也就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老师父亲切而平静的走过两个小伙子的身边。堂里梵音又起。令人感到肃穆不已。望着老师父渐去的背影,阿洛的心里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幸福感。小毛真是慧根不足,不能感受到这股庄严。小毛危颤颤地像发了癫的病人,突地跪了下来。唤了一声:

“上人!”事出突然,阿洛不知如何是好,也跟着就跪下来。老师父顿住了身子。慢慢地转过身来。眼光温柔得像九月天里的微风,轻扫过亮丽的廊柱之间。

老师父定了定神。

“嗯?”就那么浅浅地一声。

“嗯!嗯!”阿洛想,小毛八成是病了。看他胀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说。说吧!”老师父鼓舞着。

“嗯……”小毛还支支吾吾的。

“你就说吧!”

“嗯!我等凡人,若久未行房,皆有梦遗之现象。不知上人,可有这种烦恼?”轰!的一声。阿洛觉得晴朗的天空突地响起一声巨雷。“他问了!他妈的。他竟然问了!”阿洛头垂得更低了。他感到背脊发麻,顿时时空冻结两眼发黑。也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昏黑的廊柱间才又慢慢的亮丽了起来。他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老师父的脚尖看,可是盯着老师父的脚尖瞧,实在也没能分辨老师父在想着什么。功力这么深厚的老先生,应该不会生气吧?也许。常常都有人这样问他哪?阿洛自顾自的想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该松了胸口上的那股气。“哎!”也或许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阿洛觉得老师父似乎发出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喟叹。是在为我们叫屈吧?老师父可是过来人,知道青春是多么的折腾人啊。阿洛突然觉得有点怪起小毛这家伙。

也许。这世间有很多事,本来就没有答案,或者,也可以不需要有答案啊。“咳!咳!”老师父仿佛也有点如梗在喉了似的清了清喉咙。他说了: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两个人就跪在那儿。动也不敢动的。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阿洛想着、想着。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开始觉得脑子有点滚烫了起来。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也许……他太老了早就没有这种苦恼了。”“也许是有,但他也不好说……。”

“也许是自己太不正常了,才常有这种苦恼。”“还是……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不对!那还是得回到有或没有的这个问题上……。”

“哎!”阿洛听见跪在旁边的小毛也长叹了一声。云淡风清……云淡风清……。

“应该是一个适合出去撒野的日子。而我跪在这里做什么呢?”阿洛这样问自己。老师父早就走远了。长廊里空空荡荡的。早课的梵音刚刚又起。“阿洛!我们翘头了好吗?”小毛求救似的艰难的对阿洛说。“也好……好久没有去唱卡拉ok了。现在一定又有很多的新歌可以让人发泄了。”阿洛想,那样对于排解青春的压力,可能还实际一点。“也许,这世间大部分的事……根本都没有答案。”阿洛听见走在前面的小毛闷闷地说。而这声音听起来,好象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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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儿肠


我原本以为鹅儿肠这翠绿的小草,只有在秋收后的水稻田里,才会冒出头的。

我在对这岛上的介绍图片上知道,这岛上长着一种叫“海芙蓉”的,快要绝迹了的药草。所以几天来,不管走到哪儿,都盯着地上的草花瞧。旅店的老板早几天前就告诉我,说是海芙蓉对水去煎煮,对肾脾的症状有很大的疗效。

我哥哥的药瘾,昨天夜里又发作了,又哭又闹的搞了一夜,从本岛带来的点滴,已经剩不了多少了。我跟哥哥说,也许我们可以找点海芙蓉来吃吃,真说不定能止住一些痛楚。

为了这趟旅行,我辞去了工作,也没剩多少积蓄了,老板说如果真不行了,我们可以先欠着旅店的住宿钱,还开玩笑的说,不然留下来打工抵债也可以。

其实,我跟哥哥都很了解,谁敢用一个有药瘾的人,客气的说说罢了。

我想,如果有人要,我就先卖了我的车。

哥哥在崖边突出去的石头上坐着,冬天的阳光很舒服。

他手上抓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鹅儿肠,仔细的挑去根茎上的泥土,捡着嫩叶嚼着。

“好一点了吧?”我问。

今天我们起得比较晚,过去几天我们都会买了早餐,就在这边坐着吃。

沙滩的尽头,是飞机的跑道。红白间互的风筒在微风的晴空里轻柔的飘荡着。

“鹅儿肠……要不要来一点?”哥哥笑得很天真,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的容颜了。

我抓了一点,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涩涩的汁液在嘴里泛了开来,我们都笑了。

“还有一种开小黄花的,妈都叫我们采回去做糕粿的,那叫什么呢?”他歪着头在想。

“刺壳!”(鼠曲草的一种,后来我在书上念过。)

“对!刺壳!晒干了加在咸甜糕里,味道很好。”哥哥眯着眼回忆着。挣扎了一夜,脸颊上有道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在他原本就很苍白的脸上,更明显了。

“怎么想的,怎么想到要把那样的小草,加到糕粿里去煮。不过后来离家之后,再吃到的糕粿少了那点草花,真的就没味道了。”他拿着一根鹅儿肠小花在鼻子前嗅闻着。

“那鹅儿肠,是在哪里抓的?”我好奇的问,一路从岸边攀爬过来,也没见他停下来过。

“很奇怪喔!我还以为鹅儿肠只有在秋天的水稻田里才有的。”

“一枝草一点露,妈不是常常那样说吗?大概就只要一点水,一点土,就可以发芽了吧?”

“对!生命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哥哥在一年前染上了药瘾,离家好一段日子,断了音讯,几个月前的夜里,突然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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