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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蛇似乎看见了她,那双毫无温度的碧血双瞳与她直接对视,她从那双眼中,看出了丝丝的讽刺之意,以及那报复的快感。就在这个时候,还像雾气一样的蛇身,有细微的红丝涌入。
那是阿羽的血!轻狂瞳孔猛地一缩,快速伸手擒住滑腻的蛇身,狠狠一捏,那雪白通莹的蛇身不住膨胀,最终因承受不了而寸寸爆裂,咔嚓声不绝于耳,冰块被捏碎一样的声音,然后就如空气一样消失。而她的手,满是鲜红,沾满了阿羽的血。
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阿羽!阿羽!”她手指颤抖的抚上他过于苍白的脸庞。“阿狂,没事吧?”他将手覆上她的手,他的手心冰凉冰凉,却充满着温暖。“干吗摆出这雷惊慌的神色,这一点都不像御轻狂啊。”他低低笑着,“不过是被蛇咬了一口,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虽是笑着,他的嘴角.却流出了黑丝一样的血。随后那血越流越凶,将喜袍染得一片黑红,黑血流淌到她雪白的衣衫上,几乎如浓墨一般的血在衣衫晕开,鲜明得几乎灼伤眼眸,她漆黑的眸中,满是血,是阿羽的血。
“唔有点累了呢,我想睡一会,阿狂。”他浅笑着呢喃道,声音却愈发小声,到最后,只剩下无言的唇语。如蝶翅的睫毛微微颤动,遮盖住那温暖如日的眸光,抚着她手的那只手也松了下来。“不要!”轻狂急忙抓住那只要落下的时候,泪水在心痛中飞扬,“阿羽,不要睡。就这样看着我,阿羽!”
指尖上的温度,以及心灵上的颤动,让原本陷入黑暗之中的君羽稍微清醒一些,温热的泪滴落到他的眼皮上。
他费力的睁开眼,视线很模糊,只能看见她的轮廓,但是她脸颊上的泪光,却是灼痛了他的眼,“嗯’有阿狂在,我不会睡的。”即使目光涣散,即使全身都无法动弹,他仍会撑着眼,就这样看着她。
阿狂,其实,还想要陪你到永远永远呢还想要,一辈子就这样看着你阿狂,可不可以允许,我这个有些过分和无礼任性的要求呢?
阿狂?其实,很爱你,很爱很爱可是,是不是已经无法继续了呢不要,真的不想“快,望崖,鬼长,快请御无斩来!“轻狂抱起他过度冰凉的身体,对着人群中怒吼,然后望向弘长老,“快,带路,给阿羽一个安静不会打搅的房间!”弘长老一愣,她漆黑的瞳孔不时有血红的丝掠过,看起来甚为惊骇。
“你还在想什么,快带路啊!”轻狂咆哮道,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弘长老的神智清醒回来,“是,这边来。”晓是一向稳定的他,也被她的咆哮吓得三魂都没有了七魄,弘长老慌忙带路。“阿羽,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她看向怀中眼神有些呆滞的君羽,低声呢喃,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厢房内。
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好冰!”轻狂忍不住低呼着,然后双手包裹着他的手,想要借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看着他,他的面容苍白一片,连嘴唇也发紫。他仍是睁着眼,但是眼眸无神,却毫无任何的光泽,失去了焦距。
“该死的,怪老头怎么还不来!”轻狂咬着牙,想要起身,却被他拉着了手,“阿狂,不不要走”他的眼睛没有看向他,但是他却是这样说,嘴唇在颤抖儒动。“阿羽,好,我不走。”她强忍住要崩溃的泪水,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被那小蛇咬了一口的毒性。
一处破旧的古城庙中。
在一处的杂草堆中,一名绝色无代的女子闭着眼安静坐着,在她手臂上,缠着一各与方才一模一样的小蛇,只不过蛇身通黑,仍是那毫无温度的碧血双瞳,冷冷的看着一切。突地,那蛇身不住膨胀,宛如冰块被压碎的声音,黑色水汽飞泻,终于消散在空气中。
“咳咳咳”妖娆的黑血从女子的唇角流淌下来,她不住咳嗽起来,先前还红润的脸庞就像是被抽干了血色一样,干巴巴的如枯皮一样,女子支撑不住倒杂草堆里,乌黑的发丝散落一片。
那纤长睫毛微微眨动,露出那潭如墨的秋水,她的唇边扬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御轻狂,你既然敢抢我的哥哥,我就让你痛不欲生,咳咳咳”更多的黑血流出,将她半张脸染得如鬼一样惊悚。她的唇角咧开,露出一排被黑血覆盖的牙齿,“你会生不如死的”手指不住抽搐,终于,失去了生机。
以生命为祭,凝练出黑白碧血双瞳蛇,只要被咬到,毒性渗入体内,绝无返回生天的机会。
“阿羽,坚持住”她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低低喃着,隐隐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轻狂,怎么了?”御无斩推开了门,便看到那个孤寂的身影,之前的她还那么意气风发,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如此的深刻。“阿羽他,中了黑白碧血双瞳蛇的毒。”她的双瞳忍不住缩小,凝视着那苍白的容颜。
“什么?!”一向沉稳的御无斩大惊失色,奔到床边探脉,刹那,表情瞬即凝固,眉头拧得不能再拧了。“阿羽他怎”看到他纠结的表情,轻狂眼神在颤,正欲询问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噤住了口。
修长如玉的手好像被吸干了水分一样,剧烈的瘪下,到最后只能看见一层皱皮裹着指骨,看起来极为令人惊骇。而那柔顺乌亮的发丝,白色的点点,从发顶开始,一直蔓延到发尾,在轻狂惊恐的目光下,一瞬白头。
三千青丝,刹那芳华消逝!
唯一不变的,是那张温暖的俊颜,依旧是如墨般浓郁的睫毛,嫣红如樱的薄唇,白皙脸庞上是似玉的光滑,他只是在失神着,并未感受到生命的消逝。
“还是要走到尽头了”御无斩轻轻叹了口气,将那枯槁的手放下。“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是什么意思?‘尽头’又是什么意思?”轻狂倒吸一口气,急忙抓住御无斩的手,不算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入了肉中。
老人仍是不动声色,只是眼中却流露出了惋叹的可惜,“轻狂,你还记得吧,那次祭天大典,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是君羽赶来。”轻狂皱起眉,“是这样没错,可是和这件事情有什么联系?”
御无斩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看向窗外,“那次的祭天大典,四道势力埋伏在凌皇宫中,以君羽是情报之王玖宫的宫主,自然也注意到了。同时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当着四道势力一旦出现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那些猜测还是全部成立。”
“作为千年帝王星的你,在锋芒羽翼展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的势力瞄上你了。作为四大隐秘势力,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这帝王星的崛起,所以,他们在等待一个下手的时机。所以那次祭天大典,无论你是赢还是输,最终会只落得个被控制成傀儡的下场。”
轻狂的双手不住紧握,这,才是当年的意义真相吗?
“君羽知道你这次的危险处境,所以他做了一个完美的推算,在之前的夜晚找到了我与无玄子”
寂静的夜晚,只有寂察的星星镶嵌在深邃的天空中,虫鸣的声音不断起伏,黑暗吞噬了一切。
“你真的要那么做?为了得到毁天灭地的力量,不惜消耗自己的生命?
”一名白发苍苍、面容苍老的老者看着他眼前的黑发少年,皱着眉问道。
“我不能让阿狂独身战斗,我不能让她失去自己的自由,失去自己的意愿,更甚是失去自己的追求。”少年咬着唇,俊美的脸庞上满是坚定的抉择。依旧是那温暖的眸光,因那注入的执着,显得更为熠熠生辉。
“但是,你要想明白,即使你得到了足以抗衡四族的力量,你的生命”另一面穿着白袍黑纹的老者也出声了,他一片皱纹的脸上,均是凝重。
“只有半个时辰的稳定期,过后的时间中,便是危险期,可能会有某一天,突然的长睡不醒,对吧?”少年只是轻轻笑着,他对于死亡,竟然显得如此轻描淡写,好像根本不足一提。
“我看得出来,你对轻狂用情之深,虽然没有海枯石烂的夸张,你却准备一辈子都陪着她,哪怕只是把心情永远的深藏。”又是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发话了,他捋了捋长长的白须,目光深邃且意味深长。
“是啊,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要那样看着她,想要一辈子都守在她的身边。她的桀骜难驯之下,是一个对朋友温暖的心。我从一开始看到她,就知道她和我是一类人,只会把悲伤孤寂掩盖在自己的心中,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少年笑了,如烂漫的山花一样,如此的动人。
“可是她和我不一样。”少年低着头,如水晶澄澈的瞳孔充满着依恋,“她会把悲伤隐藏在心中,可是她更加知道要怎样呵护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她活得那么洒脱.那么精彩。不像我,只一昧掩盖着自己的真实性格,将阴霾深深挤压,只活在阴影之下。”
“从她第一次看穿我的伪装开始,从她第一次对我绽放那温暖的笑颜开始,从她第一次给我家的温暖开始,我就已经决定,我用永远当她的守卫,哪怕只能是默默无名的付出。”
少年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暖,“或许,当她钻入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这一次,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有御君羽在,我就不会让她孤单的,带着面具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她是自由的风,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她的羽翼,而我的心意,也是如此。”
他抚上自己的胸口,看着那心口的地方,心脏在跳动,“一向都带着面具的我,第一次想要帮助一个人卸下面具,想让她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哪怕她的幸福中,或许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我也心甘情愿。”他抬起头,漆黑的眸光恍若是那天边的星辰.“我想,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穿着白袍黑纹的御无斩摇摇头,“君羽,这不是喜欢。”少年一愣,不解的抬起头。“你对御轻狂的在意,早已经超出了喜欢的范围,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到这个地步,哪怕他们的感情再怎样的真挚和坚固。”
“所以说,那是爱。”白发苍苍的老者无玄子也说话了,他的目光沉稳如水,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得他惊慌失措的了。
“爱吗?”少年揪紧着胸前的衣襟,他低着头,眸光清清柔柔,似晨日初升时那布满日晖的湖面,忽地笑了,“一向杀人如麻的我,从来都不知道,仅仅一个字,就能牵住了我所有的心绪,打乱我的所有的计划,让我不得不开始追逐的脚步。”
“正因为如此,你舍得她以后的生活从此没有你的存在?”御无斩的眼光顿时凌厉了起来,想要成为器魂的继承者,他心中除了执着就是执着,一点有任何的偏差,只是做了一场无用功而已。
“正因为如此!”少年拍桌而起,他眼中闪烁着光芒让两老齐齐惊愕,“所以我必须去做,而且还是毫无犹豫去做!”看到他们惊呆的神色,少年抿唇一笑,“或许因为我是个疯子吧,所以才会这样的不顾一切。”他的笑容,宛若红莲盛绽的华艳,流转着炫目灼伤眼膜的光辉。
“傻小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那份坚定执着的勇气,为爱而生,为爱而亡,我第一次看见。”无玄子轻轻吁了口气,看向少年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身为无机道的道主都经历过无圣一样的心境,无心无欲无情无求,然而在面对一个单纯为爱执着的少年,就算是他淡漠的心境,也忍不住被震撼了。
“那么,你有资格了。”御无斩淡然的说道。少年站起身来,对着两人深深一鞠躬,“谢谢给我机会。”说罢,少年便向那紧闭的漆黑古朴的门走去。看着他挺直的腰板,紧盯着少年坚定的背影,御无斩突然问了一句,“有一天当你发现,要是她和你是一样的心意,而你的时日不多,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少年的脚步终于停滞了下来,微微顿住,“不会。”那声量不大的两个字,却已经震撼了御无斩的内心,“为什么?”他忍不住的脱口问道。“或许,”他仰起头,似乎要穿破屋顶看向那夜空,一种温暖荡漾在他的心头,旋即莞尔一笑,“或许因为我是个疯子。”随后,那脚步声再次响起,坚定,充满着执着的信念。“吱呀。”古朴的大门被雅开,少年的纤瘦身形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伸出手捂住了眼睛,早已经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流下,沾湿了他的脸和手。“其实,疯子也是心疼的,会舍不得阿狂”
有一天当你发现,要是她和你是一样的心意,而你的时日不多,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质问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少年微微仰起头,想要看到那无尽的苍穹,满是泪痕的脸颊上,却有淡淡幸福的笑意,“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淡色如玫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