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有近十万美元公司的货款,能不着急吗?这些都是国家的钱呀!”赵铁出主意:“要不然往车里藏一些?”后面的矮个士兵见车里人不停地说话,就加快了脚步与车并排而行。于一心侧身看了他一眼:“别再讲话了,人家跟上来了!”
汽车被带到一排红砖房前停下,它周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灌木。矮个子士兵叫车上的人都下来,让“高个”看守着五个人,自己走进红砖房向领导汇报。
王伟达发现前方大约一百米远的地方,高高地耸立着一个用钢架支起的边防哨卡,上面站着一个士兵用望远镜向这边了望。他两眼注视着那个哨兵:“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呀!”费武忧心忡忡:“不会把咱们扣下吧?”李振仍然满不在乎:“您没必要惴惴不安。我看问题不大,咱们没干什么呀!”
高个子士兵用手示意不要讲话。这回挺管用,几个人的嘴马上都“关闭”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样子很友善,身旁跟了个梳着小分头的士兵。两人走到中国人身旁,“小分头”用英语对费武说:“你们这里谁会讲英文?”
费武不知所措,原本绷紧的神经更加紧张了。于一心向前迈了一小步,用英语回答:“我会一点。为什么要抓人?我们犯了什么错?”听了“小分头”的翻译,军官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不清楚,你们已经闯入了我们的军事禁区?”“我们没有看到任何‘禁行标志’,况且吃饭的地方还有几个罗马尼亚人在那里‘烧烤’。”军官对于一心还算客气:“对不起,你们是外国人。请出示你们的证件!”于一心用右手伸进自己的衣兜:“他要看咱们几个人的证件。”
中国人分别把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军官接过五个人的证件,招呼“小分头”一起返回红砖房子。他俩进屋后,“一去不复返”,似乎忘了还有人在等候“结果”。
费武见无人理睬,看了一下手表,又放在耳边听了听,以为停了,忽然记起电子表根本就没有“嘀哒”声。他感到小肚子有点胀,冲着“高个”用手比划要小便,见对方用步枪向地上指了指,明白其意思是让自己在原地撒尿,没办法只好背对着士兵掏“家伙”。过了不到五分钟,费武又提出“解小手”,得到“高个”不准远离此地的手势后,再次就地“方便”。
五个人表情各异地坐在地上。李振和于一心耳语:“人受到惊吓后最常见的生理现象就是尿频。”于一心没说话,递了个眼色给李振。意思是:别说话,大兵看着咱俩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分头”从房间里终于走了出来。他来到于一心身边:“没什么事,让你们久等了。电话刚刚接通,我们领导跟上级汇报了这里的情况。现在正等着上级的指示,‘命令’一到你们就自由了!”
于一心把这个“通知”翻译给同伴听。几个人听他讲完,又开始活跃起来。李振比较乐观:“我说没事吧!费总近几天正好有点上火,这下行了,不用担心‘敌人’灌‘辣椒水’了!”
费武仍愁眉不展:“别高兴太早,还没有到欣喜的时候。说不定就留下李振,让你独自‘品尝’!”“留下谁也不会是我。没看见那个‘小分头’刚才直眉瞪眼地冲您去了。这也怨不了人家,在外人眼里您是像个官,白白胖胖挺富态、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接受过‘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看见高个子士兵晃动了几下枪,大家暂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于一心觉得情况不妙:“我怎么看不象要放咱们呀!护照不给!‘卫兵’不撤!”李振看了一眼费武:“你这么说,费老总开始冒汗了!”赵铁总一个姿势坐着,感觉有点累,蹲了起来:“只要他们的枪别走火就行!”李振学赵铁的样子半蹲半坐:“没关系,走火也不怕,咱们目标小,越胖就越容易‘中的’。这几个人,数费老总的块头最大,您一会儿千万要多加小心、往后靠!”李振有意把“中的”(音:种地)读成“种得”。
费武见开来一辆运兵车,说话的声音大幅度地颤抖:“这车与咱们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小分头”从红砖房里出来,快步走来,这次和于一心说话的口气显得生硬:“把‘桑塔纳’的车钥匙给我,你们都上这个车,还需要到我们总部办理手续,这里处理不了。上车吧!”于一心略感苗头不对:“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对待我们!”“小分头”耸了耸肩,口气又缓和下来:“你放心,就是去那里登记,很快你们就能回家!”于一心凭他的第六感觉,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在撒谎:“为什么坐你们的车?”“小分头”的语气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你放心,仅仅是个规定,没有别的意思!”
于一心还想说什么,见费武那笨重的身体已经爬上了军车。心想:难怪李振一百八十个看不上你,又不是去聚餐,着那门子急呀!他没再和“小分头”叫“真”儿,冲着正看着自己的三个同伴:“先上车吧,没什么可怕的!”
军车上除了中国人外,还有“高个”和“小分头”。他俩手持半自动步枪,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五个人。这是一辆很破旧、前苏联制造的运兵车,噪音巨大。如果在车里说话,听起来一定困难。当然,现在车上的人,能说话的不想说,想说话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车上有个透气的小窗户,从这里能望见蓝天、白云和快速一闪而过的树梢,但是看不到路。中国人弄不清要把他们送往何处,只能听天由命。汽车颠簸得非常厉害,想必路面很差。随着车身全方位的晃动,“乘客”在里面摇来摆去。费武用两只手紧紧地攥住车上唯一的把手,生怕自己的头撞在车厢铁板上。另几个中国人用手把着固定在车上的坐凳,使得身体不被颠起、震歪。押运的士兵,似乎很习惯坐这类车、走这种路,两人不抓、不扶,腰板挺直,两手紧握钢枪,随着汽车上下左右的跳动来掌握自己的平衡。
第四章“婆婆”被吓得有点尿频(3)
行驶了大约 40 分钟,汽车开进一个院落,车门被打开。中国人下了车,他们四下张望。从周围建筑物的外观上分析,这是到了某个军营。几个人被带进一间很大的房子里,仍然由高个子士兵看守。不一会儿工夫,“小分头”与一个军官走了过来。这个“上级”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军人派头十足,昂首挺胸,不苟言笑,说话的速度不快,嗓音响亮。还是由“小分头”做翻译和中国人“对话”:“你们这里谁是头?”
于一心把对方的意思和同伴重复了一遍,话还没完全讲完,衣角被费武拉了几下。于一心立即明白了费武的意思:别说是他。“我们几个都是朋友,没有上下级关系。您说吧,我能代表他们!”
这是一个坐上四、五百人都绰绰有余的大房间,即便是“满员”,军官不用话筒,其声音也足以使每个角落的人都能听清:“你们来我们这里干什么?”“玩!我们刚想在草地上吃点饭,就被你们抓住了!”“罗马尼亚这么大,为什么非到边境来吃这顿饭?”“你们那里没有明显标志不许我们进入呀!”“你们本身就应该知道那里是禁区,不准外国人进入。据我们的哨卡反应,你们见到我们的士兵后,迅速藏到树林里去了;你们中间有一个人,还拿着望远镜,向河对岸了望!我们的人费了很大力气才在草地上发现你们,将你们逮住!”“那一定是弄错了,我们没有躲的意思,再说不足十公分高的草是藏不住人的;我们也根本没有什么望远镜,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另外我们都持有因公护照,去保加利亚免签,既然可以直接过去,就没有必要在这边隔河观望!”
军官听了于一心的话,表情更加严肃:“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讲故事吗?这里不是大市场,说话严肃点,你们被扣留啦!”“军官先生,您没有这个权力!尽管我很尊重您,可是我不得不告诉您,我们是中国公民,您和您部下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您们的权限!我要与中国大使馆取得联系,请准许我打个电话。”军官此时显得有点蛮横:“这里我说了算。对不起,我们没有外线电话。”
他说完,示意门口的那两个士兵过来,低头和他俩交代了几句。两个军人冲费武走去,让他举起手来,要搜身。费武挺配合,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投降”动作,准备让他们“动手”。于一心见到这情景急了,冲了过去,大声地用中文说,其声音甚至超过了那个军官:“不能这样,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力。费总您不能让他们搜,这是对我们人格的侮辱!”
军官见于一心无所畏惧的样子,示意两士兵等一下,没再说什么,走出大房间。见领导走了,那两个士兵也跟了出去。于一心等他们三人都出去了,回到原来的地方。“咱们不能让他们搜,一会几个人抱在一起,看能把咱们怎样!”赵铁小声对面无血色的费武说:“费总,趁他们看管得不严,要不然再给我一沓美元?”
费武大汗淋漓,顺从地从裤裆里掏出一沓美元,背着手递给了赵铁。于一心透过南墙窗户上的一块碎玻璃看见那名军官领了 20 来名士兵走过来,他安慰大家:“他们来了,不用害怕,咱们站到一块。”
军官径直走到于一心面前:“先跟我们走一趟,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于一心断然拒绝:“不行,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军官打了个手势。四个士兵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于一心架走。于一心边“走”边喊:“他们这是各个击破,分而治之!”
看着于一心被四个士兵强行带走,费武那件朋友特意从美国为他买的、叫不出品牌名子的 T 恤衫被惊恐的汗水浸透,他迈着“松软”的脚步,主动找了一个没有带枪的士兵,“催”他一起走了。
剩下的三人站在那里没动。又过来两个军人要架李振。王伟达见李振要反抗,忙劝阻:“别和他们干了,随他们去吧!”王伟达见李振也被“领”出大房子,转向赵铁:“我们的头都‘招’了,咱们就别硬撑着啦!”王伟达和赵铁先后也被带走了。几个中国人“走”后,军官指使几个士兵搜查“桑塔纳”,自己从大房间的后门进了军营里仅有的那栋楼房。
这是座砖结构的四层小楼。二楼靠阴面一间 20 平米大小的办公室里,放了两把木椅子和一张木桌。于一心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显露出倔强的表情。桌上堆放着一些物品,那是从中国人身上搜出的证件、钥匙、零钱等。房间门由两部分组成,里面是一扇普通家庭用的木门,外面是一层铁门,说它是门不够严谨,实际上是一个推拉式的铁栅栏儿。木门开着,铁栅栏关着。一名士兵持枪站在屋外“守卫”,成“稍息”立姿,两眼注视着于一心的一举一动。
于一心一个姿势坐得太久,感觉有点累,想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刚要立起,被门外的那个士兵看见了,于一心尽管听不懂他“咦哩哇啦”地在说些什么,可是其中的意思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种时候还能喊什么,准是不让自己乱动呗!于一心不予理睬,继续伸臂展腿。被激怒了的士兵用枪筒猛叩铁栅栏门,嘴里还不停地“哇啦哇啦”。敲打了有七、八下的样子,只听“啪”的一声枪响,于一心眼前红光一闪。一颗子弹正好打中窗台上的那个花盆,“扑哧”一声像爆炸了颗“土地雷”。那株象征着友谊长存的万年青及栽培它的腐殖土一起被“枪毙”出来。碎瓦片、土渣洒落在于一心的脚面上。弹道再往于一心这边“亲近”20公分,炸开的肯定不会是花盆,应是于一心的脑壳。由于是在楼道里,枪声的回音很大。马上跑过来两个兵,询问怎么回事。于一心怒火中烧,掸去裤脚上的土,冲着守门的士兵大叫。这名士兵用左手轻握枪筒上下滑动了两下,意思是说枪走火了,两眼望着于一心,嘻皮笑脸,摇头晃脑,像是有意气这个不听“命令”的中国人,毫无诚意地、一个劲儿地反复说对不起。之后不再管于一心了,任凭他在屋里随意走动。
那名有着洪亮嗓音的军官和“小分头”进了屋,两人显然是来“审问”于一心的。军官坐在椅子上,示意“小分头”站在自己身旁。就是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他问话的嗓门也没有调小:“你叫什么?”“护照上有。”“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都说过了,玩。在回答的你提问之前先告诉我,他为什么向我开枪?”军官明显袒护他的部下:“不叫向你开枪,那叫冲你走火!他已经和你道歉了!”“杀了人道歉就行了?另外,我们从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你最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