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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煮好了。周坤把盛满热气腾腾饺子的碗端了过来,放在饭桌上,摆好。大家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欣然进餐……
第六章西洋人欺负“东洋人”
布加勒斯特移民局在“罗曼纳”广场附近的一个很不起眼的院落里,外观就像一个“大户人家”。门前的街道很窄,车位很紧张,通常开车来这里“续身份”的人都得把车停在 200 米以外的地方。据说多年前,到这里办事的外国人很少,几个月来不了一、两个。自从他们国家“89革命”成功以后,“光顾”这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随着大量的中国人涌入罗马尼亚,移民局就显得有些地方不够用了。
今天移民局办身份的大厅里挤满了人。于一心来办理自己的身份。他见张让带着张佳挤在人群之中,上前打招呼:“张让,你身份也到期了?”“已经过 20 多天了!”于一心指了一下屋子里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呀?”“咳,现在续身份的规定又变了,光有住房合同不行,还得叫房东本人来!”“手续应该是越来越简单才对,怎么越弄越复杂了?”“你瞧这里摩肩接踵的,其实都是人为造成的!你走呀?”“我还得和房东约,看人家什么时间方便呀!”
于一心从移民局出来,拿着汽车钥匙,走到自己的“桑塔纳”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坐骑”后面紧贴着停了一辆大“福特”,还是个美国牌照,车的前边是一辆“达契亚”。他坐进驾驶室,小心谨慎地“令”车前进、倒退,想把它“赶”出来。忽听有人用手重重地拍打他的车顶,于一心的脑子被震得嗡嗡作响。他自言自语:“谁他妈的这么王道!”于一心侧过身子,看见一个又高、又大的白人站在那里,一副气势汹汹、怒不可遏的样子。于一心来罗马尼亚半年多了,英文锻炼得能凑合说上几句,还不错,他的话那个白人能听懂。两人话不投机,争执起来。白人喊道:“你在干什么?”“你眼睛是出气的呀?看不懂?我想把车开出去!”“你这辆‘垃圾箱’里拣来的破车,碰了我的车怎么办?你赔的起吗?”“那你说我怎么办?你在这里停上一个月,我还不开车了?”白人的声音更大了:“怎么办?问我?好办,把你这块‘废铜烂铁’从这扔出去!”说着话,还用手比划扔东西的动作。于一心一听他说这话下了车:“你说话客气点!”
这个白人比于一心高出一个脑袋,肩膀比他宽了近一倍,根本就没把眼前的中国人当回事:“操你的车!”“你说什么?”白人接近咆哮:“操你的‘屎’车,操你中国的黄脸!操,操……” 他在那里大喊大叫。
于一心听他骂起人来,反倒平静下来,不慌不忙回到车里找什么。他转过身,双手背后,面带少有的笑,走到白人身旁,猛然亮出一把美国造的手枪,顶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脸腮上:“对不起,你要操谁?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白人先是一惊,接下来一愣,然后额头开始冒汗。于一心又把枪往上挪动了一下:“你们白人的习惯是顶在这里,是吧?你想让我扣动几次板机,才能使你那张臭嘴闭上!”白人说话的音量,一下子调小了许多:“对不起,对不起,我喝酒了!”“大点声,我耳背!”白人放大了声音:“对不起!”“对不起?为谁?”白人的声音又小了:“为你!”“不行,为中国人!”白人这时才想起来,刚才他也骂中国人来着:“对不起,中国,中国人!”
于一心收起枪,站在那里,对着他怒目而视。“白人男孩”迅速钻进那辆漂亮的大“福特”,倒了一、两米,打了一把轮从于一心身边驶过。由于汽车提速过猛,轮胎与地面剧烈地磨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于一心望着远去的“福特”,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了一会,他悠然自得、面带微笑地坐进自己那辆被白人称之为“破车”的驾驶室里。“破铜烂铁”开动后,他哼起了京剧《苏三起解》里的一段青衣唱腔,只不过把词给“篡改”了:“傻 B 吃了独头蒜,辣得呲牙翻白眼。有点臭钱装什么蛋,明天你就得去要饭。大傻 B 外强中已干,让我于爷爷吓破胆,手脚冰凉肝乱颤。你自讨苦吃,这还不算完。”
于一心“唱腔”中最后“这还不算完”的“完”字刚唱完,就被一辆警车拦住去路。一个警察和那个白人从车里跳了下来。警察很有礼貌地让于一心出示证件,翻看护照时见里面夹有一张 20 美元的钞票,便心领神会地把护照合上,放进警服的上衣口袋里,用英语很客气地说:“请把你的武器交出来吧!”
于一心回到自己的车里,拿出一把“写”有“中国制造”的玩具手枪递了过去。警察看了看,笑了,耸了耸肩,把护照还给了于一心,当然那 20 美元留在了他的兜里。于一心用带有嘲弄的口吻对那个“白人兄弟”说道:“‘联合国’的大男孩,祝你好运!今晚做个好梦!”
说完,于一心上了自己的车,看着那个白人尴尬、迷惑的样子,哑然失笑。他进车后系上安全带,自己对自己说话:“跟老于斗?你冬瓜毛还嫩呢!差远了!”说完,他边开车边把“中国产”、“美国造”同时放进汽车的手抠里
第六章吉普赛人的智慧用在了偷上
“卡拉齐”是罗马尼亚东部的一个中等城市,靠近乌克兰边境。市中心的一个大市场里,停了一辆外观破破烂烂的白色面包车。这辆车是赵铁花 1000 美元从一个罗马尼亚人手里买过来的,别看“相貌丑陋”,它的“心脏”没有什么毛病,各方面的“机械性能”还算可以。开过此车的人都说其“性价比”不低。面包车的后门敞着,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中国货,旁边围满了买货的当地老百姓。赵铁和周坤正在卖货,生意很好。这和市场里冷冷清清的服装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于买货的人多,场面有些乱,个别人趁机还顺手牵羊。一个 40 多岁的妇女抓起一双皮鞋就想走,正好被周坤看见。周坤上前一把给夺了过来:“赵铁你看着点,有偷东西的!”赵铁脖子上挂了一个书包,正在收钱、找零头。他随口答应:“好,好!”
周坤语言好,负责给顾客介绍商品,按照他们的要求,找服装的式样和尺寸。卖鞋就稍微麻烦一些,通常买者还要试穿一下。遇到这种情况,周坤怕丢失就先给他一只鞋。有时人家试穿后感觉良好,交完钱,另外一只鞋又找不到了。因为这种啼笑皆非的事经常发生,所以买货的人一多,他俩干脆就不卖鞋了。两人说是在这里卖货,实际上是一个人发货,另一个人收钱。
晚春的阳光照在那些晒日光浴人的身上,那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如去“亲吻”田间里耕作农民的后脊梁,就显得有点过于“热烈”了。赵铁、周坤没有种地,然而两人的“劳动强度”并不亚于他们,上衣被汗水完全浸透。赵铁只要稍有空闲,就大口喝从家中带来的凉白开,水是被装在两升半的可乐瓶里。每次喝水前,都先把它递给周坤,劝她也喝点。不到个把小时,一瓶水就喝光了。赵铁把空瓶子往车里一扔,又找出一瓶:“继续‘添酒’!你也来点?”
周坤忙得顾不上喝,把赵铁递过来的水,又送了回去。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又丢东西啦?”“没有,我说这瓶水又让我给消灭了!”“我以为又被偷了呢!一上午你喝几瓶了?”“这是第三瓶了。看今天的“唰啦”(罗语的意思:太阳)强度要超过昨天,弄不好我能破一天喝六瓶水的‘世界纪录’!你说怪不怪,昨天喝了怎么也得有五瓶吧,我一次厕所没去,那五十斤水你说它都去哪了?”“都出汗了呗!”这才是几月份呀!到了夏天还怎么过呀?”“走一步说一步吧!还夏天呢,你看我现在都晒成什么样了?”
赵铁看了一眼周坤,心里说这才几天呀,她的脸都快成树皮色了:“不知道了吧,这叫‘健康肤色’!你看国内的女孩子,夏天出去打酱油的那么一会工夫,打伞不说,还要抹防晒膏、抗光露,她们那是老土不懂。你看那些国际大影星拍剧照前,都得跑到海边,有意晒成你这种肤色。只有这样,导演才让进摄影棚呢!”“净胡说!”“不骗你,千真万确。这次卖货回去,我就买一个相机,‘喀嚓’几卷,洗出来让你自己看,像不像国际影星!”“就你照相?别影星,有影就行!”
大约中午一点钟左右的样子,买东西的人不象上午那么多了。周坤见有“喘气”的时间了,就到大市场里的小饭店,买了两个罗马尼亚式的汉堡包。回来后,她自己掰了一半,把剩下的一个多都给了赵铁。他还没拿稳,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口。周坤迅速把手抽了出来:“你慢点,差点没咬着我手!”赵铁傻笑了一下:“我真是饿坏了,上午就没闲着,忙得连放屁的工夫都没有!”“文明点,你还让人家怎么吃饭?”
周坤见赵铁还不够吃,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就走了,去给赵铁再买点吃的东西。来了两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吉普赛小男孩,一个站赵铁的左边,另一个站在了右边。左边的这个孩子手里拿了一个什么东西,主动给赵铁看。赵铁转过身,想看清孩子手里拿的是什么,就扶了一下眼镜凑了过去,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一张旧画片。显然这是两人事先设计好的小“陷阱”,就在赵铁转身的这几秒种,站在右边的那个小男孩拿起一包衣服就跑。赵铁又看了一眼那张纸片,莫名其妙,不知左边的这个小家伙在耍什么把戏。偷衣服的男孩已经跑出有五、六米远了,赵铁竟然没有察觉。周坤买东西回来正好看了个全过程,抄近路迎了过去,一把抓住这个男孩,把东西从他手里夺了回来。她回到赵铁身旁,把衣服扔进车里。赵铁这才反应过来,弄清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坤把一包饼干递给了他:“以后一见吉普赛人过来,你就得留神。我从副食店出来,就看见那两孩子往咱车这边走,估计他俩没安好心。我一直盯着他们,想看看两人到底要干什么!都像你这样,咱们的货还不得丢没了!”“多亏了‘周大侠’出手不凡、鼎力相助,才保我‘赵某人’大难不‘死’呀!”
说话间,那个偷东西的男孩和一个 40 来岁的吉普赛大汉走了过来。他光着膀子,前胸长满了棕、黑色的毛,下身穿了一条大花裤子,脸上长满了红疙瘩,走起路来“横行”不说,两腿还往外撇拉着。他来到赵铁面前,不由分说从车里拿起一件衬衣转身就走。赵铁上前阻止,这人回手就搡了一把,差一点把赵铁推倒。然后走到赵铁面前,攥紧右手,仅伸出中指,在赵铁的嘴前比划着(这在欧洲是一个非常下流的动作,等于在骂赵铁)。周坤冲了过来,把赵铁挡在身后。她与吉普赛男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小花猫”与“大黑熊”相遇。周坤用罗语大声地说:“你要干什么!想撒野吗!”吉普赛男人一脸凶相、蛮横无理:“我孩子给了钱,为什么不给他衣服?”周坤也不示弱:“有这么多人呢!谁看见他给钱了?再说他给了我们多少钱?”
那男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混蛋”的劲头去了一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指责这个吉普赛男人。大意是:两个中国人在市场里卖货,一向是规规矩矩,并没有妨碍你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能这么横行霸道地对待他俩……。吉普赛男人理屈词穷、自讨没趣,把衬衣扔下,愤愤地走开了。
赵铁向周坤投去敬佩的目光:“没想到你还挺勇敢的!”“我不怕,他不能对女孩子怎么样!你再吃点吧!”赵铁接过她买的食品,又吃了起来。两个警察的到来,把赵铁的“后半顿午饭”打断。他俩告诉周坤,不能在这里卖货。几个买东西的人与警察理论。大意是:有什么理由不准人家卖?他俩也没犯法呀。整个卡拉齐就数他俩的东西便宜,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想买一些物美价廉的商品……其中一个老太太用她那颤巍巍的手,拉着警察的皮夹克不放,颠三倒四、没完没了地“倒咕”那么几句话:“我早就退休了,每个月的养老金除了买些面包、来这里买点菜,就所剩无几了,你们也有老的时候!”
警察没有答理他们,听这些人把话说完,最后还是把周坤、赵铁带到了大市场的警察办公室。“皮夹克”警察让两人坐下:“你们把发票、公司文件、灰卡给我。”周坤把早都准备好了的一沓发票、公司文件的复印件和赵铁的灰卡递了过去。“皮夹克”警察接过来,简单地翻看了一下。“你们不能在这里卖货!”
周坤申辩:“为什么不能?公司文件上明明写着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