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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得太久,我马上就会回来!”“一心,你真的不用再为我做什么了!”
于一心已经有许多年听不到别人叫自己“一心”了。只是在大学里,同学们都这么叫。“不,我决不放弃。我是男人!”“为什么?”“为了你和中国人的尊严。看着你在这里煎熬岁月、身心倍受摧残而坐视不管,我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了!”“可是我知道了呀!你在这里一天,我就寝食不安,我的心在流泪。答应我,一定等我回来,时间不会太久!”于一心紧紧握住赵男的手,目光充满着期待:“答应我吧!”两个人的眼里都噙着晶莹的泪珠……
第八章不检点女人的烦恼
在“纠纠”赵铁、周坤的小单元房里,两人正在看录像带。周坤的胳膊上打着石膏,她半靠在沙发上,用手捅了一下坐在床边、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的赵铁:“你说我的胳膊,将来会不会伸不直呀?”“不会!”“你别安慰我,医生说断了三节呢!”“还不如让我骨折呢!幸亏我车开得不算快。我让你系安全带!你说没事!”
“你也没系!不是一点没伤着吗?”“我是司机,撞车时,两手扶着方向盘,这就把劲儿给卸了!”“当时我被吓坏了,还真没有感觉到疼,扶那老头时才觉出不大对劲,胳膊都成这样儿了(用另一只手比划着)。你说实话,别骗我,会不会落下残疾?”“让你多住几天院吧?你不听,咱们的钱够!”“不是因为钱的原因。你看那一楼层的人,瞧咱们的眼光,整个一个‘同仇敌忾’。你听不懂他们的说话无所谓,耳不闻心不烦。我不行,他们讲什么的都有,有些话可难听了!”“让他们说去!话也不伤筋骨!”
“谁有你的脸皮耐磨、禁蹭呀!”“他们那些人也是出于‘好心’,为同胞打抱不平,想让咱们多给老人点钱。要说那老头身子骨也真抗造(结实),愣没事!”“开始我以为他的腰断了呢!”
赵铁淡淡地笑了笑:“腰哪能断呀!那还不得死人啦?”“他张嘴闭口就一句话:‘赔我的马车!’那辆马车才值多少钱呀!换算成美元才二百多一点!我还忘了问,钱后来给他了吗?”“车钱呀!早就给了。你说得对,与治病相比,马车等于是个小零头。他多住一个星期医院,‘三驾马车’就得‘东流去’!甭多了,老人家在病榻上再‘踏’两个月,咱就破产了!”“别逗我乐啦,你有什么可‘破’的?用词不当!”
赵铁指着电视机里男女接吻镜头的画面说:“你知道‘现代电视剧’和‘古典电视剧’的区别吗?”周坤摇头:“……”“听我细细道来,要是在二十年前,三十集的连续剧,男女主角一般要在二十集以后才开始拉手。而现在六百集的连续剧,第一集的第一个镜头你知道是什么吗?”周坤又摇头。赵铁煞有介事:“就是男女主角私生女的大特写……”“德行。整天油嘴滑舌!没正经!”……
刘畅在吴玉的家里帮助主人给孩子收拾东西。从婴儿玩的、穿的,到铺的、盖的应有尽有。两人把这些物品分门别类,装入一个下面带四个轮子的那种行李包里。包被塞得满满当当。“改吃牛奶了?”
“我担心他一下子断奶适应不了,先在家改喂他牛奶。这孩子还行,饿了一顿就吃了,今天没事了。”“他们把孩子接走后,我可以过来陪你几天。我家‘老于’还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呢!”“我来罗马尼亚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你们俩。真是挺羡慕你的!”“其实我们的家庭生活很平淡。”“我看你们挺相爱的。到现在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一个家庭,唯一不可缺少的就是爱!”“你们开始不是也挺幸福的吗?”
“其实,我俩的‘蜜月’也就一年多点,之后,彼此就开始看不惯了。在外人看来,我俩挺般配的,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别人只是看外表!都说婚姻是围城,进去的人想出来。可是当你真的从里面‘跑’出来后,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自己的‘风光’已不在,一切都变了,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别人都这么看,我不是。我觉得结婚真好,进了‘城’就不想出来。也许我这个人太庸俗、不求进取。但是我觉得人应当有一个爱情多于财富的家庭,特别是对于女人,它太重要了!”“也许你是对的,但你说的那种家,到哪里去找呢?”
“男女身上的优点像磁石一般把双方吸引,使他们相知、相恋、相爱到结婚。两人的婚礼庄重热闹令人难忘,而生活却是枯燥干瘪使人乏味。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双方的缺点开始暴露无遗,‘爱情的红房子’原来是那么的平淡、缺乏生气。心上人变得如此的平凡、俗不可耐,身上的陋习又是那么的令人憎恶。神秘感没了、好奇心去了,甜蜜的梦醒了、晶莹剔透的肥皂泡破灭了……”
听到敲门声,吴玉起身去开门。她把客人们迎进家中。走在前面的是对中年夫妇:丈夫衣着讲究,英俊洒脱,一表人才。妻子雍容华贵,举止文雅,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他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刘畅和外交官一家有过“一面之交”,没见过后面的那个人,心想那一定是他俩的律师。她冲客人点了点头,然后用才学会没几天的罗语和来人打招呼:“你们好!见到你们很高兴!”“你好!”外交官说完,分别吻了一下吴玉和刘畅的手。他没有寒暄,直叩主题:“我们是来接这个小孩的!”吴玉点了点头:“我知道。”
五人进了里屋,床上的小家伙正躺在那里伸小细胳膊、踹小粗腿,样子实在可爱。外交官的夫人走到床边坐下,用食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他那小嘴慢慢张开,大大的蓝眼睛似闭非闭,对着“夫人”笑了。她被他滑稽的憨态逗乐,抓着他的小手摇了摇。看样子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外交官对那个男子说:“律师先生,具体的有关事宜,你可以同这位女士谈。”律师上前也吻了一下吴玉的手:“你好!见到你很高兴!”“你好!”律师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吴玉:“请在这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吴玉或许是到了此时此刻,才真正地感觉到割舍这个孩子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的痛苦。不知是难过,还是过于悲伤,她的思维、方寸已乱。平时精明、多虑的她接过“文件”只简单地翻了翻,并没有仔细看其内容是什么,拿起笔就要在上面签字。刘畅将她拦住:“你先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不用急于签字!”
一句话提醒了吴玉,她开始认真阅读。泪水滴在了文件上,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边看文件,边小声抽泣着。刘畅在一旁用毛巾帮吴玉擦拭泪水,坐在她身边陪着流泪。“律师先生,这条不行,我随时都可以去看孩子!”律师先请示了一下自己的“主人”,然后答道:“可以,不过事先最好打一个电话!”
吴玉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她用刘畅递过来的铅笔在文件上面写着什么。吴玉又翻了一页,抬起头:“这个‘限定’也不合适……”
刘畅急忙建议:“要不然,先让他们把孩子接走。你仔细看一下这上面的内容,改好、打印、签完字后交给律师!如果对方没什么异议最好,要是有,再商量!”吴玉觉得此话有道理,并把这个意思告诉了外交官。他也觉得这个建议可行。
小家伙似乎与这家人有缘分。他在“夫人”怀里一点也不闹,还一个劲地笑。外交官抱他时也很听话。“夫人”抱着孩子,律师和外交官拎着孩子的物品,一行人离开吴玉的家。刘畅把客人送出单元楼房,回来时,见吴玉仍坐在椅子上,已经不流眼泪了,怔在那里,两眼傻傻地看着窗外。刘畅坐在孩子曾躺过的床上安慰吴玉:“你别太难过了,我看这家人挺好的,不会亏待孩子。另外,你不是随时都可以去看他吗!”
吴玉听完刘畅的话,再也控制不住她的感情,泪如泉涌。此时的她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自己迈出家门,玩够了,跑累了,想起了家;他走呀、找呀,终于迷失了方向,又饿、又乏、又怕,突然看见了妈妈,一下子委屈、心酸的泪水簌簌地流了出来。吴玉趴在刘畅的肩上,哭出声来……
第八章外交官平时说话“滴水有漏”
中国驻匈牙利的大使馆与驻罗马尼亚使馆相比,气派要小得多,它的建筑规模、占地面积和地理位置都逊色于后者。传达室门卫的目光如刀,在于一心身上划过来、划过去。锋利的“刀刃”似乎要将来人的胸膛剖开,让其主子看清陌生人心脏的颜色。他冷冷地问:“你找谁?”“我找宋平。这是他的电话。”
门卫按着上面的数字拨通电话,得到电话另一端的认可:的确要见来人。他“小气”地露了一下白牙,就算是笑了吧。
于一心被准许进入使馆,边往里走边打听办公室的位置,没走多远就看见前来迎接自己的宋平。于一心与他握了握手,又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跟着主人进入使馆的工作区。这是一间五十平米大小的办公室,书柜、文件柜等办公家具把它的空间占满,原本挺大的房间显得有些拥挤,正中央的一块“空闲面积”被一个大大的写字台和几把软椅占据。办公室收拾得利利落落,打扫得干干净净。像是到了家,不用主人让,于一心把手里的一个包放在写字台上,自己找了把软椅坐下:“你这个差事不错呀!这里就你一个人办公?”
宋平和于一心是小学、中学同班要好的“哥们”,直到上了大学才分开,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间断,经常来往。最近几年宋平不在国内,两人见面的机会才少了。现在他是中国驻匈牙利大使馆办公室代理主任。宋平为来人沏了一杯“龙井”茶:“就我一个人,还行吧!”“又升官了?”“没有,还是办公室代理主任!”“你当了官,别忘了我这个布衣之交呀!”“老兄你没搞错吧?又整‘修辞’片汤,这叫‘发小’!什么布衣之交,咱哥俩光着屁股下河游泳时根本就没穿衣服!”“我不怕你往近乎了说,咱是纯粹的平头百姓!”“别老阴阳怪气的。想当初要不是你撺掇我报外交学院,我能到这来?看你多好!在外面挣大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和咱们这些出身于普通人家的孩子相比,你就是最好的了!”“我算什么呀!有门路的都成事了。我在这里算是最次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一名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外交官呀!拿着红 PASS,免检!这对我们来说,那真是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即呀!”“我叫你夸我了?您来这里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开车走大道’,别老‘拐弯’好不好?”“又要麻烦您老人家了!”“别这么醋,牙有点酸胀麻!”“什么时候回国?”“你‘撞我枪口上了’:大后天!”
于一心指了指写字台上的那个小包:“我这儿有三十来万美元,帮我带回国吧!”“行呀!你小子发了,馋我是不是?”“没有,我和你说实话:至今我的第一桶金子还没有挣到。这些钱里,目前还没有我一分!”“别人的事你别揽,不管!”“可是这里边有一半的钱,能借用一年!”“不管。非招惹我犯错误是不是?”“又不收费,犯什么错?这是为国家做好事,把中国人的外汇通过正当的途径安全返回祖国,利国利民。如此彰明较著、光前裕后的善事何乐而不为?”
“酸劲又来了!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收你费?我们这里往国内打钱,官价是 2%。你这三十来万,那就是 6千多美元的好处费,到手的钱我为什么不要?”“这会儿不‘发小’了?开始算账啦?”“在当前‘国际大循环’的形势下这太正常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可是我不跟你算。我把钱扔在这里抬腿就走,回国我到你家‘逼债’。‘何去何从’您老掂量着办吧!”“谁证明我收了?谁看见了?死无对证!”
电话铃响了,宋平抓起话筒听了听,告诉对方:打错了。他放下电话问于一心:“哎!上次电话里,你让我帮着找一个这里的朋友,问点这边的事,和他联系上了吗?”“我和他通了几次电话,你那朋友还真不错!”“什么事呀?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吗!”“我是担心给你找麻烦,怕你接电话时有旁人在场,被别人听见了影响不好,引起误会。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布达佩斯有一个‘67’吗?”“知道,它在红灯区,是这里最有名的一家夜总会!”“里面有一位中国小姐!”“有这么个人!”“她是我的大学同学!”
宋平那双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有没有 50 亿人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