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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赵深把王积银的人盯得死死的以后,就在雨中开着私人牌照的车,身穿便装来到了大峡谷宾馆。他是来送一小瓶铀的,前一段时间公雪梅求他搞一瓶铀,说是做试验用的,以证明王积银的人是怎样使用这些违禁化学品的。他的头发已经淋湿,他用手抹了一把湿津津的头发,走进301房间,找到公雪梅说:“走吧,到下面餐厅请我喝酒吧。”
“你怎么明目张胆地来了,不怕被王积银的人发现?”公雪梅边与赵深握手边说,她觉得赵深一直是很谨慎的人,应该按着自己当初的决定,不要冒失地来到这里。
赵深自信地说:“他们被我二十四小时盯死了,另外我又是便装打扮,他们不会认识我。”
“我凭什么请你喝酒?”公雪梅问,她不是小气,她是要找个理由。因为她求赵深办过一件事,现在不知他给办了没有。她的言外之意,是说你如果给我办了事,我可以请客。
赵深将一个黑色的塑料包交给她,她打开看了一下瓶子上的字,正是那种她想要的铀,然后她笑着说:“这么快就搞到了?不会是假的吧?”
公雪梅说罢带着赵深来到一楼,找了一个小间,要了几个菜边吃边喝了起来。这是个临窗的单间,窗外雨水淅淅沥沥,顺着玻璃向下流淌着。朦胧中依稀可以看见穿梭在雨中的车辆,溅起细细的水花喷向行人。餐厅内开着灯,照着赵深那瘦削的脸。赵深是北方人,喜欢喝浓烈的白酒。公雪梅喝了一口红酒,放下杯子问:“老赵,您瘦小枯干的,凭什么成了世界一流的侦察员?”
赵深想了想,拿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说:“狡猾,不过你别误会,我只对罪犯狡猾,对同士和朋友们不是很好吗?”
“柴锐是你最得力的助手吗?”她没有理解他说的狡猾是什么意思,以为他的狡猾,不啻是私闯民宅报仇的把戏,所以她也没有多问。难道不是吗,警察再狡猾能狡猾到哪去,天生就是代表正义。警察的天性决定了他不会很狡猾,只能是机智聪明。那么赵深说的狡猾,肯定包含着非常规的东西,比如私闯民宅等等。
“不是的,他生前好像不认识我,严格说他是我的得力手下。你不想为他报仇吗?”赵深想起柴锐,那双本来锐利的三角眼,顿时热泪盈眶。
公雪梅想起柴锐临终前一句话也没留下,心里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用纸巾擦去泪水,看见赵深已经将眼中的泪花憋了回去,他知道赵深是个坚硬如铁的汉子。但他从未听见过上级敢问下级是否想报仇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她试探着问:“难道你想为柴锐报仇?”
赵深又喝了一口酒,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他说:“我已经去见了李若丹的弟弟,我告诉他坚持他的供词,就说是与王嘉怡打起来误伤了她,属正当防卫,不久他就会被释放。”
公雪梅望着眼前这位瘦小枯干的上级,觉得为柴锐报仇的事十分渺茫。他似乎故弄玄虚,对案情没有实质的信心。
赵深自从来大峡谷宾馆喝过酒后,认为这里的条件比春苑宾馆要好上几倍,干脆让那些陌生警察都搬了过来。他认为王积银的人已经被他盯得自身难保,根本没有精力反过来跟踪警察了。即使是王积银还有精力跟踪警察,赵深也有办法让他产生错误判断。赵深的心里隐藏着一个抓捕王积银的精密计划,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为了保密,这一计划他对任何人也没透露过。但这也引起了公雪梅的急躁情绪,并对赵深的智慧产生怀疑。赵深一个人住在春苑宾馆里,以便实施他的秘密计划。他的用意在王积银那个小相好马丽身上,他要突破她,让她为警察做事。为使计划更周密可靠,他要先做马丽父母的工作,然后再由她的父母劝说女儿。另外他也想调查一下马丽的家庭背景,所以最近几天赵深到农村马丽的家乡去了。马丽的父母这段时间不在春城小区住,回到农村去了,因为那里有他们的田地。
雨又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大白天的,黑得有点恐怖。林森还住在大峡谷宾馆的那个房间里,还是在公雪梅的隔壁。两人除了在对方身上找到一点自己爱人的感觉外,还有一个共同的使命——为爱人报仇。公雪梅让赵深搞来一瓶铀,就是为报仇准备的。可是赵深以为她是为了做试验用的,并没有想到她会用来报仇。如果知道她是用来报仇的,赵深是绝对不会为她买那瓶铀的。
就在无比黑暗的这个白天,公雪梅来到林森的房间里,与林森一起,将一堆没有弹头的子弹正在往弹夹里装。那弹壳里被取出了三分之一的炸药,装进了三分之一的铀,然后封好。突然有人打来电话说:“组长,马丽已被我们拦住。”
“带她过来。”公雪梅命令。
公雪梅觉得赵深总是神出鬼没的,这两天又不知在忙什么,同士间传说他对王积银的案子已无能为力。她觉得赵深怪怪的,与她相隔迢遥,难以捉摸。她让隔壁的几名警察都换上警服,然后他与林森穿上了防辐射服和防弹背心,外面再穿上便装。她实在不能等了,她真的要私闯民宅,并拉上林森为死去的爱人报仇。但她心中也有一个秘密期望,假如林森真能配合她报了仇,那证明她的眼光没错,她以后要嫁给他,使她心里感觉就像嫁给柴锐一样,如果林森愿意的话。那样柴锐就可以融化到林森的体内,使她能实现与柴锐结婚的梦想。林森与柴锐,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的气质,真的是非常相似。
马丽的车还停在超市门前,她是坐警车来的。她走进林森的房间,显得很紧张。她看见这么多穿警服的人,知道自己跟王积银沾上官司了。
林森望着眼前这位婷婷玉立的漂亮姑娘,她的腿部、臀部、腰部、胸部和手脚都是那么完美,有点像李若丹又有点像小柳会计。她白净美丽,有着瀑布一样的玫瑰色长发和明亮而迷人的大眼睛。她的衣服非常洁净高雅,身上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馨香。
“坐吧,别紧张。”公雪梅见马丽坐在了床边上,就继续对她说:“你是个大学毕业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应该为国家做点事。你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扶持王积银吗?”
马丽已经不紧张了,她变得严肃起来,慢慢的眼里充满了泪水。除了惧怕王积银的阴险之外,她还怨怼他的不信任。公雪梅的话宣泄的了她的委曲,她哽咽着说:“本来我是有理想的,可是家里穷,交不起学费,是王积银给了我一切。我原想跟着他干一番大事业,可是后来发现他不是做正当生意的人。我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但他并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我只能陪他睡觉,给他按摩。他太可怕了,你们要救我……”
“现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公雪梅说:“我们的两个人坐你的车进到别墅里面,你只负责将我们送到楼下,然后你可以调头回到这里,我们会保护你。”
马丽点点头。林森、公雪梅和马丽三人乘警车来到超市,钻进那辆白色的雪铁龙子弹头车,由马丽驾驶,在阴云下向西山别墅的方向驶去。林森和公雪梅坐在后排,那辆警车还远远地跟在后面。
2
王积银的父母在别墅里为死去的王嘉怡伤心,梦纳正在开导公公和婆婆。凄惨的气氛并没有减少阴暗中别墅的金碧辉煌,因为这里打开了所有的灯。这里仍然奢侈豪华,纸醉金迷。
王积银将老别墅一楼大厅挂的朱元璋和毛泽东的画像,拿到现在三楼的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吐出一口刚刚吸入的白色烟雾,用迷惑的目光望着墙上那两位他心中的伟人。他失去了妹妹,他认为就像当年毛泽东失去亲人一样,干大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朱元章和毛泽东都是从一个农民一步步蹬上了最高领导的宝座,自己还差得远呢,眼看就要被那些警察搞得半途而废。一定要除掉那些不让他前进的人,他要尽快成为中国的地下皇帝,他等不及了。
刘成进来向他报告,说马丽被警察带走了,而且大峡谷宾馆又多了一伙警察。跟踪马丽的人不停地向刘成报告马丽的行踪,刘成也即时向王积银汇报着。王积银预感到警察可能又要故伎重演,像柴锐一样来个私闯民宅,不过他早就感到对手要比柴锐厉害。但是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让警察死在他的别墅附近。偶尔有一次还说得过去,如果再发生第二次,那可就说不清了。
设下埋伏是他的看家本领,他早就在半路上设下埋伏,等待时机把胆敢找他报仇的警察消灭在来的路上。他是何等的聪明,想个埋伏的计划那是轻车熟路。记得从有了这一想法开始,他只是吸了几口烟,然后吐出一大口白色的烟雾,用锐利的目光穿透渐渐散去的烟雾,就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就想好了。计划想好以后,他就命手下人组织车辆和秘密武器,然后将车埋伏在警察的必经之路,一旦接到命令就可立刻出击。
听完刘成的汇报,他对烟雾对面的刘成说:“立刻通知那些埋伏的辆车,接原计划行动。”
“是,老板。”刘成马上转身出去了,他一边打电话调动那些车辆,一边想着这一完美的计划。他想这太完美了,老板真是天才,跟着老板算是找对人了。他原来还想在这里偷偷地捞上一把,现在看来不行了。老板的脑子太聪明,什么事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再说老板对他也够意思了,他的钱已经多得花不完。
马丽开着白色子弹头车驶出市区,向西山别墅继续行驶着。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郊区上空,这里仿佛比市区还要黑暗。忽然,马丽发现前面好像出了车祸,她将车开至近前,看见有许多车阻在那里。公雪梅和林森立刻推门下车,上前看个究竟。原来是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大卡车相撞,看样子并不严重,只是面包车里的人不算完,一定要讨个公道。大卡车和面包车都斜在路上,旁边还停了几辆轿车,他们不散开是绝对过不去的。
其实这里几乎没有一个外人,都是王积银的人。卡车上的人打扮成民工的模样,有的手里还提着很旧的尼龙兜子。那兜子里装的是高压微波发射器,几个拿兜子的人同时袭击了林森和公雪梅。面包车里面的人都背着皮包或拿着手包,包里面隐藏着放射器,他们同时向林森和公雪梅进行了放射。那几辆轿车里面才是最可怕的,那些人假装上车想将轿车开出去,但他们没有马上开车。他们每人拿起了一个小布包,半开车窗向林森和公雪梅做着瞄准的动作。那布包是用来套着手枪的,连消音器也套了起来。喷射的气流声被嘈杂声所淹沫,枪口喷出的火焰被布料遮挡着,弹出的弹壳直接就落在了包内,林森和公雪梅再次受到放射枪的袭击。这还不算完,在大卡车的货厢上面,隐藏着用几个高音喇叭改装的次声波发生器,大功率的次声波准确无误地袭击了他们。
林森和公雪梅开始感到不舒服,幸好这时肇事车辆开始慢慢退去,他们也快要离开这里了。肇事车辆缓缓开走,然后加速逃离现场。林森和公雪梅刚想上车,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马丽和后面警车上的人围了上来,扶起林森和公雪梅呼唤着,惊问怎么回事。他们见两人已经不能讲话,就慌忙将他们抬进警车,由两个警察扶着他们,警车向市区疾驰而去。林森和公雪梅身体受到严重伤害,此时已进入昏迷状态。
此时林森与公雪梅只有微弱的呼吸,但他们的大脑还没有死亡。他们仿佛听见了警车的叫声,迷糊中他们拉着对方的手。但他们觉得并不是拉着对方的手,而是拉着自己生死相爱的爱人的手。林森似乎是拉着李若丹,公雪梅似乎是拉着柴锐。
几分钟后,他们的知觉又有了一点恢复。他们虽然穿了防弹衣和防辐射服,但他们的头部没有防护。另外,防弹衣和防辐射服对于那些秘密武器,效果也并不是太好。强大的微波、次声波和放射性颗粒,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躯体,杀死大量的细胞,并将他们的器官损伤。
公雪梅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在宾馆的房间里,她大着胆子问柴锐:“如果杀害你同桌的罪犯伏法,你会娶我吗?”可报案的电话响了,他没有回答。
在凉亭货场,在面包车内,她再次问:“如果杀害你同桌的罪犯伏法,你会娶我吗?”
“如果你愿意。”他郑重地说。
在省医院,她追着柴锐的尸体哭诉:“柴锐,你不是说抓到杀害你同桌的凶手,你就娶我吗?现在你怎么娶我……”
公雪梅仿佛又感到柴锐坐在车里,她很想对他说几句话,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她只有用力拉着他的手,她哪里知道,其实她拉着的是林森的手。她觉得柴锐原来没死,是自己死了。自己心爱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