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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三辑)-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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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好半天不见老婆出来,就进来,不由大吃一惊:那伙计正光着身子趴在他老婆
身上。他一把拉过那个伙计:“八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竟敢和我的太太……”
不想,太太爬起来,对丈夫说:“你的滚出去,我的,让他给我里面挂搓干净的有。”
丈夫吃了个大亏,把人撒到了引头的身上,刚好要派兵到乡下来,就把他发配了。
杨先生觉得这个传说的演义性太强。怎么早不传晚不传,偏偏出了枪架桥上那件事
才传出来呢?更大的可能是有人恨他们,编出来臭臭他们的。应该说,能编出这种
笑话的人,不是一般的脑筋,怎么就不费点心思想点实惠的办法来对付东洋人呢。

    不过,看到中队长那个样子,再想起这个笑话,杨先生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听到笑声,中队长睁眼,以为是笑自己失态,有些恼火,却又无法发作。就用
东洋话说:“杨先生,你也来搓一搓。”’

    杨先生二话没说,也叫了一个伙计,自己在池边上躺下来,和中队长刚好头顶
着头。在雾蒙蒙的水蒸气中,交谈这样开始了。

    虽说杨先生不是个一般人,他也知道东洋人现在对江南一带的部队军纪上有要
求,尤其是强奸问题。问题是这种要求有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中队长说
话。也要把握分寸。

    于是,他又改了改口气说:“现在陈毅的新四军在茅山,离这里也就是百十里
路,你们要是再这个样子,这镇上的人……”他装出一副替对方着想的样子,不管
怎么说,目的总是要让镇上女人们安稳。

    中队长想了一想,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说:“你也得替我想想,这部队这几
年野惯了,说收心就能收的吗?你知道我在老家横滨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是中学
里的品德教员。”

    杨先生心想怪不得你这张嘴在茶馆里总是不息。那张嘴继续说:“要是不来打
这个仗,在部队里待了这么多年,恐怕比你还要看不下去。这么多男的,又都是过
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不让他们想女人,行吗?想多了,也难保不出事。你说呢?”

    杨先生知道这是强盗逻辑,但强盗也有强盗的道理。于是他只好耐住性子问:
“那,依你说,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中队长说:“大地方,部队多的地方有慰安妇,像我们这里是肯定不会再派来
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能不能从镇上找几个专门干那种事的女人,为皇军服务。”

    杨先生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叫什么事?从镇上给他找军妓,还要让自己
来拉皮条。马上说:“这怎么行?不好办”

    中队长也马上把脸一拉,说:“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杨先生见事情一下子搞僵了,也有些心虚。知道这些东洋人,笑起来有时有个
人样;凶起来,就完全是个畜牲。就耍了一个滑头:“要不这样,我回去和他们商
量商量。”

    第二个回合就此打住。两个搓澡的伙计听这两个真假东洋人叽里呱啦的,也不
知说的什么东西。

                                  抗日

    听了杨先生的回话,商会的要人们又气又急。可是,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谁家没有女人?事情解决不了,自己家里的女人怎么能得到保障?

    除非你不在这里住下去。可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这里还不打仗,东洋人相
对来说,比其他地方的还要稍为收敛些。

    又有人提出来,要不就花点钱去茅山清新四军来。马上遭到众多商人的反对,
都说这更要引火烧身了。

    为了保护自己,看样子也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问题是哪里去弄那样的女人呢?小镇上是没有妓院的。前些年,倒是有人想来
开一家,但镇上的商人大多不愿意。说东边李世民文天祥,西边朱元津蜡烛庙,中
间弄出这么一个污七八糟的东西,天上祥云地下风水都让给破了,还谈什么图发财
保平安?现在,这东西倒有了用处了,还要靠它来保平安。

    镇上干那种事情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大家也都知道大概是哪几个人,但说到底
是暗地里干的,面子上还是良家妇女。你要是给她提这种事,不挨耳光才怪呢!这
种事又不像其他事情一样搞平均,一家一户挨着分摊。

    愁死了这帮精明人。

    忽然,有一家丝绸店的老板说:“这事要怪牵猪佬,应该让他家出人。”

    会长忙问是什么理由。

    “你们也都有眼睛的,他成日在桥下边做甲猪生意,正好在桥上哨兵的眼皮底
下。东洋兵老是看这些事,能不动歪脑筋?”

    “对对对。”在座的人都大松一口气,齐说。

    也真让常遇春在九泉之下哭,枪架桥已经有了一个不大好听的名字,叫猪行桥。
这么叫,就因为桥下有个猪行。开猪行的就叫牵猪佬。牵猪佬做三种事:贩小猪、
劁猪、配种。配种不光在猪行里,他还牵着甲猪到乡下上门服务。所以,他给人的
最明显的印象就是牵一只发情的甲猪到处游荡,也由此得名。这个名虽然不好听,
但还是比较实惠的。丝绸店老板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理由,你老是在那里给猪配种,
东洋人能不跟着那甲猪学?

    杨先生感慨万千,真说要怪牵猪佬,也是不像话。怎么别人都不跟甲猪学,单
单就东洋人学呢?算了,也不管那么多了,看你们能把牵猪佬家的女人弄出来。

    “那谁去找牵猪佬家说去?”杨先生故意问。

    一下子把大家问住了。说实话,劁猪佬家女人倒是有几个,一个老婆两个女儿。
老婆已是朝五十岁奔的人了,女儿都成了家,招了两个上门女婿,多了两个小牵猪
佬。一家三把劁猪刀,就你们那么好说话?

    “要不你去说,是你的主意?”会长无奈地对丝绸店老板说。

    “不不不……”对方吓了一跳。

    “那就再议吧。”会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本来就对这个办法不抱有信心。

    大家都心事重重地起身回家。杨先生心里也不是个味道。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
上辜负了全镇老小的期望,丢了面子。

    不晓得牵猪佬怎么知道丝绸店老板的鬼主意,果真带着两个女婿冲到了丝绸店,
要老板赔礼道歉,不然,就砸了他的柜台。

    很快有人把会长请来了。其实牵猪也是一种买卖,也要归商会管,所以会长还
是板着面孔训牵猪佬;“你这是干什么,也只是口头说一说,又没有真要你干什么?”

    “反正他那样说是坏我们家的名声。”

    “你家也不是一点事没有!在东洋人面前给猪配种总是真的吧?”会长嘴上一
点也不饶人。

    “我还在东洋人面前劁猪呢!”

    会长又好气又好笑,也是,这话不也有理,东洋人怎么不跟劁过的猪学呢?想
说:你有种去把东洋人都去劁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么?但这话怎么敢出口。不
敢说,看来自己也是不大有种。于是气短了一点,说:“还不快回去,本来没人知
道的事情,你还想让满世界的人都传吗?”

    牵猪佬们都不做声了,鼻子里哼了几下,就怏怏地回了。

    就这样,一场风波莫名其妙地起来,又莫名其妙地平息了。不过,会长的心里
并不安稳,东洋人可不比牵猪佬,他依旧想不出对付东洋人的法子。不知不觉,又
走进了杨先生家的青砖大院。

    杨先生见会长有点三顾茅芦的意思,自然感动。又只好陪着他动脑筋。终于,
他叹口气说;“办法是有一个,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知该不该讲?”

    “我的先生,都什么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有什么高见,就快讲吧。”

    “能不能从城里的妓院里找两个呢?”杨先生说的时候脸上有点发红。

    会长一拍大腿:“对对对,这样费用就可以让全镇的人分摊了。这样吧,还得
劳你的大架,去趟城里。”

    “不下不!”杨先生连连摇头,“这种事,让我给东洋人拉皮条,还是把我们
中国的女人拉给东洋人,我成什么啦?”

    会长没有吭声,好一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说:“可是不管怎样,看看镇
上老小的面子吧……”

    杨先生没有吱声,忽然他说:“这样吧,我试试。”

    三天后,杨先生从城里回来了,说是从上海找了两个。听说是给东洋人睡,不
肯。后来劝了半天才勉强同意,只是价钱稍稍贵一点。

    “什么价?”会长问。’

    杨先生说了一个数目。

    “这么贵?行行行,就这样定了。”

    又是三天后,运河里开来的早班的轮船把那两个女人送上了码头。镇上的人们
用各色复杂的心情迎接了她们。

    中队长这下高兴了,在猪行桥上给镇上的人还训了一次话。他说;我们皇军是
礼仪之师,大和民族是优秀的民族。在皇军部队里干坏事的,不是我们大和民族的,
他们是高丽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牵猪佬们也被叫了去、桥下猪行里一只甲猪只好临时中止它
的劳动,在不满地抗议。中队长说一声,它叫一声,那叫声清脆嘹亮,就像给这边
的训活示威似的。

    也在猪行桥边上的一间房子里,那两个请来的女人开始了她们的工作。

    可是过了不久,有去城里做生意回来的找到了会长,说他们也可以在外面找到
那样的女人,价钱比杨先生叫来的便宜得多。这样各家分摊的钱就可以减轻负担。
会长想想这当然是好事,但是关系到杨先生的面子,就说:“我去找杨先生商量商
量再说吧。”

    他又找到了杨先生。

    不料,杨先生一口反对,坚持不让换掉这两个女人。还说:“你们要是换了,
以后镇上的事我就不管了。”

    看到这位一向和善的先生和自己硬起来了,会长赶紧说:“那就算了。”

    会长又觉得无法对提出换人的交待,就想出了一个理由:“还是不要换了,杨
先生找来的人可靠,你们弄个不知底细的,万一在东洋人那里惹祸,就更麻烦了。”

    对方虽然没有吱声,但心里总是不痛快。他的可靠我的不可靠,就为这,还要
我们白花那么多冤枉钱。这说不过去。

    渐渐,镇上就传出了话说,说杨先生和那两个上海来的女人说不定商量好了,
收入里有他的一份。连这个钱也赚,这不是发国难财么。

    再后来,又传出更难听的了。说那两个女人来自上海,先生也是从上海回来的。
就不相信跟她们说得清楚。你想想,在东洋留了那么多年学,能学好?

    就这样,和杨家来往的人越来越少了,他家店里的生意也日见不行。看着在镇
上待着没趣,杨先生就关了店门,搬到两里外的一个村子里去住了。一般不在镇上
露脸。有时要和东洋人交涉什么事,会长也去请过他一回两回。有时他出出面,有
时就不管了。镇上的大多数人自然不愿意见他,省得心烦。杨先生不露面,也省得
心烦。就连会长,也觉得杨先生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有点反常,当初请你去找女人,
你死活不肯,后来不要你找的,怎么又是死活不肯呢?只能说明原来那一套是装出
来的。

    过了几个春秋,一个夏天,东洋人说撤就撤走了。剩下的那两个女人自然也呆
不下去了。对这两个人,镇上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杨先生从村里又回到了镇子里。
还特意找到了那两个女人,说是要把她们送走。

    会长劝他,镇上说这个说那个的都有,你再掺和在里面,不光给你,也给我添
麻烦。

    杨先生不领这个情,偏要去,还早早把这个风放了出去。

    临走的那天,镇上不少人拥到了轮船码头,要看看杨先生是怎样领着这两个女
人离开小镇的。先是几个小孩跑过来说:“来了来了……”马上人群骚动,齐看,
都愣住了:杨先生身后的女人,身上也不是原先的旗袍,而是东洋的和服。

    原来,你东洋人操的,是你们自己的婊子。整个镇子像出了一口大大的恶气,
不少人都觉得自己赢了好多,都高兴得不行。

    杨先生依旧住在乡下,也就远离了人们重新找回的尊敬和感激。土改时,评成
分,本可以评个工商地主,偏偏他在镇上的几家商店都关了门,单看田产,就评了
个地主。这样,从人民内部变成了敌我。不过,镇上人也一直没难为他。

    到了文革,不知怎么翻出了一桩桩老帐,什么给东洋人拉皮条——汉奸,从东
洋留学——特务,还有那个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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