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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三辑)-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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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一直对他守口如瓶,只字未提此事。由此看来,李某老婆是个聪明的女人。否则,
她不但从此毁灭了自己在丈夫心目中以往的贞洁形象,很可能还会在两个家庭之间
引发起一场重大纠纷。李某老婆息事宁人的作法让这件事俏然过去了。王氏暗自松
了一口气。

    这件事发生后,李某两口子明显加强了夜间厨房的警戒。王氏两口子再看完电
视去厨房洗漱,常遭到挡驾。厨房门关得严严实实,里面传出哗啦哗啦的撩水声。
还不等他们推门,门就启开了一条窄缝,露出一只或李某或他老婆的眼睛,对他们
说一声:“等一会儿!”门就又关死了。王氏夫妇只得回到屋里等着。

    “这两口子可真逗,”王氏说。“天天晚上关在厨房里洗屁股,他洗完她洗,
还互相给守着门。”

    “人家这叫讲卫生,免得得性病。”老婆说。

    过了不久王氏又发现,厨房的门上装了一个闩,可以从里面把门插上。李某两
口子搞个人卫生时,用不着再浪费个人力看门了,干脆给王氏夫妇吃了闭门羹,连
那只人眼睛都看不着了。王氏气愤地说:“这两口子有点太不像话了,把公共厨房
当他们家卫生间了。他们洗完屁股满地是水,让人没法下脚。”

    老婆说:“兴他们占厨房洗屁股,就不兴咱们占厕所洗澡?”

    老婆一句话提醒了王氏。

    王氏曾经在厕所洗过澡。有两次他洗澡的时候,李某老婆要上厕所,他就着急
忙慌地出来了,后脖颈子上的肥皂沫都没冲净。考虑到这样下去会影响邻里间的团
结友爱,就不在厕所洗澡了。王氏不愿意到单位的浴室去洗澡,一星期顶多去洗一
次,有时两个星期洗一次。单位的浴室每星期开四次,每次人都很多。每个淋浴喷
头下面都挤着一大帮赤条条的肉体等着过水。水忽冷忽热,浴室的门窗有的关不上,
大冬天也敞着。王氏在人肉堆里挤来挤去的半天洗不上,洗不上就冻感冒了。夏天
水倒热得烫人,洗过澡身上仍是汗水淋淋。

    澡洗得不勤,身上容易犯痒。王氏养成了个不自觉的习惯,身上哪儿痒搓哪儿,
用手指头干搓,在大腿或胸脯上搓起一片片米粒似的黑泥球。王氏知道这是个要不
得的坏毛病,只是已成了下意识的行为,稍不留神毛病就犯了,也不分地点场合,
有时当着客人的面就搓起来,惹得老婆冲他直挤眉弄眼。老婆顶看不惯他这个小动
作,一见他在身上搓泥球。就嗔怪说:“别搓了,去洗个澡吧!”他才去洗一次。
后来他发现用家里的厕所洗澡很好,特别是夏天。把洗衣机上的进水管取下来,接
在厕所里的水龙头上权当淋浴喷头冲冷水澡,既舒适又方便,随时都可以洗,只是
李某两口子在中间碍手碍脚的,不能尽如人意。听老婆这么一说,王氏眼前豁然一
亮,一下子为自己在厕所洗澡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理论依据,顿时兴奋地说,“对
呀!兴他们占厨房洗屁股,怎么就不兴咱们占厕所洗澡?咱们也洗!”

    王氏不再为洗澡发愁了,他心安理得地在厕所洗起澡来。他三天两头插上厕所
的门在里面洗澡。虽说厕所里的气味差点,便池里结满了一层黑黄的污垢,可也比
在单位浴室的人肉堆里挤来挤去的强多了。李某两口子再来敲门要上厕所,王氏就
在里边叫一嗓子:“等一会儿!”心里却说,你他妈的等着去吧!

    李某两口子喜欢安静。他们认为,吵闹的环境会破坏良好的心境,损害身体健
康。他们把生活中多余的音响尽量降低到最低限度。他们总是把自己无声无息地关
在屋里,就像他们家没人似的。他们之间的谈话老俏声蔫语或嘀嘀咕咕的,这一方
面是为了不影响别人,也是怕别人听到。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这屋说话声大点,
那屋都听得清楚。他们不喜欢自己家什么事都让外人知道。两个人都养成了习惯,
压着嗓子说话,只要对方听见就可以了。这在外人听起来只是一片嘁嘁喳喳声,有
种诡秘感,像暗地里在策划着一场阴谋。

    李某两口子决没有想到(也不会去想)他们的窃窃私语给王氏夫妇造成了一种
什么印象,觉得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反倒对王氏夫妇整天的大声说笑不可理
解,甚至很反感。他们最怕的是王氏家来客人。一来客人,王氏家就跟开了锅一样,
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话一阵阵传过来,闹哄哄地涌入李某两口子的耳朵,躲都没处躲。
伴随着王氏那种开怀的放声的哈哈大笑的,是他老婆那种别具特色、不堪入耳的笑
声。李某两口子就怕听她这种笑,听了让人毛骨悚然。她的笑来得很突然,猛孤丁
地就一阵高亢清脆的咯咯声,人们刚意识到她是在笑,又嗝喽一下放出个尖细的尾
音,笑声戛然终止了,像是一口气没上来给噎住了,或是被一只罪恶的手骤然卡住
了脖子。客人要是果得久,王氏夫妇说笑得起劲儿,李某两口子一晚上都不得安宁,
他们只好回避开,走出家门躲到外面去。

    王氏夫妇对客人很热情,热情得让李某两口子觉得虚假。客人要走,王氏夫妇
总是执意挽留,你一句我一句像在合伙跟客人吵架。他们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话:
“再坐一会儿再坐一会儿这么早回去干吗听也没事!”挽留不住,就连吵带嚷地送
客人出门:“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呆这么一会儿,下次来多呆会儿。您慢走您慢走楼
梯黑。有空儿来玩儿。”王氏说过一遍他老婆又重复一遍,语气柔得发贱。

    王氏夫妇不光说话声大,看电视声也大。听声音李某就知道他们家看的是什么
节目。他们除了看新闻和体育比赛就看电视剧。有一回他们看的是一部港台的电视
剧,一开片男女主人公就因为一件屁大的事闹崩了,开始大吵不止。好几集都演过
去了,这点事仍没扯清楚,男主人公的全家和女主人公的全家也竞相搀和进来,公
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七嘴八舌吵作一团。连续好几天李某两口子每天晚上都听
见对门传来一片男人女人嗲里嗲气的吵架声。正赶上那几天李某要给领导起草一份
报告,吵闹声叫他烦乱不堪,根本静不下心来,写了撕撕了写;怎么也写不成这份
报告。李某急了,来不及多想,起身去敲王氏家的门。

    “你们看电视能不能小点声!我在给领导写份材料,明天就要。你们这么吵,
让人没法集中注意力。”他说。

    “对不起对不起!”王氏一面让老婆把电视声音关小一面对李某说。“我们不
是有意的,这房子不拢音,有点声就互相干扰。”

    王氏老婆也帮腔说。“我们看电视其实声音不大,就是这房子太不隔音了。楼
上楼下左邻右舍的谁家有点动静听不见,别说咱们住这么近了?这破房子真叫人没
办法!”

    跟他们说一次就好一点,可还是不够安静。电视的声音依旧挺吵,没事闲呆着
无所谓,要想集中心思干点事是不可能的。后来李某又为电视的事敲过一次王氏家
的门。王氏老婆现出一脸的不高兴,一再说他们家的电视声音不大,而是房子不隔
音,声音再小就听不清了。言外之意显然是指责李某在挑刺儿。李某老婆气不公,
王氏两口子明摆着在欺负人,非要找他们说理,被李某死活给劝住了。李某没再为
这事跟他们纠缠,他担心由此挑起事端来就麻烦了。电视吵点吵点,他宁肯受点委
屈。想静下心来干点事时,就用两个棉花球堵住耳朵眼儿。他发觉这着真挺灵。

    李某不全怪王氏家不通情达理,他也承认,房子不隔音是事实,要不他跟老婆
说话也就用不着故意压着嗓子了。这一直是件让李某头疼的事。大白天尚且如此,
夜深人静了,平时不易听到的声音都显露出来,比如打呼噜。王氏呼噜打得很响,
大有惊天动地之势。李某要是睡不好觉,都恨不能冲过去立即制止他的鼾声。李某
很纳闷,他老婆睡在他身边怎么能受得了?李某还区分不清王氏咳嗽和打喷嚏的动
静。王氏每每在夜里发出这种两者混合起来的怪声,一连竞达五六下之多。这种声
音只有当气流同时从鼻腔和口腔猛烈喷出时才会产生。李某曾尝试过几次,可怎么
也做不到这一点,他只能发出单一的咳嗽声或打喷嚏声,却无法让两者完美地融合
到一起。他暗自佩服王氏的这一绝活。不过,李某长了另外一种本事,他能从厕所
里的人撒尿时发出的响动的细微差别中准确判断出谁在起夜,是王氏还是他老婆。
他老婆撒尿的响动别有一番动听之处。

    夜里还有一种动静是平日里极难听到的,也是李某从前决没听见过的。头一次
听见时,他竟禁不住浑身颤抖了。

    那还是他跟老婆刚搬进这套两居室来合住不久的事。换了新的环境,李某一时
不大适应,晚上觉总是很轻,睡不踏实,甚至失眠。有天晚上他睡下后,翻来覆去
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是一声女人的叹息,听起来
似乎很遥远,但很真切。很快又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之后,
叹息转成了一阵嘤嘤的哭泣。李某立刻警觉起来,竖起耳朵屏息谛听。他发觉这声
音离得并不远,就是从对门传过来的,可能是由于受到某种柔软的吸音物的阻塞,
听起来才有种遥远感。他很快听出,这是王氏老婆的声音,是她在嘤嘤作声。再一
细听。李某恍然醒悟到,这种声音跟哭泣毫不相干,这是女人在达到极乐状态时发
出的欢叫,听起来竟与倍受痛苦折磨时发出的呻吟十分相似。王氏在干他老婆!李
某顿时浑身燥热嗓子眼儿发干,心狂跳不止,血直往脑门儿上涌。他翻身下床,把
耳朵紧贴在门缝上(此时他很庆幸门板与门框之间留下的这条宽缝,当初他还为房
子如此糟糕的质量抱怨过),紧张得有些气喘。

    吟叫声时急时缓时高时低,一直没有间断,她边叫边含混不清地叨咕着什么,
像是在遭受着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棍的无情的触击,其中伴着王氏浓重的喘息,时而
加杂进他们的低声对话。李某极力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也听不清。中间平静
了一会儿,这一切又重新开始。李某也不知道自己在门缝上趴了多长时间,腿都站
麻了。后来他又听到了两声深长的叹息和一阵呜哩哇啦的交谈。夜便很快陷入了无
边的沉寂。门那边响起了王氏的鼾声。

    那一夜,李某彻底地失眠了。那一声声女人特有的呻叫吟唱不停地在他耳际回
荡,像一只只猫爪子撕扯着他的心。他不曾听到自己老婆有过如此动人的欢叫。他
碰了碰身边熟睡的老婆,很想也干她一回,又怕她不高兴。他深知老婆的秉性,要
是觉没睡醒就给叫起来,准得大发脾气。他禁不住把手伸到腿裆里,自己搓弄了一
回,以解燃眉之急。一直挨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他才把夜里听到的事告诉老婆。老
婆一听,很兴奋,说:“要是再听到动静就叫醒我,我也听一听。”

    没过几天,他们就一起听了一回王氏两口子的动静。李某老婆边听边对丈夫说:
“小王的那个东西一定挺厉害的,要不他老婆怎么会这个叫法?”

    “不见得!”李某不无醋意地说。“我看她是故意放浪,讨她男人的喜欢。”

    “真恶心!”老婆说。听着那边的动静,她担忧起来,说:“咱们俩的事会不
会被他们听见哪?”

    “不会不会!”李某说。“咱俩都很小心的,没他们这么大的动静。”

    “真恶心!”老婆又说。“我不喜欢听这种动静。”说着她躺回被窝里,用被
子蒙住了脑袋。

    李某也发觉,王氏老婆的欢叫并没真正激发起他对女人肉体的欲望,只叫他产
生了手淫的念头。他只想一边听着这种欢叫一边手淫。他渴望占有的是女人的这种
特有的欢叫,对王氏老婆本人丝毫不感兴趣。

    听了王氏两口子夜里的动静,李某感觉到自己对跟老婆行房事在心理上发生了
一些微妙的变化。一种生理上的厌恶和恐惧悄然爬上了他的心头,破坏了他本应从
中获得的享受。这似乎是起因于他深感王氏的强盛的性能力对他的压迫而无力抗拒
而自叹不如;也可能是源于对自己私生活濒临遭人窥探的担忧,他说不清楚。他只
觉得,在这种心理状态下,他将一天天地萎缩。

    李某两口子行房事时倍加谨慎了。李某担心老婆叫出声来,关键时刻就用毛巾
堵住老婆的嘴,尽管她的叫声并不高,只是喘得有些紧。老婆也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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