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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岚说:“可惜我没有什么人好想。”
余宏说:“不是说你想的人非要是你刻骨铭心爱的、崇拜的。你在生活中总
会碰到这样的人,你对他是抱有好感的,或者是不反感的。”
小岚问:“你的意思是要我想谁?”
余宏笑了,说:“你就想一想曹正,可以吗?”
小岚说:“我对他并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
余宏说:“我只是说一种人对人的平平常常的好感。曹正我看见过了,应该
说,你对他的形象不会有什么恶感,至少在生理上你会对他抱有好感;何况你知
道他非常爱你,向你求过爱,你就可以想像一下是他在和你作爱,那会是一种什
么情形呢?”
小岚说:“是你要我想他的,我就想他。那你想谁?”
余宏顿了顿,没有回答,望着小岚微笑。
小岚说:“你就不要假模假样了,说几个名字吧。”
余宏说:“我不是假模假样,是感到想不过来。”
余宏就念了几个他们两人都知道的名字。当余宏念到“吴兰”这个名字时,
小岚说,你就想她吧,她很丰满,让你满足一下。
他们两人就闭起眼睛,互相抱住,开始动起来。他们已经把毯子都蹬掉了,
赤身裸体地在席梦思床上云翻雨作。他们都感觉到越来越迫近那个高潮的时刻。
余宏忽然俯嘴在小岚耳边,喘息着说:
“我叫你吴兰,你叫我曹正。”
小岚呻吟起来,两手托住余宏臀部。余宏轻唤:
“吴兰。”
小岚也轻唤:“曹正。”
余宏又唤:“吴兰。”
小岚也唤:“曹正。”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剧烈,全身都在扭动,都在因撞击而震颤。余宏越
来越响地叫起来,吴兰,我爱你。小岚也越来越响地应道,曹正,我爱你。小岚
的头移到了床沿外面,长发瀑布似地倾泻下去。忽然,小岚嘴张大,脸部抽搐起
来,出现亢奋难忍的神情,在最后的时刻,他们几乎同时喊道:
吴兰
曹正
……
他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重新躺好
盖上了被子
他们的呼吸也平缓了
四肢酥软
小岚头枕着余宏手臂,偎在余宏怀里,脸上红艳艳、笑吟吟。
余宏问她:“舒服吗?”
小岚答:“舒服。”
余宏问:“这个方法怎么样?你刚才产生幻觉了?”
小岚点头,答:“都是你教我的,你自己负责。”
余宏问:“难道我不教你,你就不会想到别人?”
小岚答:“当然也会想到的。”
余宏问:“他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小岚说:“不告诉你。”
余宏说:“求你了,告诉我吧。”
余宏抱紧小岚,将她的脸仰起,恳切地望着她。
小岚说:“是你要我说的。你猜猜看。”
余宏道:“我猜不到。总不会是曹正吧。”
小岚答:“为什么不会是曹正?就是曹正。”
余宏问:“你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小岚答:“当然是真话。”
余宏问:“可是你不是说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吗?”
小岚说:“那是我骗你的,我刚才不是感觉很好?”
余宏道:“原来如此。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岚说:“早就开始了,在他给我写第一封信以前就开始了。”
余宏问:“那你当初怎么没有答应他?”
小岚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一言难尽。”
余宏要小岚说下去。小岚就说:
“生活中总归会有遗憾,这是无可奈何的,我和他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我第
一天到学校去报到,在办公室里碰到他,我感觉到他就很注意我,我对他也印象
不错。在我的学生时代我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他那种形象、那种气质的男人
,我只是在银幕上见到过。我觉得他很英俊,既威武又给人一种温和亲切的感觉
,沉稳而又浪漫。这比较符合我的趣味。可是当时我又很重视文凭,重视男人的
职业,他只是一个中专生,一名小学教师,这一点实在是不理想的。所以我收到
他的那封信后,就没有给他回信。后来那两年里他没有再向我表示过什么,平时
我们相处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我本想他已经把这件事情淡忘了,对我
的热情已经消退了;何况平时常有女孩子给他打电话、寄卡片什么的,有时也有
女孩子到学校来找他。我忽然收到他的第二封信时,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想到两年
来他一直在默默地等着我的回信。我读那封信时非常感动,手指发抖,眼睛湿润
。那时我已经和你好了,还记得你过生日的那个晚上吗?那封信是一个礼拜后收
到的,他还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使我想到,就算我想答应他,也为时晚了,
我没有资格了。我感到一种命运的意味,感觉到我和他是没有缘份的。我就给他
写了那封冷冷淡淡的回信,把一份遗憾留了下来。”
余宏说:“原来如此,真是非常感动。他如果早一个礼拜写那封信就好了,
那时你还是清白的。”
小岚在余宏耳朵上拧了一下,说:“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命中注定。”
余宏说:“这件事是你不对,文凭和工作通过努力都可以改变的。他现在不
是正在进修专科文凭吗?”
小岚说:“是啊,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太幼稚了,还是太世故了。”
余宏说:“你也不要太怪自己了,也不要太痛苦,这件事现在还是有机会挽
回的。问题是看你现在对他的感情怎么样。”
小岚说:“我也说不清楚。”
余宏说:“我看你还是很爱他的,你刚才喊他名字时我觉得你是动了真情的
。”
小岚说:“是吗?”
余宏说:“心里有一份遗憾过一辈子是很痛苦的。既然是这样,我现在可以
给你一个机会。”
小岚说:“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生活中总会有遗憾的,这是没有办法的
,遗憾也是一种美感。”
余宏说:“如果遗憾无法弥补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能够挽回那又何必自
寻痛苦呢?”
余宏掀开被子,赤身裸体地下了床,去翻组合柜底部的一只抽屉。小岚欠起
身子望着他,乳房耷拉在手臂上,问他:
“你做什么?当心着凉。”
余宏从抽屉里取出一件东西,回到床上。那是一本鲜红的结婚证书。余宏把
结婚证书递给小岚,说:
“这本结婚证你拿好,明天你去约曹正谈一次话,看看他对这件事是什么态
度。”
小岚接过结婚证书,说:“我为什么要约他谈话?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再说
好马不吃回头草。”
余宏说:“你是怕他现在拒绝你吧?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觉得他现在仍然
没有忘记你,这从今天下午在车站他望你的眼神和他见到我时的表情上可以一目
了然。你如果再犹豫不决,又会失去一次机会。”
小岚说:“我有什么犹豫不决的,我又没想要这个机会。”
余宏说:“可是我看你充满遗憾的样子,我也很为你痛苦的。你还是约他谈
一谈,即使说他不能接受你现在的处境,至少你的遗憾也会减轻些。你应该明天
就约他谈。”
小岚未及说什么,余宏坐在床上开始穿衣服。小岚问他:
“你怎么穿衣服了?做什么?”
余宏答:“我今天晚上睡到沙发上去,不打扰你,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怎么
和他谈。”
小岚拉住余宏的手,说:“余宏(婚后她不再喊他余老师了),你好像越来
越认真了,我没有什么要和他谈的。”
余宏说:“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当然是认真的。”
余宏穿上裤衩和背心,下了床,抱起一床被子到隔壁的沙发上去。小岚也下
了床,赤条条跟了过去。余宏把被子铺在沙发上,人就钻了进去。小岚站在旁边
,弯腰推了推他的肩膀,说:
“你真的睡在这儿?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余宏说:“我不是说着玩的。今晚我就睡在这儿,不打扰你,你好好考虑一
下明天的事。”
小岚说:“你要我考虑明天的什么事?你怎么真的认真起来了?我是和你开
玩笑。”
余宏说:“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你不用安慰我。我是诚心诚意的,我
理解你的感情。”
小岚说:“你理解我的什么感情?你理解我的感情,怎么会这样呢?睡过去
吧。”
余宏说:“你去睡,你没穿衣服,要着凉的。我今晚就睡在这儿。”
小岚说:“你不睡过去,我就站在这儿。“
余宏说:“可见是你认真起来了。我不过是想一个人在这儿睡一夜,怎么不
可以呢?”
小岚说:“好吧,你就睡在这儿。明天我去找曹正谈话。你也应该去找那个
吴兰谈话。我也有权要求你去找那个吴兰谈话。你还记得你刚才叫她的声音吗?
”
余宏说:“还是你认真起来了,倒打一耙。随你说好了。”
小岚说:“我也随你说好了。”
两人都沉默。小岚在沙发旁又站了片刻,返身回房里去了。
到了半夜,余宏从沙发上起来,在黑暗中摸到房里。月光如雾,静静地从窗
外飘进来,一派祥和安谧的景象。余宏掀开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余宏的身子
刚进被窝,就到了小岚赤裸裸、暖融融的怀里。余宏伏在小岚身上,只觉得臀部
被一只暖玉温泉般的小手压了一下,人不自觉地就像沿着峡谷滑了下去。
……
1993年7月中旬,余宏去外地参加了一个夏令营活动。活动原定7月2
3日结束,由于临时改变了计划,结束的日期推迟了。原以为要推迟一个星期,
结果只推迟了四天,余宏于7月27日晚上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
余宏在楼下抬头朝四楼自己家的窗户投去游子般的热烈匆忙的一瞥,窗户开
着,挂着窗帘,里面没有开灯,薄薄的窗帘布上隐约闪烁着一种蓝莹莹的光亮,
余宏知道小岚正倚在床上看电视。去年夏季的一个晚上余宏也是这样从外地匆忙
返回,小岚在家看电视。小岚穿着一件光滑柔软的绸缎睡裙。由于余宏没有按时
回家,她已经在家里空等了五天。余宏到家时小岚没有睬他,只回头瞥了他一眼
。仍旧看电视。余宏头发蓬乱,浑身汗渍,衣服邋遢,急急忙忙上卫生间洗了个
澡。洗完澡后小岚还是不搭理他。可是余宏把手伸进小岚的睡裙时,却发现她里
面什么也没穿。余宏的手在绸缎睡裙上抚摸,觉得比直接抚摸在皮肤上还要富有
细腻温软的体感。那晚余宏是第一次见小岚穿那条紫红色奇妙的花睡裙,它给了
余宏终身难忘的印象。余宏现在风尘仆仆地上楼回家,心里感觉到小岚又穿着那
条睡裙,里面裸着身体,靠在床上等他归来。余宏遍体洋溢着这样的感觉,如花
香弥漫,沁人心脾。
余宏上了四楼,掏出钥匙开门。门刚打开,随着一种节奏感很强的外国音乐
一起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热的气息。余宏的家是一室半的车厢式单元,灶间里面
是八平方米的小间,再里面是大间,房间的门像平时那样敞开着,站在灶间一直
可以看到房间深处的窗户和阳台门,看到那块蓝莹莹的窗帘。小岚显然没有听见
余宏进来的声音;即使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也被急如喘息的音乐盖住了。余宏放
下行李,刚想脱鞋,忽然发现门边有一双样子很怪的大尺码皮鞋,即使在黑暗中
余宏也可感觉到这双皮鞋的突兀和陌生,它既不是自己的,更不是小岚的。余宏
对着这双皮鞋怔了一会儿,然后弯腰拿起它。皮鞋很沉。余宏尚未开灯,也未碰
上外门,他端着皮鞋轻手轻脚走到外面,凑着从隔壁人家卫生间窗户上溢出的灯
光先看了看。那是一双簇新的擦得锃亮的黑皮鞋,43码。余宏不自觉地把皮鞋
放下,蹑手蹑脚往房间里面走去。房间里面依然乐声如潮,节奏如鼓,余宏此时
才辨别出了那种融会在节奏里的喘息的滋味。他走过小间,到了大房间门口。他
看见那台平时放在床头的电视机被搬到了窗前的写字台上,背窗面床,音乐正是
从电视机里传出的。余宏这时忽然心生恍惚,头晕目眩,产生了一种古怪的幻觉
,仿佛音乐也是从床上传出的,弥漫于房间;仿佛电视画面是随着床上的画面和
喘息的节奏在波动。那两个人都跪在床上,喘息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