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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本多表示同意。
“那又该根据什么样的状况进行推理才好?依然是以笠原小姐的尸体在游戏室、元村小姐的尸体在卧室被发现为前提吗?”
“不,这……”本多征询意见似的望着雨宫。
雨宫眉头紧蹙,也不知道是否嘴唇太干,无数次舔了舔之后,说:“只有依现实状况作为推理材料了。沾有血渍的花瓶被发现,井盖上也发现缠勾有温子套头衫的红色毛线,还有……”
“那两人消失了。”本多接口。
雨宫神情黯然,紧缩下颌。
久我和幸的独白
我认为元村由梨江已死亡的概率约有百分之八十。
这并非有什么根据的数字。只不过正常的话,若见到此状况,应该会推定已经被杀害,如此才能解释在离开房间时,一般女性绝对不希望被人见到的生理用品为何没有收拾妥。
但,如雨宫所言,也并非不能认为是东乡阵平的策略安排。只不过,话虽这样,却也不能乐观预测各占有一半的可能性,所以在觉悟的心理下,应该认为是百分之八十的概率。
元村由梨江澄亮的眼眸、红菱般的樱唇、白哲的肌肤不时浮现我脑海,连她的声音都可以清楚记忆。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胸口就阵阵抽痛,甚至非常后悔: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昨夜就该鼓足勇气去她的房间。
如果这一切全都是东乡阵平安排的诡计,而且元村由梨江会平安无事的绽着那迷人的笑容回到我眼前,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向她告白自己的爱慕。也是这个时候,我再次充分体认到自己踌躇不前的愚蠢!
相反的,如果她无法活着回来……
这时就要报警了。让凶手被警方逮捕,我内心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那么,要杀死凶手吗?不,从我身边夺走元村由梨江的罪,只凭这样是没办法补偿,必须考虑比死更难受的报复手段。
在全部人的激动状态恢复平静时,开始吃迟来的晚餐,负责准备的人轮到我和本多。
一旦元村由梨江不在,我无法做正式的料理,也没有做料理的心情。和本多商量后,从食品储藏库里拿出备急用的五碗快餐碗面,于是我们的工作只是烧开水。
“你认为是哪个?”低头望着瓦斯炉上的两个水壶,本多雄一问。
“哪个?”
“是现实发生或演戏?”
“还不知道,能用来推理的材料太少了。”
“是的。”
“不过,”我说,“如果这一切都是演戏,也是经过相当刻意安排。”
“你说的对。”本多雄一进入厨房后首度望着我,“当然,若是东乡先生,这点安排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你和东乡先生相处也很久了?”
“从开始踏进戏剧圈就一直当他的出气筒。”一边的水烧开了,他边倒进热水瓶边问,“你觉得会是谁?”
当然,他指的一定是凶手!
我默默摇头。
本多也只是默默领首。
我想到雨宫京介的事。虽无特别根据,但以印象而论,那男人最为可疑,看他沉郁的神情虽完全感觉不出会是凶手,不过对戏剧专家的这些人而言,靠外观判断毫无意义。只是,尽管事态己变成如此,我还是希望认为是演戏,因为——如果雨宫是凶手,观众大概会不高兴吧……
不是雨宫,那就是田所义雄或中西贵子了。
爱慕元村由梨江的田所义雄是那样冲动的想打电话,照理应该可以剔除于外。若非我和本多制止,他大概真的会打电话吧!
实在不能认为凶手自己会揭穿这并非演戏,而,如果这是东乡阵平安排的诡计,打电话形成扮演凶手角色之人破坏东乡的指示,都是难以想象的事。
不,也不见得一定这样。
尽管看样子真的想打电话,其实也许早就识穿一定会有人制止,这样的演技,田所义雄也能够演出的。即使是由梨江的事,或许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身分而假装对她强烈爱慕。
我感到轻微头疼了,似乎整个头都有问题。
“关于不在现场证明的事。”本多雄一说着,食指按在嘴唇上,“请暂时这样……说出的时机交给我判断。”
“没问题!”我边回答边心想:为何会如此惦着这件事呢?只要讲一次就够了。
另一个水壶响起哗、哗声,我关掉瓦斯炉开关。
没有人对吃方便面抱怨,连第一天晚上要求吃牛排的田所义雄,现在也只是茫茫然的等待三分钟。
吃方便面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各自拆封,不必担心被人下毒。
我们默默望着置于自己面前的碗面。若有人从旁边看到我们五个人这种姿势,一定会感到既滑稽又有点恐怖吧!
不久,时间到了,各人好似在做已经决定的工作般马上开始吃面。尽管看起来全无食欲的样子,不过一旦开始吃,手和口却机械般的动着,不到十分钟,晚餐己告结束,没有人提及好不好吃。
见到这种情形,我心里在想,如果一切都是东乡阵平的策略,我就必须对这位导演重新评价了。本来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人真正成为推理剧的登场人物,但现在不管情愿与否,皆己完全沉浸在其气氛中了。
我也是一样。
第四场 餐厅里
“冲一壶茶吧!”本多雄一摆上五个茶杯,同时在茶壶内注入开水。
“我不要,总觉得好累,连喝茶都懒了。”留下大半碗面的田所义雄说着,站起来,走向已经成为他的指定席的休息室的长椅,躺下。钝重的动作充分表现出他在精神上的疲累程度。
剩下的四人无言的啜饮本多冲泡的茶。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不知是否无法忍受漫长的沉默,中西贵子斜眼望着男人们,说。
“假如真的发生杀人事件,那么是否一切皆为谎言呢——包括东乡先生集合我们来到这儿?”
“大概应该这样认为吧,”本多回答,“以凶手的立场,是有必要将我们聚集在一起,所以假冒东乡先辈名义,写信叫我们来到这处山庄。”
“若是这样,则凶手本人应该没有东乡先生寄给他的通知函了。”贵子双眼圆睁,“各位一定都带着那封通知函吧,大家拿出来看看,没有的人就是凶手。”
虽然她很激动的说着,可是三位男人的反应却很迟钝,只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继续默默喝着茶。
“怎么啦?为何不回答?”自认为想出妙策的贵子,显然非常不满了。
“拿出来倒无所谓,只是白费工夫。”本多代表男人们,说。
“为什么?”
“想想看吧,凶手会没有这样程度的准备吗?那封通知函是打字稿,亦即,凶手只要再多替自己影印一份就行。”
其它两人也颌首表示赞成。
贵子似找不到反驳的话,嘴唇蠕动着,却如蛤贝般再度紧闭。
周遭又被沉默笼罩。本多雄一再注入开水于茶壶,所以中西贵子站起来,拿着所有人的茶杯走向他。
“我曾试着分析过。”不久,久我和幸开口。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转头望着他。
“我先假定这并非东乡先生的安排,而是真正杀人凶手的计划,而从头予以分析其计划,因为我认为如果这是东乡先生的安排,并非现实发生的事件,一定会发现某处有着不自然的情形存在。”
“别使用分析这样高水平的名词。”本多略带讽刺的说,“结果有何发现?”
“只知道,假如这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所布置的陷阱,凶手是经过非常巧妙的计算,甚至能称之为完美。”久我和幸叹息,缓缓摇头。
“别径自下论断!能说明理由吗?”雨宫京介眼神严肃,说。
“我马上说明。首先,凶手企图集合所有试演合格的人来这山庄,在此杀害目标人物,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就是寄出那封通知函给所有人。”贵子说。
“不错。但是现在仔细分析,那封通知函里有这么一条,亦即不得告知别人、不接受询问问题、迟到或缺席者丧失资格。依看法的不同,这意味着没有人知道我们来到这儿,亦即,凶手能不受任何人打扰而专注于目的的达成。”
“东乡先生一贯是秘密主义者,会写那样的信也毫不足奇,何况是为了磨练我们的演技。”雨宫京介说。
“没错。但,能再多听一下我的假设吗?”久我喝一口茶,似在润喉,“凶手借着寄出冒用东乡先生名义的信,将我们集合于这处山庄,可是,凶手有几个问题必须解决,第一是,让来到这儿的我们不会和东乡先生或外界的人连络,第二是,虽然东乡先生未来,却能让我们乖乖留在这儿,第三则是,即使是一次杀害一人,其它人也不会慌张骚动。” “仔细一想,的确很多问题。”本多雄一喃喃自语。
“是的。不过凶手却想出一举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就是用限时信寄达的那封指示信。‘现在戏剧己开始,你们是登场人物,不得与外界连络,自己创作剧本、排定角色’……乍看是东乡先生所下的指示,其实乃是凶手的策略,因为如此一来,第一项问题的和外界连络已不必担心。当然,第二项问题也同时解决了。
“至于第三项问题,凶手在杀害笠原温子后,将尸体藏入古井中,再留下意味着笠原在游戏室被杀的指示书。其它人读了纸条既不会惊讶也不会骚乱,因为只认定戏剧终于开始。
“所谓的杀人状况,并无人觉得意外,因为置于书橱内的那些推理小说已经让我们有了心理准备。”
“也就是,那些书中隐藏着凶手的企图?”一边叹息,中西贵子问。
“若是这样分析,会发现一切都经过慎密的计划予以安排。笠原温子成为被害者角色时,大家调查过出入门户,但到处都贴着‘自内侧上锁,雪地上没有脚印’的纸条,那也并非无法解释成是为了诱导我们的意识远离藏尸的古井。”
似在窥伺大家的反应般,久我住口了。之所以没有人说什么,应该不是不赞成,而是正好相反吧!
“如此一来,本多发现那个花瓶对凶手而言乃是重大的错估了?如果没有那东西,我们现在仍笑着在享受推理剧吧!”
“你的推理的确有一套。”本多雄一紧咬下唇,“当然,必须一切并非东乡先生设定的推理游戏。”
“问题就在这里。”雨宫京介不甘心的说,“久我所说的确实有道理,感觉上似真的有杀人凶手暗中活跃一般,但,也许东乡先生早就预估到我们会这样想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久我承认了,“不过,让我再补充一点。”
“是什么?”
“如雨宫所说,不论演变成何等深刻的事态,只要没发现尸体,皆无法断定是现实发生的事件,因为这一切有可能完全是东乡先生安排的圈套。可是,若改变另外的看法,也能说这是凶手的计划中最高明之点。
“这到底是推理游戏呢,或现实发生的事件呢?如果未能理清,我们不会向东乡先生询问,也不可能报警,亦即,那封限时寄达的指示信中最后写的‘一旦和外界之人接触,或以电话连络,立刻取消试演合格的资格’,发挥了最佳效果。”
“凶手极其巧妙的抓住我们身为演员的心理。”
“别再说了。”中西贵子翻白眼,“不要用那样肯定的说法。”
严肃的语气似令久我有些狼狈。
“这只是假设若现实上发生杀人的情况下,不过稍欠考虑,对不起,我道歉。”
但是,他道歉并不表示他的论点被推翻,所以大家都像牡蛎般的紧闭着嘴。
“很遗憾!”不久,本多雄一叹息的说,“好像找不到能反驳你意见的材料,若要勉强解释,或许只能说你刚刚所讲的那些话,东乡先生早就预料到。”
“是有可能。”
“但,若说凶手预料到我们不会和任何人连络……”中西贵子蹙眉,用双手拳头轻捶太阳穴,“讨厌,这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的脑筋都快有问题啦。”
“反正,只是空想也没用。”雨宫京介说着,重新凝视久我和幸,“我认为你刚才的话全部具有妥当性,就算视为真的杀人凶手所计划也毫无不自然,可是,你忽略到最重要之点。”
“是的。”久我回答,“你也注意到了吗?”
“那就是,凶手将我们全部集合在这儿的理由。”
“没错!”久我颌首,“对于这点,我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做这种事。”本多的表情好像认为这种事太浅显了。
“这种事?”雨宫京介问。
“也就是杀人呀!”本多说。
“若是那样,也没有集合全部的人之必要吧,只要以某种方法诱出温子和由梨江就可以了。”
“你不觉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