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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老小掰小半边,
大半边留给红军哥,
由此,红军所经过的村庄,群众纷纷结队相迎,端出茶水点心招待。这场面像体育场上
的接力赛一样,一村挨一村的传下去。
1个多月后,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路经兴隆镇,见到群众对红军的深厚感情,即高度称
赞红25军路过回民区时留下了好影响,民族政策水平很高,执行的很好。这段佳话在本书
后文中还有另述,在此不赘,还是仍说红25军的长征。也就在这胜利在望,眼看就要到达
陕北根据地的前夕,红25军却经历了一段令人心碎的悲壮征程,这就是吴焕先政委的不幸
牺牲。
红25军在长征路上,战斗十分频繁,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在这异常
艰险的日子里,与吴焕先政委朝夕相处的1位警卫员在战斗中牺牲了,他最喜爱的战马也被
打死了。指战员们都为每战必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的吴焕先的安全担忧。可是吴焕先却早
已把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他乐观地说:“从参加革命那天起,我就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
备,为人民流血牺牲是最光荣的。”
1935年8月21日,红25军冒着倾盆大雨在泾川县城西南涉水渡河。吴政委穿着
湿漉漉的军装,站在河岸上亲自指挥。前卫部队和司政机关顺利地渡过河去了,北岸只剩下
供给部和军医院。指战员们刚刚开始下水,突然山洪爆发,汹涌的洪水从上游奔泻而下,走
在河中心的几名战士不幸被卷走。吴焕先急忙命令部队停止涉渡,组织人员抢救落水的战士。
时任供给部政委的张希才在后来回忆这段往事说:那天,天色阴沉,哗哗大雨下个不
停,河水越涨越高,看样子一时半时是没法过了,大家纷纷找地方躲雨。有的用树枝把油布
支起来挡雨,有的钻进河边几间草房里烧水喝。吴焕先政委焦急地把几个单位负责人召集到
一起研究渡河的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谈得正起劲,突然东北方向响起一阵枪声,听声音距
离河边很近,相隔不到1公里。很快,哨兵跑来报告,一股国民党军由泾川方向朝河边扑
来。这股敌人是马鸿宾的第35师第104旅第208团,约有1000余人。
听到有敌情,大家的心猛然一紧,糟糕!先头部队过河难以回援,河这岸附近又没有战
斗部队。徐海东副军长带的后卫团,因道路泥泞落在后面还没跟上来。机关干部和勤杂人员
多数都没有携带武器,一个200多人的学兵营又缺乏战斗经验。如果国民党军一旦扑上
来,这些伤病员、骡马、辎重行李等很可能就会落入敌手。
前有涨水大河,后有敌人重兵,情况十分危急。几百双眼睛一齐投向吴焕先。他冷静地
向四周看了看,沉思片刻说:“你们抓紧时间,想办法渡河。那边的情况,我去处理一
下。”他说的是如此轻松,使刚才思想上紧张的指战员又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政委怎么能亲自上去呢?”很多人劝阻。
吴焕先摆摆手,转身带着20多名交通队战士和学兵营,迎着敌人冲了上去。
密密的雨幕中传来吴焕先激动人心的声音:“同志们,决不能让敌人逼近河边!压住敌
人就是胜利。”
吴焕先带着部队,不顾泥泞路滑,带领100多人攀登陡崖,直插敌人侧后,迅速朝敌
队形腰部发起攻击,占领了四坡村侧一座小土岗,猛烈射击。他高声鼓励战士们:“一定要
坚决打,子弹打光了用枪托子捣!”
国民党军突然遭到这一阵来自侧后的猛烈打击,一时晕头转向,溃败下去。
短暂的战斗间隙,四坡村侧。吴焕先走到阵地前沿,立在一个小土堆上,用望远镜观察
敌人的动静。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警卫员廖辉,猛然间发现前面不远出现了敌人,急得大喊
一声:“政委,当心,前面有敌人!”话音未落,就听“砰,砰”几声枪响。吴焕先突然身
体一晃,倒了下来。
“政委!”廖辉一个箭步扑上去。
吴焕先浑身是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廖辉顾不得擦去夺眶而出的
眼泪,赶紧把政委抱到阵地后面,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告诉身边交通队的班长,快去找徐副
军长报告情况。
班长火速跑下小土岗,正巧碰上听到枪声赶来的徐副军长和后卫团。指战员们听说吴焕
先政委负重伤,悲痛万分,个个都气红了眼。
“为政委报仇!”战士们怒吼着,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敌人扑去。用刺刀捅,大刀砍,
手榴弹砸,硬把国民党军1个团的人马压进一条深沟,然后全部歼灭。国民党军第208团
团长马开基被当场击毙。
紧张的战斗进行中,红25军供给部和军医院等直属队的人员,在吴焕先政委率领部队
的掩护下,趁水势下落的机会,全部安全渡河。
渡过河的部分人员在得知吴焕先政委牺牲的消息后,一个个都惊呆了。瞬间,许多人放
声痛哭。
徐海东用嘶哑的声音对张希才说:“不要太难过了,还有几件事要赶紧去办:第一件事
是买口好棺材,不论花多少钱都行,一定要好的;第二件事是做一套好内衣。你是知道的,
政委没有一件好衣服。”说到这,他的泪水又涌出来了,接着他又说:“政委身上的血衣,
我要带去交给党中央,作为永久的纪念。”
张希才哽咽着点点头,强忍着悲痛,立即找粮秣科长徐前贵等人作了布置,他们擦着眼
泪分头去办理,很快买到一口黑漆棺材。
深夜,军部住的房东家堂屋里点起了昏暗的油灯。吴焕先政委的遗体安放在一块门板
上,他面色平静,就像工作劳累后睡熟了一样。警卫员廖辉哭泣着端来一盆盆温水。徐海东
含着热泪,仔细地擦去吴焕先身上的血迹,洗净遗体,换上干净的军装,穿上他生前喜爱的
一件缴获的青呢大衣,盖上毛毯。这一切,徐海东和大家做得是那么轻,好像生怕碰疼了吴
焕先的伤口,惊醒了他。大家是多么盼望吴焕先政委能够苏醒过来,他才28岁啊!
军领导以及交通队的战士们都来了。出于当时的情况,需要暂时保密,不能举行隆重的
葬礼。大家只有肃立在吴焕先遗体的周围,用热泪和军礼,向吴政委作最后的告别。一首
《哭焕先》祭词诵读在陇东高原:
狂风哀啸哭焕先,
大河悲泣叹英年。
武略打得千军退,
文韬赢得万民赞。
松涛复述谈笑音,
雪花回映大刀闪。
苍天无眼收政委,
将士泪浇四坡前。
阴云低垂着漫天的黑纱,秋风呜咽着一支令人心碎的挽歌。吴焕先政委的遗体安葬在甘
肃泾川县郑家沟村后的小山上。
次日清晨,红25军召开团以上干部会。悲痛的气氛笼罩着会场。大家垂着头,默默地
坐着,一些人在低声互相探问着什么,那些会抽烟的一根接着一根地猛吸,好像烟雾能带走
一些悲痛似的。人到齐之后,徐海东从里屋走出来。这时,全场寂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
听见,大家屏住气,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巴。徐海东在桌子前面站定,摘下军帽,用低沉的声
音说出大家担心的、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同志们,吴焕先政委在昨天的战斗中牺”
“哇”的一声,全场放声大哭,打断了徐海东的话。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哭声才渐渐止
住。徐海东抹抹眼泪,沉重地说:“大家不要哭了,光哭也不是办法,我们还要行军打仗。
同志们,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多打胜仗,为吴政委报仇!”
吴焕先是鄂豫皖边区早期革命运动的领导人之一,他对红25军的发展壮大作出了杰出
的贡献,在全军享有崇高的威望。当他牺牲的噩耗传出后,全军震动,无不伤心落泪,有的
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伤病员纷纷要求归队参加战斗,向敌人讨还血债。大家把悲痛深深地
埋在心底,化作对敌人的刻骨仇恨,擦干眼泪,继续北上。
红25军后在合水县板桥镇又遭国民党军骑兵袭击,虽损失200余人,但他们仍以顽
强的斗志,披荆斩棘,沿陕甘边境人烟稀少的山区继续向北进发,于9月7日到达陕北苏区
的保安县豹子川。中共鄂豫陕省委在此召开会议,决定由徐海东任军长,程子华任军政治委
员、代理省委书记。9日,红25军进至永宁山与陕甘党组织取得联系,15日到达延川县
永坪镇,和西北红军胜利会师。至此,红25军历时10个月,途经鄂豫陕甘4省,转战近
万里的长征胜利结束。
吴焕先、程子华、徐海东率领红25军单独一路长征,打了许多险战和恶战。他们英勇
奋战,不仅重新创建了一个苏区,胜利实现了北上,特别令人称奇的是在如此艰难而频繁的
作战中,部队不是越打越少,而是越打越多,从开始长征时的2980余人,一度发展到4
000余人,到长征结束时还有3400余人,是北上各路红军在长征结束时,总人数比长
征开始时多的唯一一支部队,成为红军长征史上的一个奇迹。
红25军先后两次实行战略转移,所留下的武装力量也在以后的斗争中不断发展壮大。
在鄂豫皖根据地重建的红28军,在鄂豫陕边根据地留下新组的鄂豫陕特委和红74师,分
别胜利坚持了鄂豫皖、鄂豫陕边的斗争。
红25军配合中央红军的行动,先期完成战略性的转移,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在组成
红15军团后,又以劳山、榆林桥战役的胜利,迎接中央红军的到来,为中共中央把大本营
放在陕北做了极为重要的各种准备。
在红25军胜利完成长征的第二天,即9月16日,毛泽东所率领的中央红军所进行的
长征还在半途中的甘肃迭部县黑朵寺。
这天,毛泽东与陕甘支队第1纵队司令员林彪、政治委员聂荣臻致电彭德怀,决定北上
夺取天险腊子口,指出:“顷据2师报告,腊子口之敌约1个营踞守未退。该处是隘路,非
消灭该国民党军不能前进。”
“要快速拿下腊子口,北进甘南岷州。否则,我们仍不能说是摆脱了困境。要用战斗力
最强的部队担负这一任务。你准备派哪个部队上?”毛泽东问林彪。
“杨成武的4团,怎么样?”
“好吧,就让4团上。限他们3天之内拿下腊子口。”“3天?时间紧了一些。到白龙
江这一路就是顺利通过,仅路上行军就得需要两天多。”在作战中很少提困难的林彪对毛泽
东的要求感到为难。
“就3天,3天我还觉得长了呢!”毛泽东亲自部署突破天险腊子口的战斗。
第十四回 先头团飞兵白龙江 挂天灯杀鸡用牛刀
一道彩虹跨在草地上空,像是为红军搭起一座通往北方的桥梁。草地尽头,一块高地
上,红4团团长黄开湘(又名王开湘)、政委杨成武和警卫员小金正注视着坡下行进中的队
伍。
队伍不规则地拉成一条线,伸向前方。疲惫不堪的人流中,50多岁的炊事班长老周背
着大行军锅,正给身旁的战士小刘讲故事:“好了,好了,不讲了。要知后事如何,且
听下回分解。”
小刘:“不行,不行。那光溜溜的13根铁索怎么能过得去呢?”
老周:“过得去,过得去。红军面前无困难”
老周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的彩虹继续说道:“嗬!突然一夜之间,河两岸升起一道彩虹,
红军就这样走过来了。”
小刘:“你骗人。我早就听班长讲过。再过河时,我也争当突击队员。是不是,班长?”
小刘边问前面扛着机枪的卢班长,边做了一个攀铁索冲锋的样子,没料到脚下一滑,摔
倒在烂泥中,引起大家的哄然大笑。
“就这样的英雄啊?等革命成功了,再来这里入土吧!”
“怎么?咱们的‘云贵川’还有土遁法!”
“我看咱们的小刘现在该叫‘云贵川甘’了,我们的脚下已是甘肃省界。”
年仅14岁的小刘是有姓无名,他是在家乡贵州参加红军的,走过了贵州、云南和四
川,他为此常在一些刚在四川参加红军的战友面前夸耀自己的经历,常说自己走过了“云贵
川”。为此,大家在称呼他小刘的同时,也称呼他为“云贵川”,他也很乐意接受。久而久
之,连队的花名册上这个小刘的名字变成了“云贵川”,除了一些知道他参军来历的老兵还
有时喊他为“小刘”外,连队中新补充的战士都称呼他为“云贵川”。
卢班长回头拉起跌倒在泥水中的“云贵川”小刘。他们抬头看到了站在高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