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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惨成什么德行,还敢老气横秋的教训温行远。他轻捏了下她红通通的鼻子。
“还说呢!你又是怎么珍惜自己的,跳车?你的胆子比特技演员还大,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
一想起跳车那一幕,豆大的泪珠又从雪儿大眼中扑簌簌的落下,颤抖的身子直往他怀中缩。
“他要非礼我,说他要我,叫我跟他走,他说会娶我……车子很快的往台北方向开去,我好怕离你愈来愈远。本来开车门也只是要威胁他停车而已……可是——可是他的手抓住我,而我受不了他碰我,打掉他的手后,人也跌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有点血色的脸又转白了,温行远连忙搂紧她,轻抚她秀发,叹道:“你可以在收费站逃掉呀,或者趁他停车加油时逃跑,不然到了台北还怕没地方逃吗?
以后——小雪儿,我会永远保护你不受伤害——但,我仍要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先为自己的安全设想,知道吗?做什么事都不可以伤害到自己!“他颤抖的声音充份显示了他害怕失去她。
被他关心得这么强烈,雪儿心中好感动。她早就知道,偶尔出一点小意外,是件不错的事。但她可不敢明白的对温行远讲,不然伤口好了之后,就会有一顿皮肉之苦等着她生受。
她抱怨着:“我讨厌医院,医味好重!呼吸得好难受。”
“医院本来就不是复健的好地方,再住几天,确定无大碍后,我们再到埔里去休养,好不好?”他用询问的口气,但却是不容反驳的神情。
暴君!雪儿在心中偷偷咕哝着。
“那可不好!不就真的成为丑媳妇见公婆了吗?”
“小雪儿会是个最漂亮的媳妇。”他笑了笑,又道:“而且,想拉同情票,现在是个好机会,收买人心正是时候。”
这倒是!雪儿想了想,直点头,随即又叫:“要放我一个人在埔里吗?那我宁愿留在医院受苦受难!”
他当然不放心放她一个人。
“我向唐煜告一个月的假,好不好?”
雪儿这才很满意的点头,笑笑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眼低喃:“好想念那一片花田……
不能让温妈妈知道我把那一盆水仙养死了哦!我一概不承认,是它自己不想活的——哎呀……人家还不想睡啦!讨厌——讨——厌——“终于到一点声音也没有。均匀的鼻息与起伏有致的呼吸告诉温行远,她睡着了。
他很小心的扶她回床上睡,帮她盖上薄被,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一旁看她,轻捏着一撮乌黑秀发把玩……心中肯定了一个计划——他要永远保护着雪儿,因此该有所行动了。
一回到埔里,小雪儿成了大家急欲关爱的宠儿,这是温行远意料中的事。不过看雪儿那张不胜凄苦的小脸也知道,被人太过关爱,有时候还挺累人的。
每天温母会给她进补,不许她下床,不允这个,不可以那个,人人当她是玻璃做的,生怕一下床就会碎了似的,要她直直待在床上不许动;先前一、两天还好,过了三、四天已有不耐,再来五天她就快疯了!,这叫好动的雪儿怎么受得了?何况她复健的情况良好,许多小擦伤的疤痕早已脱落复原。半个月后,连伤最重的背部伤口也只剩一条十五公分的伤痕,按时抹药就快好了,根本没事了嘛!好吧!也许还有点虚弱,那一定是长久卧床的关系!可是可惜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么认为,别人还当她是落不禁风,一出去就会散掉似的。她想出去!她想出去!外面风光这么明媚,景色这般美好,阳光这样诱人。窗外看出去的花海在向她招手。现在是秋天的花季,大家都很忙,在没有人有空的情况下,她只能被软禁在屋子中,一步也不许出去!
雪儿嘟着一张小嘴,手上抓着小说,一点也无心翻看,坐在客厅中生闷气。好不容易进屋来的温行远闷头就一直打电话到公司问公事进度与营运情形,一身工作服表示等一会儿还要出去帮忙。
原本情绪已经够低落了,背部的伤口还不识好歹的痒了起来,痒得她更是一肚子火,委屈的情绪急起直上。愤怒的将手中书本用力掷向地板,发出好大一声碰响,转身跑上楼!
“雪儿!”温行远吓了一跳,急急收线跑上楼。
推开雪儿的房门,见她趴在床上哭,好不伤心。她从来就不曾出现过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
“怎么了?雪儿?”他走近她。
“我讨厌你!讨厌所有的人!”她埋首大叫!
温行远脸一沈,扳起她身子,抓住她。“真的吗?真的讨厌我以及所有的人?”
“你们都有事做,就是不许我动!我受够了!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台北,到英国……”她用力捶他胸膛。
他用力抓住她双手。
“那是大家关心你,你不明白吗?难道你一点也不懂事,将别人的好意当成恶意,是这样子吗?”他严厉的问着。
雪儿口不择言的大吼:“我受不了你们的关心!你!你自己说要陪我的!可是你每天不是打电话,就是出门工作。大家也一样,有空时上来看看我,逗逗我,就像逗你们家的小狗,我是你家养的宠物是不是?没空时大家全拍拍屁股走出去,一个也不理我,又不许我走出门,鬼才关心我……”
温行远不发一言的拉她趴在他膝上,手重重的拍打她屁股。一下接一下,这次完全没有偷工减料!他太生气了。“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谁不将你捧在手心疼爱来着?你温妈妈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炖这个、熬那个,忙得一身是汗,只为了能让你早日健康。看看你堆了一屋子的礼物,谁不疼你了!现在是田里最忙的时候,有时好不容易能抽空上来看你,却被你贬得一文不值,你真是叫人生气!”已经打了十来下,破了以往纪录,并且还没有停止的打算。
“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我……”实在被打疼了,好痛!——只好呜咽的认错。其实她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她知道自己的话太伤人了……
温行远丢她到一边,迳自站在窗口生气,也不安慰她,不言不语。室内只听到雪儿哭泣哽咽的声音。
背部仍是痒得难受,加上她一哭,身上流汗又弄黏了伤口更难受,她哭着走入浴室,关上门。
温行远的心紧紧抽痛,打她比打自己更难受,仔细反省起来,自己近些天来真的太忽略掉雪儿了,放她在屋内,以为有其他人来照应就好。她是个敏感的孩子,一旦被冷落就会开始胡思乱想,锁入牛角尖无法自拔。她进入浴室那么久没出来,别是想不开吧?温行远跳了起来。
“雪儿!你在里面做什么?”
唐雪儿还能做什么?擦药呀!偏偏那伤口正巧在手碰不到的地方。平常都给医生上药,现在好了大半,只要将药膏抹匀,抹热,使疤痕早日脱落而已。偏偏抹不到,她和医生都忘了这一点——真是气死人了!
“雪儿?”他急叫!并且打算破门而入。
刚才才打过她,她才不要求他帮忙呢!硬是闭口不回答,气得将药膏丢入浴缸!坐在一旁直掉泪。背后洋装拉链滑下一半,露出半边白嫩光滑的背膀。
及时发现门没锁的温行远将门拉开,就看雪儿坐在浴盆边掉泪。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他轻问,坐在她身边替她拉好拉链。
“我哪敢!”她哼了一声!
他看向浴缸中的药膏,轻问:“要抹药吗?我帮你抹,好不好?”
“不好!”她仍嘴硬。
他笑了笑,拿起药膏,拉她走出去。
“伤口又疼了吗?”
“好痒!痒得难受死了!想抹药又抹不到。”她抱怨着。
终于知道原因了!
“所以才发脾气,是不是?”
“我不是有意的!但你却打得我好痛!”她委屈的说着。
“我道歉,气消了吗?”他笑问。看雪儿点头后,心中才不再沈重。
雪儿趴在床上,吩咐:“你要把药抹在伤口上揉热,那么我就不会痒了。”
手一碰到拉链,温行远才知道自己实在不适合做这个工作!接触雪儿肌肤的想法几乎令他失控。将拉链拉下,看到她雪白背上那道十来公分长的疤痕……什么!她竟然没有穿内衣?这小家伙怎么可以!
“雪儿!你怎么没有穿内衣?”
“碰到伤口,会痛!”她不在意,也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在一个大男人面前会有多么危险。
他没再开口,开始替她揉着伤口,触着她女性光滑柔嫩的肌肤……
雪儿觉得伤口热了,脸孔也涌上热潮,全身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有些儿羞,有些儿喜……一股情愫在两人之间亲密的酝酿……教她不知所措,教他情不自禁“雪儿……”温行远轻轻唤了声,低哑得让雪儿小脸更红。
他扳回她小小的身子,轻……很轻的印上她红红的小嘴……雪儿闭上眼,全身无力的倒在他怀中……她不知道,真正的吻竟是这般神奇,这般甜蜜,这般悸动,让她心跳如鼓,血液全冲向脑门,使得大脑昏昏沈沈无法思考……只知道自己在飘,轻飘飘的上了云端,唯一感受到的是令一个与自己心跳相呼应的声音,跳得有力,与她一样快……
当他结束这个吻时,看到雪儿飞红的双颊像是偷来一片夕阳绯红,浮着朵朵红云。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有着昏沉与脆弱那样失神而羞涩,却依赖的看着他,忍不住,再次攫住她的唇,舌头抵入她口中挑动她的,结结实实占有她的唇,倾其全部的热情与欲望,再无保留。汲取从今以后专属于他的甜蜜与柔软……久久,久到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他逼自己放开她的唇,两人目光紧紧胶着凝止,亲切的气氛飘动在激情的空气中。温行远不敢让眼光移到她面孔以外的地方,因为他知道她的洋装已滑到腰际。假若他看到雪儿半裸的身子,所有的克制将会完全崩溃,他不愿伤害她!在名份未定时,他要雪儿完好无缺。他伸手将她衣服拉好,并且上了拉,才真正吐了口气,看向她衣着整齐的身子,没一点暴露后,才放了心。
“这……是接吻?情人的那一种?”雪儿红着小脸,轻声的问着,心中好奇。
“是呀!喜欢吗?”他回答!声音仍低哑。
“我好喜欢哦!”她毫不矫情的坦白说出口,搂住他脖子。“跟初吻一点也不同,我原以为那就是吻了,原来还有更美好的。”她感到温行远肌肉僵硬了下,雪儿不明白的看他。
“你……曾经喜欢过别人?”他乾乾的问着,醋意燃在眼底。
雪儿张大了嘴,楞楞的看他,哦,他在吃醋!她坏坏的笑了,猛拉低他的头印上好几个细碎的吻。
“雪儿!”他现在可没这份闲情,捧住她的头。
她嘟嘴附在他耳边道:“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喝醉了的那件事?睡在你床上,然后跌到床下。”她顿了顿头,又道:“那天我偷吻了你,可是你都没有发现。”
雪儿抬头看到温行远哭笑不得的表情。“老天,那时你才十四岁!”他低叫。
“年纪不是问题,反正那时候我就是赖定你了。你应该表现出很荣幸的样子呀!我把初吻献给你呢!”她叉腰看他!
“是呀!非常荣幸之至——”他趁机又吻住了她。
终于恢复自由了!
今天的唐雪儿一身帅气的打扮。
头上一顶红色小圆帽,长发骗成一条长辫子,白色高领衬衫加上红色短腰小西装外套,同系列的红色短裤、雪白丝袜、加上红色短靴,一身的鲜丽清爽。
今年大片花田上,腾出一小块地种西瓜。此时正是西瓜收成旺季,雪儿早上摘了两颗西瓜去冰箱冰。下午从花田回来后,将西瓜切成水果花放在她的小草篮子中,她细心的挑了冰块,往花房走去。
温行远正在忙着记帐,脸上冒着斗大的汗。
“来,吃一块。”雪儿叉了一块西瓜送入他口中,一边替他扇风。
温行远笑看她。
“开心啦!”
“当然。”雪儿左看右看。“对了,今天怎么大家都不在了?留你一个人在忙,倒是李嫂一大早就在厨房忙切菜、洗菜。”李嫂是附近的人家,有时会来帮温母煮菜,尤其在农忙时,工人比较多,温母一个人会忙不过来。像现在花季期,李嫂就天天来帮忙了。雪儿的直觉告诉她,有一件切身于她的事情正在发生,昨天温哥哥消失一天就已经很诡异了,今天换大家都不见了,更是蹊跷。可是大家却都刻意瞒着她。愈是这样,她愈是好奇得半死。
温行远耸肩。
“他们都有事呀,你温爸爸、温妈妈难得有机会一起放下手边的工作去逛街,你也认为有问题吗?你温小哥哥是个建筑师,工作很忙。只有我们两人最清闲,你不以为今天很正常吗?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哦!就像老天下红雨一样正常。”她轻哼。“你不说也罢,反正快晚上了,答案自己会出来,你自己再去故作神秘吧!”叉了一块最大块的西瓜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