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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触碰到二人的身体,那些柔嫩的花儿顿时大变身。
两团一人多高的白色云朵,突然出现在赵韪和徐景的身侧,随即分别围住了他们,软绵绵的,似乎十分舒适。
覃钰眼角忍不住微微颤抖,他超强的眼力,分明注意到云朵儿毫不迟疑地贴靠插入双方正在角力的各个部位,双肩、双手、双足、双膝、白色顺流而下无限蔓延,很快完成了分别打包的最终效果,似乎完全无视双方体内能够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
眼前的景象忽然大变。
仿佛时速二三百公里的高级轿车突然刹车,爆出了两个巨大的气囊,安全地托住了深陷其中的乘客。
覃钰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
现在,赵韪和二祖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蚕丝被”,已经被彻底分隔开来。
“风起云涌!”老白两眼都直了,它真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这等绝顶的神通,“这是昔日丹绝的招牌神通啊!我的天啊,听说丹绝最后断了传承,老祖这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啊,有这么牛叉吗?”覃钰想起自己以前跟师父学艺时,偶尔也会尝到这门轻风化云被,全身都裹粽的苦头,原来这么大的来头,“哼,师父真偏心!我那时候中招,头尾全都裹得死死的,一会儿就出不来气息要大喊救命。他们倒好,鼻子都还露在外面。”
“这个其实却是好事,老祖现在能够随意拨弄风云,那是实力又上一层的表现啊!”
老白解释了一句,效果不错,覃钰心情顿时大好。
想一想还真是如此。
两朵人形白云同时向后仰面倒去,却是赵韪和徐景少了彼此力量的抗衡扶持,伤势完全发作,身体立刻支持不住。
“停!”张逊轻喝一声,两朵白云立刻稳住了二人后仰的身体。
张逊看看赵韪,微一皱眉,随手挥出,深入赵韪体内的那柄黑色细剑自动脱离开去,被一小片白云托住,停在半空之中,仿佛为这柄贯日黑剑,加上了一层白玉剑鞘。
“师父!”覃钰急叫一声,这口剑可不能再还给二祖,忒吓人了!
张逊嗯了一声,左手遥遥一指,三尺白云黑剑迅速飞近他的身侧,然后对准剑柄,又是一指。
其中一朵大大的白云里忽然有人轻哼了一声,正是徐景。
显然,这一指,破去了徐景留存在剑中的精神印记。
“此剑冤魂太多,实属不祥之物,有碍你徐氏清名,便由贫道代为保管二十年吧!”张逊正色说了两句,瞥了覃钰一眼,伸手又是一指,那三尺长的黑剑便彻底消失在白云之中,随即,白云也消失了。
“师父真是道貌岸然义正辞严!”覃钰放下了心,不过师父功力真个深厚无匹,抹除二祖的精神印记,居然只是几尺外的轻松一指,这般举重若轻的动作,阴阳子和王越似乎都有所不及。
当然,这也跟精神印记的主人不同有关,雌雄斩邪剑毕竟是更高层次的大宗师祭炼过的。
处理完贯日剑,张逊双手一分,赵韪和徐景二人各自分开一段距离,相隔数丈,慢慢躺倒在地。
“乖徒儿,下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未完待续。。)
ps: 欣喜吧嘿嘿。
三百零九、天下尽多忘义辈
三百零九、天下尽多忘义辈
“怎么才能救活这家伙?寒冰雪参丸?天机夺命丹?金髓养精丹?还是他自己的紫阳回春果?”覃钰蹲在赵韪身前,暗暗询问小珍,心中颇有些肉疼。
至于二祖的死活,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以他的伤势,这些药物都很为难紫阳回春果倒是不错,但是单靠这枚果子只能延命,却也无法治愈他的伤势,除非以它为主药,炼成回春补天丹。”
“那肯定来不及了”就算有人会炼这种一听名字就知道难产少见的丹药,赵韪也得等得到那时候才行。
覃钰牙一咬,算了,就用它先续命吧。
这时,他忽然想起,紫阳回春果呢,似乎不见了?
刚想到这里,又听见一声惨呼,却是徐六的声音。
“坏了!”覃钰猛然想起,刚才就是徐六去接紫阳回春果的时候首先遭遇了暗箭的刺杀,只是徐景和赵韪这边的情景实在太惊人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一时反而忽略了徐六那边的状况。
急转头过去,只见一幕不忍目猝的景象映至眼帘。
徐六一剑穿透了身前一人的咽喉,那人面孔从浓雾中暴露出来却竟然是闪金塔收宝堂的堂主徐杰。
他丢了阴阳双剑,两手捂住喉咙处,一对死鱼般凸起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嗬嗬两声,却再也叫不出来。
但是,徐六的后心正中,却钉着一根黑色弩箭,又短又粗。衣服之外,只剩下了小半截没有箭羽的尾部。
徐六身后两三丈外,沉轧轧的雾色之内,似乎也站着一人。
“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真是你们?”徐六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意外。
“若不是你失手刺死七哥,惊了一下,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有人干巴巴地说道。
声音很熟。
覃钰两手冰凉,额头冷汗直冒。
一开始那三枚弩箭发出来,覃钰就动了一个念头,想起了徐登显露过的大威力弩箭。
上古墨氏的灭神机弩炮都有成品,这种技术底蕴之下,仿制一些单人强弩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错了。
毕竟。这世间会使弩箭的刺客非常多。
想不到,真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
想起自己刚才不时冒出的各种症状,现在,覃钰终于可以确认,那不是神经过敏,也不是心脏病发作,而是天视地听真法的自然警醒,有人正暗中拿着强弩在瞄准自己。
噗通!徐杰咽下最后一口气。身子一软,终于倒地而死。
噗通!徐六被他带动。也支持不住,瘫坐下去。
“唉!都是冤孽啊!何必呢!”一声沉重的叹息,有人快步而来,行至近前不远。
覃钰耳朵一直,这声音更熟。
鼻息之间,似乎也有熟悉的气息。
之前那人叫了一声:“三哥!”
徐登!来了!
一道黑影蓦然翻飞而起。虞翻人未到,枪上的煞气率先凛然扑了出去。
乒乓几下撞击,徐登似乎也取出了自己的兵器,是一条四尺来长的金色短棒,以短击长。和虞翻的黑枪连续交换几招,居然并不多么下风。
“仲翔兄,你且住手,请回来!”覃钰喊了一声。
他知道,虞翻虽然和二祖一系有杀师大恨,却以眼下托庇在自己门下之故,行事并不鲁莽,不然,刚才二祖和赵韪相持不下,他如果上去暗算二祖,至少有七成以上成功的可能性。
现在,虞翻是感觉到新来的徐登气息有异,对其雇主有直接的威胁,才果断出手打压,间接提醒主人注意,及时掐灭祸事的根源。
听了覃钰的吩咐,虞翻随即施展出连环三枪,杀的徐登疲于抵挡,然后虞翻收枪自去,傲然而回,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是化境宗师,握有相当大的主动权,要击败徐登这样底蕴厚实的对手不太容易,但是,想脱离战场却非常轻松。
覃钰一拱手:“三哥,你总算来了!”
徐登摇摇头:“眼前惨景,我真宁可自己没来过”
“小弟说过,忍辱未必能负重。哦,还没恭喜三哥大晋之喜!”
“覃钰,你就别讽刺我了!”徐登显得很无奈。
覃钰顾不得继续跟他说话,一步闪现,急忙俯身下去拿捏住徐六的脉腕,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徐登进阶化境,本来应该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但是在这里,眼下境况下,却真的非常微不足道了。
徐六后心这一箭相当精确,力量也大,一箭正中徐六右边的肝脏部位,致使他陷入昏迷。
“好准的箭法,丝毫不逊于二祖的穿心一剑!”覃钰急忙给徐六喂服了两粒药丸,嘴里不忘讽刺一句。
虞翻递上水袋,勉强把药给灌了下去。
“覃钰,你大胆!”徐登身边那人怒哼了一声。
“怎么,我家主人夸你箭法厉害,你还敢不乐意?”跟着过来的虞翻剑眉一拧,威压直逼过去,“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就替你割了它!”
“十一弟,稍安勿躁!”徐登慌忙安抚旁边脸色涨红却被压迫得口不能言的青年。不服谁千万别不服眼前这货,他跟咱家有大仇的,要是真盯上你,我可遮护不住。
那人正是多次和覃钰打交道的徐历,徐氏子弟中年龄位次排第十一,蛮横狂躁却可以排上第一。
“覃钰,我六弟怎么样了?”
“我给他服了寒冰雪参丸,希望对他有效。”
徐登点点头,这是河北赵氏独有的伤药,专治严重内伤,很对症,他自己身上,也没有更好的成药丹丸。
“我想请问一下徐十一兄,为何暗算自己家的亲兄弟?”覃钰站起身,目光盯住徐历。
他是真心弄不明白,徐六那可是徐氏的化境宗师,擎天玉柱一般的人物,在别的任何家族,都是要供奉起来称祖做宗的。就算二祖一系和三祖一系再闹不和,那也是家庭内部矛盾,怎么至于要背后暗算他?
徐六现在已经昏迷不醒,看样子,很有可能,再也难以醒转过来。
“若非张老玄师太过机警,虞仲翔又护得严密,我首要暗算的人选肯定不是他。”徐历坦然说道。
覃钰目中恶毒光芒一闪,果然是这厮!
“然而紫阳回春果一出,我就没得选了,七哥说了,二祖的寿元已经不多,非此果不能延寿脱险,只能去抢回紫阳果来才有救!六哥又拿着那果子。”
“放屁!”覃钰大骂一声,“徐六还没接到紫阳果,就被你们放箭暗算,你当着这么多明眼人说这种瞎话,良心都被狗吃了?”
徐历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虽然被覃钰脏话泼脸,却无一词敢辩。
徐登悲哀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徐六和徐杰。
“老七为什么要突然去袭击六弟?他们本来关系极好,老七的许多剑法,都是六弟私下传授给他的,其交情若师徒一般。”
覃钰冷冷而笑,忘恩负义之辈,什么时候会少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七哥死在六哥手里,我我必须为他报仇!”徐历吞吞吐吐道。
“所以你就背后对他放冷箭?”这句话把覃钰气得十根手指头一起颤抖,心头一阵冲动,真想莫邪剑飞出,一剑便诛了这个贱人。
“老夫,悔啊!”忽然,覃钰身后有人吭出声来,却是赵韪的腔调。
赵韪此时也弄明白了,二祖爆起暗算,其实,却只是为了这枚紫阳回春果。
谁知道这伙子生意人,居然会为了这么一枚果子公然杀人啊!早知道这样,啥也别说,随手扔过去给覃钰,大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算有所猜疑,哈哈一笑还不就完事了?
悔啊!
赵韪心头充满懊恼,不能随便玩小心眼呀,真的会弄死人的!(未完待续。。)
ps: 最近有些细了是不是节奏太慢?
三百一十、又不是世界杯
覃钰哼了一声,耳朵耸耸,似乎听见附近徐历和徐登似乎有些小动作。
正在疑惑,徐登已经迈步越过他,直接奔到二祖躺的地方,在老头身侧跪倒在地。
“二祖是儿子无能,害了你老人家!”徐登伸手扶住二祖,眼见他不成人形的身子骨,心头一酸,眼泪顿时淌了出来。
“别太刺激他,他的内脏伤势极重。”风起云涌神通之下,二祖的状况全在老道士掌握之中。
徐登闻声果然收声住手,不再继续抚弄二祖的胳膊,他抬头看向张逊,双手抱拳高举,头颅下垂直至落在双拳之下。
“多谢张玄师照护救助大德,我徐家铭感五内!此地无法行礼叩拜,待回转神农谷,登定要重礼致谢!”
这是应有之义,徐家虽然不是大儒世族,官宦名门,却也是如假包换的货殖豪族,商场第一大家,张逊对二祖有救命之恩,徐登自然十分感激。
“这个是应小钰之请,你就不必谢我了!”张逊呵呵一笑,笑话,不是乖徒儿求我,我为什么要救这个徐景?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这个徐门二祖观感极差,化境宗师到了徐景这等程度,居然手持异剑,暗算杀人,实在是闻所未闻。
你又不是丰凌那种自己练上来的野路子,随便惯了,对小辈也不惮以最无耻的偷袭手段。你是货殖徐氏的一张脸面好不好?
徐登自然听得出老头的隐含之意,不过心下还是非常感激,二祖那么对付覃钰,那小子还如此以德报怨,真正是宅心仁厚,一个好小伙啊(覃钰脸红:三哥。我只是怕赵韪死了,以后成都的大生意泡汤好吧)!
“二祖,孩儿也来看你了!”一道悲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