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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莱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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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放在双鬓上,内心深处,某种致命的痛苦正在渐渐扩散,剧痛使我的视
野模糊了,也使我在梅格能地牢的记忆加深了;在臭味扑鼻的地穴,已被判罪的腐
烂  体推里,我想起曾经被囚禁、被喂食,却也难逃一死的年轻凡人!
    阿曼德悲怆地望着我,刚  老皇后的狂笑似在对他拷打,如今换做我在折磨他
了。他的狂笑持续不断,声音更似乎越来越大,越传越远。阿曼德伸手向我,好像
想碰我一下,却又犹豫不敢。
    过去几个月来,我所感受到的狂喜於沈痛,此际全部凝结在我的心底;我骤然
滋生不顾一切的冲动,想再次如在瑞诺的舞台上,大声嘶吼,放声尖叫;此种突来
的强烈激动,使我惊慑惶惑,我只有喃喃念着一些无意义的话,只是喃念渐渐大声
了。
    『黎斯特!』卡布瑞在耳边轻唤。
    『热爱凡人?』我念念有词,眼睛瞪着老皇后的非人面孔。却惊恐地发现,黑
色的睫毛,在她闪光的眼珠上有如一根根铁钉,她的肌肤好像大理石,却自有生命
焕发。『热爱凡人?这需要花叁百年的时间吗?』我凝视着卡布瑞。『从第一天晚
上,我揽凡人入怀,我就爱上他们了。啜饮他们的生命,他们的死亡,我非爱不可
呀。老天爷,这难道不是幽冥禀赋的精髓吗?』
    我说话的音量渐增,如今已像那天在剧场的响彻云霄了:『噢!你们都没有这
种感觉吗?你们的智慧何在?你们的能量何在?太可耻啦!』
    我离开他们身边,独自眺望这个我也身在其中的巨大坟墓,眺望我们头上的潮
湿巨大拱顶。这个地方似已从实质转化成为幻象了。
    『老天,幽冥法术让你们尽失理性吗?』我问道:『你们的繁文缛节,你们密
闭吸血鬼雏儿在坟墓里,只是一场虚无吗?或是当你们犹活着时就已经是妖怪?我
们之中,有谁能够不念兹生兹地爱凡人呢?』
    没有回答,除了墙里饥渴的那群啾啾怪叫外;没有回答,除了尼克衰微的心跳
声外。
    『好吧,不管如何,且听我说!』我又开口了。
    我用手指指阿曼德,又指指老皇后。
    『我从来没答应出卖灵魂予魔鬼,之所以会制造另外这一位,只不过伸出援手,
给她脱离专啃  骨的众虫咬噬罢了。倘若爱凡人之行为,乃是你们口中的堕入地狱,
那麽我早就下地狱了。我的命运即已注定,你们大可袖手,就让我们结帐互补赊欠
吧!』
    我的语声支离破碎,我喘息不已,手痛苦地戳入头发里。阿曼德走近我,身上
似乎闪闪发着微光,他的脸容似不可思议的纯净,却又带着不自禁的肃然起敬。
    『死东西,死东西……』我喃喃念念:『请别靠近我。在这种臭气洋溢的地方,
却夸夸其谈疯狂於情爱!那个老妖怪梅格能,他把他们锁禁在地牢里,他怎麽爱他
们?怎麽爱他的掠夺物?就像男孩子爱蝴蝶,却又把蝴蝶的翅膀扯裂开来!』
    『不,孩子,你认为已明白,其实并没有。』吸血女鬼完全不受干扰。『你  
刚刚开始滋生爱意罢了。』她轻快地笑着:『你对他们感到抱歉遗憾,如此而已。
至於你自己,你不可能即是人又是非人呀,是不是呢?』  『又是慌话!』我说道,
我走近卡布瑞,伸手揽住她。
    『有朝一日,你会是真正恶毒可憎的东西,孩子,这  是你不死的天性哩!』
老女鬼接着说:『到那时,你  真正能从爱里了解许多事物,到那时,深深去爱,
去了解吧,孩子!』举高双手,她又嚎叫了。
    『该死的家夥!』我愤而诅咒道。接着卡布瑞和尼克,带他们转身走向门边。
『你们反正已置身地狱,我决心让你们就留在地狱里啦!』  我从卡布瑞手臂中抱
起尼古拉斯,我们穿过墓穴,跑向楼梯。
    老皇后在我们身後,抛出狂乱尖锐的爆笑。
    我停止脚步,回头一望。她大概像是莎士比亚笔下所写,失心成疯的? 菲丽亚
吧!
    『黎斯特,快走呀!』尼古拉斯在耳边轻促,卡布瑞也以急迫的手势催我快走。
    阿曼德动也不动,老女鬼站在他旁边,依然暴笑不已。
    『再见啦,勇敢的孩子!』她大声喊:『勇猛地疾驰在魔鬼之路上!在魔鬼之
路上,用你的无尽岁月纵情奔驰吧!』
    当我们飞奔冲出陵墓,那群乌合之众,在寒冷的大雨中,惊慌失措四处溃散;
群龙无首的他们,在十分困惑无奈之中,注视我们远离圣婴公墓,走近人潮汹涌的
巴黎街道。
    不多久,我们偷了一辆马车,马车驶出城外,往乡间而去。
    我毫不容情的赶驱马匹奔腾,然而身体却疲惫不堪,那种超乎自然的气力,似
乎只不过系于一念。在每一个丛林於路边转角,我忐忑不安,唯恐那群赃兮兮的妖
魔,又会再一次包围上来。
    无论如何,我用尽心力,从乡下客栈那里,设法取得尼克所需要的食物和饮料,
还有供他保暖的毛毯。
    我们抵达高耸塔楼之际,他早已不省人事;我抱着他爬上楼梯,来到梅格能最
早带我去的顶楼小室。
    他的喉咙青肿,那些妖怪吮吸的伤痕犹在。我让他平躺在稻草床垫,虽然他沈
沈入睡,我仍能感受到他的乾渴之苦,正如梅格能吸我血之後,那种  乾舌燥的可
怕感觉。
    当他醒来之後,多的是酒可以喝,多的是食物可以吃。我知道--如何知道我
可不清楚--不管如何,他绝不会死去。
    他白天醒来时会如何呢?我很难想像。一旦小室的门锁上,我知道他一定安全
;不管他曾经怎麽看我,也不管将来他怎麽对我;反正在我入睡时,绝无任何凡人,
得以自由在我的巢穴走动出入。
    莫名其妙的,我觉得自己有如凡人,在他的睡梦中走来走去。
    我依然痴痴望他,轻听他模糊混乱的梦--在圣婴公墓的恐怖梦境。卡布瑞走
进来,她刚刚去埋好那个可怜的马童;此刻,她的头发纠结成团,充满细碎柔和的
光泽,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蒙尘的天使!
    她低头看着尼克,半响之後,把我拉出房间。在我锁上门後,她带我走到底下
的墓穴,在那里,她伸出双手,紧紧揽住我,抱着我,看来她也是筋疲力尽,几近
崩溃边缘。
    『听我说--』她终於开口,身子稍稍退後,只是手仍托住我的脸。『等到我
们一觉醒来,我们要马上送他离开法国,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荒诞不经故事。』
    我没有回答。她的理论或是意图,我几乎难以了解,我的头脑一片茫乱。
    『你可以跟他完傀儡戏,正如跟老瑞诺的演员一样。』她说:『你可以送他到
新大陆去。』
    『睡吧!』我轻轻低语,轻吻她张开的嘴。我眼睛紧闭地抱着她。我似乎又看
到墓穴,听到他们诡异非人类的声音。这一切硬是无休无止,绝不饶我呢!
    『当他走掉之後,我们再来讨论别的事--』她冷静地说:『也许我们可以一
块儿离开巴黎,在别处一阵子……』
    我离开她,转身走到石棺,倚在石棺盖旁边休息了片刻。自从成为不死幽灵以
来,这是第一次我渴望墓穴安静无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左支右绌。
    她好像又说了些什麽话。别做这件事,她是这麽说吗?
                                   4
    醒来时,我听到他在大呼小叫。他在撞打橡木的门,咒骂我把他当成囚犯。他
的叫声充满了整个塔楼,他的气味从石头的墙穿透过来。芬芳可口!哦,多麽芬芳
可口!那种新鲜血於肉的气味!他的血於肉!
    她依然酣睡。
    别做这件事!
    怨恨交响曲,狂暴交响曲,音符似从墙壁传过来。且把哲学理论拉开,纳入恐
怖影像,纳入苦恼折磨,再以语言包装起来……
    走上楼梯,我好像被卷进他吼叫的旋风里,卷进他芳馥的气味里。
    所有温馨的回忆,点点滴滴全混杂在一起,小木桌闪耀的下午阳光,红色的美
酒,小火炉的烟雾弥漫。
    『黎斯特,你听见我的声音吗?黎斯特!』拳头捶打在门上的轰隆声。
    儿时的童话故事,一幕幕在脑海浮现:巨人说,他在洞穴里闻到有人类的血气
味。魂不附体!我知道巨人就要去找生人了,我听到巨人追踪人生而来,一步追近
一步。而我就是那个胆战心惊的生人呐!
    景象淡出。
    烟、盐、肉,还有动脉的血!
    『这是女巫广场,黎斯特,你听见了吗?这是女巫广场呀!』
    我们俩之间的老秘密,如乐句在发出晦暗的颤音;我们的挚爱情谊,我们的相
知默契,我们的内心感受,还有女巫广场之舞!你能抹煞吗?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每
件事?你能抹煞吗?
    让他离开法国,送他去新大陆。然後呢?往後一辈子,他会是一个还算有趣,
却挺惹嫌的凡夫俗子;自承看过鬼魂,从早到晚谈个没完没了,根本没人相信的话。
这一来他岂非更疯狂?最终,他会变成一个戏谑逗笑的痴癫吗?在热闹街道,穿着
破烂外套,当众拉琴演奏;从早到晚痴痴傻笑,念念又词;就连流氓无赖,也会即
欺辱又怜悯的疯子吗?
    『再一次演傀儡戏嘛!』她曾经折磨说。我是拉线的人吗?唉!反正没有人会
相信他荒诞不经的故事呀!
    然而他知道我们的住处,他知道我们的真实姓名,他认识我们的亲戚,他对我
们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何况他绝对不肯默默地住到别的国家。更何况它们还会跟
踪他,它们不会让他活下去。
    它们现在躲在何处呢?
    我爬上楼梯,走进他尖叫回响的暴风圈里;望着小窗外面的宽阔田野;它们马
上会大举而来,它们一定会来;我原来只是孤魂野鬼,後来多了一个,如今又加进
尼克。它们哪里肯放手干休?
    最重要的关键是什麽?他真的要吗?尼克真明白吗?我曾再叁否认身怀玄妙法
力,而他再叁愤怒尖叫,责我藏私;他的确是要呀!
    抑或我只是在寻找托词藉口,其实我早要带他来这里,我需要他,从一开始我
就要他。我的尼古拉斯,我的爱!我永恒的期待!所有跟我一起去死,伟大辉煌的
愉悦幸福,只有从他身上  能找寻。
    我又更上层楼,更靠近他了;饥渴已在心里高歌;他见鬼的叫声,我饥渴之歌
声,加上连我幻化成乐器的身躯,一起在合奏合唱着。
    他的叫声已变为模糊不清,似是诅咒,似是哀鸣;时而晦涩,时而强调;偶尔,
他的嘴  更发出单调的、断续的,灵肉纠缠合一的呻吟,好像心脏的血往外喷出涌
流。
    我拿出钥匙放进锁孔,他猝然沈默无声了。他的思潮澎湃过後暂时停息,好像
海洋的海涛汹涌过後,全卷进一只神秘的小小贝壳里。
    我试图在房间的阴影中注视他;不是那个我所挚爱,所眷念的,这几个月来朝
思慕想的他;不是那个我在人类内心深处,难以抗拒,强烈需欲的他;我试图只注
视一个普通凡人,双眼瞪着我,却胡言乱语的凡人。
    『你,你高谈阔论什麽善良美好--』眼睛发光发亮,声音激昂翻腾:『你高
谈阔论什麽善於恶,什麽对於错;还有死亡,对了,死亡,惊恐的,悲惨的……』
    这些话语,充满急速膨胀的怨尤仇恨,就好像盛开的花,花瓣怒绽过後,一瓣
瓣剥落,缤纷萎顿一地。
    『……而你只跟她分享,爵爷之子又礼物也只传给爵爷夫人,包括什麽幽冥禀
赋;只有住在古堡里的人,  能彼此分享幽冥禀赋;如此一来,他们就能豁免於被
抓到女巫广场,绑在烧油刑柱上,遭受火焚之刑。至於那些老太婆呢,烧呀!反正
她已不能织补,小傻子呢?烧呀!反正他又不能耕田。那麽,爵爷的儿子赏给我们
什麽呢?这个狼煞星,这个在女巫广场大哭小叫的小子,他赏赐了一大堆金银财宝,
他多麽慷慨大方呀!他多麽温柔体贴呀!』
    战栗发抖!衣衫汗湿!撕破的蕾丝,露出绷紧光亮的肌肤;坚实的肌肉躯干,
正是雕刻家乐於雕塑的体形;红色奶头映照黑色的胸脯,这一切,仅仅只是溜了一
眼,就逗得我煎熬难忍,神魂颠倒。
    『这种法力--』他口沫横飞,好像一整天来,他已经热烈的反复说个不停,
我的出现与否根本无关宏旨。『这种法力使得所有谎言不攻自破,这种幽冥法力翱
翔在万物之上,这是被淹没遗忘的事实真相……』
    不,只是言语,不是事实。
    酒瓶已空,食物已光;他精瘦的胳膊紧张坚挺,好像要奋力挣扎;挣扎什麽呢?
他的棕发松开散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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