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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有些古怪,但这个问题恰切他前面的想法,便笑了笑,朗声道:“禀仙长,弟子喜欢用剑。”
何清目注他的面孔,略一点头:“你如何使剑?”
余慈仍不明白何清的想法,不过女修连续两个问题都切他的痒处,余慈也不管其他,依旧笑道:“以剑搏生死,就是这样了。”
“哦,你倒不像是随便说说。”
虽说神色没什么大的变化,可何清的语气越来随意,她向前迈了一步,拉近了和余慈的距离,轻声道:“阐释一下?”
说到这里,余慈也没什么可藏掖的,他站直身子,声音宏亮:“弟子只希望用剑,能够抹消与强敌的一切差距”
他没有刻意织组词汇,只是将自己的想法直白地说出来。
所谓抹消与强敌的差距,并非是要一剑斩下,当者披靡,而是说他剑锋之下,任何强敌都要被他强拉至生死线上。对方挥手能让他灰飞烟灭也没关系,他只要此之前,一剑其要害,早一步终结其性命,便已足够。
何清听后不语,目光终于从余慈脸上移开,微微摇头:“像,又不像
话音忽止,女修脸上忽地露出货真价实的惊愕表情,看向余慈身边。余慈莫名其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其终点,正是游动的小家伙。
女修的嗓音忽地沉下数分:
“你这条鱼龙,‘真形之气’何?”
第165章 龙脉
第165章 龙脉
“天龙什么之气?”
余慈确实是没有听清楚,不过何清暂时不想说第二遍,她直接伸手,将蚯蚓似的鱼龙摄来。
小家伙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余慈眉头皱了皱,也没有阻止。以何清的身份,想来还不至于和他这个外室弟子为难。
果然,何清只手上捻了捻,便将小家伙放掉,也只是确认一下而已,她的注意力终还是放了余慈身上。
“天龙真形之气,是怎么抽出来的?”
“什么叫天龙真形之气?”这回余慈听清楚了,不过眨眨眼就反问了回去。
何清也皱眉头,她看出来余慈确实没这个概念,稍停,她道:
“任何一条鱼龙,身上都具备天龙血脉,这个你应该知道?”
余慈点头,这一点于舟老道早就讲过。
“天龙血脉,只是个虚的概念,落实处、落鱼龙身上,便是天龙真形之气。乃是由虾须草、鱼龙草再至鱼龙这一系列过程慢慢积蓄、异化而成,是鱼龙一切生机灵气的本源。”
何清伸手轻按住自家鱼龙的脑袋,从两根短角间虚划一道,向后延伸。
“这天龙真形之气凝而不散,由头至尾,形成一根长弦,贯穿鱼龙全身。以其为心,分布血肉,衍生神魂。为鱼龙之枢,一切气机变化,均由此始;一切灵气精萃,均入此间”
这不就是鱼龙的“脊柱”枢吗?
余慈是有切实感受的,何清稍一描述,他便醒悟,原来那是天龙真形之气。
“天龙真形之气是接近于天龙真身的一点精萃。传说,天裂谷的虾须草,乃是太古天龙精血所化,繁衍至今,其天龙血脉已是稀淡之无。鱼龙从虾须草开始,彼此吞噬、进化,就是要汇聚、精炼天龙血脉,由此追溯推演出天龙真形,成就天龙之身。
“天龙真形之气,便是天龙真身的雏形,皮肉贯鳞、生髓顶角、化龙点睛这三个层次,也是相对应于真形之气来说的。鱼龙一身价值,便这道天龙真形之气上了。”
何清盯着余慈的眼睛,继续道:“相比之下,鱼龙本身的血肉神魂算不得什么,但它毕竟是真形之气寄托之所。没有这一层外壳,真形之气直接暴露空气,会瞬间燃烧殆,归于虚无。失去真形之气,鱼龙也就会逐步消散,化为泥土。
“而你这条鱼龙身上早无真形之气,却还有性命留存,必然是真形之气成功保留鱼龙体外,又与之气机互通,方能维持。你是怎么做到的?”
“呃”
如果余慈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何清所说的天龙真形之气,便是鱼龙的“脊柱”枢,此时已经一连串的变故之后,被收纳进他的“心内虚空”,化为一条活灵活现的鱼龙,里面吞云吐雾、震荡虚空。
不过,要他就此状况加以解释,则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正挠头的时候,何清忽地又向前一步,继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同时,她身畔鱼龙的头颈也往前探,两边保持着同样的步调,非常奇妙。
一位步虚修士,还有一条巨蟒模样的大家伙做出如此姿态,给出的压力相当可观。余慈只是眉毛扬了扬,站原地没有动。此时,他和何清只有三步左右的距离,那条鱼龙的头颈则探得长些,以其身体长,稍稍一个伸缩,就要碰到余慈身上。
这个距离上,余慈有了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那是鱼龙“脊柱”枢,也即“天龙真形之气”强大贪婪的本能所带来的危机感。
面前的鱼龙,想把他吞掉?
这时候,何清纤白的手掌按了面前鱼龙头顶,也不见力,这条大家伙便是剧颤,伸长的头颈猛地缩了回去,甚至连枫林上空都不敢逗留,直飞向高空。
何清驱走了鱼龙,又向余慈点点头:“抱歉,鱼龙的本能很难控制。”
“不敢。”余慈微微躬身,何清的态非常难得,况且他也知道鱼龙的本能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介意。
不过等他抬头,却看着何清目光灼灼,盯着他的脸:“鱼龙有所感应,那‘天龙真形之气’果然你身上?你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是女修第几次询问了?
余慈可以肯定,他确确实实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但问题是他也想知道答案啊!
想到眼前的仙长,可能是山门内精通鱼龙之道的高人,余慈也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稍稍组织词汇,将那夜山阴坡地上,阴神出窍后遭鱼龙吞噬、与肉身联系成功打开“心内虚空”使阴神归窍、鱼龙“脊柱”即所谓“天龙真形之气”抢进去与他争夺“心内虚空”的主导权、终被他战而胜之的过程说出来。
出于习惯,他仍将有关照神铜鉴的信息瞒下,某些地方不免含糊其辞。但他描述的事项本就稀奇古怪,某些环节模糊也很正常,至少何清没有提出疑问。
等他叙述完毕,一转眼,却见何清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望着他,与此目光相对应,女修面上惯常的严肃、刻板统统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惊讶、感慨乃至于
没等余慈弄明白里面的元素,的情感便从何清眉眼间绽开,那是微笑。
论美貌,何清未必比得上慕容轻烟、赤阴这样的绝色,但她整日里不苟言笑,乍一开颜,便如阳光破开乌云,似乎让整个枫林都亮起来。
这是余慈第一次看到何清的笑容。
笑容里,何清又摇头:“打通内外虚空不知解师弟知道这消息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打通内外虚空?”余慈一头雾水。
何清笑容渐渐敛去,语气却还算得上温和:“我也只是猜测,具体的情况你还要去请教解师弟,他应该会给你细致的解释,我就不误人子弟了。但如今却可以确认一点,你确实吸收了天龙真形之气,且是将其收入‘心内虚空’之,那里将其吸收、转化,终为你所用。”
看何清的表述,似乎很不错的样子。余慈便追问道:“吸收这个,有什么好处?”
“好处?”
何清看他一眼:“你到真有些我们实证部的风范。”
这算是夸奖么?余慈略有些尴尬。
何清却不介意:“确切的好处很难形容,毕竟真形之气乃是天龙血脉所化,有无穷奥妙,与人之血肉神魂融合,以高就下,肯定对血肉神魂的强、质性有所提升。这是基本的
“从另一个层面讲,等修为见识到了,完全可以由真形之气追溯推演太古天龙真身玄妙,由于是切身体会,对长生修行大有裨益。可以天龙真身,为自身真形、阳神的参考。”
余慈大概明白,何清之前类似于“羡慕”表情的缘由所,但对他来说,那太过遥远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何清稍顿又道:“听你描述,天龙真形之气所化鱼龙,已与你‘心象虚空’彼此感通,涉及到物象心象间玄奥的联系。我猜测,等你将‘天龙真形之气’完全吸收,使之再无内外之别,《玄元根本气法》上必然会有一次大的跃升,至于能跃升到何种地步,你好去请教解师弟。”
以何清的身份性情,显然不会是随口说说而已。余慈心一喜,忙躬身谢过,未及起身,却听何清沉声道:
“天龙真形之气与人身血肉神魂终究有所不同,渗透吸收,绵延日久,日后磨合期也很漫长。我这里有一部‘归虚参合法’,虽不能精进修为,却是专为消融异气而作,你不妨拿去参考。”
不等余慈反应过来,她又道:“你非山门嫡传,我传你此法,不可落于字。且用心听来,我只复述三遍。”
这下余慈便是有千般疑问,也要压后。当即凝神细听,这口诀也不甚长,不过千余字,余慈自阴神成就之后,神魂潜力激,聚精会神之下,过耳不忘并非难事,三遍之后,便记忆无误。
何清又让他复述一遍,见其记下,又点拨他几个关键之处,方才算告一段落。
余慈学得认真,但心的疑惑却是越积越多。今日的何清,与他初所见的那位女修几乎判若两人,这究竟是怎么了?
何清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只道:
“修仙问道,机缘第一,心性第二,根骨末。你拜入我宗,得谢师兄他们传授心得,铺平前路,机缘一项上,已是令人称羡。日后修行,务必心竭力,勇猛精进,不要耽误了这份机缘不要让他失望!”
余慈微怔,虽然没有明指,但后这一句,语意沉沉,大有不祥之兆,那个“他”,指的应该就是不久于人世的于舟老道。
疑惑积得像一座山,他抬眼看何清,女修却又恢复了先前严肃的神情,余慈再无法从她脸上看到任何信息。随后,便有一声唤:
“余慈。”
这是何清再次直呼他的名字。余慈心神一凛,应了声“是”。
“你绝壁城,负责协调诸宗,共御妖魔。然而与妖魔交战时,计划布置不周,行事简单粗暴,致使城修士平民死难者甚众,你可知过?”
余慈愕然,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躬身道:“弟子知过。”
垂头的时候,他好悬没笑出声来。
第166章 伊辛
第166章 伊辛
何清不理睬余慈是什么态,以平淡的语气续道:
“有过当惩。由今日起,绝壁城你暂时不必管了,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前往山门北部开辟的矿区,开山一年;二是到西部移山云舟码头,行护卫巡查之责,为期也是一年。你二者间任选其一,不论做什么,都须兢兢业业,不可稍有懈怠。”
“开山,巡查?”
前面的余慈可以理解,无非是开矿出苦力,后面的又做何解?
他询问何清,女修简单回应道:“移山云舟码头距离天裂谷不过两千里,流窜的妖魔凶兽时有侵扰,须有人值守。”
“天裂谷!”
原来如此。余慈点头表示明白,近段时日,天裂谷动乱虽已经消弥下去,大多还丹妖魔也被离尘宗和落日谷的修士猎杀,但广阔的山区荒原上,有漏网之鱼可说是正常不过,距离天裂谷两千里,已经是前沿的前沿,果然危险!
不过,相对于危险,余慈现考虑的是另一件事。这个念头突然萌生,但事实上已经他心埋了很长时间,他开口道:
“何仙长,弟子有事请教。”
“你说。”
余慈指了指浮游附近的小家伙,轻声道:“没了天龙真形之气,这鱼龙”
“已没有用处。”
何清看他一眼,也不管余慈突兀问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干脆利落。
余慈唔了一声,心的念头愈地清晰。记得绝壁城时,那位随心阁的周有德管事,因为金骨玉碟之事,答应随心阁寻找能延生续命的宝物。这是要用于舟老道身上的。
刚才何清说及于舟,给余慈提了个醒,如今他手的鱼龙已无价值,虽然那边希望也是渺茫,可一旦真有了结果,他这边反而拿不出可以置换的宝物,岂不笑话?
当然他也知道,真要是有了消息,谢严、解良绝不会使其落空地里,但别人是别人,他是他,该担的责任、该做的事,又怎能推卸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是他不得不考虑的:去北边开山他的剑难道是用来挖矿的么?
如此,他再不迟疑,开口道:“弟子去移山云舟码头。”
幽暗的地下石室,和尚微瞑双眸,手上结印,黑色的火焰掌指间流动,像是蹿动的活蛇,有着惊人的灵性。与之相呼应,石台上已静卧数月的赤人体之外,也涨开一层漆黑焰芒,跳跃的火舌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