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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司隆身前,低头查看。不得不说,强者和弱者的生命力,是截然不同的,司隆半边肩头都给炸得粉碎,内脏也受了致命的创伤,此时竟然还有微微的气息。
司隆一直睁着眼睛,看到余慈走过来,他喉咙里“呵”了一声,充血的眼睛死盯着余慈的脸。
余慈自顾自拾起纯阳符剑,考虑是不是要给此人一个痛快。便此时,他耳边响起对方虚弱难辨的声音:
“真罡真煞,先天一气”
“正是。你终究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余慈手腕一抖,青芒勾销了对方后一点儿声息。
司隆死前,终于明白了这场堪称一面倒战斗的关键。就常理而言,两个通神修士加上七个训练有素的亲卫武士,战力肯定是余慈之上。但是,这里有两点,却是导致了他们的失败。
其一自然是余慈身上凝就的“先天一气”。以通神境界驭使还丹修士才具备罡煞之力,绝对是此界罕有的奇迹,任何人乍一碰到这种状况,都要措手不及。“先天一气”的冲击下,寻常通神修士,绝对难以抵挡。
其二便是余慈学自叶缤的雾化剑意。要知“先天一气”毕竟是还丹修士以上才具备的能力,通神阶段使用,便如三岁小儿舞大锤,恐怕未能伤人,便要伤己。可是当日叶缤传下来的雾化剑意,来历非凡,源于修行界上乘的几种剑诀之一,有攻无守,符合余慈的使剑习惯,与他元神驭剑的手段相得益彰,几个因素凑一起,使得余慈能够充分调动至少是短时间内充分调动“先天一气”的威力,实现瞬间的高杀伤。
以先天一气催动雾化剑意,余慈展现的瞬间杀伤,某种程上,已经超出了通神境界的范畴,其攻杀之凌厉,横尸此的具死尸,是明白不过,只可惜,他们注定是说不出来了。
余慈深吸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冷风,闭上眼睛,全力攻杀之后,酸痛的肌肉缓缓恢复。看上去,他胜得很轻松,但这轻松是建立从头到尾,死死控制住先机局面的前提下:从生死间抢夺先机,再使这些许先机化为无可匹敌的胜势,排山倒海,直至全胜。如此感觉,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令人陶醉!
此战目击者甚众,眼下天裂谷又是这么一个局面,消息肯定是瞒不过人,余慈也从没想过要瞒人。
他要的就是告知白日府:你们让我不爽,我就让你们难过!
不用去想什么实力对比,有些事情,是不应该用“差距”来做理由的。
这个意思,大概用不了几日,便会传到白日府,传到金大府主的耳朵里去,余慈很想知道,金焕脸上再挨一记耳光时,又会是个什么表情。
想来,会比止心观时精彩。
他哈哈一笑,采药客们恐惧敬畏的目光下,施施然离开,很快消失夜幕。
正如余慈所想,此时的天裂谷周边,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他上半夜干脆利落地斩杀了白日府一行人,下半夜的时候,这个消息便长了翅膀,飞向四面八方。
消息飞得再快,总还有一个距离远近。等消息传到数里外的万灵门驻地,驻地负责人成荣做出反应、且拗不过史家小姑奶奶要跟上来的要求以至于又耽搁一段时间后,他赶到现场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冬阳越过山岭,照山谷央,小溪潺潺流过,一点儿都没受到昨夜那场战斗的影响。不过,横七竖八倒着的几具尸身,还是一下子拉低了谷地的气压,也让血雕上的小姑娘低呼一声,已是被惊住了。
成荣苦笑一声,拍拍小姑娘的脑袋,从血雕背上跳下,后面自然有手下递补,负责照顾小姐的千金之躯。
这场景,也被山谷的人们看到,有人笑,有人恼,有人则彻底无视。
“一晃三年,史家小姐可是愈地讨人喜欢。”
说笑的是一位站溪边的女修,看上去四十来岁年纪,不再年轻,可颇有风仪,圆圆的脸上笑容常,看上去十分可亲。她是第一个与成荣打招呼的,后面的话却让成荣再次苦笑起来:
“如此资质,谁人看了都是眼热。不如成兄弟你给史门主说一下,让史家小姐入我教门,上师必然欢喜。”
成荣知道眼前女修的性情,苦笑之余,并不回应,只道:“明法师早来了?”
“不算早,黄管事他们来得早些,便是证严和尚也要早来一步。”
成荣嘿了一声,四顾打量,见山谷,稀稀落落站着几十个人影,外围那些,是白日府的亲卫,一个个面色严峻,神情凝重,而具尸身间,垂着头来回踱步的,就是明法师口的“黄管事”,姓黄名泰,也是白日府的实权管事之一,十四个府管事里,位置能排到前五,修为与成荣相近,都是通神阶,凝成阴神。
另外,那个一具尸身旁仔细勘验的,就是证严和尚。乃是净水坛主持伊辛大师座下席弟子,这些人里,除了明法师,便数此人地位高。
一直笑眯眯的明法师,全名叫明蓝,乃是玄阴教席“传法仙师”。玄阴教内,以“上师”为尊。这“上师”不称名、不道姓,无论内外亲疏,均以“上师”称呼,相当于府主、门主、宗主一类。上师之下,又有传法、护法之分。其公认的传法仙师与上师亲近一些,地位也高。
明法师身为“传法仙师”席,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某些时候甚至可代上师行使教门大权,这已超出了成荣等人的位阶,和白日府的屠独、万灵门的胡丹这些还丹高手一个档次。
相比前两者,明法师的修为虽是逊色一些,但也是通神上阶,阴神出窍神游的水平,而玄阴教法门独特,可借其教“神主”,也就是玄阴上仙的“神力”,暂时提升修为,真战起来,成荣自认为三个自己一起上,也只是个“死”字。
所以,成荣绝不敢怠慢她,与这风韵犹存的妇人谈笑几句,才转入正题:“明法师可勘验过了?”
第52章 还原
第52章 还原
明蓝微微摇头:“我不喜这些死物,只是粗略扫一眼,比不得证严和尚看得仔细,你去问他罢。我只是好奇,那个被金府主亲口下令追缉的年青人,究竟是怎么一个来路?”
明法师的言下之意是,绝壁城地界,已经有数十年没有一个散修,敢于正面抽白日府的耳光了,那个叫余慈的家伙,又是有什么样的资本,敢做出这种事来?
是离尘宗吗?
这个问题,即使成荣已经和余慈打过交道,也无法轻下结论。只能靠罪一声,朝那边走去。
人横尸的溪边,黄管事早看到了成荣过来,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能绷紧脸,拱了拱手,就算招呼。成荣笑眯眯地做出回应,只这个态,就让黄管事脸色黑了几分。
白日府和万灵门之间的仇怨,绵延数十年。白日府借着“专办之权”的优势,处处打压这唯一能对其造成威胁的大敌,以至于万灵门空有仅次于白日府的强大实力,也只能含恨退往绝壁城外围,惨淡经营。此背景下,双方便不能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会给对方留什么面子。
成荣想上去进一步“嘘寒问暖”的时候,黄管事黑着脸走开了。成荣只好按下遗憾,低头仔细察看溪边尸身的状况。才探了几具,他衣服下摆一紧,回头看时,才现小姑娘大着胆子跑过来,却被眼前凄惨的场景给吓住了。
“我的小姑奶奶!”
成荣想掩住丫头的眼睛,却被她躲开。小姑娘眯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只好躲成荣身后,等攒足了勇气,再探头看一眼,如是三番,倒也有些习惯了。
“随你!”成荣虽觉得不妥,但也不想惯一个见不得血的千金小姐出来,矛盾下只能草草看过,牵着小姑娘的手,走到了距离溪边远的那具尸身前。
这具尸身是司隆的。此时,尸身前盘坐着的,就是净水坛的证严和尚。
被炸开半边身子的尸体,放眼,绝不是个养眼的场景。这场面终于超出了丫头的承受极限,小姑娘出惊呼,飞快地把脑袋埋成荣背脊上,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探出来。
便是成荣这见怪血腥的,也不太待见这残尸形状,真不知道,证严和尚是抱着什么心思,坐这里不离开的。他摇了摇头,直接问道:“证严师傅,可有所得?”
盘坐尸身前的和尚丝丝笑,尖瘦的脑袋抬起来:“原来是成施主啊,听说这杀人的小辈,和离尘宗有些牵连?”
被和尚昏黄的眼睛一照,成荣便不自觉皱眉。真不明白净水坛的法门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主持伊辛和尚之外,所有修炼有成的和尚,全都是这种毒蛇一般的模样,且是从内到外,无不肖似。若非是相识多年,乍一照眼,成荣也很难分辨出这些和尚的容貌特征。
对证严的询问,成荣含糊过去。两个宗门是为了同一件事到天裂谷来,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盟友的性质,不过像是余慈这样的“资源”,能少一个人分享,还是少一个好。成荣倒对余慈的实力感兴趣:
“证严师傅看出什么来了?”
“也没什么,只觉得这个叫余慈的小子,很不简单。”
证严站起来,煞有介事地低喧一声佛号,随即又咧嘴笑道:“成施主看看也就明白了,两名管事、七名亲卫,一个比一个死得利落,想来昨夜那余慈也是砍瓜切菜一般,就把这些人给料理掉白日府的精锐,什么时候成了俎板鱼肉,让人想切就切了?”
听到这话,成荣还没怎地,他背后的小姑娘却是好奇地探出脑袋,但一碰到证严那昏黄的眼睛,便吓得倒退回去,却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成荣刚刚看得草率,闻言很是惊讶:“砍瓜切菜?”
证严低声笑:“司隆身上看得不清楚,你到溪边瞧瞧那三具同样死法的倒霉鬼。我用佛祖打赌,那三人是半息时间内,被一举斩杀的,啧,那死法”
成荣听得好奇,快走两步,到了和尚所说的三具死尸旁边,定神打量之下,立时倒抽一口凉气:
“好凌厉的剑气!”
此时,这三具尸身的上身衣物都被解开了,露出赤祼的胸膛。成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三人除了胸口正,那一片区域还算干净外,上身各处,都附有密密麻麻的血点,一些皮肉较薄的地方,甚至裂开了如婴儿般的小口,看上去十分渗人。
“剑气从胸口透进去,入时无声无息,精微玄妙,到了体内,又猛地爆,由内而外,把全身五脏腑洗了个遍,气血激荡,从毛孔喷溅出来,灭绝生机,实狠辣到了极点。尤其是这一剑三,几乎不分先后,造成同样效果,嘿嘿!”
证严和尚丝丝的笑声听着难受,却很符合眼前的氛围:“只这一剑,算上那几位大人物,绝壁城能使出来的也不超过五指之数。不,就算修为跟得上,又有谁能驱动这样凌厉的剑气?”
“大概只有明月先生了。”
成荣指的是绝壁城散修第一人卢明月。此人还丹初阶修为,绝壁城要排到五名以外去,但一手“一意千丝”的剑术,却是实打实的绝壁城第一人,战力相当可怕。成荣也知道,拿卢明月出来比对,有些荒唐,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也实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明月先生的高徒,卢渠卢师弟也勉可为之。不过,有一点,他却绝对做不到你看这溪边的痕迹。”
成荣也是心明眼亮之辈,有证严和尚提醒,很快就察觉到溪边蛛丝马迹所显示的问题。
“七人结成战阵,剑气聚合,却被人抓住聚合前一瞬间的机会,一剑绝命。所谓庖丁解牛,不外如是。”
证严细长的眼睛眯得细,寒光如芒如刺:“卢渠的修为我清楚得很,他能硬碰硬把这战阵七人全给活剐了,却也无法弄得这样轻巧写意。卢渠跟随明月先生近五十年,已是阴神成就,比我也差不到哪儿去,那个余慈,又是个什么来历?”
已经是第二个人这般问法了,成荣还是难以解答。虽然他和余慈见了一面,也有一些交流,可是他忽然觉得,也许他比起明蓝和证严要来得困惑。他所见的余慈,和此时这具尸身展现出余慈的形象,很难对得上号。
很显然,先前见面时,他对余慈的判断还是低估了。这也不奇怪,万灵门这边,本来看重的就是余慈与离尘宗的联系,对其个人实力不自觉就有些忽视,现看来,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实是要不得。
证严和尚至此兴犹未,又指向司隆横尸之地:“这还不止,你看没看到司隆身上穿着的软甲?那件软甲是从随心阁淘来的上好货色,我也有一件类似的。贯注真气,可抵三层玄铁重铠,寻常人就是刀砍斧劈,也奈何不得,如今却被连着半边身躯炸得粉碎那伤口,你觉得如何?”
“贯入的真气强劲,乃是应有之义,只是那炸开的火力,是阳符剑还是纯阳符剑?”成荣也显示了下自己的眼力,免得被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