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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颇有担当地承认了错误。刚刚她使的“钓灵法”,确实不应该用这里,事实上,小姑娘以前多也只有几条大鱼的深潭练过,这回被余慈一挤兑,便拿它长脸,却险连小命都丢了。
当然,小姑娘不忘替自家的法门辩解:
“我不成,可不代表我们万灵门不成!我爷爷演示钓灵法的时候,就是这天裂谷上,当时悬竿丈,垂丝十里,下面至少聚了上千头很厉害的大家伙,却让爷爷一个接一个地钓上来,可听话了!”
余慈听了便笑。
当然听话,史家丫头的爷爷,正是万灵门门主史嵩,乃是响当当的还丹阶的高人,本人实力绝壁城能排到前五,办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他还是安慰了小姑娘几句,又逗她道:“你看天上那些人,都被你吓得够戗。咱们打个赌,不出一刻钟,你的成伯伯就会冲过来信不信?”
小姑娘耸拉着脑袋,不敢应腔。
余慈早看到史心后面跟着万灵门的护驾,同样是骑乘血雕,远远缀着。她飞下来的时候,对方犹豫了一下,终只是上方盘旋,而刚刚小姑娘遇险,那边则是不要命地往这边冲,就算后是有惊无险,那几位差不多也要崩溃掉,绝不会再任由小姑娘任性下去了。
其实被引过来的又何止是成荣一个。
万灵门的生灵附魂之术煞是有名,高高上,又没有刻意遮掩行踪,方圆里都应该看得清清楚楚。刚刚那番动作,好奇心稍重一点儿的人物,都要来看看,别提现堪比疯狗的白日府人马。
计算时间,大约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要到了。
他这边计算,那边小姑娘过了心情低落期,偷瞥他的表情,很小心地开口:“余先生,白日府正找你呢。”
余慈很惬意地晃着双腿,笑道:“不是要杀我吗?”
看到他满不乎的态,小姑娘的心情倒是又放松很多,但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他们也很厉害,嗯,对了,还有魂镜。”
一打开话匣子,小姑娘就有些收不住了。她叽叽喳喳地将昨天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儿地说出来,甚至还加上后来询问成荣得到的一些“情报”,看起来是个非常称职的小探子。
这些余慈大多都知道了,不过还是非常诚恳地表示感谢。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谢谢”,一时间就有些晕淘淘的,笑嘻嘻的十分开心。
至此,两人间的话题又延伸开来,余慈讲一些双仙教的事项,搏得小姑娘惊叹同情,又讲一些流浪生涯的经历,满足小姑娘对冒险生涯的好奇心,而小姑娘开始还充大人,说一些绝壁城的形势,但后来慢慢就露出本性。
“史心这个名字我不喜欢,又难听还不响亮”
“我觉得挺好,呃,要是不成,以后我就只叫你丫头要么,就叫小?”
一句话里连换三回,总算搏得小姑娘璨然一笑。随后,“小”便兴致大开,言语开始往猫儿狗儿身上靠,当然,史家丫头收藏的宠物也是个个不凡,那是寻常的同龄女孩儿根本想象不到的。
余慈笑眯眯地听着,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事实上,他也确实很喜欢听这些,这是他从未涉足、曾经也无比向往的世界。
“老白是二爷爷送的,不过也只是送了那一个,我满月的时候,我都不记得了。二爷爷很年轻,比父亲都要年轻,看起来和余先生差不多,就是没有余先生长得漂亮。”
小的本意还是好的,只是那形容让余慈哭笑不得。她所说的“二爷爷”,就是万灵门第一高手胡丹。当年也是绝壁城名噪一时的绝顶人物,而立之年就还丹有成,随后便和万灵门主史嵩一起,大战白日府主金焕,虽然后失败,也无损其声誉。
“二爷爷是门里厉害的高手,不过我很少见到他,听人说,他常年都外面修行,要找到对付金焕的办法。爷爷和二爷爷,不,还有门里所有人,都想办法,可是到现为止,一点儿用没有。”
小姑娘很大人样地叹了口气,白日府虽名为“白日”,但对万灵门而言,不啻于头顶上厚厚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乌云”压过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余慈便笑着问道:“你很讨厌白日府?”
“是啊。”
小姑娘理所当然地回应:“听父亲说,好久以前,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二爷爷刚刚突破到还丹境界,金焕那个坏蛋觉得二爷爷是天纵之资,怕有朝一日被超到头里,趁二爷爷境界突破、立足未稳,向我们邀战。一战下来,二爷爷被伤了很重要的窍穴,一直到这几年才缓过来,修为却已经给耽搁了那个坏蛋,讨厌了!”
什么“天纵之资”、“立足未稳”之类的言语,显然不是小姑娘自用的,而是经年累月听人描述,记忆下来。平时对七八岁的小孩子也讲这些,万灵门和白日府的仇怨,比余慈之前想象的要深重些。
只是,这样的白日府、这样的万灵门,他们究竟是修行呢,还是抢地盘?
心感喟,余慈脸上却是笑道:“是吗?那你也准备离开,免得和你很讨厌的家伙们碰面。”
“啊?”
小姑娘闻言又吃一惊,这时候高空盘旋的万灵门护驾终于忍不住了,一边信息,一边驱动血雕下降,显然也现了白日府人马的动向。
其实除非是金焕决定现就与万灵门彻底翻脸,否则不可能拿小怎样,但多年来亲人的言传身教使得小姑娘分外紧张,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并打声唿哨,让远处的血雕过来。
余慈笑吟吟地看着,和小姑娘的慌张相比,悠闲得让人牙疼。小也感觉到了旁边男子的态。
“余先生”她略有些困惑:“不赶快走吗?”
“我还要采药。记得我说过吗,采药才是我来这儿的目的。”
这话回得莫名其妙,但意思很明白。
“可是,那边很多人的。”
小丫头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相当相当地期待。
小孩子相对简单的心灵还没有清晰的强弱概念,只因看到山谷雪溪两畔那具尸身,再耳闻目见各势力的人马对此的极高评价,自然萌了崇拜之情。这本来应该放她那些尊长身上的感情,就此落到了余慈身上,而余慈的回应也没有让她失望:
“他们?就让他们到天裂谷里找我好了,我会好好招待。”
说着,他非常体地抱起小姑娘,把她放上雕背,还重检查了安全装备,这才笑眯眯地挥手,让小姑娘离开。由始至终,小都没有抗拒,只是脸上红扑扑的。
此时万灵门的护驾已经降到十来丈的高,白日府人马则来到二十里内,与这边只隔一座山丘。至于成荣,还五十里外朝这里赶来。
余慈又挥了挥手,乘着小的血雕冲天飞起,雕背上,小姑娘犹自不忘比划着挥剑的姿势,纵声高呼:“余先生,加把劲啊!”
“小丫头,那边肯定都听到了!”
余慈有些好笑地挠头,看着白日府人马翻上丘顶,微微一笑,自顾自走到悬崖边,一跃而下。
第55章 三呼
第55章 三呼
白日府一行人狂风般卷下小丘缓坡,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余慈走到云雾去。等冲到崖边,深谷早不见了余慈的踪影。
领头的黄泰脸色青,勉强维持着表情不走样,又抬头去看尚未远离的三头血雕。血雕盘旋升高,很快就只能看到一个小点儿,而远处,还有人乘着同样的附魂血雕飞过来。
站悬崖边,他暗自咬牙,扭头问:“魂镜如何?”
刘四维摇头道:“还不清晰,超过十里就没用了!”
顿了顿,看到黄泰脸色有从青转黑的趋向,他只能为自己辩解:“镜子收纳的残魂,好是有强烈的求生欲,又有强烈怨念,这才好加以利用,老卢他性子弱了些”
“不要说了!”
黄泰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将刘四维言语打断。出口便知道失态,见刘四维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叹息一声,补救道:
“老刘,咱们可是让人看了整整两天的笑话,要是那王八蛋就此远遁也就罢了,偏偏他就咱们眼皮子底下闲逛,带着咱们溜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等这边消息传出来,万灵门、净水坛之流会怎么看咱们?再说,屠长老可是要过来了,他老人家的性子你知道,若咱们不弄点儿成绩出来,那挂落咱们两个可接得住?”
刘四维垂头不语。其实他很清楚黄泰如此焦躁的原因。本来按照府主的交待,那个年轻人虽只是通神初阶修为,但一身功夫比较怪异,需要谨慎从事。然而当日卢丁的眼线传来消息,说现了余慈的踪迹,黄管事却因为看了谷一头珍稀灵兽,纠合大部分人马围堵,只让留守营地的卢丁、司隆二人率队前去捉拿,由此造成这不可收拾的后果,他不紧张,谁紧张?
黄泰还想再说,却听到自家搭档轻咦一声:“刚刚那厮这里动过手!”
“怎么?”
黄泰也低头查看,果然见到悬崖边缘,有血迹呈喷射状,星星点点散落向下,血液干涸未久,颜色还算鲜亮。
“应该是谷的猛兽之类。”刘四维扭头看过来,“看血液溅射的痕迹,有点儿像那厮的手笔。真是如此,找到尸身,取得足量精血,或能短时间内让魂镜的作用范围再扩大一些;若能就此截取那厮的气血残余,自然佳。”
“下谷!”
黄泰咬牙命令:“拉开距离,人、尸!”
不提白日府一帮人如何辛苦地漫无边际的云雾,余慈已经谷十五里深层面找了一个落脚处,通过照神图,将敌方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
像是黄刘二管事的交谈,即使听不到声音,也能通过唇语辨识弄个七七八八。
“屠独老妖怪要来了?”
余慈抓住了里面重要的信息,不免吃了一惊。其实以眼前的局面,就是金大府主亲至,他也不会感到意外,但屠独的前来却不一样。当初绝壁城,他不止一次看到屠独气息奄奄的肉身,分明已是丹崖下等死的模样,又怎么会不远万里到天裂谷来?
传说还丹修士可神游万里,但总还要兼顾肉身。连余慈都知道,阴神出窍太久,对肉身会造成一定损害,屠老妖怪又怎会不知情,而且,他到此又是个什么打算?
如果是针对自己,余慈可真要受宠若惊了。
冷然一笑,余慈转过目光,忽然见到照神图上,白日府那一拨人已经陆续找到了被他斩杀的三头凶兽的尸身,只是三具尸身都被嗜血的谷凶兽啃咬得支离破碎。
那个刘管事也顾不得许多,正拿着集来的精血,小心翼翼地涂抹魂镜镜面上,同时抹画符纹,工序复杂得让余慈都替他着急。
好半晌,刘管事终于将那一整套程序都实施完毕,开始连掐印诀,驱动符法。黄泰非常紧张地一旁看着,不自觉紧握拳头,旁边那些随行武士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惊忧了刘管事,吃到排头。
余慈兴味盎然地观察,只见魂镜上,薄薄的血膜微泛莹光,上面一层血液镜面上打转,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凝成一团枣仁大的血滴,悬浮起来。刘管事鼻尖儿上已沁出汗珠,而那血滴也虚空拉伸变化,成了一根看上去颇为尖锐的短刺,斜指下方。
那正是余慈所的方向。
“哦?”
余慈略扬眉毛,但紧接着,那根血刺便崩散开来,溅了刘管事一身。
十五里外,余慈看得哑然失笑,但对黄刘二管事来说,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进步了。黄泰哑着嗓子,恨不能猛晃搭档的肩膀给加些力气:“老刘、老刘,成败此一举,看你的了!”
刘管事心暗咒一声,却终究抵不过黄泰强烈的情绪,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丹瓶,旁边,黄管泰却抢先一步,拿了自己的丹药出来:“来来,服我的日精丹,一鼓作气,锁死那个王八蛋!”
他直接把丹瓶拍刘四维手上。有了珍贵的日精丹,刘四维不好说什么,他开启瓶塞,取了一颗赤红如火,又如水晶般透亮的丹丸出来,直接塞进嘴里,也老实不客气地将剩下的丹丸一并笑纳,收入储物指环里。
黄泰看得眉头连跳,但还是忍了下来。看着刘管事定神做了几次气血搬运,然后张嘴吸气。
这一口气吸了足足十息时间,直至小腹鼓胀,吸无可吸,刘四维才闭目叩齿,运化清浊之气,又半晌,他睁开眼睛,胸口几次起伏,忽地气冲喉头,开口声:
“嘿,呵,哈!”
连续三声,又有明显间隔的吐气声贯出来,初时还不怎地,但到第三个“哈”声,只见一道白光从刘管事口鼻间喷出来,正打魂镜镜面上。
“嗡”地一声响,黑沉沉的镜子以可以目见的幅震荡起来,上面那层血膜,是光芒大放,先前已经干涸的精血则此光芒雾化蒸腾,化为浅红色的雾气,镜面上方流动变化。
随后,余慈刚刚看见的“血刺”又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