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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红色的雾气,镜面上方流动变化。
随后,余慈刚刚看见的“血刺”又雾凝实现身,颜色稍淡了些,可是持续时间却是很长,刘管事盯着血刺看了半晌,才咬牙道:
“十五里外,抓住了他还没动!”
话落,血刺崩散,但是却不像前回溅得满处都是,而是化入了浅红色的雾里,再有序沉降到镜面上,融进镜面血膜之。刘管事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息,显然刚刚那秘法,让他累得够戗。
只凭目见,余慈便知道,这一回刘管事的法子是成了,想必日后也能重复使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次数的限制!
“好一个‘一气三呼’,待屠长老来了,我为老刘你请功!”
黄泰大喜过望,扭头去看下方深不见底的云雾,容色转厉:“给我追!”
一众人等呼啸声,朝着余慈所的方向追击过去。
十五里外,余慈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他并没有担心什么,就算白日府这二十来号人凭着魂镜追杀下来,他也有的是法子将其摆脱。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一气三呼’,和前面的魂镜符咒,可不是一路啊。”
长年修炼符法,对于符纹咒术,余慈怎么说都是半个行家。有照神图纤毫毕现的图像呈现,他非常确定,刘管事前后使来的两个法子,根本就是两个路数。
尤其是“一气三呼”,纯粹是体内气血运化,应该是激法器功效的特殊应用法门,就是不知道是专门针对“魂镜”一种呢,还是对任何法器都有效。
拿出一直放袖的照神铜鉴,余慈抚摸着光洁的镜面,心里有些活动。
“要好好计较才成!”余慈看了一眼照神图,确认了来敌的距离方位,咧嘴一笑,终于动身离开。
后面的日子过得稍微紧凑了些,无论是对余慈还是白日府人马都是如此。
对余慈来说,他必须承认,后面跟着的“大尾巴”是块难啃的骨头。
有了魂镜作指引,白日府人马死死地缀了上来。这里面固然有余慈有意放纵的原因,但某些时候,对方的冲击还是会对他造成麻烦。
接近的一次,由于余慈与一头凶兽纠缠片刻,真被白日府众人追了上来,虽是一触即分,但对方的战力还是给他留上很深的印象。
白日府人马,二十五余名随行武士由亲卫和普通府卫混编,训练有素,即使是天裂谷这样的环境下,也依然可以结成战阵,攻守全能,如果真把他围住,余慈要想突围,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还有那两个管事,黄泰和刘四维。后者还好,虽是通神修士,但修为不过平平,只是操控“魂镜”时是个麻烦。但那个姓黄的,却是有着实打实的通神阶修为,阴神已成,可驭使一件叫“千口蜂”的法器,一瞬间射出上道极阳火刺,炽热如火,尖锐如针,当者披靡。
余慈便因为不知内情,险些被黄管事一击得手,若非反应及时,此刻已经成了一只着火的刺猬,死得不得再死。
不过,虽然遭了这一番惊险,他倒也明确了很多看着照神图无法判断的信息,脑的计划也逐步成形,并且到了付诸实施的时候了。
看着天色将暗,余慈做了一次深呼吸,按着照神图的显示,潜行而上。
第56章 蠢货
第56章 蠢货
余慈这边还只觉得麻烦,白日府那边,则根本就是要狂!
“跑跑跑,就知道跑有种和爷爷来决胜负啊,那小王八,没卵蛋的玩意儿!”
黄泰面目狰狞,冲着无边无际的云雾破口大骂,早把领应有的气抛到了无底深谷去。怒冲的血气贯上顶门,抵得脸皮红涨,使他额头那道寸许长的伤痕通红亮,愈地醒目。
这是昨天他和余慈唯一一次正面交手时留下的纪念。
本来以黄泰通神阶的修为,手下训练有素,又有“千口蜂”这样阴毒的法器傍身,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挂彩。然而昨日乍一交手,他便被余慈凌厉狠辣、以命搏命的剑术给吓了一跳。
余慈当时正与二十五名武士结成的战阵周旋,黄泰则准备驱动法器,一击致胜。可余慈却前一瞬间,以凌厉的剑气,硬生生破开武士的阻挠,冲到他跟前,用以命换命的手段,要斩掉他的脑袋。
他因此分心,被余慈突破宫,多亏他修为高出甚多,阴神激潜能,瞬间后移,否则便只不是一道伤口的问题了。
余慈便借着他闪避造成的空隙,扬长而去,气得他几乎吐血。
而这时候,他也现,剑气划伤之处,不是看起来那么寻常。
本来浅浅一道痕迹,好像是被树枝蹭破了皮,但当时确实有丝缕剑气透进来。即便终没有攻入颅脑,可隐蕴其的寒意仍沁得他头皮生凉。事隔近十个时辰,又是热血冲脑,火烫的皮肉下却似裹着一块坚冰,凛冽寒气沉降,堵心口上,连心尖儿都结了冰。
“这剑气真他娘的阴毒!”
感觉越是难受,黄泰的脾气越是暴躁。仔细想想,一战下来,他手的实力还没挥出三成,便让余慈轻松遁走,自己还吃了暗亏,面子里子可以说丢了干净,他又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周围武士都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昨日的交战,不只是黄泰丢人,便是众武士,也折损了四个,其有两个,根本就是被黄泰失控的“千口蜂”射杀的,死状惨不忍睹。
现,一群人的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
刘四维冷眼看着黄泰泄,明白有些话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咱们绝不能再这么追下去了。”
黄泰也没听出是谁,便怒目而视,见是自家搭档,才按住心头火气,沉声道:“老刘你的意思”
“及早抽身!昨天那一战,咱们已经收集到了那厮的气血印记,只要回去请屠长老动手,天十地锁魂法作用之下,便是那厮真的上天入地,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黄泰一听便不乐意:“都到这地步了,咱们谁能抽身?老刘,你说不追就不追了,是让那个王八蛋看笑话吗?”
“咱们追下去,才是真让他看笑话!”
刘四维的嗓子提高不少:“你看这两天咱们干了什么?一路上碰上多少猛禽凶兽?他一个人,目标小,要走便走,咱们这一群人,想躲都躲不过去,这种憋气的遭遇战,咱们打了几回?
“那厮能天裂谷采到鱼龙草,必然是对这里极熟悉的,说不定这两天来,他就是有意为之,拖着咱们天裂谷里转圈儿,再这么下去,不是能不能逮住他的问题,而是咱们会不会被他拖死的问题!”
“放屁!”
黄泰再也忍不住火气,咆哮如雷:“咱们二十多个人,轮流当值,一天总有两个时辰休息的空当,那小王八蛋一个人谷里,又有谁给他守夜去?要是拖死,只有他被拖死,又奈我们何?”
众武士都把脑袋埋得低,刘四维则是冷笑着顶上去:“你还有休息的时候,我如何?这两天被你催着,我使了八回‘一气三呼’,才勉强锁住那厮的踪迹,这回回都是大耗元气,便是现停下,一两个月也恢复不过来,这一点,你可曾想过?”
黄泰怔了怔,刘四维的言语又追着过来:
“就算我还能再撑几回,魂镜却也不是万能的。前几番用‘一气三呼’强行催运,里面老丁的残魂已经是用了,昨天换上的也是咱们自家人的魂魄,但这又能撑几天?说起来,有印记”
黄泰烦躁地挥手道:“咱们二十来号人追下谷两天,就是为了抢一个什么印记,拿回去说还不够丢人的。要我说,继续追下去,那小王八蛋也是黔驴计穷了,来来回回就是那种剑气。那样的招数,他能连五剑不,三剑就是极限了,那时候,他就是一只伸长脖子的鸡!”
“那你也要让他出三剑才成。现事实就是,那厮打定主意一沾就走,对周围云雾的地势之熟悉,是匪夷所思”
“你这是长别人志气”
“姓黄的!”
刘四维真的火了:“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怕吃屠长老的挂落,可别让弟兄们拿命给你填漏子!对屠长老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对咱们兄弟来说,可是要用命来添的!你把要把那人了结掉,咱们还要填多少条人命进去?”
黄泰大怒,这刘四维顶撞他也罢了,还勾连上周围武士,以下犯上,其心可诛!
当然,重要的是,刘四维这言语,确实打他心里痛处。府主叮嘱先,他仍轻率地派出卢丁、司隆等人前去擒捉,以至全军覆没,这肯定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若他不能及时将余慈擒杀,以将功赎罪,等屠独一来,等着他的又何止是挂落?
刘四维如今不管不顾,撕破脸皮,将他的私心赤地展现出来,不管眼前事如何了结,以后他府的名声,可是要臭了!
“混帐东”
后一个“西”字未出,黄泰忽然盯大了眼睛。一道人影就从他眼皮子底下划了过去!迟了一线,外围才响起府卫垂死的闷哼声。有人大叫:
“他这儿!”
将碍事儿的家伙一把推开,险些把刘四维给推到悬崖下边去。黄泰哪管得了这些,瞪大眼睛往云雾里瞧,可一时半会儿又哪看得见。急切之下,他吼道:
“他妈的魂镜呢?”
刘四维也是被突然划过的人影吓了一跳,但看到黄泰那态,便冷冷回应:
“上回‘一气三呼’的效力刚刚过去,起码要再等半个时辰!”
黄泰几乎要咬碎牙齿,用眼神狠剜他一记,愤而回头,喝道:“追上去!”
即使黄泰此时威信大失,其命令也是不能违抗的,当下大部分武士随之一拥而下。不过刘四维没动,旁边两个他的亲信也没动。其一个人低声问道“管事,这情势可怎么收场?”
“跟着走,慢慢看着。魂镜有用的时候追不上人家,现别提!咝,倒是这个余慈抓机会抓得准哪,正卡点儿上,只是前几天也没见他这般”
摇摇头,刘四维捧着魂镜往下跳,附近落脚点都是测算好了的,两个手下前后护持,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若他知道几个月前,三个通神初阶的修士,摆出类似队形后的遭遇,他一定会再谨慎一些。
云雾,寒芒乍现。
刘管事意识所不及之处,仿佛是时间长河倒流回去。数月之前,有这样一个人,与刘管事差不多的修为,同样是向下跳落、身体悬空;同样全无防备、有剑突刺要害;甚至同样是气力虚弱,状态不如平时;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使剑之人,经由叶缤传授剑意、先天一气成就等事,实力增长以倍计!
刘管事只来得及把惊讶呈现脸上,剑芒已经贯颈而入。
剑芒太细碎了,像是喉咙里掺了把沙子。“沙子”漏进胸膛、堆上顶门,所过之处,将一切都扯得支离破碎。
“黄泰那个蠢货!”
这是刘四维后的意识。
余慈从云雾冲出来,正好迎上后面跳下的亲卫,对方骇然失色时,又一剑,径直从小腹贯入,剑气破坏五脏腑,将人立斩当场,只容其出一声惨叫。他却没有即时抽剑,而是借两人体重,降速骤增,抢到刘管事前面,稍有动作,这才抽剑,借力远遁。
对下方那个刚刚反应过来的家伙,他看都没看一眼。
凭着一开始的印象,追出五里多路,黄泰的脑门也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这么下去,除了继续丢脸,没有任何用处。说到底,追杀余慈,靠的还是那魂镜,没有刘四维的配合,他和睁眼瞎子也没什么两样。
偏偏两人刚才已闹翻了,脸上扯下来再想糊上去,又哪有那么容易?
便此时,他听到了侧上方,刚刚的落脚点附近,传来的惨叫声。
他浑身一震,遍体汗毛为之倒竖,二话不说,掉头便往回走。刚纵出三丈距离,头顶上风声大作,他本能地往边上一闪,便看到一具依稀面熟的尸身挟云带雾,一路直坠下去。
然后,又是一具!
黄泰这回终于看清尸身的面目,他一个激零,猛地出手,硬生生将坠落的尸身捞了回来。震荡余波直抵胸口,把他闷了一记,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刘管事!”
旁边有人叫了起来。不过,刘管事是回应不得了,他惊愕的表情非常明显,但已经彻底僵硬脸上,没有半点儿生机,喉咙上是一条细细的红线。
黄泰脑子也是空白了半晌,然后突然醒过来,吼道:“魂镜呢,魂镜呢?”
有经验的武士便上前察探,才举起刘管事犹有余温的手,黄泰满腔火气兼着浑身的力气,瞬间都给抽了个干净。
魂镜没有,便连储物指环也不见了。
上面又传来嘶叫声:“他这儿,这儿,刘管事让他给杀了,杀了”
“你祖宗八代!”
黄泰突然爆了,他咆哮着挥袖,嗡地一声响,千道刺目如火的尖针撕裂云雾,直冲向嘶叫声响起的方向。无数细碎的爆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