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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庞大的体系,没有人能够完全精通,只能从撷取一二流派,形成一个可以叠加一零八层符咒的流程,作为祭炼之用。即使如此,能够一生叠加完成一零八层祭炼符咒的,自古以来,仍是寥若晨星。且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将心力倾注于祭炼法器上,而耽搁了本身修行,含恨而终。
这些教训,余慈本都要引以为戒,可是被老道这么一提,他的思路却是给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不错,《玄元根本气法》与符法相生相成,天罡地煞祭炼法则是世上庞大的符法体系,以此种性质而言,将心力倾注天罡地煞祭炼法上,非但无害,反而是修行和祭炼法器两不误了不起!”
余慈对创出《玄元根本气法》的解良愈地佩服,不过老道却笑:“这种话你可不要解师弟面前说起。他必定要说你格局狭小,鼠目寸光,千宝师弟当初学了他这法子,整出这么个用途来,宗门大肆传播,曲解了他的本意,让他很恼火呢!”
老道说着便笑,余慈跟着了笑了两声,想到“鼠目寸光”之语,心却是一动。记起了来此之前,心里那些不成熟的想法。
于舟接着说下去:“千宝师弟喜收集法器加以祭炼运用,故有‘千宝’之称,其本名反倒被人忘了。他早年沉迷于祭炼之术,很是耽搁了一番修行,后经由《玄元根本气法》,一下子开了窍,将前半生所学整合融炼,虽是祭炼,实为修行,如此两边齐头并进,别开生面。你一点,你不妨参照学习。”
听老道话,余慈慢慢点头,这不正是他刚刚苦恼的事情吗?原来前辈仙长已经很完美地解决了。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他心里却有另一个念头与兴奋的情绪一起盘绕上来,扭合成一团闪动的灵光,偏又抓不准确。
应该不仅是如此而已
此时,于舟又说:“不过呢,这种祭炼法器的好处,宗门内也是人皆知,算不得什么窍门。千宝师弟要我转告你的,是他知道的解师弟创立《玄元根本气法》时,一个念头。”
“念头?”
老道微微点头:“《玄元根本气法》被宗门长辈仙师评为“三部贯通,引为极致”,这‘贯通’两字,说的便是解师弟一个念头、一个思路,那便是整合三部精萃,使之融会贯通,没有道德、学理、戒律之分,成就一个浑然如一的整体。而不是简简单单地说这里有道德部的法诀、这里有学理部的思路、这里是戒律部的心得之类。简单结来一句话,那便是”
“窥一斑而知全豹,牵一而动全身。”
余慈“啊”地叫出了声。
老道反被他吓了一跳,“怎么着?”
余慈这回是当真失态了,可是灵感就是这么突如其来。他点头又摇头,忽觉得心里躁动到了极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他让去试验某一种可能。他转身想走,却又回头,郑重向老道一礼:“请观主代我向千宝仙长致谢。”
他心灵感已经到了泉涌喷的阶段,一刻都不愿停留,转身便走。老道后面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灵感的冲击一旦动,便是不可遏止。
余慈觉得自己要疯魔了,无数个念头纷至沓来,汇集脑子里,一波过去,一波又至,绝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便这灵感大潮起伏,随时都要窒息过去,可心又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时值深夜,静室内没有灯火,然而案几上的照神铜鉴却着朦朦青光。余慈伸出手,将它拿起来。
窥一斑而知全豹,牵一而动全身。
这句话说得真好!
那一夜解良传授《玄元根本气法》时,帮助他将“物象”与心“画笔”相合、使得“画笔动则形神动”,肤血肉、筋络经脉、五脏腑乃至神魂心念的细节变化虽是千千万万,他只一笔勾连。
那便是一个浑然如一的整体。
但如果将“整体”的概念再向外扩展,作为他所持有的“外物”,他手的照神铜鉴是不是属于这个“整体”?牵心角、钩、纯阳符剑又如何?
余慈认为,算的!
看似有物我之别,可形神有陈代谢、物品有存留汰换,只要为我所有、为我所用,本质上并无差别。把握住这一点,就是外物,也可以称为是“物象”的一部分,也可以加一根“勾线”,连到他心“画笔”之上,随他心意描摹,“心内虚空”呈现。
这个“勾线”不是别的,正是祭炼。
通过祭炼,使法器与形神沟通,使物性与人性相合,这种情况下,外的法器和形神之“物象”,又何必再区分开来?
便如他手的照神铜鉴,经过数月来日日不停的祭炼,早与他心意相通,这一根“勾线”早就“画笔”之上,只不过被他心执念刻意分开,如今执念既去,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
余慈瞑目,当即进“心内虚空”,见到那无边黑暗和孤零零悬照的月亮。
虚空寂寥,只有深处的暗流翻涌。
便此时,心几乎从未动过的“画笔”轻颤一记,当即墨染虚空,隐隐约约的影像一层层地铺开,大部分仍隐藏黑暗,然而观其轮廓,山川河流、树木花草、鸟兽鱼虫,内里竟是应有有,就像是黑夜的山林,如此实,又让人看不真切。
这是照神图!
虽然照神图至今没有恢复,可是它乃至于照神铜鉴留给余慈的印象是不会变的。如今余慈将它移到“心内虚空”之,作为照神铜鉴其的映像,是恰当不过。
“心内虚空”生了巨大的变化。明月之下,无边黑暗不再空无一物,而是展开了一个山林世界,其景致又时时移换,似乎有自我的生命一般。
单调的世界一下子生动起来。
然而,这还不止。
因为指点他的,也不只是千宝仙长一位,还有那个天才的梦微师姐。
她提出了描画心象之前,需要布局谋篇、要有基本结构、要有规矩法。以前,“心内虚空”空无一物,想布局谋篇也无从谈起,可现,通过“整体”的构思,收纳进来了照神铜鉴的映像,极大的丰富的空间内,便有了让余慈腾挪变化的素材。
按照梦微的建议,“一正一反、一阴一阳、一动一静”以至相对相成的结构具备可塑性,余慈也按照这个思路,引申变化。
现已知,“心内虚空”的“明月”是他以往修行的印记、铺展开的山林是他现拥有的照神铜鉴的映像,那么与之相对,外围无边无际的虚空,岂不是他犹未探知的未来?
明月山林,是他已拥有之物;无边虚空,是他要探求之所。
以之为纲,明月为过去、山林为现、无边虚空即是未来,一个清晰明白的结构就此定型。
一念既生,“心内虚空”隆隆震动。
余慈却不去管这些,他的灵感至此犹未挥霍干净:当此结构生成之时,过去、现、未来都有所凭依,那么,“我”,又何处?
这个疑问几乎瞬间得到了解决。
心画笔又是一颤,天空明月移转,清辉投注,映照山林。山林正,现出一个小湖,波光粼粼,湖心处,有一个稀淡的影子,湖水下徜徉游动。
余慈立刻“看”到了那影子,却无法用言语准确地描绘,只有一种自内心深处的悸动猛地翻上来:
“那是我的‘心象’!”
我没有画出它,但是,我现了它!
也此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心内虚空迸,化为一团刺目的强光,席卷整个天地。
余慈瞬间被轰了出去。
蓦然睁眼,一道灵光透出顶门,虚空蜿蜒变化,并无一个稳定的形状,可是包裹外的迷障正一层层剥开,便得光芒越来越清晰,轮廓越来越稳定。
这是“真灵”,是元神之光穿透识神形成的“影子”。
元神为日、识神为形、真灵为影。影子越清晰,其来源的形体也就越实。
他还没有真正回过神,便感觉着从“心内虚空”迸出的那股力量推着他,以不可阻挡之势,稳稳地向前迈出一步。
余慈当然没有动,但前方一层无形屏障,却是轰声破碎。
通神阶,一蹴而就!
第123章 弄潮
第123章 弄潮
“蹭蹭蹭!”
余慈脚下连进三步,手利剑便如一条铁杖捣过,呜呜作响,破空有声。一时竟将宝德师兄的掌劲雷音压下,就算“先天一气大擒拿”布下的气墙真如铜墙铁壁一般,剑气嘶啸间,依然一击洞穿。宝德见剑势逼人,无奈只好后退,至此先机已失。
这是一个清冷的冬日,止心观却是热火朝天。后殿专门辟出的演武场内,余慈打着赤膊,露出线条明晰流畅的肌肉,对面的宝德乃是观外室弟子,早凝成阴神,进入通神阶的一位,虽然受资质所限,此后二十年,也只是勉强阴神出窍,进入通神上阶,但一身修为当真精纯,“先天一气大擒拿”展开时,掌指间如有雷鸣,轰轰作响,震得十余丈外的殿堂都嗡嗡颤动。只是这等威煞,却被余慈十剑之内,逼得退守。
余慈没有用出半山蜃楼的剑意,而是用基础的元神驭剑法门,每一剑都是正面强攻,凭着剑气之锋锐凝实,宝德浑厚的真息狂潮来去自如,劲风余波打精赤的肌肉上,如重锤擂鼓,砰砰作响,余慈浑身气血也这撞击之下,愈地澎湃奔流。
外围彩声大作,这一场比斗虽是都大有保留,却也极其精彩,尤其这已经是余慈连续战败七位同门之后,挟胜势而来,又战的是比他高出一阶的宝德师兄,场外彩声倒有大半是对着他去的,其宝光的声音是响亮。
“停!”
台阶上的于舟老道突然叫停,宝德如蒙大赦,当下跳出场外,摇头苦笑:“好厉害!”
有相熟的师弟便笑:“阴神成就之后,身体深层潜力开出来,这段时间正是一日千里的时候,当然厉害。”
“洗炼阴神,潜力外放的阶段我也经历过,可也没有他这么亢奋!”
“亢奋?是有点儿这个意思!”
此时,场余慈持剑而立,身上热气蒸腾,身上肌肉微幅跳动,筋络骨肉已经接连八场的比斗完全舒展开了,他非但不觉得疲累,反而愈觉得精力充沛,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恨不能扬声邀战,找个强的对手,再战一场。
场外忽地一静,余慈扭头,却看见白蟠然的于舟老道正拔出剑来,微笑走下台阶。
“我来做你对手!”
满场哄然,他不给余慈作出任何表示的机会,有剑光裂空而来。
这种对战,结果不说也罢。
半刻钟后,老道收剑,自有宝光小道士过来,将宝剑入鞘收好,同时往余慈那边瞥了一眼,嘿嘿笑。
余慈躺冰冷的石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对宝光的嘲笑已经没反应了。疲累的感觉遍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心脏的搏动依然稳定有力,还有他的精神,仍处极亢奋的状态。就是这状态的驱动下,很快,四肢骸又有丝丝缕缕的力量翻上来,渐渐汇聚成流。他动了动手指,要是此刻再来一场,他肯定能跳起来再战!
于舟挥散了围观的弟子,低头盯着他,良久,方道一声:“做得好可你是怎么做到的?”
余慈咧开嘴笑。现“心象”的过程,真是他这些年来,得意之作。
是的,他没有画出“心象”,而是现了“心象”。
他通过照神铜鉴的映衬和整体布局的变化,使“心象”不再是以空对空的妄想,而是依存于规矩法,可以推演归拢的具体存。虽然这“存”还比较模糊,仍不能说是“心象”的完满状态,可是,现实就是好的证明,他稳稳迈入了通神阶,激了深处的潜力,修为进入了一日千里的大爆阶段。
整个过程,他几乎是完美地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且从头到尾思路清晰,层层推进,没有任何冗余的步骤,现回想起来,仍是非常得意,也乐于将此事说与老道分享。
当然,过程掺杂着余慈的思路想法,还有照神铜鉴这个比较关键的东西,余慈只是将思路说清楚了,至于具体如何实施,未免有些含糊。其实他倒希望老道多问一句,现他心情舒畅,且又没有外人,便是照神铜鉴的秘密,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可惜,老道没有细问,依然为他保留了相当的余地,只是赞道:
“这已经做到了你现阶段思辨、结构和法上的极致,非是‘描画’而是‘现’,从虚幻意象到确确实实的存,这般做法,恐怕解师弟也没有想过。唔,倒有些实证部的风格。”
说着他便笑,笑后又是摇头:“可惜了,仍未完备。”
余慈刚一点头,旁边宝光先是不乐意了:“我觉得已经很厉害了呀。”
小道士很是羡慕余慈的进,看来或是有效仿之心。但对自家弟子,老道是不用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若是寻常的先天气法也就罢了,可《玄元根本气法》能被迎入祖师堂,哪会是这么简单?从宗门近些年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