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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赵相山那边终究是没有料到,余慈竟然是用“万古云霄”这等不讲道理的蛮横手段,硬生生破局,也在千千万万修士面前,造出了不可思议的反应!
呃说起来,把场面搞到如今这般难以收拾的地步,罪魁祸首,竟然是余慈自己?
想来不管是已成为阶下囚的赵相山也好,还是很可能抢走“幕后黑手”这一角色的天遁宗也好,如今心中滋味儿,定然是颇为复杂。
如何泡制赵相山,全在余慈一念之间;
如何应对天遁宗,现在还要再作考虑;
就是眼前华夫人,余慈虽然很想一个巴掌扇过去,然而终究不可能这么简单粗暴,更不会如此轻易便宜了她
那么,思来想去,眼下和洗玉盟、海商会十几号人凑在一起,能够处置的目标,也就是那么几个了。
余慈咳了一声,唤回那些被“唬弄”住的修士注意,开口道:
“夫人所言,我必慎思之。寒竹神君,刺客一方,盟中是想如何处置?”
眼看着沉甸甸的包袱丢过来,寒竹神君本来左右摆荡的“好恶”,当即又往“恶”的方向偏斜,可他又不得不回应。
沉吟片刻,方道:“夫人刚刚提起赤霄天”
余慈神色不动,心里却笑起来,哦,第一个是赤霄天吗?
第七十二章 真凶大仇 明补暗偿(中)
余慈非常清楚,当他在洗玉湖上使出“万古云霄”,更将其化为一道灵符,搁在手腕上之后,他在这场涉及多方多个势力的混乱角力中,就已经彻底地胜出了。
也就是说,事态的利好一面,正在向他这位“胜利者”倾斜。
最妙的是,余慈没有做出任何“超纲”的事情。
他是在一场针对他的凶险刺杀中,愤起反击,击败了包括血府老祖、赵相山在内的众多强人,堂堂正正获得了胜利。
也许这里面,有部分时段,他所造成的影响,“波及”了许多无辜之人。
可作为“地主”,也是北地三湖的规则制定者,洗玉盟没有能够尽到维持基本常态的责任,血府老祖也好、赵相山也好,都常年存在于洗玉盟势力范围内,完全可以认为是洗玉盟的一部分。
更不用提,用以维持“公正”之用的三元秘阵中,都出现了孙维帧那样的大漏洞。无论是从道德常识来讲,还是从洗玉盟漫长时间里形成的基本规则来讲,最大的责任人不是别的,就是洗玉盟自己!
余慈站得正、摘得清、说得起话;
洗玉盟则是一脚踩进泥水里,还只能怪自己不长眼睛。
在洗玉盟高层找到一个新的可以重归于“平衡”办法之前,因“失衡”所带来的一切损失,洗玉盟都必须承担。
不过,能拿到怎样的“补偿”,收到多少“好处”,还要看余慈的手腕。
寒竹神君提及的“赤霄天”,正是洗玉盟高层会商后,预设的几个“补偿筹码”之一。就谈判技巧而言,自然是要慢慢地抛出来,最好一个就能把余慈填饱,那就最好不过。
只是,余慈又岂能让他如愿?
寒竹神君最初的表态,还是比较有诚意的,尤其不看他那张僵硬面孔的前提下:
“就盟中商议的原则:天君与赤霄天,在环带湖时就有仇怨,不过那在夏夫人送去玉册,邀请天君参加碧霄清谈之前。此次碧霄清谈之会,名为夏夫人召集,实是盟中之意,但凡是正式邀请的,都是洗玉盟的贵客。这一点,盟中也是有言在先,却不想,今天竟是出了这等事情。”
寒竹神君就像是念稿子,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血府老祖乃是赤霄天地位最尊的数人之一,其言行、举动,完全可以代表赤霄天。故而此次,赤霄天实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故而按照盟中法规,取消赤霄天下次大比资格,追回三年定额及不定额红利,断绝此后三年相应待遇,所有涉及财物,均转由受害一方即天君支配。”
说到这儿,寒竹神君顿了一顿,其实也是等了一等,想看看余慈是否“满意”了。
只可惜,余慈连个最起码的表情都欠奉,冷硬处几乎能与他一拼。
寒竹神君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往下“念”:
“此外,没收赤霄天在洗玉湖下矿洞一处,同样交由天君处置。”
余慈还没动容,周围已经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洗玉湖上下,什么最值钱?
自然是湖水深处,那些大大小小的矿区、矿洞,其出产的高品质玉石,用途广泛,又常用在关键之处,其产出完全可以支应“赤霄天”这样一个宗门小半的开支。
硬抠这么一块下来,再算上追讨、截扣的所得,这简直是拿赤霄天的血肉,去供养“上清宗”啊!
其实,对赤霄天而言,最狠的一手,还是取消大比资格。
洗玉盟大比,就是确定“天地人盛和”五类宗门未来一段时期品阶的最重要评判因素。
赤霄天被剥夺了大比资格,就等于是自动下调至“和”级,想再靠大比一阶一阶打回来,重回到眼下这地位,至少要期以百年时光。
名声、地位还在其次,真正让人吐血的,还是其间的一切红利、供奉,都跌了大半,宗门几百上千口人,又该怎么养法?
赤霄天这是真正伤筋动骨了。
想得多的人,还考虑另一层:
将赤霄天黜落,等于是在人阶宗门中空了个位子,而且是非常有“质量”的位子。
若不是赤霄天从事暗杀之类的生意,不可避免受到一定打压,再加上宗门主力之一的血府老祖近年来渡劫失败,伤了元气,其实完全可以向地阶上靠一靠的。
有这样一个空位,洗玉盟再调度起来,可是轻松很多,某种意义上,也是给上清宗重新加入,扫清了部分障碍。
难道说,洗玉盟高层已经明确了态度,默许余慈重立上清?
至于对血府老祖之类的“凶手”,如何处置,反倒不是重点。
其实,现在洗玉盟高层已经内定,那是个“死人”了不如此,余慈现在怎么可能活蹦乱跳,连额头上的印记都消失不见?
退一万步讲,就算余慈之前没下狠手,洗玉盟也要代为处置。
至于其余人等,也各有处罚,但想来余慈也不会太在意,寒竹神君就略过不讲。
可恨的是,余慈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拿眼光盯过来,一副“你继续”的模样。
没的说,肯定还要抛出第二个!
寒竹神君继续“念”:“至于无极阁”
才开了个头,余慈突然插言:“赤霄天那边,赤霄咒杀印所涉及的一应布置,都要缴来,其余再议。”
你娘等我开口你才说!
寒竹神君多么想把之前五个字咽回去,可这又哪能够?
他对余慈的恶感再进一步,且更头痛的是,这么一个要求,还真是让人为难。
真的细想一番,无极阁这筹码,其实很难留在手里,可赤霄咒杀印不同,那涉及一处秘府,一处祭坛,众多法器,以及相应心法奥妙,等于是又在赤霄天身上,狠扒了一层皮。
就算赤霄天如今是任人鱼肉好了,可从另一个角度看:
今日一战,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渊虚天君在神意攻伐、情绪神通等方面的能耐,再掌握了赤霄咒杀印,真给他改造成功后,是彻底不让人睡觉了是吧?
第七十二章 真凶大仇 明补暗偿(下)
寒竹神君虽不愿,可余慈提出来的要求,也不在洗玉盟划定的“原则性”界限之外。
与受命和余慈交涉之前,他已经得到了洗玉盟充分的授权,完全可以做出此类决定,不过,若真是余慈说一项,他就同意一项,要他来又有何用?
几个念头转过,寒竹神君便决定拖一拖:“此事关涉宗门根本,盟中还要再议”
“那就议出个结果再说吧。”余慈也不生气,只淡淡回了一句。
其实他就是生气,如今这般木无表的模样,别人也看不出来,空惹得寒竹神君好一番琢磨。
然而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接下来,余慈又道:“像无极阁这样的,余孽未除,盟中应该还需要一定时间处置,倒也不用急在一时”
呦嗬?怎么突然就亮出风格了?
寒竹神君这边刚一动念,就见余慈转向华夫人,冷硬的脸上现笑容:“今日之事,华夫人也是受害者,盟中也当有所补偿才是。如此,我与夫人也算是站在一条线上”
忽听他这么讲,寒竹神君心中忽地生出极不妙的念头,可不等他开口阻断,余慈忽地做出一件极惹眼的事,当即将他的语,尽数堵回喉咙眼儿里去。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伸出手来,为华夫人拂去香肩上一缕飘落的丝,顺手又是轻撩,为美人儿稍理云鬓,其中指尖颈肤相接,也是顺理成章,再自然不过。
对这极不可礼仪,可谓是“唐突”的举动,华夫人只是莞尔一笑,两边视线相接,意蕴悠长。
恋奸热,恋奸热
寒竹神君心中狂叫糟糕,而这一刻,周围至少有两人,视线都要化为刀剑。可当事的男女又怎会在乎?
余慈又是一笑,对华夫人道:“术业有专攻,我不擅长这些往来取舍的手段,夫人则是其中翘楚,如此,我便将此事全盘交给夫人处置,让夫人你多费心了,相信也定会给余某一个满意的结果。”
华夫人笑意盈盈,唯将眼帘垂落。
如今,周围十几号“外人”,定都以为这是奸,唯有她最明白,什么抚肩、理鬒、触颈这些私密动作,每一个都透着森森的寒意。
此时在她肩头,已经留了一道指印,只是被衣服遮着,旁人看不到罢了。
更有锁魂之术,透腑入心,想想赵相山的下场就知道,就算是逃到千里、万里开外,也别想摆脱余慈的追索。
余慈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其实就是:
这几天好好想想,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就现实而,真要交待的话,华夫人已经有大篇的因果缘由在这儿等着,保证说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重复的地方。余慈列出期限,更多还是给自己梳理思路做准备吧。
当然,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在公众场合给男人难堪,华夫人只是微微一笑,慨然应允:
“既然天君信得过,妾身也当仁不让。”
这一句话出口,余慈透过来的寒意,便如深夜的潮水,暂时退却,不过周围颇有几人心中,出痛苦的呻吟。
华夫人也是干脆利落,当即转过脸去,与脸色最为难看的那位开**流:
“寒竹神君,如无极阁这等阴私卑下之所,可谓是洗玉盟、乃至北地三湖的毒瘤,今日天君灭杀其脑,实是大快人心,贵盟不可视而不见。”
无极阁这般见不得光的组织,势大时自然无人想惹,但一旦事败,下场就是这样被随意踩踏。
寒竹神君自然不可能否认,只好点头。
华夫人顺势便道:“既如此,妾身以为,以贵盟之所能,无极阁资产之类,也应该预先做了功课,如今不妨将相关单子拉出来,按照贵盟规矩,奖励、补偿给渊虚天君的,或应由天君支配的,我们逐条审阅若觉得今天时间紧,明日、或者再往后也可以,但碧霄清谈开始之前,总要有个结果,否则,岂不为各路宾客耻笑?”
寒竹神君心中怒吼一声“奸夫淫妇”,可终究不能有半分显在脸上。
他面孔更僵硬了,只将视线往李道那边一瞥,希望这个长袖善舞的大知客,给他圆圆场。只可惜,风水轮流转,当初他是怎样对人家幸灾乐祸的,人家就怎样幸灾乐祸回来
李道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径直与郑老倌儿扯闲篇儿。
寒竹神君再暗骂一声,还在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应对,那边,华夫人倒是主动与敖洋说话:
“敖长老,既然蒙得渊虚天君信任,将事托附过来,妾身也不能坠了海商会的名头,此次与洗玉盟商讨事宜,相关人员还是要从会中北来精英中选择。”
听到这里,敖洋还没怎地,寒竹神君的面孔已经黑如锅底。
这是要拉出一个专事谈判的队伍啊!有没有必要这么认真?
因为余慈占据了大义名份,洗玉盟是被动一方,讨价还价之类的事本就不好做,再给华夫人这么一搅和,大出血已成必然
这档子事儿,他是真办坏了!
不提寒竹神君如何难受,敖洋心中的纠结,又有谁人能知?
华夫人一一行,看似都站在海商会的立场上,实际上是明里暗里抽筋扒皮,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其“奸夫”冷漠的眼神下,敖洋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莲花池务必要清理一番,除了土木建筑以外,天君友人还要在寒泉中疗伤,安全是重中之重。所有近侍,都要梳理一遍,不用照顾我的面子,定要拿出信得过的人物,给天君一个交待”
敖洋眼角微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