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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梦(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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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对此骂语不予理会,嘻笑着问道:“嗳,你在什么时候感觉最舒服啊?”李祥答道:“当然在睡觉的时候了,懒洋洋的,什么事都不想做。”似乎回答得不够坚定,又想了一会,道:“对,就在睡觉时。”云飞笑道:“你睡觉时的身体是种什么形态呢?”李祥答道:“躺着。”云飞又问道:“眼睛是什么形态?”李祥答道:“闭着。”云飞大笑道:“这么说来,睡觉时的体形和死时的体形是一样的,你不是最爱舒服么!所以,我才把这最好的差事交给你呢!”罗彩灵把李祥一推,格格笑道:“李祥啊,你就当老虎的点心算了!”李祥鼓着嘴道:“死了固然舒服,可被老虎咀嚼时的滋味可不好受哩!”云飞笑道:“这你放心,我先给你灌下麻药,你再被老虎咀嚼也不会感到痛了。”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李祥大叫道:“说得倒体面,我可不想从老虎屁眼里拉出来!”见他们一般谑闹,车陇与女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时月上花枝,车陇道:“少侠说笑了,真有法子除下虎妖么?”云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虎妖既然是一介武夫,我便要他在武功下输得心服口服。”车陇施礼道:“一切仰赖少侠!”云飞刚还了一礼,李祥嚷了起来:“主人家,快拿酒来,快拿酒来!”车陇面色尴尬道:“小民穷困,这酒……”李祥道:“武松在景阳冈打虎还要饮一十八碗水酒,没了酒这玩意儿,怎么给云飞助劲啊!”云飞道:“我一向不爱饮酒,主人家莫听他胡说。” 

  话犹未了,闻得窗外一声虎吼,红光冲天,车陇吓得寒毛一根一根地竖起,哆哆嗦嗦道:“虎妖来了,虎妖来了!”云飞霍然岑立,高声道:“不要慌乱,一切在我身上!”大步走到门前,呀然门开。所谓云生龙、风生虎,云飞闻得虎虎风声,只见那虎妖耸身在街道上,声气闳悍,俨然一个灞陵桥上的张翼德。云飞将虎妖细细打量:他身飘烈焰,浑身雕青,左臂上八仙过海,右臂上钟馗捉鬼,胸前一搭御屏风,脊上巴山秃尾龙出水;瞧他黑的,就像生下来没洗过脸的。 

  虎妖一声厉喝,浑似肚子里装着个雷公,震得满街轰隆,见云飞从车陇屋内出来,望他破口叫道:“快把车娆送出,万事则休!”云飞上前一步,两虎相对,恰似寻事虎对拦路虎。云飞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是常情。我与你对上三掌,若你胜我两掌,则车娆作你妻子;若我胜你两掌,你就回到山林中,再不许逼娶良女。” 

  “好!”虎妖抢步跑来,朝云飞劈头就是一掌。云飞不慌不忙地伸掌接住,手感灼热,忖道:“这虎妖的本领不小哩!”使了八成内力,泰山压顶而出,一朵红光映在两人掌中。云飞稳如磉石,虎妖被震得后退一步。 

  云飞笑道:“第一掌我侥幸得胜。”虎妖大怒,环眼睁似金灯,钢臂一振,“啪”的一声,上前又与云飞对上一掌,云飞使了十成内力,倾河倒岳而出,一轮红日映在两人掌中。云飞依旧未颤分毫,虎妖被震倒在地下。 

  云飞含笑道:“第二掌我也侥幸得胜。”虎妖跪地俯首道:“我这条烂命任凭你发落罢!”屋内的众人倚着门,都看得笑逐颜开,车陇再无后顾之忧,与女儿喜得抱作一团。罗彩灵道:“只要是打架的事,云飞稳胜。”李祥笑道:“我看那虎妖倒挺有意思的,好像是我的旧相识一般。”罗彩灵笑道:“对,对!你们是一对傻冒!”李祥倒不生气,问道:“云飞是什么呢?”罗彩灵朝云飞一望,道:“他呀,就像那猪不啃的南瓜,提他做什么!”李祥呵呵笑道:“想不到我作傻冒也比他强呢!” 

  且看云飞伸出右手,拉虎妖起来,谁知这人好没见识,起来就算了吧,竟把云飞的手握住不放。云飞死也挣不脱,道:“你倒是放手啊!”虎妖这才放手,肫肫说道:“你胜了我,又饶了我,就是我的主人了,以后主人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云飞心脏一梗,道:“且住,且住!你有山林,我有行路,咱们两不相干,何必屈身服侍我。”虎妖道:“如果主人不要我,就请杀了我!”云飞道:“既如此,你就暂且随我吧。”虎妖大喜道:“多谢主人!”说罢收了身上的烈火,朝云飞拜了三拜。 

  虎妖如今已是自己人了,被李祥兴冲冲地接到屋内。车娆还有五分害怕,躲着不敢出来;车陇不敢怠慢,拿了一件白袷衣给虎妖穿上,知其饭量大过常人,便上了一栲栳饭嘎渣,一盘巢菜,家里的粮食已罄尽了。虎妖却不含糊,张开鳄口,风卷残云,狂馔一栳,舌头绕唇一舔,打了个饱嗝。 

  云飞问虎妖的名字,名为雷斌;再问他的家境,自小处在山野中,被一只猛虎喂大,正如蟪蛄不知春秋,爹娘老子是谁都不晓得。可他却是个奇才,自创烈炎掌法,不仅如此,杂七杂八的灵果灵草也尝了不少,故而内力浑厚。 

  云飞见雷斌满体花绣,问道:“这些青是谁刺上去的?”雷斌道:“没有人刺,天生下来就有。”云飞道:“娘肚里又没有针,如何刺得?”李祥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在娘胎里便有纹身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只是有的人纹身多,有的人纹身少。”云飞忆起李祥身上也有一个金字,“哦”了一声,便不再问。其实,曾家乃武弁世家,祖训有章,儿子出世时便要纹其身,以壮胆色,故身上不仅雕青,还有雷斌二字。 

  云飞向雷斌笑道:“以你的武功,以前应未负过一人吧。”雷斌摇首道:“前几日我就败在一人手上,只是那人浑身都是杀气,不似主人仁厚,我平生也只服主人一人!”云飞一惊,道:“以我的武功胜你都需尽全力,世上竟还有如此高人!”雷斌道:“那人的剑法相当逼人,不知内功如何,我当时到村里找吃的,没心思和他打,加上他使剑、我用拳,当然我吃亏,如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云飞这时忆起武林大会上群雄为之色变的无影剑客,莫不就是他吧! 

  云飞自得了雷斌,心中快意不少,路上若遇到红教狙击,也多了一个斩将搴旗的好帮手。罗彩灵见这黑铁牛貌状倔奇、言行不常,好奇心胜,拖着他问些山野中的轶事。雷斌说自己特爱吃蛇,一根根地抓来就像吃面条的,惹得满屋欢笑。 

  正在意浓心怡之际,门外的烈马突然嘶叫起来,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正是崆峒派的司马冲,满脸煞气地步步逼近。云飞见之,心里叫苦不迭:“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司马冲咳了一声,道:“螭遢狂侠久违了,贵体可好?”李祥与罗彩灵已有几分吃力,真恨不得一刀把这跟屁虫劈作两瓣。 

  云飞起身,道:“托赖,托赖。”司马冲道:“螭遢狂侠脸上的伤总算好了,差点我都不认识了。呵呵,找到螭遢狂侠可不容易啊,与我崆峒的瓜葛也该有个了断了吧!”云飞道:“我已说过无数遍了,纯粹是个误会。”司马冲一摆手道:“嗳,现在不要盖棺定论,明晨请到十里外的‘纬云庄’一聚,纬云婆婆曾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盟主,请当着她与群雄的面,把此案的是非了结,后会有期。”料到云飞定会赴约,一眨眼,身形已出了正门。 

  突然阴风掠过,门外一声烈吼,然后便是搏斗之声,车陇大惊道:“吸血鬼来了!”云飞急忙吩咐:“我出去看一下,雷斌你负责保护他们!”雷斌应了一声,云飞已飘然入屋,外面一片阴暗邪祟。不远处,司马冲正与一不像人的怪物斗作一团,明显不支。 

  云飞挺身上前解救,那怪物见有人来,一晃眼便不见了踪影。云飞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司马冲惊怂得眼睛都胀了一圈,叫道:“螭、螭遢狂侠,你、你来做什么,谁要你假、假心假意!”话尤未了,四周响起刺耳已极的噪音,震得司马冲头皮发麻,神经不禁错乱。云飞定力深厚,猛提了一口真气,忙伸指按住左太阳穴,再伸指按住司马冲的左太阳穴,两朵紫霞映在指尖,强制闭塞听觉。两人此时心居混沌之中,无兴无象、无音无声,任他群魔乱舞,也蛊惑不得。 

  那怪物见不得逞,现出身形,张爪扑来,带着极浓的血腥味,云飞收了真气,惊道:“黑血爪!难道杀我父亲的就是这个妖怪?”就要使出伏羲掌,那怪物闻得风声不对,却又收了爪,一晃眼不见。 

  经此一劫,司马冲早已吓得蚖蛇丧胆,大口喘气,云飞扶着他,道:“你没事吧?”司马冲颤抖着推开他,道:“拿开你的手,你以为救我一次,我会感激你吗?谁知道你与那怪物是不是一伙的!”哼了两哼,拔起腿来,不久便被黑暗吞噬。 

  云飞叹息着回去,车陇战栗着道:“吸血鬼走了没?”云飞一点头,问道:“那怪物可有什么来历。”车陇跑去把门关了,把吸血鬼的可怖之处述之一遍,又是吸血又是啮心,罗彩灵与李祥皆听得心惊肉跳。云飞道:“我看这吸血鬼似乎很怕伏羲掌,估计再不敢到此地作乱,只是此妖不除,人间祸害无穷。”车陇道:“此妖四处招惹是非,定有降它之人。敢问少侠,先前那少年是谁呀?似乎和少侠之间有很大的过结。”云飞便把无意得罪崆峒派的倒霉事说了一遍,车陇叹了一声,此事的确难以辟除。 

  雷斌道:“主人何必烦心,明晨我代主人往纬云庄走一遭,管他什么鸟事,一定替主人办得妥贴!”云飞摇头道:“你就别添乱了,自己的事情应当自己解决。”雷斌道:“我知道主人有难处,若主人信得过我,请让我去。”罗彩灵笑道:“你傻大黑粗的,是个只有力气没主意的武夫,怎能去谈判?”雷斌把圆桌一捶,盘子跳起啶啶的响,大声叫道:“我不晓得,反正我要替主人排忧解难!”云飞听得心潮涌腾,倒抹不下脸来拒绝了。 

  车陇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说不定让他去还会歪打正着呢!”好久不发话的李祥称言之有理,雷斌也抵死要去。经过上次的谈判经历,云飞料自己去难服众口,瞅着雷斌,也只能拉着黄牛当马骑了。 

  翌日拂晓,李祥出去买了早点,几人填了肚腹。云飞怕雷斌伤人,把事情闹大了,千叮万嘱他不要义气用事,凡事能忍则忍,将其送出一里之外。看着雷斌的虎躯背影,想随去,心中又凉;不随去,心中又热;权衡轻重,还是打道回府,静候佳音。罗彩灵与李祥则在车陇家里谈着雷斌此去如何如何有趣,定会出人意料之外。 

  雷斌无所顾忌,一路趱行,肚子有些咕噜了,见路旁一小摊上摆着白馍馍,又大又暄,爱死人呢。雷斌随手拿了一个,张口就咬,扬长而去。摊主追着叫道:“站住,你还没给钱!”雷斌嚼着馍馍,立着身子道:“没钱。你送我吃,我记得你。”摊主仗着习过几年拳脚,没把雷斌重看,啐道:“狗糙货!没钱你白抢啊!”一拳打向雷斌的脸。雷斌毫不躲闪,硬生生地以脸接拳。摊主那拳头如同打在石礅子上,“哎呦”叫了一声,手反倒被打痛了。雷斌把头侧在一旁,突然一转过来,羌蛮的眼神像老虎要吃人,把摊主吓得发毛,瘫在地上。 

  雷斌也不睬他,悠悠乎乎地不知走了多远,眼见红墙绿瓦,楼阁巍峨,门前有几垛人高的麦子,正是纬云庄。早有家役瞄见一个黑脸太岁怒冲冲地驾到,忙大声报道:“螭遢狂侠来了,生得好威武耶!”堂内群雄故意不买螭遢狂侠的账,没一人出来迎接,雷斌也不懂得这些客套,雄赳赳地径自往里走。屋宸深邃,用磁石做大门,防止人带兵器入内,雷斌手无寸铁,排闼直入。 

  大厅里,一位龙钟婆婆身披棕獭裘,高坐在金龙椅上,正是纬云婆婆。崆峒派掌教公孙康在左阶下的一张虎皮椅上安坐,身后侍立着司马冲与浦荫。丐帮帮主祈萧被石剑杀得如同丧家之犬,没个着落,此时却还有兴致来凑别家的热闹,在右阶下的一张虎皮椅上安坐,身后侍立着刘长老。四下竦立着一些江湖人士及纬云庄的数十家将。 

  殿外鼻吸浓重,雷斌踏着獐毡,扬头高傲,气势汹汹。司马冲见来者不是云飞,惊呼道:“螭遢狂侠怎么不来!”雷斌临时编了一个藉口,道:“他昨晚上吃杂了东西,今早拉肚子,有什么好谈歹谈的就对我谈!”就像奔雷一声吼,震得满堂轰鸣。司马冲大叫道:“胡说,螭遢狂侠怎会拉肚子,分明是理亏不敢赴约!”雷斌不耐烦道:“是人都会拉肚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洒家就是说的实话,你待怎的!”公孙康朝司马冲一撇眼,示意他不要僭越,纬云婆婆还未开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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