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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一部分关于论述基督教(1)
1768年11月从北京开始的对基督教徒的迫害——钦天监的满人监正指控基督教为邪恶势力——皇帝下令调查并交刑部执行——公告称要教徒自首——在旗营的下级军官中追查教徒——蒋友仁神父用金钱疏通后迫害得到缓解——嘉类思等三位神父到达广州等待入京——骆尼阁神父在湖广逝世——王致诚修士在京逝世——艾启蒙神父不幸中风——在东京的奥尔塔神父仍在囚禁中
乾隆皇帝对传教士的器重和赞扬——今年对基督徒的迫害事件——一位女教徒在其住院内建一座小教堂——一位亲王福晋临终时的归信
关于论述基督教的中文书籍之用处以及这些书籍之重要性的信件摘要
入华耶稣会士关于论述基督教的中文书籍之用处以及在中国尽可能传播这些书籍之重要性的信件摘要
先生,您对我们花钱供养讲授教理者感到惊讶,对此,我们要补充说明的是,这些讲授教理者对于传播如此之多的论述基督教的中文书籍是必不可少的。您可能忽略了这类不同的书籍已经并且还将在所有的日子里带来难以置信的好处。正是这类书中所偶然被发现的一本书,把基督教引入了一个鞑靼王公的家庭。基督教在这一家庭中取得的进展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尽管这一家庭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饱受苦难,但他们仍持续不断地坚持对基督教的信仰。人们可在本书简集的前几卷中看到这一故事。事实上,对于大多数在上了年纪后才受洗的基督徒均应当把他们的归信归因于这种拯救的方式。我回想起了三件曾使我感到震惊的例子,这些例子可能也会让您产生同样的印象。
第一个例子是一位精明能干的文人。他名叫弗朗索瓦·李(Franois Ly),从河南省进京,并曾由一位名叫让…艾蒂安·高中文名高若望,河北宣化人。——中译注(JeanEtienne Kao)的中国耶稣会士施行洗礼。我有一天去这位中国耶稣会士家造访时,正好这位已信奉基督教的文人也来看他。我于是有机会听到他讲到基督教时吐出的肺腑之言和引人入胜的宣讲方式,认识到了他对宗教的虔诚,并对此钦佩不已。这位文人堪称是我在中国见到过的最有口才的人之一。我向您承认,我对他具有这种罕见的才能,即能够在汇报他的信仰时优雅地,并以一种精确和富有说服力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才能而嫉妒。以下是他在其供奉于北京的祖先牌位前坦诚地向我叙述的内容:
他的父亲曾是一位布政使(Poutchinse),此官衔在法国相当于省的总督,由于个别下属贪污该省征收管理的税款,他的父亲以对下属督察不严的罪名被革职,并在补足亏空前一直被关押在牢房里。正是这件事情迫使这位文人前来朝廷恳求为其父亲开恩。
因为我知道他只在北京待两个月,所以尽量抽时间去看望他。在得知他成为基督徒后不久,我在某日请求他告诉我,他是在何种情况下归信基督教的。不久,他满足了我的这一要求:
“我只是在三年前才有幸了解基督教的。我当时仍住在父亲家里。一天,因为我需要剃头,遂让人叫来了一个街头的剃头匠。我非常惊讶地看到,这位剃头匠在步入我所在的客厅并等待别人做好一切相关的准备工作时,把目光停留在挂于墙上以做装饰客厅之用的一些道德伦理方面的警句上。因为无法相信一个从事此种职业,且几乎没有条件和时间去学习的人能非常灵巧地读出这些用美妙非凡的中国书法写出的、富有隐喻的格言,我问他是否理解它们。尽管信任他,但我对此仍抱有怀疑。于是我请他给我解释他正在读的句子的意思。他首先逐一读了这些句子,最后又整体通读,并用一种令我更感惊讶的方式解释它们。在我看来,他所说的一切,一方面合乎情理,另一方面又完全不同于我所见过的一切解释。于是,我想知道他赋予这些句子的含义是从哪里获得的。对此,他回答道,是他所信奉的基督教教给他这一切的。
“这一切就足以使我很想去认识这种赋予我国的格言一种如此精确、高雅阐释的宗教,因为尽管我自炫有文学修养,并曾自以为通晓这些警句可能具有的所有含义,但却对这些含义一无所知。他(此指剃头匠——译者)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道自己是个基督徒,能够满足我的要求,但是,如果我打算深入了解基督教的话,就应当去拜访某一个人。于是他告诉了我谁是这座城市里基督徒的首领。我又向他提了一些问题,他的回答让我颇为满意。但是,他告诉我由于他对基督教的认识极为有限,他几乎不知道基督教的要义,而与他完全不同的是,他已告诉我名字的那个人则能够消除我的疑云。于是,我是如此迫切地想与他告诉我名字的那个人交谈,以至于我刚一有空,就让这位剃头匠去请那个人前来。
“也许是因为剃头匠事先为我作了相关安排,也许是因为那个人对基督徒特别负责,他完全做好了解释基督教要义的准备。他所讲的一切给我带来了无法向您言表的强烈震动。他首先告诉我,上帝是天与地的创造者,惟有上帝掌握着我们的命运;上帝还指出了我们最早的祖先的原罪以及这些罪恶对人性造成的破坏,并希望通过让人为信仰而生与死来消除这些罪恶。他还告诉我上帝在人间建立的法则,指出只有基督徒能够表现出对上帝的应有的尊重,并配得上去享受上帝已在天堂为我们准备好的永恒的幸福。
“当他向我解释所有这些不同的观点时,我觉得自己好似走出了蒙昧的状态,好像看到从远处射来的一道光明开始让我有所明白。我向您承认,当时在心里产生的第一个感觉是为自己在尚不知晓所有这些从此之后将视为至关重要的真理时,我却一直以精明自居而感到羞愧。我在二十多年的寒窗苦读中所学到的对人具有深刻影响的道德伦理,几乎完全退化为一种相当似是而非,这类道德伦理只能在不触及内部的情况下解决一些表面性的问题。我只能向您叙说我当时所想的一切。虽然我与这位基督徒晤谈的时间颇长,但我仍觉得时间太短。见我已被打动,这位基督徒在告别时送给我一本书。他向我保证说,他来不及告诉我的所有相关内容书中均有,并请求我认真地去读此书。我实际上是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迫切之情去读此书的。令我倍感欣慰的是,我在书中看到许多以一种准确和极为自然的方式解释了我曾在我们的典籍中上百次碰到的问题,如将所有事物与其目的联系在一起的必然性;我们内心深处是否正直;如何使我们明辨善恶等等。我曾多次重读此书,每次都更觉得书中的解释令人信服。可以说,阅读此书乃是我归信上帝的开始:因为上帝所赐予的恩典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觉得自己若抵制这种恩典是不对的。我决心最终克服一切阻碍归信的障碍。
“我的决心是真实可靠的。在获悉离此不远有一位传教士后没几个月,我就去拜访了这位传教士,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高神父。高神父能够证明我是如何迫切地向他表示我希望耶稣基督获得新生。因为我表现得十分诚恳,他接待了我,并满足了我向他提出的要求。他给我的明智的指教我将永远铭记在心。不久,我就经受了上帝对为其服务的人进行的考验:因为当我刚刚有幸被施行洗礼,甚至在未回到自己家时,我获悉了我最喜欢的一个儿子的死讯。这一令人伤心的消息最让我感到痛苦的是,我的这个儿子还不是基督徒。我原已下决心给他带来这种荣幸,但既然上帝已决定不给我这一时间,我只能尊重上帝至高无上的意愿。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一部分关于论述基督教(2)
“上帝要我作出的这一牺牲丝毫没有动摇我对上帝的信赖,我照样决心在有生之年,借助上帝的恩惠,坚持参加我们神圣的宗教的所有活动。我通过经验感到,我们的幸福并不是由这个世界上的财产所组成的,因为自我受洗以来,尽管我们的家业已乱,但我却体味到一种在我家最为兴旺发达时所从未有过的内在的平静与满足。我现在所追求的一切是让我的全家,尤其是让我那因其轻率而让我悲伤的父亲认识与接受基督教。我父亲的不幸似乎是上帝向他提供的一种拯救的手段,即通过让他远离那些曾诱惑他的大量事物,使他由此可以对这个世界上的荣华富贵的虚无进行思考。但是,我颇为担心的是,他并没有从其应当获得的教益中受益。至少在已过去的三年中,尽管我力图让他进入我本人受到触动的那种感觉,却始终没能奏效。
“对我而言,他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对此,我无法理解其原因),却使我有新的理由去赞美上帝已赐福于我,即使我不再同样地轻率行事,并让我体验到一种上帝眷顾的力量,这一恩惠极想促进我在信仰方面的努力。我丝毫不怀疑这种力量同样也能在我父亲的内心深处取得胜利,但是,上帝可能只愿意让其恩赐的这一奇迹部分地成为我们祈祷的结果。有鉴于此,请您与我一起祈祷以便从上帝那里获得这一恩典,这一恩典是我的心愿中的主要目标。我之所以如此向您叙述我的改宗,除了我为了得到您的仁慈而对您说的其他理由之外,还希望让您为此感到高兴。”
先生,如同您所希望的那样,一本宗教书就能够让人获得如此之多的基督徒的情感,而这类书籍的增多所能起的作用则更可想而知。为了让您相信我们已妥善地把钱用于这一方面,我还将给您列举以下例子,您从这些例子中可以发现最为英勇的美德是如何在长年累月当中持续不断地受到发扬光大的。我很高兴有机会让您了解中国所有过的最虔诚的基督徒之一的情况,您一定还尚未闻悉此人。他是一位秀才,并且是其故乡北京最精明强干的人之一。此人名叫让…巴蒂斯特·陆(JeanBaptiste Lou)。上帝领他离开这一世界已有七年或八年的时间。我之所以与他格外熟悉,是因为我跟他学了两年左右的中文。
一天,我与他一起研读一本关于基督教的中文书。当谈到中国人通常把人带到其崇拜的偶像前让其认识自己的错误或认识相关的真理时,我问他是谁使他下决心成为基督徒的。我对此感到好奇的主要原因是我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精通中国文学的人。我想使自己相信,既然他在上了年纪时才成为基督徒,那他肯定是对基督教的事业有了全面的认识,并以此作为其强烈的动机,而这种认识对我以后的传教将不无益处。以下是我从他那里得知的一切,对它们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此人初识基督教时已年过四十,其中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他用来研读中国的典籍。一次,当他在距北京数里远的地方郊游时,在路上偶然地,或毋宁说由于上帝特意在其身上显了灵,遇到了一位和他同路的基督徒。这名基督徒是一位来自福建省的文人,当时正在朝廷做事。彼此认识之后,他们一边走一边用极其优雅的言辞交谈,并欣然结伴在乡间漫游。他们的谈话不久就把话题转到了基督教上。当时,在此人专心求学的北京,人们尚无缘接受基督教方面的指导,因此,这位基督徒对他所说的一切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如此之深,以至于他在从乡间回家后不久,就抽出时间来向这位基督徒提出所有的疑问。在与这位基督徒告辞之后,此人在家中无法再保持片刻的平静。他已经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已开始让他摆脱蒙昧的光辉是如此强烈,使他无法再对此视而不见。因感到其内心深处心潮澎湃,此人又回过头去寻找那位他刚刚才与之告别的基督徒,请他解释他还不太理解的某些问题,尤其是总体判断上的问题。这位基督徒在对他释疑解惑时给了他一些最适合让他学习基督教的教义,并使其内心得以平静的书籍。他就像是一个急切追求但还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真理的人那样,如饥似渴地读着这些书。对这些书的阅读,以及与之相伴随的祈祷,强烈地激起了他的宗教情感,使他刚一从中受到教益,就接受了洗礼。他用以下决心显示了一种不可违背的忠诚,并以其整整一生信守着这种忠诚:
首先是绝不再吃肉。在中国有一种叫做“老—道”(Laotao)的崇拜偶像的教派,该教派最基本的信条是吃素,且在这方面不能破戒,即便是在最重大的节庆日子里,即在那些就连最贫穷的人也多少要吃点肉的时候,他们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