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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学校长自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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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学时间:每年教学时间应不少于40周,每周应保证六分之五的时间用于业务教学,其他活动不得冲击,必须保持教学计划的严肃性;    
    考试方式:坚持笔试与口试考查结合,开卷与闭卷相结合,逐步以等级记分代替百分制。    
    对于这个《会议纪要》,在会议结束时我作了说明:这个“纪要”还要经教育部党组审查批准,然后以教育部文件下发执行。不过,会后各单位可带一份回去,以便更广泛地征询意见,如有重大修改意见,请及时反映到高教司。    
    与此同时,外国教育研究座谈会也圆满地结束了。通过讨论,大家解放了思想,认识到学习和借鉴发达国家的先进教育经验的重要性。当务之急是,迅速制定出对国外教育研究的规划,填补外国教育研究上近20年的空白,了解国外高等教育改革的动向,翻译这个期间外国教育的代表作,促进我国高等学校的改革,推动与国外大学的学术交流。    
    8月19日凌晨,我们从广播中听到了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代表大会的公报,会议于8月12日至18日在北京胜利召开。真是太巧合了,我们这个小小的会议居然与这次具有重要意义的党代会同期举行,这完全是巧合。为了庆祝党代会的胜利闭幕,会议全体代表临时制作了横幅,与北戴河镇上的居民,一起上街游行,以示庆祝。中午,我们会议的好后勤刘处长,以渤海湾盛产的海鲜设宴招待会议的代表,还破例地备了“杏花村”酒。由于“双喜临门”,是日中午,大家吃得香,喝得开怀,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有几位代表,由于节制不够,喝得酩酊大醉。一位喝醉的代表,大声高喊道:“我高兴哪,我痛快呀,我受压了十年了,现在要我讲真话,永远不再讲假话。我不怕,现在我什么也不怕,杀头也不怕……”    
    这虽是酒后的话,但是酒后吐真言,他喊出了中国广大知识分子的心声。无疑,只有中国知识分子敢于讲真话之日,才是中国民主真正到来之时!


第五章 拨乱反正当为先全国教育工作的拨乱反正会议

    我被“借调”到教育部,本来就是为筹备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的,这是粉碎“四人帮”以后,教育战线强烈要求召开的会议。但是,筹备工作已经搞了一年多了,会议仍未能召开,这一方面是因为教育战线确实很复杂,另一方面,与教育部的主要负责人思想不解放,不调查研究,工作缺乏魄力也不无关系。    
    对于这种局面,教育部的群众早就不满意了。1977年10月,教育部内贴出了不少的大字报,内容有:“教育部的领导到底在想什么?”“教育部的领导为什么前怕狼后怕虎?”“教育部领导为什么对推倒‘两个基本估计’不表态?”等等。    
    面对群众的批评,教育部党组连日召开会议,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查找领导拨乱反正不力的原因。在批评中几乎所有的党组成员,把批评的矛头对准了教育部的主要负责人,言词也十分激烈,甚至要追究个人的动机与责任。对此做法,我有自己的独立的看法,主张一方面要看到主要负责人思想解放不够,对拨乱反正领导不力;但另一方面,不赞成过分追究个人责任,更不同意搞人身攻击。同时,每个党组成员,都要反躬自省,问问自己做得如何,也决不能推卸应承担的责任。也许,这次会议并非能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但是在客观上,对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的筹备起了推动的作用。    
    那时,我实际上是身兼二职,作为高教司的司长,我要主管高教司的全面工作;    
    作为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筹备组的副组长,要参加调查研究和会议文件的起草工作。经验表明,要起草一份好的文件,最重要的是把实际情况弄清楚,目前教育到底存在什么问题,应当解决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谁来解决?为此,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内,我们到北京、天津、辽宁、江苏等地大中小学进行调查,召开过百多次的座谈会,文稿修改了十多次,真是好事多磨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一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于1978年4月22日至5月16日终于在北京召开了,历时共24天,地点在北京西苑饭店。这次会议不仅代表人数多(1200多人),而且各省市和部委主管教育的负责人也参加了会议,因此无论是从会议的规模还是级别来说,都是一次空前的盛会。    
    这次会议,总的来说进行得还算是顺利的。但是,在会议进行中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在代表中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本来恢复统一高考是已经决定了的事,而且77级新生也已进校。但是,在会议讨论期间,也有少数代表担心统考对工农子弟不利。一天吃中饭的时候,《光明日报》一位资深记者在饭桌上议论说,安徽省有一位代表担心:如果恢复统一高考,工农子弟会不会又被拒之于大学的门外呢?正好此话被同桌吃饭的一位吉林省的领导干部听到了。其实,此公并没有弄清这个议论到底是记者的意见,还是记者反映会议代表的看法,但是他不问青红皂白,以“小字报”的形式向会议主席团反映,说那位记者反对恢复高考。于是,不得了啦,会上出现了一股逆流,有人反对拨乱反正,反对邓小平,为“四人帮”招魂,把会议弄得沸沸扬扬的。教育部领导在研究这一问题时,展开了不同意见的争论,教育部主要负责人坚持向该报领导反映,要求将记者调回报社,停职检查,吊销他的采访资格。当时我明确表示反对这种做法,认为那位写“小字报”者不实事求是,做法不光明正大。这个小插曲说明,当时的会风有些不正常,对不同的建议不允许讨论,动辄无限上纲,他们虽然也高喊批判极“左”的口号,但其实他们仍然沿袭了“四人帮”整人的那一套伎俩。    
    若干年以后,我又见到那位资深记者时,他说:“谢谢你主持正义,为我打抱不平。”    
    “人微言轻,我的发言未能起到保护你的作用。”    
    “听说那位写小字报的干部已经调到了北京,还升了官。”    
    “是呀,这正是杜甫诗句所云:‘奸雄恶少皆封侯。’”我说。然后,我俩都对那次“恶作剧式的地震”付之一笑。    
    经过与会代表的努力,会议终于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在会议的文件中,对许多重要问题作了充分的阐述,也明确地提出了要解决的一些问题。例如:    
    明确地提出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要逐年增加对教育事业的投资,力争达到全国工农业总产值(GNP)的2%,教育经费要逐步地达到占国家财政预算的10%;    
    要加强党对教育事业的领导,各级党委的一二三把手,要有人分工抓教育;    
    全国和各省市要抓好一批重点学校,争取早出人才,快出人才,出好人才;    
    重点大学是国家科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军,加强基础科学研究,赶超世界先进科学技术水平。要把重点大学办成既是教学又是科学研究的中心;    
    大力进行教育体制改革,争取多种渠道、多种形式、多层次办学,调动中央与地方以及各部门办学的积极性;    
    教师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要认真落实广大知识分子政策,树立牢固的依靠专家办学的思想;    
    积极进行教学体制的改革,实行学分制、主辅修制、走读制,努力提高办学的经济效益;    
    加强学术刊物出版,恢复学报,办好出版社。贯彻“双百方针”,繁荣我国的科学文化教育事业;    
    克服闭关自守,加强与国外的教育交流与合作,学习国外的先进教育经验。    
    此外,在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幼儿教育、特殊教育和扫盲工作方面,均提出了明确的任务,制订了相应的措施。总之,这次会议是一次全国拨乱反正的会议,是推动教育改革的会议,是调动广大教育工作者积极性的会议,会议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我不仅参加了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的全部筹备工作,而且还担当了大会秘书长的工作。这的确是一桩苦差使,起草文稿,听汇报,修改简报,吃喝住行加娱乐,样样都得管,每天都要忙到深夜,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这是我平生头一次担负这样大规模会议的组织工作,会议开下来,我体重减轻了5公斤,幸好还算坚持下来了。    
    会议的成功,使我感到很高兴。我本是因筹备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借调到教育部的“临时工”。我心想: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的结束,意味着我的“临时工”也该到期了,可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第五章 拨乱反正当为先因劳成疾,是坏事也是好事(1)

    我在教育部的两年“临时工”时期,是一个非常时期,真是百废待兴!我本是借调来的,但不料被任为党组成员兼高教司司长。在文革以前,教育和高教本是两个部,现在精简机构合为一个部,把高等教育的绝大部分业务,统统地都划给高教司了。那时,高教司管理的业务,相当于现在教育部的高教一司、二司、三司、研究生司、科技局和文科教材办等6个司局所管辖的业务。这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副很沉重的担子,超出了我的能力和精力所及。    
    然而,高教司的干部,无论是数量或是质量,与它所面临的任务都是十分不相适应的。当初,高教司全部工作人员只有15人,只有两三个熟悉大学的工作,其他人都是从其他部门调整来掺沙子的。其中,还有4人是原科教组的人,他们跟迟群关系较紧,有1个人还参与了对周荣鑫部长的迫害。因此,在开展大量的业务工作的同时,还要查清同“四人帮”有牵连的人与事,帮助他们认识错误,转变立场,回到正确的立场上来。    
    在工作中,我遇到的最大矛盾是人少事多,怎么办呢?我向党组建议:一是尽可能落实原高教部干部政策,凡是还在“五七”干校尚未安排工作的,或虽安排了工作而愿意归队的,就尽快地把他们调回来,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二是从部属学校临时借调一些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如果他们适应工作而又愿意调来教育部者,可以从中选调一部分充实到高教司的干部中。党组认为我的建议很好,责成当时教育部的政治部负责实施。    
    最早归队的是佟承德,他是原高教部研究生处处长,对研究生的招生与培养比较熟悉。他到高教司报到后,我与他商定,在1977年12月中旬,在京召开了一次全国研究生工作会议。我们深知,尽快恢复招收研究生,对于解决人才青黄不接、填补人才断层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是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通过这次会议,制订了《研究生工作条例》,确定了招生计划。1978年全国招生10708人,为全面恢复学位制度和进一步扩大招生规模奠定了基础。    
    根据国务院的通知;将于1978年3月召开全国科学大会;同时举办科技成果展览;评选优秀科技成果;颁发获奖证书。面对这个会议,教育部真是一筹莫展,既没有工作人员又没有任何资料,从何入手呢?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决定充分调动各高校的积极性,找他们要人,请他们报项目。于是一个由借用力量组成的全国高校筹备科学大会工作专班成立了,来自清华大学、山东大学、华中工学院、武汉大学等校的借用人员,很快地到北京集中。没有地方办公,我们就在前门附近的永安里租了一层招待所,既作宿舍又作为办公室。全体人员十分团结,工作也十分卖力,经过三个多月的紧张工作,不仅完成了对高校申报的成果评选,而且还把高教系统的科研成果展览布置就绪,我们的工作受到了教育部领导和国务院领导的表扬。同时,通过这个科学大会,提高了高等学校在科学研究中的地位,充分显示出高等学校是科学研究的一支重要力量。据粗略地统计,在我任高教司司长的两年期间,由我主持或以我为主召开的工作会议多达24个,不是我对会议情有独钟,而是那时处于拨乱反正的特殊时期,不通过会议就解决不了问题。有人形容我有“三头六臂”,我并无这种能力,只是面对千头万绪的工作,激发了我的工作狂热性。我通常是一个会接着另一个会,有时是一个会议还没有完,而另一个会议又开始,甚至有时不得不像杂技玩“转盘子”一样,同时主持几个会议。    
    在两年时间里,我没有星期日,没有节假日,没有娱乐活动。工作就是我的一切,办公室就成了我的家。    
    与此对应的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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