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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进房,只见一个人影一闪,一团东西夹着风声呼啸飞来。
范才良一个闪身,挥手将飞来之物接住,竟是一个烟灰缸。
此刻,那人影已靠近,不给范才良有任何放松,拳脚齐出。
范才良一交手.便知是李冲,边招架边说道:“阿冲,你又搞什么鬼?”
李冲不答话,一拳一脚,老大不客气地只往范才良的要害处打。
范才良已有三分恼怒,道:“你再不停手,我可要还手了。”
李冲将拳使得呼呼响,道:“你还手呀!你除了对我狠,还有过什么出息?”
范才良按住李冲的双拳,当胸抱住,说:“有话不能好好说,舞拳弄腿的,有
什么好处?”
李冲被范才良抱住,只得跺脚,道:“放开我呀。”
“去!”范才良顺热一送,李冲站不稳,连退几步,退到椅子边,扑通一声坐
下。
范才良也坐了过来,点着烟,道:“我已经是心乱如麻了,你不要添乱好不好?”
“我添乱?”李冲竖着眼。用手点点范才良道:“我怎么不说你给我添了多大
的乱?早上才给你资料,晚上就杀了人。你们逍遥山庄的手脚好快呀。”
范才良喝道:“你轻一点,逍遥山庄在这里也是能说的么?”
李冲道:“你们人都敢杀,我怕什么?”
范才良道:“你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栽?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李冲白了范才良一眼,道:“我不用调查就清楚。”
范才良伸手道:“你总得有个凭据吧?”
李冲冷笑道:“留凭据也算是你们干的事吧?”
“我跟你说不明白。”范才良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正播着杨力被害的
现场和刚才对范才良的采访。
“你看清楚点。”李冲盯着范才良道:“一个小时前去杀人,一小时后又在接
受采访。香港传媒,真是滑稽,真是荒唐。”
范才良被李冲说得无可奈何,皱着眉道:“你可不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少说两
句。”
李冲还真不吭声了,站起来,到冰柜里倒了一杯鲜果汁,慢慢地喝着。
范才良看了一会儿电视,关掉。挪过头来招呼李冲:
“阿冲,你坐下,我们就这件事,好好谈一下。”
李冲在梳妆台上坐下来,没好气地说:“这会儿又嫌我多嘴了。”
范才良正色道:“现在是谈正事。我希望我们不要斗气,心平气和地,把这件
事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李冲道:“我这里都明明白白,也都清清楚楚,不明白不清楚的是你。”
范才良忍住不发作,说:“我可以对天发誓,阿冲,这个杨力的死,与我没有
关系。同时,也与我师父他们没有关系。”
李冲不屑地笑道:“那真就了那个记者的话,杨力的死,是偶尔的凶杀案,与
钻石没有任何关系。”
范才良耐着性子,掰着手指头道:“阿冲你想一想:你。
我、还有我师父他们,都希望我找到这个电脑工程师,都希望从中找到解开钻
石失踪这个谜团的钥匙。怎么会刚刚才知道下落,就杀了他呢?”
李冲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否已经得到了那个解开谜团的钥匙了呢?”
范才良终于恼怒了,粗声道:“你这是强辞夺理,一点也不讲道理。我们若是
找到他,早把他送到逍遥山庄了,怎么会出此下策,杀人灭口呢?”
李冲道:“出其不意嘛,有时下策往往就是上上之策。”
范才良道:“听你这口气,我真怀疑是你干的好事。”
李冲指着范才良说道:“你不要猪八戒倒打一耙。”范才良道:“阿冲,我不
是跟你斗气。要查找这个杨力,只有你和我知道。如果除我这一方,你那一方是不
是就没有人会动手干。”李冲反驳道:“杨力是联成的人,联成没有理由杀他。这
也与联成的一贯作风不符,因为联成不走黑道。”
“杨力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范才良椰揄道,“而联成又不愿让这些
东西外露,于是出此下策呢?”
李冲摇摇头,说:“钻石的事,我从头到尾都在参与,我知道,联成不会干这
样的事情。”
“阿冲,”范才良带几分酸气道:“我发现自从你与你们老板上床后,你总是
处处在维护着联成。”
李冲冷笑一声,盯着范才良一字一顿地说:“在这个时候,你尤其没有资格说
出这样的话。”
范才良似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从椅子上跳起来,挥着手,几次要说话,又没有
能够说出来。
李冲继续说道:“阿良,不论是斗气,还是心平气和,你只能告诉我,这又是
一个无头案。我们的对手,来无踪去无影拿走了钻石,又来无踪去无影杀死了杨力。
每一次,都抢在了我们前面。我们的所有分析、调查、准备,都似乎是帮他在做。
而你呢,你只有束手无策。阿良,你太窝囊了,你也太叫我失望了。”
范才良被李冲抢白得很泄气,耷拉着头坐在椅子上。
李冲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连续两次杀手。你大大方方,三颗钻石,这
辈子你怕也是见不到了。”
“阿冲,我也想努力,我也想做好,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有时候真的感
到自己无能为力。”范才良连连受挫,的确有些心灰意冷。
李冲道:“阿良,你为什么不是那天外天?你为什么不是那人外的人?我们条
件不比别人差,我们设备不比别人差。我们从美国回到香港,我们自己策划、举办
这次展览,却斗不过香港人,从美国把钻石运到香港来丢人现眼,我真心痛。”
范才良面色苍白,呐呐地道:“阿冲,我求你别说了。
你知道吗,我从这窗口跳下去只差一步了。”
李冲顿时愣住了,盯着范才良,突然尖叫一声,扑过去,倒在范才良的怀中,
眼泪长流:“阿良,你是铁男人,我一直以为,我的男人应该是最优秀的,是全球
最棒的。你懂我的心是吗?明白我的心吗?”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范才良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免动了真情,抚着李冲的头
发,爱怜地说:“阿冲,我知道呀。
在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个女人。”
“你不要放弃,”李冲把头埋在范才良的怀中,说道:
“还会有机会的,只要这钻石还在香港,就有可能将它弄到手。”
范才良点点头。
李冲一脸痴迷,道:“你还会找到机会,我会给你再提供一个机会。你要向我
证实,你也是一等一的男人!”
“我会努力的。”范才良哽咽了。
李冲用低嗓门说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李冲很晚才离开希尔顿酒店,到张劲灵的别墅。她觉得
自己很疲惫,倒不是身体的累,而是一种心的累。她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向范才良有这样一番的表白。自己爱他吗?回答很游离、很茫然。
然而在自己心中,却很难抹去这个男人的形象。范才良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或
许正是因为这一份煎熬,才使自己如此缱绻罢了。此次钻石失踪,比范才良失手还
令自己柔肠寸断。
桌子上摆着几份近些天香港股市行情的报告,恒生指数竟然有些下跌。报告分
析说,三颗钻石在香港不能如期展出,可能秘密失踪。如果这样,香港在国际上的
形象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恒生指数下跌,正是这一事件所引起的轻微地震。
倘若过了投保期钻石仍不能露面,有几大上市公司的股票势必大跌,其中突出的是
保险业、地产和娱乐业。
试想香港保安的措施如此糟糕,谁敢在香港置业、投保险、旅游?
李冲翻着资料,心有些沉。三颗钻石,会在香港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倒也是她
始料未及的。贼帮们会行动、拼杀,她知道,现在股市行情都因此开始下跌,她心
中不免有了些歉意。
当然,歉意这个词只是李冲临时找到的一个替代词,她实在说不出此刻复杂的
心情。她甚至还有一些成熟感,感到自己的事情竟然牵动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的人
都是因为她而得利、亏本、喜悦、悲哀……
猛然间李冲发现张劲灵不在了。这段时间,张劲灵几乎不出户,尤其是这半夜
时分,更是早早地就靠在床上翻翻杂
志什么的。李冲回来后一直想着心事,竟把张劲灵忽略了。
现在她四周环视、寻找,张劲灵果然没有身影。
“灵叔。”李冲喊了声。
没有人应,房子里空荡荡的,李冲的呼喊声似乎才一出口,就消失了。这种感
觉李冲从未有过,心中产生了一丝恐惧。
“灵叔,灵叔!”李冲又大喊了两声。
门轻轻地被推开,进来的是张劲灵的老管家。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似乎是
在等待吩咐。
“灵叔呢?”李冲问。
老管家口答道:“老爷才出门不久,他吩咐说小姐回来如果问起他,就说他心
中很烦闷,出去兜兜风,就回来。”
“你怎么不早说?”李冲没好气地问。
老管家见多不怪,回答说:“小姐一直没有问我。”
李冲吃了一个软钉子,心想,这老混蛋不知见过张劲灵带回来多少女人呢,他
一直也将自己视为那些女人的同类,多少有些不屑一顾。李冲也没法跟他计较,便
问道:“灵叔一般会去哪里呢?”
老管家说:“老爷没有说,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也许会到哪个酒吧里
喝杯酒,或者是到哪个咖啡厅喝杯咖啡什么的。”
李冲心里道:“你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张劲灵半夜不归,李冲的第一反应是会
不会出事?继而想到,自己要不要去找他?她相信不至于背着她去干什么,因为张
劲灵近期的行为,让她确信张劲灵不会在事业失败中丧失了信心。李冲感到,张劲
灵除了作爱还疯狂之外,其它事几乎没有激情。或者也可以说,张劲灵只有凭借疯
狂的做爱来缓冲自己高度紧张的神经、缓解自己一触即爆的情绪,不然,张劲灵也
许早就完蛋了。
李冲开始来到张劲灵身旁,一是因为父亲的老关系,二是自己想接触这一行业,
学习点东西。后来投怀送抱,是要窃取电脑密码,带有明显的目的。而现在与张劲
灵夜夜欢歌,李冲则说不出一个明确的目的来。不错,开始李冲想到可以在张劲灵
的身上找到一丝一缕的线索,尤其听说要找那个一代香江贼王方兴时,李冲更是兴
奋不已。可是自武开希被炸,鼠婆婆被杀后,张劲灵就闭口不再提方兴的事。张劲
灵接过鼠婆婆的一个条子,鼠婆婆说是方兴半年前留给张劲灵的,张劲灵看完就烧
了。这个条上说了些什么呢?始终是个谜。这个谜会不会与钻石有关?这是李冲十
分关心的。但倘若说这些便是李冲与张劲灵厮守的原因,却又不尽然,至多说这只
是一个方面。另外的呢?有同情,还有依恋。张劲灵自然不如范才良外表漂亮,不
如范才良潇洒与风流,但张劲灵在眉宇间表现出的沉稳,却时时使李冲怦然心动。
随着同居的日子的增长,李冲更是不自觉地以张劲灵为中心,以张劲灵的判断为判
断、决策为决策。有时候李冲会突发奇想:就这样跟张劲灵厮守一辈子,也不失为
一种好的结果。
李冲发现自己情感从一个漩涡又陷到了另一个漩涡之中,心中暗骂自己,见了
什么鬼了?自己不是以事业为重的女人吗?范才良也好,张劲灵也罢,只不过是自
己通向事业成功路上的铺路石,而成功的顶点在远方。
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李冲想道。遂起身到浴室去。
这时候,张劲灵推门进来了。见到了李冲,有点吃惊,道:
“冲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冲也有点吃惊,道:“灵叔,你没有看表?都一点了,还早?”
张劲灵讷讷地道:“我没有戴表,感觉上好像还很早似的。”
“我先冲凉了。”李冲说完,走了。
张劲灵一屁股坐下来,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今晚的事,岂止是疲惫?对张劲灵来说,简直是地震。
晚上十点左右,张劲灵一边看电视,一边翻阅看着投资部送来的各类资料,谭
菲菲打电话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很重要?”张劲灵看看表后,不太想出门,又想到李冲可能随时回来,就回
答道。
“很重要。”谭菲菲说得十分肯定。
“一定要在现在?”张劲灵又问道。
“你怎么了?”谭菲菲的口气有些不高兴,道:“不要被人迷昏了眼,连正经
事情都不想理会了。”
张劲灵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态,道:“好吧,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