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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知道自己的优势和短处。“如今的中国诗歌呈现出了万象之气”,我静静地听着,“兄长,这也正说明中国的诗歌,在诗歌上才刚刚开始,在眼花缭乱的杂芜中,我们发现了大树枝头典雅的花朵。”他不断地把自己的作品打印出来送给我看,我往往是第一个读者。他真的变了好多。不仅仅是诗歌,小说、散文和以往也有了很大不同。他在悄悄地向着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目标迈进。“我追求的是作品中要有自己独到的东西,努力把自己的东西保留下来,把看着有点一般化,看着面熟的东西,一点点地剔除出去……最后我希望剩下的是一个完整的、纯净的自己。”他的散文和小说,充盈着诗意。一看就是诗人写的。所有的句子,包括诗歌,都藏纳着激情,有许多是只有芦苇泉才能写出来的。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大片火焰般的芦苇。
芦苇泉依然年轻,他那青春的力量,常常烘烤得我心跳血热。这是文学赋予给他的,他也必将再还赠给文学。创作激情,加上开阔的视野、理性的把持,以及学问、经历、独特的思考,这都会让芦苇泉产生力量,产生一种无法阻挡的力量。有着芦苇泉这种经历的作家,只能大器晚成。中国许多优秀的写作者,都在像芦苇泉这样,在默默地磨砺着自己,准备着自己。他们清楚自己,要想成功只能厚积。
我们期待着中国文学在一代代作家、诗人的努力中,升起轮轮照彻世界的太阳……
信使在途中(九首)
■ 白 玛
绝唱
唱给那无家的小蜥蜴吧
在这七天,唱给那骄傲的小蜥蜴吧
给那恋爱着的秋虫、蛇麻草
给西邻的水泥匠,和他渴望的老婆
充当碎银唱给阴历的算命人
唱给瘦马,一路平安吧
在回想往事的时候,挂彩的时候
月黑风高之日
唱给疾行的鼓手,盲乐师
唱给林妖,含着点点的泪水
就唱给深夜里无畏的小蜥蜴吧
给任性而温暖的小生灵吧
火绒草
我出嫁这一天头上插着火绒草
显得多么温顺
我们交换饰物和眼神
月亮的脸庞儿淹没在
火绒草的怀里
连同这些流亡的冬虫子
一起嫁给火绒草吧
“你这早慧的盲女
哪一天是你灾难四伏的生辰?”
连同干草垛、大喜的日子
一起嫁给火绒草吧
连同这天生的厚嘴唇、麻布衣裳
已经套好四轮马车,那么就
一起嫁给火绒草吧
请求
请求月光
比我更早地降临远行者的身上
召集沙望的亡魂榆木嫁妆
天亮之前回到你们自己的家乡
请求海水还给我木船和松针
还给我经过盐水浸泡的爱情
给我黄色衣衫
到大海上驯服烈马
请求幸福
找到哑巴老人嘴唇开启
在四月上路和我一道请求
幸福脸上涂满朱砂
我的忧伤永不再来
善良的人
你们听我大声请求安康
小孩
她长得一点不像我:我们不便冒充姊妹
只好互相唤名字。而名字也各自不同的
那我就说她是我骗来的小孩
她画一棵摇钱树给我做礼物
星期天我们去动物园了
模仿猴子做鬼脸,拍犀牛的屁股
她说在一个地方发现很多我爱吃的柿子
我拔腿跑去,发现柿子结在“狮虎山”那里
老乡
换新衣,学说话,蓄了多时的泪
这老乡未老,我也未凋落
这老乡顺着小路走来
不饮酒,不带腔调,这老乡呵
我无意间瘦得像黄花
不是伤寒,是怀乡病,像土拨鼠在哮喘
我举止中透着旧习:冷眼、失声恸哭
浪费掉多少好时光,唉,说来话长
这老乡还是老样子,让人放了心
杀鸡、敬酒,盘起腿
这老乡温暖如初,像—堵矮墙。这老乡
信使在途中
黑脸的信使丢了马,听我
用细小的嗓子安抚他
唱什么——迷迭香?小麦芽?
听我用风一样的嗓子诱惑他
他急于求成。错过一场艳遇
离夏天那么远,他错过一场可及的艳遇
(跳着舞挽留他
有毒的汁液让他醉吧)
黑脸的信使丢了马,大颗的泪水
止不住落下
听我说呵,听我絮语、怀旧
用水银的嗓子亲吻他
怒放
这种花她想怎样就怎样
说的话无人能懂。清早说着黄昏的事情
然而黄昏她不语,选择怒放
你近前,你看
她那无知的表情
比黑更黑。比理想容易粉碎
想灿烂就灿烂
想睡就睡了
养蜂人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提裙涉水的人也无法预料她何时沉寂
又不认识你。她自己怒放,草草收场
结婚
天亮时分,我就要
一个人离开小镇。因为结婚
你甚至仍在纪念我,在灯下
离呼吸更远的地方,涂鸦、猜想
我脸上涂着油彩,我一个人
步行、快乐地去结婚
许多往事在帽檐上摇晃着
此处插着感谢的花
我的花显得失神,像—段情节
在大雨天铺展开,我的黄道吉日
使众多理想变为现实
走下最后一道台阶
想起往日独自,因为结婚
乘末班车离开孤独的小镇
挽歌
挽歌像一匹布,在种植胡桃树的坡前
挽歌在我充满迷信的老家自生自灭
那片黑土里游弋的亡灵啊
你们可曾见到我的两位亲人?
今天挽歌像一堆稻草火
几年前它还像锋利的刀
怎样追逐一个弃婴
让她畏惧、视若神明
那里是北中国
日光洗黑我的肌肤
那时我跪在土坟前
诅咒早早离去的母亲
残酷的女人!我说——
今后谁来给我水
在雷电的夜晚阻止我受惊?
挽歌是脸颊一滴冷凝的泪
漫长一个童年唱得嘶哑
挽歌是祖屋那只乌瓷容器
那杆插向空中的招魂幡
在乡间的葬礼上我认清它
而挽歌应该像一句承诺
给所爱的人、先去的人
善良的人和不该接受追悼的人
白话律(组诗)
■ 高 昌
黄昏即景
月亮惊讶地看着健壮的太阳
一顿足跃向了深深的海洋
溅起满天星斗的感叹
丢下遍地葵花的梦想
彤云挥洒一片片悲壮
清风收拾一缕缕苍茫
月亮张大嘴巴,却不敢喊出声音
只在心里画上金色的船舱
鹊蛋小题
大树终究不能永久地
把它捂在额头的皱纹里
派了很多叶子来遮盖
弄了很多花朵来掩饰
请了风儿一遍遍规劝
唤了雨儿一番番威逼
生命在它的心中藏着对翅膀
这是一枚会飞翔的果实
爱上一朵野花
我耐心劝说那朵清新的野花
先闭上那微启的芬芳的嘴巴
让我想象盛开的笑脸
听我诉说傻气的情话
我比蜜蜂还要痴情呀
我比蝴蝶还要浪漫呀
肯不肯从泥土中拔出脚丫
和我的诗一起跑步回家?
烛光晚会书所见
有一滴泪犹豫了犹豫,向眼角滚去
接着又有一滴泪淌向脚底
滴呀滴呀滴呀滴呀滴
滴呀滴呀滴呀滴呀滴
滴呀滴呀滴呀滴呀滴
滴呀滴呀滴呀滴呀滴
不断地有泪珠艰难地流出
它们的火焰昏迷在它们的泪水里
丁香在月亮下绯红
丁香的脸庞在月亮下绯红
叶子慌乱地遮掩周围的轻风
怕那手提灯笼的萤火
怕那偷窥美梦的星星
在花蕊里隐藏着甜蜜
在露珠里拥挤着深情
我的心也是这样颤栗着溢出
缕缕芬芳,直到你走出眼睛
对光的祝福
黑夜里写的诗
主题是对光的祝福
偷偷地想想火和雷电
悄悄地写写灯和蜡烛
诗轻轻唤我离开书桌
诗默默陪我出去散步
顺便摘下几颗星星
给明天的太阳带路
谁借了蒲公英的一生
月光下是斑斑驳驳的影子
阳光下是星星点点的翠绿
风风雨雨受了一辈子
角角落落苦了一辈子
辛辛酸酸穷了一辈子
清清白白愁了一辈子
一代一代的渴望中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花季
我看见了岁月
年龄像一群野生动物
不慌不忙闯进我的小屋
一个个全都不请自到
静悄悄绕我跳踢踏舞
还没有等到曲终人散
而后又自动鱼贯而出
只最后一位在蛋糕上
添了根越燃越短的蜡烛
昙花盛开
忧郁的笛声一样的芬芳
像一只小船摇出缄默的红唇
露珠顺着瘦削的脸颊
化作晶莹的滚滚热泪
打湿了你坚持的位置
润泽了我的枯涩的心
亲爱的你可又忆起了
那些不开花的光阴
写给故乡的月亮
你低垂着眼帘幸福地
在清澈的梦境里呼吸
其实一粒石子轻轻地
就可以改写你的安谧
然而那粒小石子仍在
没完没了地迟疑犹豫
它想起小的时候它也是
这池塘里的光屁股的鱼
爹
“爹”之于我,是如此的陌生
这是一个很遥远的人称
心中—道深深的裂缝
诗里一个薄薄的旧梦
雨打就碎啊风吹就空
尖刺插在童年的歌声
我已经习惯给自个儿当爹
这脖颈梗着,打小儿就很坚硬
诗是神圣的美好的
■ 介 夫
孙启志,汉族,笔名舟越,1955年4月28日出生,研究生学历,籍贯山东省昌邑市。曾在国内一些报刊发表过一些文学作品。其诗歌曾多次在延边州获奖。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留下乡做过农民,在长白山林区当过工人,八十年代初毕业于延边大学中文系。担任过延边团州委副书记、县委副书记、政协主席,现任延边州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
我知道,您下过乡,当过林业工人。这样的生活经历对您的诗歌创作有怎样的影响?
我中学毕业后到长白山脚下安图县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下乡当农民。两年后,我又被招到林业工程公司在长白山林海里当筑路工人。上山下乡当工人当农民的经历使我终生难忘。那段特殊的艰苦的生活繁重的重体力劳动,不仅磨练了我的意志品格,而且校正了我人生的方向,为我以后的诗歌创作提供了源泉。我青年时代所经历的那么多美好的人和美好的事物,那样美丽而纯净的大自然,是我这支拙笔永远也写不尽书不透的。
您最喜爱的当代诗人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挺难回答。我喜爱的当代诗人和作品比较多。如果“最喜爱”只能有一位的话,那我最喜爱的诗人是舒婷。我喜爱她的《致橡树》《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无题》《思念》等作品。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您是怎样摆布工作与创作关系的?
我是一名食品药品监督管理系统的基层领导干部。我的工作同我的创作不是一种矛盾的关系。不是一种矛盾的关系就能摆布得很和谐和自然。我热爱我所从事的每一项工作。诗歌创作给我的工作提供了一种向往、一种情趣。追求美好的本身对我也是一种净化。因而,我的工作乃至我的人生才更加有意义。
在您的业余生活之中,除了诗歌写作还有其他爱好吗?这些爱好对您的诗歌写作有怎样的启迪?
我的业余生活之中,还有两大爱好:一是打乒乓球。而且业余水平还不低(自己这么认为)。打乒乓球的乐趣在于心静。二是登山。我坚持每天到市郊一座小山攀登。已坚持数年。登山的乐趣在于回归自然。这两项业余生活的乐趣能不对诗歌创作有益处吗。诗是神圣的美好的,它应该回归质朴、回归自然。
中国新诗已有百年历史,您对百年新诗有何看法